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銘難得的一下子說了這麼多字,可是,這赤果果的威脅直直的撞入了沈佳何的腦袋裡。
她的弱點又被陸天銘這樣快的就發現了。
“是,是,陸總,我跟你保證,我一定不說廢話。”
可是,她剛纔說的那些都不是廢話呀。
沈佳何環顧着偌大的房間,就只有遠處那一張寬大的雙人牀,雖然達到睡上四五個人也是沒有任何一點問題的,可是,再大也是一張牀呀。
在沈佳何特別討好的聲音中,陸天銘這收回了他那冰冷的視線,轉身。
“幫我收拾衣服!”
又是冷冷的一句命令。
沈佳何立馬屁顛屁顛的朝着陸天銘行李箱的方向走過去,果然,讓她來就是來當他的貼心保姆的。
她怎麼就永遠都逃脫不了被奴役的命運了呢,在東城的時候是這樣,都來到了南半球了,這命運還真的是一模一樣。
陸天銘擡步,那修長的雙腿直奔不遠處的沙發而去,慢慢的落座,沈佳何看着,然後不小心跟那擡起的視線撞了一個滿懷。
“咣!”
沈佳何有種自己撞到冰山上去的感覺,立馬低頭,慌亂的開始給陸天銘整理衣服。
陸天銘的行李箱裡東西擺放的不是一般的整齊,整齊到讓她都覺得不可思議,一個男人呀,要不要收拾的這麼整齊。
然後,她的腦袋裡恍然的想起了自己行李箱的樣子,好像完全的就是亂七八糟的一堆。
一個男人好像活的比一個女人都要講究的多,還真的是一件特別的不可思議的事情。
沈佳何收拾的動作出奇的快,彎身,直起身子,轉身,繼續……
所有的動作都快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之所以這樣的快,是因爲她能夠非常清楚的感受到陸天銘那不停的盯着她的視線。
幹嘛要一直看着她?
她今天的服裝打扮應該還算是合理吧?
沈佳何輕輕的問着,在心裡問着她自己。
真的害怕陸天銘一不小心就從雞蛋裡將骨頭給挑出來,這個男人,完全有這個挑刺的能力,還不是一般的高。
一下,兩下、三下……
因爲那太過於緊張的神情,沈佳何都覺得能夠聽到自己胸膛裡心跳的聲音了,那麼的清晰,就好像要跳出來了一樣。
她,還真的這樣長時間被別人盯着還能夠保持着如此淡定的心態,更何況,這個人可是陸天銘呀。
這個動動手指頭就可以將她耍的團團轉的陸天銘。
要不要這樣的糟糕?
還好,還有最後一件了……
沈佳何收拾着,終於將最後一件衣服也掛到了衣櫥裡。
這才從心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站直身子的她鼓足勇氣慢慢的擡起頭來,迎上了陸天銘那好像是不知疲憊的冰冷視線。
“陸總,我已經整理好了。”
說話的同時,沈佳何的臉上已經升起了那招牌式的笑容,整個人變得特別的規矩,連那雙眸中的視線都是帶着討好的味道。
可是,陸天銘卻只是對她說了兩個字。
“過來!”
坐在沙發裡的陸天銘一隻手搭在了沙發的椅背上,整個人身上的那股霸氣更是一點點的在空氣中飄蕩着。
並不是多遠的距離,可是,沈佳何那麼清晰的感受着來自於陸天銘身上的氣息。
讓她過去幹什麼?
有什麼事情,站在這裡說不行嗎?
沈佳何心裡有很多的問題在不停的問着,可最後卻也只能是邁着步子,一點點的朝着陸天銘的方向走過去。
左腳,右腳……
一步、兩步……
沈佳何有種踩高蹺的感覺,雖然她明明只是穿着平底鞋,可是卻覺得每一步都好像是走的特別的沉重,好像她去的方向不是陸天銘所在的位置,而是要去跳崖一樣。
不遠的距離,每一步走的都跟是披荊斬棘一樣,特別的小心翼翼。
慢慢的走着,可是,那步子還在走到了陸天銘的面前。
“陸總,是還有什麼事情嗎?”
沈佳何巴巴的問着,那粉脣動了動,聲音卻並不是特別的大,只是微微的垂眸,試探着望向陸天銘的那張俊美的臉。
“坐!”
一個字,陸天銘那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往沙發的方向一勾,示意沈佳何坐下。
爲什麼要坐下?
有事情的話,她難道不是應該站着聽嗎?
沈佳何狐疑着,在腦補着各種畫面。
她在琢磨着,然後陸天銘那修長的手臂卻是突然的伸出來,拽住了沈佳何。
“啊!”
沈佳何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陸天銘用力的拽住,整個人順着陸天銘的方向,跌坐在沙發上。
屁股穩穩的落座,沈佳何的後背觸碰到陸天銘的肩膀。
驚魂未定,沈佳何用力的深呼吸,隨着剛纔的動作飄起的頭髮擦過了陸天銘的臉頰。
這,這是要幹什麼呀?
垂眸時,沈佳何還清晰的看到陸天銘那好看的手指依舊是握着她的手臂,只是,力氣不大,好像只是象徵性的握着而已。
如此近的距離,沈佳何如坐鍼氈,渾身都有那麼一丁點的不自在。
尤其是她的鼻子特別的靈敏,周圍全是屬於陸天銘的氣息,竟然有那麼一瞬間的晃神。
空氣中突然安靜了下來,陸天銘好像並沒有什麼話要說一樣。
沈佳何卻是用力的咬脣,余光中瞥視到了陸天銘那筆挺的西裝。
屋子裡也不冷呀,用得着靠的這麼近嗎?
沈佳何那大眼睛悠悠的轉悠着,真的不知道該看哪裡了,覺得自己好像全部的思緒都給來自於陸天銘的氣息給攪動的亂七八糟了一樣。
這,到底算是怎麼回事呀。
沈佳何覺得陸天銘不說話的時候好像比說話的時候更加的可怕,因爲不說話的時候,能夠感受到的就只是屬於他的氣息了。
“那個,陸,陸總……”
沈佳何那脣蠕動了下,是想要說點什麼的,可是,卻是被陸天銘給制止住了。
“別說話!”
簡簡單單的就三個字,沈佳何知趣的閉嘴,卻也只能是坐着。
不說話,那是要幹嘛?
難道不是很奇怪嘛。
沈佳何覺得渾身不自在,兩個人這樣的坐在這裡,安安靜靜的就好像是稻草人一樣,這算是怎麼回事呀。
沈佳何慢慢的轉頭,轉動的幅度特別的小,好像是擔心會驚擾了陸天銘一樣。
陸天銘的視線飄遠,遠到了沈佳何甚至不知道他是在看什麼,只是那眸中的神情多多少少跟她印象中的陸天銘有那麼點不同。
沈佳何順着陸天銘的方向看過去,窗外的風景是不錯,真的是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感覺,雖然現在的澳大利亞是冬天。
沈佳何望了眼遠處的風景,再望了眼身旁的大冰山。
實在是搞不明白,現在,什麼情況呀?
沈佳何特別的想問,卻又不敢問,所以,也只能是靜靜的呆着,呆的她心裡癢癢的。
從小到大,她最不喜歡的事情就是這樣宅着,怎麼都感覺整個人跟不存在了一樣。
“這裡的日落很美。”
在沈佳何左顧右盼坐的有些心煩意亂的時候,陸天銘卻是再次的開口,他的脣動了動,開口的聲音好像少了那冰冷的氣息。
不僅是如此,感覺那個身處在金字塔頂端的人好像突然有了那麼一丁點的接地氣了。
這樣感性的話,竟然也能夠從陸天銘的口中說出來,真的是太過於不可思議了。
沈佳何再次的看過去,才發現這邊竟然已經到了日落的時間了。
安安靜靜的看不到盡頭的海邊,那落日已經在一點點的靠近地平線了。
是很美,不過,好像也沒有什麼可看的吧?
沈佳何嘟嘟嘴,這種東西她實在是有些欣賞不來。
不過,沈佳何還是特別的配合,配合着點點頭,“嗯,美,非常的美。”
可是,爲什麼連她自己都覺得這樣的話從她的口中說出來,好像突然變得有些煞風景了呢,味道不對。
“這個,”陸天銘再次的開口,聲音停頓了一下,沈佳何側頭,卻見陸天銘竟然在掏口袋。
他落入口袋中的手指終於伸出來了,手中多了一個看上去挺袖珍的小盒子。
“這是你剩下的酬勞!”
陸天銘後一句話說完了,沈佳何卻是直直的盯着陸天銘的手指。
要不要這麼的吝嗇?
上次的盒子那麼的大,這次怎麼就突然變得這麼的小了?
不用看,都覺得肯定比上次小。
沈佳何心裡不高興,覺得自己真的是相當於給陸天銘白乾活了。
在她撇着嘴的時候,陸天銘那握着她手臂的手卻是輕輕的鬆開了。
捏緊的盒子,面對着沈佳何的方向,他很是輕易的打開。
突然開啓的盒子,沈佳何探過視線去,然後整個人愣愣的,好久都反應不過來。
DR的戒指?
媽呀,陸天銘該不是飛了半個地球之後,腦袋直接秀逗了吧?
一生一個人只有一枚的戒指,爲什麼要送她這個?
沈佳何看着戒指,卻見陸天銘那修長的手指捏着戒指,將那枚鑲嵌着不少鑽石的戒指捏在了手裡。
他的視線輕輕的垂着,始終保持着一言不發的狀態。
沈佳何依舊是在發愣的狀態,見陸天銘已經輕輕的擡起了她的手指。
這情景,似曾相識呀?
沈佳何那微微屈着的手指輕輕的動了動,見那戒指已經慢慢的靠近,而且是直奔她中指的方向而去。
“陸,陸總。”
在戒指湊近的一瞬間,沈佳何瞄着戒指開口,中指都好像是跟着她的聲音顫抖了一下。
“陸總,這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