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你擔心死我了。”
裴進楓不管不顧的朝着沈佳何的方向走了過來,身體前傾的時候,揚起的手臂直接抱住了沈佳何,那下巴很是勉強的落在了沈佳何的肩膀上。
他抱得太過於用力了,沈佳何只覺得有些喘不動起一般的感覺。
“小楓子,我還好。”
緩慢的,沈佳何很是勉強的從雙脣中擠出了這樣的幾個字。
裴進楓終於是放開了沈佳何了,卻是用一種非常的警惕的眼神看向站在沈佳何身側不遠處的陸天銘,就好像是將陸天銘當做是另外的一個敵人一般的存在了。
“陸天銘,你放開我!”
沈佳何再次的轉頭的時候面無表情,就好像是對陌生人說話一般,她想要甩掉陸天銘的手臂,可是,絲毫都甩不開,只得是揚起另外的一隻手,用力的將陸天銘的手指給一點點的掰開了。
她的動作不快,可是,非常的用力,愣是將那手指給一個個的掰開了,也好像將她跟陸天銘之間所有的牽連都給掰開了一樣。
她沒有去看陸天銘的表情,不知道此刻的陸天銘究竟是如何的來看待她的行爲,少了那樣的手臂上的束縛之後,沈佳何轉身就走,再次的返回到了曾經的房間裡。
腳步熟稔,她推開門之後,已經是看到了那把躺在桌子上的手槍,她上前一步,已經是將那樣的手槍給直接握在了手中,轉身就走。
她的腳步很快,不過就是一會兒的功夫,再次的返回到甲板上。
甲板上,陸天銘依舊是站在了原處,就好像是在等待着她的歸來一樣,沈佳何看了一眼,那注意力卻是被躺在了陸天銘腳下的公子的屍體所吸引了過去。
她掃了一眼,不知爲何,還是有些難過。
她從來都沒有相信公子的話,每一句都當做是耳旁風一樣的聽着的,可是,她沒有想過,他真的沒有撒謊。
一步步的,沈佳何重新走到了陸天銘的身邊,迎上了陸天銘的視線的時候,她的手臂已經舉起來了,那手槍直直的對着陸天銘的腦門的方向。
她神情認真,距離陸天銘不過就是三米的距離,她筆挺的站着,手中的手槍握的非常的緊。
沈佳何看着,從陸天銘的視線中掃到了一絲的疑惑,不過,也只是那麼一小會而已,他的視線再次的變得堅定。
可是,在沈佳何的手槍舉起來的時候,那原本圍在遊艇周圍的其他遊艇上的狙擊手手中的手槍也幾乎是同時舉起來了,這一刻,沈佳何就好像是一下子成爲了所有人的目標了一樣。
“佳何,你這是什麼意思?”
陸天銘開口,問着,神情比剛纔的時候稍微有了那麼一丁點的嚴肅。
“陸天銘,你剛纔差點害死我,所以,你算不算是欠我一命?”
沈佳何那舉着的手槍並沒有出現任何的一點的移動,神情認真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少了平常那偶爾的溫柔的樣子。
此刻,冷風中,她站在這裡,就好像是一個殺手一般的存在,那雙原本漂亮的大眼睛中的視線都是盪漾着幾分的冷意的。
“我知道,就算是我殺了你,我也不會活着從這裡離開。”
沈佳何掃了周圍那些狙擊手一眼,“那不如,我們同歸於盡,怎麼樣?”
沈佳何繼續問着,她問的好像是比較的平靜的樣子,可是,那原本站在了一旁的裴進楓卻是有些害怕了。
“女王,你這是怎麼了,你先冷靜一點。”
因爲沈佳何這樣的一個舉動,這裡頓時又變成了另外的一種比較的嚴肅的狀態了,遊艇上的狙擊手的槍支的方向是全部都面對着沈佳何的方向的。
而那半空中,直升機中的狙擊手的方向,全是面對着遊艇上的人的。
好像所有人的命運,現在就是全部都握在了她的手中一樣。
“你不會想死!”
最終,陸天銘再次的開口,還是那樣的非常的肯定的聲音,說的沒有任何一絲的猶豫,就好像是現在當真是將沈佳何已經是完全的看透了一樣。
“可是我想讓你死!”
沈佳何開口,那張大的嘴巴朝着陸天銘喊了一聲,就好像是將心中對陸天銘所有的不滿都給直接喊出來了一樣,一點點的將她或者是將周圍的所有的人都給包圍了一樣。
她的聲音透着幾分的凌厲的氣息,這樣的一刻,就好像是完全的變成了另外的一個人了一樣,一個人不是那個平日裡嘻嘻哈哈的沈佳何,也不是一向是嚴厲的女王。
此刻,在這樣的夾雜着潮溼的氣息中站着的沈佳何,就好像是一個女殺手一般的存在一樣,她握着手槍的手指很是用力,那堅定的目光落在了陸天銘的那雙眸子中,跟陸天銘眸子中的氣息相撞。
空氣中四目相對,這樣的周圍頓時就冷了不少。
“你認真的?”
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陸天銘卻依舊是保持着那樣的淡然的樣子,臉上的神情格外的認真,整個人那筆挺的身子站在了原地並沒有動彈,只是看着沈佳何,用那墨色的眸子中的視線打量着這樣的沈佳何。
自從跟沈佳何認識以來,這樣的一刻,好像是沈佳何距離他最遠,遠到了一種好像是再也觸不到一般的感覺,從那雙漂亮的眸子中,他看到的也只是一種陌生的視線。
沈佳何看着,同樣是這樣的感覺。
此刻,就好像是她根本就不認識陸天銘,就像是陸天銘也根本就不認識她一樣,這樣的一刻,他們兩個人不過是敵人一般的存在一樣。
“你覺得我現在想是在開玩笑嗎?”
沈佳何那粉脣自然的動了動,聲音還是保持着剛纔的樣子,一副要跟陸天銘拼命的樣子。
“陸天銘,我從來都沒有像是現在這樣,希望你從這個世界上離開。”
沉沉的聲音,沈佳何再次的開口,攪動着各種不一樣的情緒在一點點的滾動着。
“如果那炸彈不是假的,我現在就已經死了,我問你,我的生命在你的眼裡究竟算什麼?棋子,還是魚餌?”
沈佳何繼續問着,因爲那開口的聲音有些大,或許是整個人也是稍微的有些激動着的,所以,那槍支都是在空氣中稍微的移動了一下。
“你對我來說很重要!”
陸天銘回答,聲音同樣是那樣的沉,可是,這話,怎麼聽上去就是這樣的諷刺呢,如果真的重要的話,陸天銘怎麼會用她的生命來當做是賭注?
“既然很重要,你爲何要用我來賭,萬一賭輸了呢?”
沈佳何繼續問,一點點的質問着的味道在周圍不停的攪動着,這一刻,她就好像是要將陸天銘給好好的審問一番一樣。
“不會,我知道,公子很喜歡你。”
這樣的一句話說完了,可是,沈佳何的心卻是沉了沉,原來,她真的是個傻瓜呀。
陸天銘真的是什麼都知道,可是,卻裝作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現在的時間點,陸天銘卻是及時的出現了,那隻能是說明他人在公子綁架他之前,就已經是離開東城了,或許更是完全的知道了公子有關的計劃了,所以,纔會出現的如此的恰到好處吧。
說不監視她,還是假的吧?
沈佳何在內心中輕輕的問着,然後嘴角勾起了一個非常的諷刺的笑容,一點點的在周圍盪漾着,這樣的一刻,她突然覺得她自己就好像是一個笑話一般的存在。
竟然真的相信了陸天銘所謂的不會監視她的承諾,可是,到頭來,所有的承諾不過就是謊言而已。
“陸天銘,你真是個混蛋。”
咬牙切齒的,沈佳何已經是將這樣的一句話給說完了,看向陸天銘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淡漠的味道,好像還有那麼幾分的不明顯的恨意的存在。
想起這段日子裡跟陸天銘通話的時候,想起自從重新回到了東城之後發生的所有的事情,只是覺得好像是這樣的一些事情都變成了一種比較的諷刺一般的存在了。
“我別無選擇!”
好一個別無選擇。
沈佳何聽着迴盪在耳邊的話語,想要笑。
陸天銘的話語落下之後,他的手臂再次的揚起來了,在空中劃過,然後那些正對着沈佳何的槍支也已經是全部都收回去了,而那些在直升機上對着下面遊艇的槍支卻是依舊是停留在半空中的。
這樣的一刻,好像是這裡再次的變成了另外的一個戰場了一樣,側眼,沈佳何瞄了一眼那躺在了甲板上公子,那紅色的血液已經是一點點的凝固了,可是,看上去的時候依舊是這樣的觸目驚心的一幕,看得眼睛不怎麼的舒服。
她有幾分的晃神,在這樣的晃神的幾秒鐘的時間,陸天銘卻是突然的擡步。
“站住!”
沈佳何用力的吼了一句,在陸天銘的後腳還沒有來得及跟上來的時候,耳邊就已經是盪漾着這樣的兩個字。
“陸天銘,你再敢往前一步,我會直接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