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士,能問你個問題嗎?”扎克看着辦公桌後面的人,詹姆士似乎完全平靜了下來,沒有和以前對話時一樣的,全程激動和憤怒,“如果你找到了這個人,你要做什麼?”
“我不知道。”詹姆士看了一眼扎克,“但我知道的是,他不能再這麼繼續獵魔下去。”
扎克的嘴角微微彎起,“那你來這裡其實是爲了讓我們幫你找到這人嗎?”
詹姆士深吸一口氣,“不是,是交換信息。我需要知道,我可能會遇上的情況,我要準備好自己。”
詹姆士對克勞莉的印象雖然十分差,但不得不承認,這一週克勞莉的行爲很收斂。這是她在認真考慮在巴頓市長久存在的表現。安東尼已經解釋過了地獄之門的開啓意味着什麼:克勞莉死亡或者回地獄,會有另一隻惡魔上來。而很不幸的,就和克勞莉說的那樣,新來的惡魔不一定比克勞莉明理。
雖然與克勞莉的頭開的並不怎麼理想,但是她的表現已經不能再‘好’了。挑起騷亂限定在巴頓最混亂的街區、禮拜的內容也很平常。
扎克笑着搖搖頭,“並沒什麼好準備的,你可以認爲他們和絲貝拉是同一性質的人,甚至不是人。”扎克已經不想限定自己的思維,巴頓之外顯然在發生着什麼,這個處在聯邦最東面的城市中出現什麼都不奇怪。
“如果你真的遇上他。”扎克想了想,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向詹姆士,“溝通,如果失敗,那就找後援。我們格蘭德之家、克勞莉都是不錯的選擇。”
詹姆士想了想,世界觀重構的進程他無法探知,但他也差不多明白了一個道理。以他孱弱的能力,不管他願不願意,這個世界上就是有異族。巴頓中的一直都在的吸血鬼和新來的惡魔,他無法讓他們消失,也不會愚蠢到想夾在他們中間。那要選擇一方求助,以詹姆士現在的感官,自然是格拉德。
扎克看詹姆士想到了什麼的表情,笑着揮揮手,已經沒什麼要說的了,示意詹姆士可以走了。
詹姆士站起,告辭,轉身之際,突然看向扎克,“奎斯特最近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應該跟他快點做個了斷,他已經在自己身上招了太多的注意力。”
扎克擡頭笑笑,“多謝提醒。”
格蘭德之家的客人離開,這個雜亂的容納着各種類別、體系異族的‘家庭’再次恢復平靜,只是沒有狼人和女妖,總有些空蕩蕩的。
無聊的吸血鬼在建築中晃盪,突然清閒下來,他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找露易絲?想女人吐露男人糾結的內心,吸血鬼還不至於淪落到這個地步。
時間變的緩慢,好不容易拖到了黃昏,扎克代替了愛麗絲,與庫克‘約會’。準備等愛麗絲回來了,轉述這個微胖的暖男今天又做出了什麼東西。
當庫克在不大的屏幕中,捏着一片牛肉嘗試味道時,電話響了。
扎克把控制頻道的大權交給了露易絲,防止老漢克換臺,他很想知道庫克剛纔花了二十多分鐘調製的醬汁到底有什麼特別的。扎克走下辦公室,接了電話。
“格蘭德。”
“格蘭德先生!哈哈,我以爲會直接轉到答錄機去呢。”聽筒中的男人聽起來似乎是喝了點酒,聲音很大,背景聲音也十分嘈雜,充斥着男男女女的聲音。
扎克認出了這個聲音,雖然通過電話線路的轉換,有稍微的改變,但是位諾·瑞佩特讓扎克有些好感。
“瑞佩特先生。”扎克笑着回覆,“有什麼事情嗎?”
“哈,沒什麼特別的。”聽筒中傳來的音量忽小忽大,顯然諾並不是一個人,他再和其他人示意,“今天是幾個朋友的小聚會,喝幾杯酒,相互交流交流,不知道格蘭德先生有沒有興趣呢?”
“朋友的聚會嗎?”扎克挑挑眉,“我很樂意去。”
“太好了!大家都很期待認識你!地址是貝奇街,【*吧】。你知道地方嗎?”
“我不知道,告訴我詳細地址把。”扎克彎着嘴角,說了個無所謂的小謊。
對方笑着報了個地址,用**的語氣提醒着,‘請多準備些一元的多爾,紙幣’。
扎克掛了電話,回到臥室交待了要出門,掃了一眼已經站在一盤牛排前做結尾的庫克,提醒露易絲之後告訴他內容。
老漢克不耐煩的被叫出,扎克問,“漢克,我被【諾·瑞佩特事務所】邀請了,去參加他們的小聚會。有什麼要注意的嗎?”
老頭子半搭着眼,重哼了一聲,“一羣喜歡看女人脫衣服的傢伙!有什麼好去的!”老漢克丟下扎克,轉身去催促露易絲做晚餐。
扎克無奈的笑笑,出發了。
黃昏在27號公路上暗沉下去,當扎克進入曾經的貝奇區時,天色已經完全暗沉下去,貝奇街上的霓虹映照在行人身上,彷彿每個人都是幻人丹尼爾的同類。
扎克將貨車停在街角,朝這個麥迪森曾短暫工作了一段時間的‘紳士酒吧’走去。
見過一次的夥計、調酒師、小小的圓桌、豎立的鋼管……當然上一次是時間不對,並不算*吧的‘真正’營業時間。這一次,圓桌邊坐滿了各式各樣的男人,他們擡起的手上,兩指間夾着被折起的一元鈔票,大聲呼喝着。夥計們匆忙的在客人周邊穿梭,偶爾還要小心手中的托盤,不要撞上那些選定了目標,往客人走去的、穿着整齊的女人。
諾在二樓,看向扎克笑着揮手。
扎克笑着往那邊走去。
守住樓梯的服務員接受到了上面的人的示意,讓扎克進入,“扎克瑞·格蘭德。”作爲唯一個認識的人,諾十分負責介紹着,坐在半弧形沙發上、笑着看向扎克的每一個人的名字都被報出。
扎克記下了他們名字,既然已經來到了聚會上,正式的稱呼也就沒有必要了,他一一行禮,笑着說,“叫我扎克就好。”
“好了,扎克,你來的時機正好!”諾已經完全沒有昨天和扎克談話時,認真可靠的樣子,他攬着扎克的肩膀在沙發上坐下,對着坐着的七八個人笑着,“這是扎克的第一次,我們應該讓他來選。”
衆人笑着拍手,也有稍微有些年紀男人,帶着並沒有惡意的調笑,“拜託新的格蘭德不要繼承了你們上一輩的傳統!我們可受不了!”
這樣的直接玩笑之語並不讓扎克介意,反而心情愉悅了起來。他在諾的指點下看向樓下站着的依然拿着小鏡子在做最後修飾的女人們,隨意的點了幾個。
服務員端來了托盤小酒杯,藍色的液體晃盪着被放上玻璃制的茶几。既然是在二層,裝修上和下方有些小區別。
“‘深海炸彈’。”有人已經將酒杯分好,“你一定試一試!”
扎克看着被推倒面前的兩隻小小的酒杯。吸血鬼對真正的酒精被沒有什麼排斥,他笑着捏起一隻,仰頭,如常人一樣揚起眉毛的同時緊眯着眼睛,手指摸向吞嚥後的喉嚨,就像這烈性的酒精真的在灼燒他的喉嚨一樣!
扎克十分高興似得看向幾人,“果然很深!”
“稍等,等一會兒,你就會發現‘炸彈’!”幾人笑着,同樣仰頭。
一輪結束,被扎克點到的女人們也上了樓,精緻的高跟鞋踩上了玻璃制的茶几,那些平時代表了正經的服裝在她們天賦異稟的身體之上,隆起、收束出驚人的弧度。
幾個女人展示似的在茶几上走一圈,她們俯視着坐着的男人,對已經表現出興趣的人眨眼。她們的鞋底小心的在散亂的酒杯中跨過,然後帶着曖-昧-和誘-惑-的眼神,直接從茶几上走向長條形的‘舞臺’。
着她們在短暫的交流後就確定了自己位置,一人一根被光芒暈染的鋼管,開始了表演。
“第二輪!”每人都拿起了另一隻酒杯,仰頭,藍色的液體消失在男人的最終。
*吧能夠提供的全部餘興節目已經到齊,聚會也就真的開始了。
“扎克!你真不錯,‘炸彈’沒有炸還只是,你是那種遲鈍的傢伙?!”有人雙眼周圍已經有些微紅,笑着看向扎克。
扎克含蓄的笑笑,諾的手指敲打着桌子,大聲的哈哈笑,“你不知道,這位格蘭德,在白天的飲料就是酒!”
這顯然是昨天諾在格蘭德之家的見聞,扎克笑着搖搖頭,“只是打發時間的紅酒而已,無傷大雅。”
“嘿!諾,你聽到了!他在無聊!”有人瞪着諾,並沒有惡意,“你搶了人家的工作!現在人家無聊了!你需要補償!”
諾笑着揮揮手,對着服務員喊着,“不要停,一直上!”這就是他的補償了。
“可不是這樣,我很高興擺脫了某人。”扎克笑着說。對陌生的人,必須要有一個話題打開相互認識的局面,而奎斯特顯然就是這個話題。這這個聚會上的人的身份,扎克早就猜到,這就算他們的職業工會了吧。
“某人!”有人冷哼一聲,看向扎克,“這裡都是自己人,可以敞開了說!不需要爲他粉飾,就是奎斯特那個那傢伙。”
不知道是誰,已經遞來了煙和火柴,扎克接過,這纔是他真正常用的東西,只是現在的環境到不是很需要。
諾笑着說,“我也擺脫掉他了,祝賀一下怎麼樣!”
扎克挑着眉,拿起了服務員再次送來的藍色酒精,“恭喜。他終於放棄了嗎?”
既然對方都說了可以敞開說,那扎克就八卦一下好了。雖然扎克並不看重融入這個圈子,但融入了似乎以後會有些便利,也沒什麼損失,沒必要拒絕。
“放棄?”諾無奈的搖搖頭,“他找到新的騷擾對象了!我對那個新來的傢伙深表哀傷。”諾笑着看向扎克,“祈禱他先收了定金!”
扎克挑起眉毛,空酒杯被放下,“新傢伙?我以爲我纔是新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