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是天界的一年一次的盛宴,混沌初開,乾坤始奠,輕清的元氣向上浮升而形成了天,厚重混濁的凝結在下面形成了地,天界主宰爲紀念天地開創,每年一次在天雲淨舉行盛會。此次,天帝親自御令,鳳舞也被邀請在列。
一早,鳳舞心不在焉的隨意挑選了件衣裳穿上,一梨花木簪固定在頭後,淡淡的木香從髮絲間散發出來,格外清香別緻。
一路隨太初千華來到天雲淨,漫天無邊的雲海,走進可見,在銀銀河水中央,有一寬闊的平臺,東西五十丈,南北十五丈,入口處,兩柱白玉石柱上豎着一隻帝王玉裝飾鳳凰,綠的晶瑩剔透,鳳凰隨風轉動方向,彷彿隨時都可以乘風飛去,稀稀落落的席位上擺放了幾碟小菜,已經坐滿了人,四周間隙盛開的桃樹點綴,風起,片片花瓣灑落,帶着花香落入旁邊的流水裡。
鳳舞和天初千華的席位相隔甚遠,時不時有人向坐在上位的太初千華行禮,眼神一直落在鳳舞身上,從沒有離開,鳳舞一開始坐下來,熟悉的厭惡感從四面八方毫無遮掩的聚集,看來所謂的仙者也不過如此,鳳舞早習慣這種待遇,見怪不怪,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甜甜的,澀澀的,還蠻好喝。舞兒,不可貪杯。太初千華隔空傳話給她。鳳舞擡頭看向他,只好放下酒杯,望向周圍談笑的人。碰巧有一道目光從對面望着她,當有人望着你的時候,千萬別躲,氣勢上也要瞪回去,直到把他瞪眨眼爲止。
律啓帝君看着她賭氣的模樣心裡一陣好笑,還不服輸了。還沒分出高下,一道身穿明黃色衣裳的身形頓時出現在最上座,一態老者尊容,手持玄仗,身後兩名侍者服侍左右。
“拜見天帝。”衆聲音如洪鐘,餘音迴盪在天雲淨上空。
“鳳舞可在?”聞聲,鳳舞身穿一襲釉底紅紗羅長裙,走出席位,上前一步。 “清目靈秀,通真達靈,後生可畏。落座吧。”
“謝天帝。”鳳舞款款而行坐回席位。一時推向風口浪尖,這時鳳舞注意到斜上方正是長魚正不懷好意對她虛僞的笑。鳳舞佯裝不知情,扯出一個無辜的傻笑回敬。
宴會開始,空靈悠遠的樂聲不知從哪一方傳來,中央幾位舞者輕紗蔽體,綺羅纖縷,仙樂風飄處,舞衣輕,華筵盛,飛袂拂雲雨,灼灼風姿,似幻似真,簡直省下特效的錢了,彷彿在眼前亦又在天邊,淡淡的薄霧瀰漫更增添了幾分樂趣,忽又萬里晴空,短短時間經歷了四時變化。
“聽聞,凡界的女子皆是能歌善舞,能否讓鳳舞姑娘....”樂聲畢,天帝的聲音威嚴堅定不容回絕。
“凡界女子確實聰穎靈慧,只可惜見笑了,小女不才,未能學會歌舞。”我是不可能表演的,剛剛的特效真是滿分,讓她都沉醉其中,忘記身份忘記時間。衆人紛紛望向鳳舞,膽子也太大,竟然拒絕天帝的提議,有的搖頭擺手,有的默言不語,還有的等着看戲。
“詩詞如何?天帝,不如讓這位姑娘賦詩一首,就拿今天的宴會作詩如何?”爲首的一位打破僵局,首先提出。
“也好。吾將這杯酒喝下,你要立刻作一首關於宴會的詩詞,否則等着受罰。”天帝點頭同意,語氣隱隱帶有怒氣。鳳舞一聽,作的好壞沒關係吧,看來是逃不過一劫。話一說完,天帝便一飲而盡。
一聲明脆的聲音在席間響起,“清商繞畫樑,一聲一字,萬種悠揚,高山流水相傾賞。”鳳舞毫不掩飾隨口一說。
衆人皆表示不是關於宴會的詩詞。
“你這分明不是宴會的詩詞,來人把她帶下去。”
“慢着,怎麼不是?關於宴會的,樂曲也算是宴會的一部分。”方纔那股琴聲,峨峨兮若泰山,洋洋兮若江河,隱約中帶着悲號,心有所感,未曾細想便脫口而出。看到侍衛上前欲帶走鳳舞,太初千華在那一刻已經起身打算直接帶着她離開。
“有理。”衆人看向平日少言的律啓帝君竟爲一女子開脫,也不再議論。天帝也此事作罷。鳳舞遞給他一個感恩在心間的眼神,沒想到他的話這麼管用。
沒有懲治到鳳舞,長魚心有不甘,一直等着時機找鳳舞麻煩,沒想到計劃落空,宴會中途鳳舞就被太初千華帶走了。
二人剛到華崇殿,就見輕雲跑了出來,手裡還拿着一封信,順手遞給鳳舞,信封一打開,一隻幽藍色靈碟緩緩飛出出,半空劃出星光點點形成皇兄的面容,影像裡的男子面色俱到,傳話告訴鳳舞讓她務必見信兩日內回西炎一趟。
想必皇兄有急事相告,否則也不會託靈碟傳信尋我,“師父,我要離開幾天。” 邊說邊偷看師父眼色,是什麼態度,可是瞧不出有什麼表情變化,
“拿着,就當是送那個孩子的見面禮。”皇兄什麼也沒交代,只是讓她回去一趟,師父大概已經知道原由?。
鳳舞離開後,獨留太初千華一人在華崇殿,身邊瞬間空空蕩蕩,這份寂寞更甚從前,拖着僅剩一層功力的殘破身軀,來到閉關的地方,趁鳳舞離開的時間,要抓緊時間恢復功力,萬不能讓她瞧出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