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何笑嘻嘻的開口,非常輕巧的問着,整個人保持着那看上去特別乖巧的樣子,問的甚至帶有討好的味道。
“我想要跟你分享這份喜悅!”
陸天銘望着沈佳何的眼睛,極爲肯定的開口。
低沉的氣息傳遞在空氣中時,沈佳何覺得其中好像少了那麼點冰冷的氣息,周圍的溫度好像升了不少。
可是,她不想跟他分享呀。
溫家那個老太婆又不在,她去了也起不到什麼效果呀。
要是溫家那個老太婆在溫氏的話,即使陸天銘不讓她去,她也會偷偷的跟着去的,但是現在,要不要這麼的無奈。
“收購結束後,我們開慶功趴!”
陸天銘再次的補充上了一句,是那略微輕鬆的味道,可是,沈佳何覺得她現在高興不起來。
她現在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衝到溫家那個老太婆面前,告訴她,是她主動的引誘溫施南,然後,再好好的譏笑她一番,讓她後悔曾經做出的事情。
可是,現在,她卻是連溫家的老女人的面都見不到。
“陸總,我就是讓你幫個忙。”
沈佳何淡淡的將話題岔開了,開不開慶功宴的事情她不上心,她現在總覺得心裡還有最後一口氣沒出。
“說!”
簡簡單單,還是陸天銘的習慣,就是那樣沉穩的一個字。
“我想見見溫家那個老太婆,你幫幫我,讓我見見她唄。”
沈佳何說的極爲的輕鬆,她覺得這件事情對於陸天銘來說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不過就是上下溝通一下而已。
可是,爲什麼,她卻覺得陸天銘的臉色好像是冷下來了呢?
沈佳何靜靜的看着,卻懷疑她是不是看錯了。
“其他事情都可以,惟獨這個不行!”
空氣中靜默了許久之後,陸天銘終於開始,還是那嚴肅的樣子,還多了幾分的冰冷。
沈佳何望着,是那深深的不解,這怎麼就不行了呢?
她看着,實在是有點想不通,怎麼都覺得這件事情應該不難呀。
“爲什麼陸總?”
沈佳何淡淡的問着,嘴角上的笑容已經一點點的收回來了。
“我說不行就不行!”
就是這樣冰冷的一句話,沈佳何徹底的無語了,這簡直就是天王老子附身呀,怎麼就一點道理都不講呢。
沈佳何望着陸天銘,這也太簡單粗暴了吧,連個理由都不給。
沈佳何覺得心裡不是一般的憋屈,“陸總,我就這麼一個心願,你的仇報了,也順道幫我報一下吧,我不見到溫家那個老太婆,總覺得心裡憋着一口氣。”
沈佳何特別認真的開口,還期待着陸天銘能夠突然善良那麼一下。
“不行!”
還是那雷打不動的兩個字,沈佳何那嘴直接抽抽了,覺得要崩潰了。
要不要這麼的變態?
要不要這麼的不近人情?
沈佳何覺得自己簡直是要瘋了,真的是要瘋了。
心裡暗暗的想着,你如果不幫我的話,我就自己想辦法,我就不信,我會一直見不到溫家那個老太婆。
沈佳何嘟嘴,自己琢磨着,耳邊聽到陸天銘這個大變態再次的開口了。
“反正你也報仇了,沒必要見她!”
陸天銘說的特別的沉穩,可是,沈佳何怎麼可能輕易的死心呢,她總覺得不親眼看見,是絕對沒有辦法徹底的死心。
沈佳何非常迫切的想要見到溫家那個老太婆起急的嘴臉。
所以,聽着耳邊的話語,沈佳何只是撇撇嘴,不說話,想着大不了自己再另外想辦法唄。
“要是被我知道你偷偷的去見她,我要你好看!”
又是一句冷冷的威脅,那冷冰冰的眸光透射過來的時候,沈佳何甚至覺得被威脅的有些莫名其妙,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感覺。
要是她做錯什麼事情了,陸天銘威脅她也就罷了,可是,到底要不要見溫家那個老女人,好像是她自己的事情吧,陸天銘爲什麼要插手?
沈佳何動了動腦子,使勁的想,卻還是覺得想不通,在陸天銘這赤果果的而又充滿着威脅的注視下,只能是用力的點點頭,特別的用力。
“是,是,我一定不見。”
沈佳何回答的特別的誠懇,可是心裡卻在琢磨着這件事情還有誰可以幫助她。
明明是跟陸天銘絲毫都沒有利益關係的事情,可是,陸天銘卻是這樣攬着她,爲什麼沈佳何覺得其中好像是有什麼隱情呢?
沈佳何總覺得,關於報仇這件事情,陸天銘絕對是刻意的隱瞞了不想要讓她知道的事情,所以,纔不會讓她見到溫家的那個女人。
可是,是什麼事情呢?
沈佳何再次的覺得自己的腦細胞牙根就不怎麼的夠用,她拖着下巴,思前想後,卻還是覺得真的是腦細胞到用時方恨少呀。
“還有,明天你給我穿正式點!”
陸天銘的命令好像是沒完沒了了一樣,在沈佳何發呆時,耳邊再次的傳來了那冰冷的味道,跟平日裡唯一一點的不同就是多了幾分嫌棄的味道,是那特別嫌棄的味道。
沈佳何側頭,見陸天銘那雙眸子中是那滿滿的嫌棄的打量着她的眼神。
用得着這麼的嫌棄嗎?
沈佳何順着他的視線慢慢的垂下頭來,從自己的上衣到長裙,怎麼了,看上去多麼的正常。
陸天銘這個變態不讓她穿短褲,那她就是穿個半裙而已,自我感覺還挺清新的呢,他那是什麼眼神?
沈佳何非常的不滿,卻還是將頭往陸天銘的方向扭動了一下。
“陸總,不知道怎樣纔算是正式的?”
她巴巴的問着,想着陸天銘這個變態該不是讓她直接穿着晚禮服出現吧?
“今晚上告訴你!”
陸天銘在打量了沈佳何很久之後,才慢悠悠的開口,可沈佳何卻好像只聽到了前面幾個字而已。
今晚上?晚上?
沈佳何的腦袋中就好像撞入了一塊石頭一樣,清晰的不舒服。
爲什麼是晚上?
沈佳何覺得她自己現在都已經是魔怔了,想到晚上這個詞,那所有的思想都會一瞬間往一個地方飄過去。
陸天銘這個混蛋該不是那什麼需求又突然出現了吧?!
沈佳何在腦袋中所有的思想就好像是打架一樣,完全是混戰一片,然後,她那下移的視線纔再次的看向陸天銘的那雙眸子。
那大眼睛中的神情就好像是在問:爲什麼是晚上呀?
可惜,陸天銘就好像是根本就沒有看懂她的神情一樣,一點回復都沒有。
他只是慢條斯理的將他那嫌棄而又冰冷的視線收回去了,然後一點解釋都沒有。
剩下沈佳何原本看到的完整的一張臉,就只剩下一半完美的側臉了。
要不要這樣的無視她?
沈佳何真的覺得特別的無語,這到底是多少次了,陸天銘怎麼還是這樣的習慣將她變得透明化。
沈佳何可算是明白陸天銘爲什麼將她一個人放在他專享的辦公室裡了,因爲她自己對於陸天銘這個大變態來說,牙根就是個透明的呀,還是全透的那種。
她這個人,連同着她的辦公桌,在陸天銘那雙冰眸中完全是不存在的。
沈佳何覺得胸口悶,憋得慌。
陸天銘這個變態就知道折騰她這個好奇心格外重的人。
明明知道她的好奇心絕對會一直保留到晚上,可是,陸天銘竟然就這樣的吊着她。
死變態!
臭流氓!
大混蛋!
沈佳何在心裡一遍遍的罵着,可是不管怎麼罵,都覺得沒有辦法徹底的解氣,心裡還是悶悶的。
陸天銘遲遲的不說話,再次的投入到他的工作中,那全神貫注的樣子好像完全忘記了跟沈佳何剛纔就還說過什麼一樣。
所以,偌大的辦公室裡,也就只是剩下了沈佳何一個人在糾結,還是特別的糾結那種。
沈佳何握着手中的筆,使勁的轉悠着,轉過來轉過去,就好像是在上螺絲一樣,還半天都始終轉不到個頭。
那靈活的樣子真的就好像是在給手指做操一樣,轉動着,眼睛悠悠的盯着,心裡還在咒罵着。
那纖細的手指一點點的用力,好像手中轉動的不是筆,而是陸天銘的腦袋一樣,咒罵的厲害了,手上的動作也就加速了。
幸好沈佳何手中握着的不是一根鉛筆,不然的話,恐怕早就斷成不知道多少節了。
沈佳何轉動着的筆的動作幾乎是持續了一下,那不滿的情緒也就發泄了一下午,想着反正陸天銘也不給她佈置什麼工作,她也要將陸天銘給好好的忽略一次,假裝看不到他。
看不到陸天銘,她纔看不到陸天銘這個變態呢!
沈佳何心裡嘟囔着,可是,還是有些做不到呢。
誰讓陸天銘的氣場就是這樣的強大呢,即使不說話,即使只是安安靜靜的坐着,都讓人沒有辦法把他當做是空氣一樣的存在。
不公平!不公平!
沈佳何還在叫囂着,擡頭時,見已經到下班的時間點了,也就放過了手中那蹂躪了不知道多少遍的筆。
放下筆的沈佳何重新坐直了身子,拿起放在一旁的手包就準備收拾東西。
手機……
沈佳何嘟囔着,翻動着那凌亂的桌子,將那被衆多紙張蓋起來的手機放進了內側的袋子裡。
手包放在腿上,沈佳何只準備時間一到撒腿就跑,那全神貫注的樣子完全就像是準備要衝鋒的運動員一樣。
而實際上,她坐在辦公室裡一整天,也就只有到了下班的時間點時,整個人纔會變得格外的興奮。
這感覺,跟上學的時候,等待着打鈴的心情是一模一樣的。
叮鈴鈴……
沈佳何腦袋中的鈴聲已經響了,然後,捏着手包起身,卻連座椅都沒有完全推開,陸天銘就已經非常及時的喊住她了。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