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早,師父去哪了?”
“公主,這還早?都要到晌午了,這世上恐怕沒有你這樣的徒弟起來的比師父都晚了。”
“那可不一定,天下無奇不有,是你少見多怪。”
“敢說本尊少見多怪的這四海九州也就只有你敢說,本尊出生的時候你的祖先都還知道在哪,混沌初始本尊早已幻化人形,要說還有我不知道的事,還真沒,比如你是從哪來的…哎,你走幹嘛,我還沒說完吶,真沒禮貌。”銀月用幻術追趕上去,“舞丫頭,主人昨晚已經將朗潤齋收拾整理乾淨,以後你都不用下山去吃飯。”
“師父他…”鳳舞震驚的望着銀月,沒想到師父親自去整理了郎潤齋,自己卻渾然不覺。慌忙朝朗潤齋的方向跑去。
郎潤齋煥然一新,裡面整齊陳列着各種各樣的精雕細緻炊具,連食材都是新鮮的,師父想的如此周全。看着嶄新的郎潤齋,鳳舞茫然了,不用下山碰到找自己麻煩的人固然省事,可是我不會做飯呀。
“主人,好久沒對別人如此好了,你可別辜負了。”
“銀月,爲什麼師父當年說不再收徒?可如今卻違背誓言又收下了我。”鳳舞神情嚴肅的望着銀月。
“小孩子知道的太多不好。”說完轉身離開,“食材會有人定期送來。”
“小孩子?我都成年了。不說算了,總有一天我會知道。”鳳舞急的跺腳。
不美好的心情總是來的快去的也快。鳳舞在廚搗鼓了半天,終於煮好一碗青菜面,自從來了這裡好久沒煮麪吃了,以前最喜歡吃夾有酸菜的麪條,酸酸油油夠味。
吃過午飯,鳳舞向銀月問到師父在百明殿靜休,只在殿外靜靜等候。
“進來。”千華早已知覺殿外人兒的到來。
“徒兒拜見師父。”
“起來,魂雲佩戴上。”男子右手微開化出一件純淨剔透的白玉。
“徒兒謝過師父。”鳳舞恭敬的舉起雙手,玉佩像認主似得穩在了掌心。
“百明殿有成千上萬本書籍,涉及四海八荒的所有知識,其中包括修煉,築靈,煉氣,醫理等,你要看,儘管來取。”
“是,師父。”以前在宮裡翻過幾本野史,但字完全不認得。
“拿去。”男子把書案上一本藍色書面遞給鳳舞。鳳舞頓時眉頭一皺,這是什麼書呀,翻開裡面的內容還有圖畫,倒像是人體經脈圖。
“有不懂的地方問銀月。”
“好的,師父。”鳳舞面露疑色,“那,師父徒兒先告退了。”
男子不語,低頭看書。鳳舞見樣,便退下。
“這到底是什麼書?五?什麼?”鳳舞一路都在研究方纔師父給的書籍。“這圖我看的懂,可是誰是誰我不知道,喂,銀月,你在不在。”鳳舞朝四周大聲嚷着。
“小丫頭,以後尊稱我爲銀月尊上,別沒大沒小。”銀月氣惱地出現在她面前。
“知道了,銀月尊上大神,你幫我看看這是什麼書?幫我講講裡面的內容。”鳳舞急忙走近身前,翻開書本。
“自己看。”說完,轉身準備走。
“喂,這可是我師父說了我不懂的問銀月,所以你有義務告訴我。”想走,沒門。
“五行典秘。”銀月一把奪過鳳舞手裡的書,唸完隨手甩給她。
“裡面的內容是什麼,不要走,你還沒講完。”鳳舞上前拉住他手臂,銀月一把將她甩開。不就不小心拉了他一下,又必要這麼生氣。
“丫頭,你真不識字?”銀月緩和了一下語氣。
鳳舞低頭悶聲。
“五行典秘主要教術人修煉的最初要具備的條件,或者說如何創造自身的先決條件,書裡也有築靈的妙法,或者靠提升修煉來築靈。”
“那要怎麼做纔可以?”鳳舞仔細的聽着,她不想再成爲一個廢物,縱然她是身份高貴的公主,但依舊不能自保。
“洗髓易經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成功了亦好,若是失敗便危在旦夕,提升修煉固然慢了一點,但穩妥。你可不能胡來。”
“提升修煉要花多少時間纔有可能?”
“少者二三十年,多者一輩子。”
“這麼久?這上面還說什麼了?”鳳舞焦急的問道。
“這是讓你看,還是讓本尊看?真拿你沒辦法。”銀月再次拿起書隨意翻翻,白皙修長的手指在溫和的陽光照射下竟像午後的樂曲是一種享受。“其他對你來說無用,天荒崖,那裡是天地形成的源頭,靈氣最爲充沛,凡人在那裡修煉一天當一年。”
銀月把書遞在鳳舞手裡。
回殿的路上,鳳舞若有所思,去天荒崖呆個半個月豈不是就有進步,師父不直接告訴我,一本天荒秘籍我也是看不懂,銀月既然已經說了,明日我便去試一試。
“銀月,你跟她說了什麼?”一切的事他都看着眼裡。
“回主人,她不識字,求問我書裡內容。我便如實說了。”
“靈氣的氣息並不是完全沒有,只是不知道爲何處於沉寂。”
“天荒崖歷來是修煉之人夢寐所求的聖地,沒有主人的允許,是不會有人能找到,更別說進去,主人這樣讓她進去,會不會?”
“無礙。”男子神態自若。
這幾日,千華上仙都只是在天荒崖待一會便走,日子倒是過的很快,但鳳舞的靈力仍沒有絲毫進展。爲何還是如此,連天荒崖都挽救不了我?天老爺,你讓我重新活下來,卻奪走我的靈氣,沒尊沒嚴的活着,走哪都被人譏笑、嘲諷,連兩三歲孩童都知道我是廢人。沒了公主的稱號,我什麼都不是。
鳳舞重拾起信念,盤膝吐納,督脈上乾清明, 下坤培藏, 升降有律, 任脈左右逢源, 箍束橫固, 平定十方, 入定。嬌小的身影在蒼翠的古樹下一動不動。
天荒崖沒有晝夜更替,日落潮漲,永遠晝如白日,所見景物亦真亦幻。
一隻頑皮的小彩蝶飛舞到鳳舞的細長睫毛上跳躍玩耍。女子依然靜若處子,雙目微張,似閉還開,視若無睹。時間久久過去。
男子來後,並未打擾。
“咳,咳。”女子眉頭緊鎖,雙手抱着自己下腹。“師…父。”
一旁的千華上仙走上前撫手把脈,面色一沉。輕手扶正鳳舞身子,自己盤坐在身後爲其運氣,白煙寥寥籠罩在二人四周。“師父,你是好久…。”
“不要說話,試着把身體裡強勁氣流引在你的丹田處。”剛剛她一陣痛楚,應該是震動了體內的封印,只要內力足夠強大,這個封印也未嘗不可破,男子凝神傳送自己的功力給鳳舞。
瘦弱的鳳舞整承受的住如此這般強悍的內力,身體早已吃不消,她強忍着內力帶來的衝擊,咬緊嘴脣讓自己堅持下去,汗水浸溼了衣衫,終於用盡了力氣,暈倒在了男子懷裡。
爲師着急了。男子不經意間,眼神流露出憐惜,懷裡抱着嬌小的徒弟,將一顆紅色藥丸放進她的嘴裡,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接觸別人,小心翼翼。看着她嬌嫩嘴脣上印着一排帶血的牙齒脣印,心理莫名的煩躁,迅速抱着她離開天荒崖。
“丫頭怎麼了?咋衣服都溼了。”銀月看見主人慌張抱着懷中的人兒出來。
太初千華把鳳舞放在牀上,用法術將鳳舞的衣裳換新,親手蓋好柔軟的被子。“主人,丫頭沒事吧?”
“無礙,我已經給她吃了靈清丹,休息一下便會醒。”說完,走出了房門。
“鳳丫頭,你竟敢妄圖衝破封印,以你師父的內力自然可以,但你卻有生命之憂,而且的師父有被封印力量反噬的可能。”
“我師父也會有危險?”
“是。不過傷勢不重,那種程度的損耗對於一個修煉到上仙的人來說並沒有什麼大礙。”
“爲什麼你跟我說這些,你是誰?”
“你只需要我也是希望你打破封印的人,現在貌似你解除不了了。”
“洗髓易經,還有這個。既然用法力我和師父都會有危險,那就換個法子。”
“哈哈哈,本尊要是能出來定好好重謝你。”鳳舞並未仔細聽清這個聲音。
“銀月大人,就讓爺進去吧,我好歹我也是你家主人的親親師弟,堂堂蒼梧院的七長老,你就這樣忍心把我拒之門外。”
“七長老,主人吩咐不準打擾她的休息,所以你改天來吧。”七長老一說話這周圍的空氣都要降幾度。
“我就看一眼就走,好久沒見着小舞兒了,我怪想她的。”
“等她醒了,我送她到你殿上拜訪你。”
“那怎麼好意思勞煩銀月大人,既然今天來了,我非進不可。還請大人讓一讓。”作勢用法術化身進去。
“沒用的,這裡主人下了結界,連一瓣花,一隻螞蟻都進入不了。”
“這老三什麼時候居然還設防…”咿軋,門被打開了,走出一位淡粉色華衣裹身,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於地,精緻的五官雕琢在肌如白雪的臉上,一種隨風而去的感覺。
“是你們啊,我還說誰在外面說話。”目光中純潔似水,一笑嫣然。“你怎麼在這裡。”這男人什麼時候都是妖孽,一身藍色的錦袍,手裡拿着一把白色的摺扇,,細長溫和的雙眼印着多情,濃密烏潤的長髮被素白的髮帶隨意束住。
“師叔想你了,小舞兒每天被關在這山上,也不下來找我。”
“我忙着吶,哪有空找你。”
“瞧瞧,老三把你折磨成什麼樣了,人都廋的不成人樣了。”伸出手欲往鳳舞臉上撫摸上去,鳳舞靈機一躲。“跟我下山,爺帶你吃香喝辣。”
“多謝七長老關心。如果七長老沒有其他事情還是下山去。”鳳舞開始下逐客令。
“小舞兒,這麼快就趕我走,人家可捨不得你。”七長老俊美絕倫的臉龐,眼角微微上挑,勾人心魄的眼眸裡藏滿了包裹深情的獵物,一般女子早已沉淪情愛,可惜他用錯對象了。
“銀月,我想吃東西。”鳳舞不理會七長老的話,望着銀月。
“小舞兒,想吃嗎?這可是醉仙樓剛出爐的烤雞,你看還冒着熱氣,哇,聞聞都覺得過癮,小舞兒想吃我當然割愛。”燼長老拿出一個用紙包住的東西,打開紙的一角,邊聞邊誘惑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