二十五章 倒v

25八卦 二十五章(倒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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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平穩地駛向山頂容宅,容昶手握着手機放在膝上,端正地坐在後座上,靜默有如雕像。

許久,手機忽然震動,容昶翻過手掌,看了下來電,微皺起了眉頭:“喂?”

電話裡聲音喧雜,raymond等不及離開大排檔便追了電話過來,要說的也簡單:“容昶,喬薇是喬姨的女兒。”

容昶眉頭鎖緊,聲音卻是淡冷無波:“喬小姐?”

raymond忽然有些懷疑:“容昶,你一早知道?”

容昶不勝厭煩:“有什麼不同?喬薇是、還是不是喬小姐女兒對我有分別嗎?”

raymond不答。

容昶靜候了兩秒掛了手機。

raymond也無奈收線。

容家人並沒有彼此追究私隱的習慣。

所以即便這十多年來喬若珊一直是個不容忽視的存在,可在容家人之間,她依然透明如隱形人。

raymond和喬若珊私交卻還算不錯。

十年前,容其昌撥出手上15%容氏股份成立容氏家族永久基金,喬若珊是唯一非容家親屬的董事,也是主要管理人員之一,而剛剛年滿十八歲的raymond卻是彼時最主要受惠人。

喬若珊美麗大方,進退得體,言談相宜;raymond雖然和她只打過幾次交道,印象卻很好。

待他知道喬若珊其實早是大伯的紅顏知己,也只覺得大伯眼光不俗。

後來喬若珊辭去了容氏基金董事的職務,成立了自己的公司,有容氏護航,在商場上也多有斬獲。

raymond對做生意向來沒興趣,和喬若珊也就沒了交集,直到他受許冉的邀請到東盛玩票。

“raymond,我有個不情之請,我有一個女兒,她恰好在許冉的欄目裡做實習生,方便的時候,麻煩你暗地裡多照應她些……”

這是他和喬薇的開始,可是raymond卻無法揣度容昶對喬薇的念想,甚至他也分辨不清容昶對喬若珊的態度。

容昶做容氏的總經理時,也曾親手籤送生日卡給彼時還是容氏高管的喬若珊。

喬若珊卻在他任職容氏總經理不到一年,便辭職另立門戶。

期間並沒有任何不愉快的消息傳出。

只是約莫兩年前容家父子同時在美國出席容氏業績記者會,本地飛去的記者仍熱衷八卦,當面問容其昌先生有無再婚計劃。

大伯容其昌第一個答案是:“永不。”

待容昶有事先行離開後,他又主動問回記者:“剛纔誰問我再婚的事情?”

本城女記者連忙起立。

大伯容其昌道:“這樣很私人的問題,不應該在這樣的場合問我。”

女記者賣嬌道:“我是關心容先生啊。”

大伯迴應:“感情的事很難講,也許有天我會改變主意也不一定。”

第二天,本城報紙也曾報道,容其昌先生喪妻二十年後,或有再婚計劃。

在那之後,不管是報紙還是現實中,關於大伯再婚的話題都杳無音信。

倒是他曾經忍不住問他父親容其正,大伯是否真得會考慮和喬若珊結婚。

這樣近乎八卦的話題,在容家,父子間似乎也適宜討論,他父親容其正只拿容昶做榜樣提點他道:“raymond,男人沉默是金,你看容昶,胸有城府,連你大伯對他也得掂量一二。”

當時他只是一臉涎笑道:“父子間這樣多無趣。”心裡倒也明白他父親言下之意是大伯有再婚的念頭,可因爲容昶的態度不明不得不慎重。

響鼓不需重錘,很多事情大家這樣心照不宣就已經足夠。

他打電話給容昶也一樣,無論容昶對喬薇媽媽是什麼態度,挑明這層關係,容昶對喬薇總要慎重一些,最重要的是,他必須要藉由這個電話,才能確認喬薇和容昶已經分開了,至少今晚如此。

至於明天,raymond想起來也是沒有半點把握,只握着手機,嬉笑如常地回到了座位。

許冉已將藍花大碗滿上,見他回來嘲笑道:“給喬薇打過電話了。”

raymond搖頭笑道:“我沒打給她,是打給容昶。”

許冉端起酒碗,拿手指點了點着碗壁上的藍色大字“戰鬥”,笑道:“raymond,白費你來喝了這麼多次酒,都沒找到真諦。”

raymond笑,舉起戰鬥碗自殺了一大碗啤酒,對着許冉亮出碗底的“勝”字,躊躇滿志地說道:“小case。”

許冉取笑道:“你連電話都不敢直接打給喬薇,還敢說她是小case。”

raymond只道許冉是故意歪曲他的意思:“我是說容昶啊,關喬薇什麼事?”

許冉托腮看着他,很納悶男女思維軌跡地不同:“raymond,你想喝的那碗酒其實是容先生,不是喬薇?”

raymond象看外星生物一樣打量着許冉,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容昶,哈哈……我喝容昶?”

許冉以容忍地目光看着他,孺子不可教也。

raymond再皮厚,也笑不了兩聲:“許冉,你這麼古怪地看着我幹嘛?”

許冉的目光依然不變。

raymond苦笑,開始招供:“許冉,我和喬薇怎樣,你也看得到,其實我對她的心意我差不多都表示過,喬薇始終不肯正面應對,我怕逼她太急,反而適得其反。”

感情的事,確實難說。

許冉想了想,才婉轉地說道:“raymond,愛情是很抽象的感念,對女孩子來說,有時候只意味着誰會來牽她的手,誰會牽着她的手永遠不放。”

raymond皺眉,疑惑道:“不是她想去牽誰的手嘛?”

許冉一愣,忍不住舉起碗敬他:“raymond,你會是個很好的情人。”

raymond聽得受用,笑着舉起酒碗,學許冉的口頭禪道:“走一個。”

兩人正說笑着,raymond的手機又響。

raymond一看又是喬若珊追來的電話,忙豎起手指示意許冉安靜:“喂,喬姨?”

……

雅典衛城,艾雷克提歐神殿前6根少女石柱神態各異,婀娜多姿。

這裡被視爲衛城最神聖的地方,因爲它是諸神之家,也是傳說中諸神的墓地所在。

容其昌亦如普通遊客一樣親自拿着相機,站在臺階前取景留念。

喬若珊將手機交給助手,也拿着相機走了過去。

午後的陽光自身後照來,神殿的白色大理石臺階上映上了一雙男女的影子,輪廓分明,可再怎麼仔細看也辨不清是年輕還是年老,更沒有面目。

雖然只不過是剎那間的光影,只是在這樣純淨的天空下,在這樣燦爛的陽光中,在這樣一個神聖的地方,卻有一種脈脈流動的相濡以沫的氣息。

喬若珊舉起相機,對着臺階,咔嚓拍下了石階上的影子。

容其昌被驚動,指揮喬若珊道:“若珊,你站到最上面第二級臺階上,回頭看着我這裡笑。”

也許真是神意,十六年的時光,她終於走到這個男人生命中最上面的第二級臺階上,喬若珊徐徐展開笑靨,溫婉道:“其昌,也許我們度假要提前結束,如果我沒有弄錯的話,你的兒子在追求我的女兒。”

容其昌年近六十,依舊風度翩翩,轉頭看着喬若珊,直接忽略了她後半句話,只微笑着問道:“你打算動身先回去了?”

那麼只是她一個人的度假結束了,喬若珊不欲他有半點兒爲難,更怕他半點兒也不爲難,笑着蹙眉:“恐怕是的,我放心不下。”

喬若珊和容其昌的這趟度假本來是別有意義的,日前容其昌給她口風,兩人可以低調結婚,但不對外界公佈。

不久容其昌便安排了這趟旅行,這麼多年的相伴,喬若珊很明白或者容其昌是藉此機會跟她求婚,甚至就便即在某個小教堂裡舉行一個簡單的婚禮。

雖說外界看來容其昌作風頗爲強悍,可在喬若珊眼裡,他卻算得上是個斯文有涵養的人,相交十六載,他終於點頭給她一個名分,雖然遲了,雖然終究仍有些勉強,可比起當年攜她而去,一年恩愛後便棄之敝履的林長青,真正堪稱是君子。

當年喬若珊懷着追求美麗新世界地決心和幻想,毅然決然地隨林長青而去。

可是“以色事他人,安能得長久”,這樣的事情只有砸到自己的頭上,才知道這痛得滋味。

不過一年,林長青另有新寵。

不是每個男人嘴裡說出的情話都是當真的。

那一刻喬若珊才知道被她毫不猶豫拋棄的,纔是人世間最珍貴的。

可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好吃,也沒有回頭路可走,她只能往前拼。

拿着林長青給的分手費,喬若珊四處進修,在人地兩生的地方,苦熬度日。

一年後,容其昌卻以神一樣的姿態出現,派了他的秘書跟她說:“容先生,請喬小姐到容氏任職。”

那時所謂的任職,自然只是一個幌子。

可即便如此,對喬若珊來說也是命運額外的垂青。

此前,她只是陪林長青出席一個晚宴時,和容其昌有一面之交,沒想到竟會有這樣的際遇。

她或者是美的,可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更年輕更美麗的女人。

何況林長青跟容其昌相比,根本是不可同日而語。

當日喬若珊見容其昌也曾直言相問:“沒想到容先生會記得我。”

容其昌只道:“當日美女如雲,可是懂得適時照應其他人,又不矯揉造作的,只有喬小姐一人。”

喬若珊當初在內地,便是市政府接待辦的骨幹分子,這些點滴的手腕自然純熟。

命運既然給了她這個機會,她就要牢牢抓住。

同樣的錯誤,她不會再犯第二次。

當初容氏“天廬”和“頤苑”接連兩宗地產官司石破驚天,卻是喬若珊真正的轉機,給了她讓容其昌賞識她美貌之外的才幹的機會。

此後,容氏大舉進入內地市場,喬若珊更是如魚得水,隨之混得風生水起,終於自立門戶。

從雅典直飛回去的十多個小時,足夠喬若珊理清思路。

如果說當初喬若珊其實從沒奢望過和容其昌結婚;那麼如今這樣隱形的婚姻對她來說意義已經遠沒有那麼大。

她能擁有的,早已掌握手中;十八年的沉浮,她已不需要依附任何男人。

容其昌是個慷慨大度的男人,一直樂見她的成長,能給她的也絕不吝嗇。

可是這一切有個天花板,那就是容氏家族。

任何時候,喬若珊都無法和容氏家族成員抗衡,不肖說是容其昌已故去二十年的亡妻和他的獨生子,就是容其昌弟弟家任何一名成員,她也都無法與之相提並論。

就像容其昌絕不會對她那句“你兒子在追我女兒”有任何迴應一樣。

喬若珊啞然失笑,不由想起她和容其昌的第一夜,完事後,他婉轉提醒她吃藥,她忙告訴他她在內地已經做了節育的手術。

喬若珊永遠不會忘記,容其昌那一瞬眼中油然而起,且掩飾不去的輕鬆感。

她也是從那刻起明白,喬薇對她的珍貴。

喬薇是她在最好的年紀,和最愛她的人的愛情結晶,這世間,她再沒處去尋第二個。

作者有話要說:許冉鐵三角的蘭花大碗啤酒,還有傳說中的戰鬥碗。。。。。

接到編輯的通知,這文到星期一一定要v了。。。。謝謝大家一路相伴至此。。各種感動盡在藍花大碗的酒中吧。。。%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