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爲不在的人畫張餅，不讓他知道
應州府鎮武司。
總指揮使和姚緝魔早已經離開。
衙門正堂中，羅指揮坐於上首，其他人依次而坐，把座位坐得滿登登。
至於王卷的座位，暫時被搬出去了。不然空着一個位置，難免有點不太好看。
“卷哥呢，怎麼沒見卷哥？”
有人注意到堂中少了人，問道。只是那聲音裡不僅有疑問，還有些許慶幸，好像鬆了口氣似的，也不知道在慶幸什麼。
“是啊，王卷哪裡去了？樑副使你不會又把他派去幹活了吧？”
有人還爲王卷打抱不平。
樑副使無辜躺槍，氣不打一處來：“呵！你這廝，這會兒幫人說起話來了。年前也不知道是誰左推右推，把加班連辦好幾個案子的王卷推出去繼續幹活的。”
那人這才偃旗息鼓。
“本使舍了這張老臉跟總指揮使訴苦半天，總指揮使總算答應了，會到江南路摧辦此事，而且衙門裡缺的，也要給咱們補齊。
衆人都急道：“那肯定的！王卷是咱們好兄弟，如今前途就在眼前，咱們又豈能不全力以赴？說奉獻就見外了。反正我們幹活，功勞給王卷就是。”
“那還不趕緊歡送王卷？”
“怪不得咱們幹啥也比不過他。”
衆人都問：“那餉銀呢？”
此話一出，大家都面露歡喜之色。就連樑副使都悄悄地激動了一下。
那人一個激靈，閉上了嘴。
“對對對。”
衙門裡衆同僚和王卷沒怨沒仇，關係也沒算可以，自然有人站出來爲王卷說話。
“呸！衙門沒管你們飯嗎？還好意思說！”
羅指揮道，“我之所以不叫王捲來，就是因爲你們這羣貨都吃飽了不幹事，王卷是唯一干事的人。”
“卷哥已經厲害到這種程度了嗎？！”
羅指揮眉間掛劍，就朝那說話的斬了過去。
羅指揮好整以暇，道：“這個好說，我已有了方向，就看你們肯不肯奉獻了。”
“不能什麼？”
“所以，咱們要祝王卷升遷，說不得要給他多擔待一些，讓他抽出時間來，多多修煉。”
羅指揮道：“王卷要成緝魔，卻有兩點困難。第一，就是他的實力境界，他雖戰力不俗，但不過練氣境界。在咱們這種小地方還行。到了緝魔司卻不夠看。就比如急殺年獸，他雖幫了忙，但斬殺妖魔的，還是那緝魔司的姚緝魔。
“還有這好事？！”
“都是同門兄弟，本使自然相信你們的能耐。可是我這也是一門之首，什麼事，都不能不穩妥着考慮啊。想讓我放王捲走，行，你們把擔子擔起來，讓我看看，也好放心。”
“有什麼事見不得人啊，還非得避着王卷。”
羅指揮把衆人的的神情盡收眼底，暗自冷笑，道：“那姚緝魔確實看上了咱們王司衛，想把王司衛調走來着。”
又有人疑問。
羅指揮敲了敲桌子，打斷了喧鬧，說道，“今日是特地沒叫王捲過來。不叫王捲過來，是我的意思，今日要說的事，王卷還是不在的爲好。”
衆人忙表態道：“沒有問題！年前我們依賴王卷多多，年後也應該讓王卷好好歇歇了。”
“什麼馬呀車呀衣服呀，去年年底考評，也全按上等給咱們算，叫你們和餉銀一起領到。。”
衆人見情況不妙，一瞬間都消停了。
“嘶！！！！”
衆人又都閉上了嘴。
衆同僚大喜過望，簡直比他們自己升遷還要高興。
衆人連連點頭。
“怎麼能擋下呢？！”
“這不是領不到餉銀沒錢買到餓的嘛。”
樑副使再次無辜躺槍，翻了個白眼，不想說話。
有人還說俏皮話。
羅指揮破口大罵：“呸！還不接活了，你們也好意思說！看看年前你們接了幾個案子！他孃的，說起這個來我就來氣，若不是咱們衙門裡還有個王卷，衙門只怕就要塌了！”
但羅指揮卻馬上潑了他們一盆冷水：“但是被我擋下了。”
“啪！”
“王卷這麼努力，好不容易有個機會，羅指揮你這簡直是不幹……事啊！”
衆人都道：“羅指揮，需要兄弟們出什麼力直說，兄弟們摩拳擦掌候着。”
沒理搶理也不能硬來。有再一再二，再有再三，羅指揮就要動手打人了。
“羅指揮你和樑副使要是這樣，我們可就不接活了。”
衆人頓時都懵了：
“擋下了？！”
羅指揮這才深吸口氣，控制了一下情緒，繼續說：
“除夕那天你們不在，不知道王卷又辦了一件大事。他幫京城緝魔司的人斬殺了那緝魔追殺了三年的妖魔。”
羅指揮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兩條劍眉豎了起來。
一衆同僚同時倒吸涼氣，紛紛議論起來：
“他怎麼做到的？！”
“王卷盡心盡職，又沒犯什麼錯。”
有人一下子抓住了盲點：“那這是不是說，王卷的本事已經直逼京城緝魔了？那他萬一被緝魔看中……”
衆人這下發自真心地大喜起來，一個個有問“此話當真”的，也有拍着胸脯保證一定要好好幹的。
羅指揮道：“年前不是已經說了嗎？江南路洪指揮使已經被抓了，那邊一整頓好了，餉銀立馬下來。
衆人一下子犯了難了：“這卻讓兄弟們如何幫？”
羅指揮道：“可是如今我看，此事不是王卷一個人就能辦的，還需要大家都幫着來。”
這是個資歷老點的，羅指揮知道自己嚇唬不住，只能心平氣和地說：
雖然平日裡王卷總是卷他們，但是在不卷的時候，王卷爲人還是很不錯的。
有人急道：“那也不能……”
“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這不是？”
“那捲哥是去哪了？”
“是是是。”
“好了好了，別廢話了，說正事。”
羅指揮不爲所動，搖頭嘆息：“我爲什麼擋下，還不是因爲你們太廢了？年前這段時間，衙門裡全都是靠王卷在撐着。如今讓他走，我放心嗎？”
羅指揮拍了拍手，示意衆人安靜下來，又說：“至於王卷的事，我其實比你們哪個都上心。畢竟咱們衙門若是出了一個緝魔，你我臉上也都跟着有光不是？”
“而且我跟你們說，總指揮使大年初一可是來咱們這看過了的。
“是啊是啊。”
羅指揮點點頭，又道：“第二，以他而今功績，在衙門內升職沒有問題，但要升遷到京城去，怕被人說三道四。咱們得給他幫幫忙。”
“羅指揮恕我直言，君子好成人之美，你這不是君子。”
又有人道：“羅指揮，咱們又不是一開始就廢的。爲什麼廢，你還不知道麼？上面要是把大夥餉銀補上，你看大夥廢不廢。”
有人爲王卷抱打不平。
其他倒是沒什麼，主要是把王卷送走，比什麼都重要。
羅指揮道：“那好，那我就說了。年前的三垣星墜之事，有眉目了。就在暉城縣地界。”
衆人頓時譁然。
羅指揮又提醒了一句：“接下來咱們細說。但是在這之前，我先提一點，今日這些話，誰也別傳到王卷耳朵裡。那小子你們不是不知道，一來了勁兒，你們能幹得過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