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陸天銘可算是回了兩個字,用一種非常的低沉的味道將這樣的兩個字就是給乾脆利索的說完了。
聽到了這兩個字的時候,沈佳何那懸着的心可算是完全的收回來了,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然後那前傾的身子再次的稍微的後仰了一些,倚着身後的枕頭。
幸好呀。
沈佳何別提是有多麼的高興了,只是,因爲顧忌到陸天銘那看上去好像是有些低沉的情緒,她也就將將那份喜悅給直接壓抑在心裡了。
“那個,陸天銘,你看看現在也快到十一點了,不早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
問題解決了,沈佳何頭腦中已經是立馬產生了想要將陸天銘給趕走的想法。
“是要休息!”
陸天銘吐露了四個字,沈佳何輕輕的點點頭,那樣子看上去好像是非常的配合,點頭的可高興了。
一直看着陸天銘都已經是站起來了,她還想着今天一天總算是要結束了。
可是,下一秒,她那揚起的下巴,擡起的視線卻是注意到陸天銘擡步的方向並不是朝着門的位置。
“那個,陸天銘,你是不是走錯方向了,門在那一邊呀。”
沈佳何急急的開口,擡起手臂指向另外的一個方向指過去,那樣子,如果不是因爲腿腳不方便的話,都會直接從牀上站起來了。
可是,在沈佳何那樣的非常的明顯的動作之下,卻是完全的被陸天銘給忽略掉了。
繞過了牀的位置,陸天銘直直的走到了牀的另外一邊,彎身,那修長的手指已經直接將被子給掀開了,脫掉鞋子之後,整個人已經是倚着牀頭的位置了。
那動,還真的是自然而又非常的連貫。
沈佳何看着,然後那雙大眼睛不停的眨着,一遍又一遍的眨着,那樣子就好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能的事情一樣。
她開始懷疑她的眼睛了。
“不是,陸天銘,你這是什麼意思?”
最終,沈佳何那不停的在眨動的眼睛算是停了下來了,那脖子卻卻是扭動的有些難受了,九十度的轉圈,完全看向動作如此的自然的陸天銘。
“休息!”
就兩個字,沈佳何看着陸天銘的側臉,也只是看到了那薄脣輕輕的抿了抿,就是如此的自然的說出兩個字,兩個讓沈佳何覺得有那麼幾分的咬牙切齒的幾個字了。
“在我的牀上休息?”
沈佳何追問了一句,這樣的聲音並不是特別的大,好像是存着幾分的自言自語的味道一樣,這樣的感覺,倒像是在問她自己了。
“陸天銘,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回陸氏莊園休息了。”
沈佳何再次的開口,那脖子還是保持着剛纔的樣子,特別的用力的將陸氏莊園四個字給強調了一遍,那樣子就好像是擔心陸天銘會聽不到一樣,她只差將手中舉起一個大喇叭來了。
“累了,不想回去了!”
理由聽上去都是如此的像是滿天隨便的扯過來的藉口呀。
沈佳何的嘴角抽抽了一下,她從陸天銘的身上真的是找不到任何的一點看上去好像是有點疲憊的樣子一樣。
關鍵是陸天銘還是用一種面不改色的樣子將這樣的一句話給直接說完了,說的非常的自然的樣子。
“那要不你跟管家說一下,讓他給你準備客房。”
沈佳何稍微的妥協了一步,反正何家不是她說的算,陸天銘在何家居住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了,可是,要是讓他在她的房間裡住下的話,她當真是覺得有些忍受不了了。
“又不是第一次一起睡,你到底是在介懷什麼?”
可是,這次,在沈佳何那試探着的聲音之下,陸天銘那頭終於是轉向了她的方向,那墨色的眸子中的視線非常的自然的落在了沈佳何的身上。
帶着幾分的不明顯的凌厲的味道還是自然的將沈佳何的那張面容給直接掃了一眼,非常的坦然的樣子,問的都是如此的理直氣壯的。
沈佳何倒吸了一口氣,然後用力的嚥了一下口水。
這話,聽上去,還真的是……
雖然陸天銘說的是事實,可是,也不是這麼一回事呀。
怎麼好端端的好像還成爲了她的問題了,陸天銘這樣的惡人先告狀的本事也是非常的厲害呀。
“陸天銘,我是個病人,你好端端的躺在我身邊,會影響到我這個病人的睡眠,而且,這是我的牀,你憑什麼說躺在這裡就躺在這裡呀?”
沈佳何喊着,最後的時候聲音有那麼點的大,那樣子就好像是真的是要直接跟陸天銘吵一架一樣,她氣鼓鼓的樣子只差都要雙手直接掐腰了。
沈佳何那頭用力的昂着,因爲身高的原因,即使是這樣的坐着,陸天銘都是比她稍微的高了那麼一部分了。
就是因爲這樣的一部分,沈佳何覺得好像是她的氣場都是完全的被陸天銘給壓制住了一樣。
而且,還是被壓制的死死的那種。
“你沒病!”
額……
這算是一個什麼樣的回答。
望着陸天銘那慢條斯理的樣子,好像是一副全然都不在乎的樣子,聽到了這樣的三個字的時候,沈佳何還真的是覺得有那麼點的奇怪。
剛剛有那麼一瞬間,她差點就要直接脫口而出說她有病了。
“我的意思是說我受傷了,反正我不管,你絕對不能夠沒有我的允許,就是這樣的在我的牀上睡覺。”
說到了最後,沈佳何都覺得整個人好像是找不到什麼樣的比較的正當的來拒絕陸天銘的理由了一樣,明明是她的房間,也明明是她的牀。
可是,沈佳何卻是有種陸天銘已經是反客爲主的感覺了,那樣子,好像是根本就不將他自己當做是一個外人了,不過,好像一直以來也是都是這樣的一種程度。
“我沒想過徵求你的意見!”
陸天銘非常的厚臉皮的開口,那身子稍微的前傾,將身前的被子給稍微的整理了一下,整個人那身子稍微的後仰着,看上去不是一般的愜意。
此刻,他整個人顯得就好像是特別的悠哉一樣。
相比較沈佳何這樣的看上去好像是有些還生氣的樣子,陸天銘的表現實在是太過於淡定些了,看過去的時候,沈佳何覺得她跟陸天銘好像是牙根就不在一個世界上的感覺。
怎麼就說不通呢。
沈佳何輕輕的咬脣,有些拿陸天銘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一點辦法的感覺。
她現在腿受傷,完全沒有能力將陸天銘給直接踢到牀下去,不過,就算是她的腿根本就沒有受傷的話,好像也是沒有這個力氣。
不管是怎麼說,她打不過陸天銘是非常的沒有任何的懸念的事情。
就算是喊人的話……
沈佳何那落在了陸天銘身上的視線已經是完全都收回來了,那頭慢悠悠的轉了過來,然後揚起那手臂,輕輕的揉了揉脖子。
有些難受。
轉過的視線,還在揉着脖子的時候,沈佳何還在慢悠悠的思考着。
何家是老爺子在做主,老爺子肯定會允許陸天銘直接睡在了她的房間裡的,就算是有她家小楓子一個人的幫忙也是白搭的,全家上上下下這麼多人,也就只有她家小楓子是完全的站在她這邊的。
可是,一個人根本就不管用呀。
沈佳何琢磨着,都這麼晚了,還是在老爺子的生日上,要是直接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跟陸天銘鬧騰一場的話,她保準會成爲那老爺子眼睛裡無理取鬧的人了。
所以,最後想來想去,沈佳何不得不妥協了。
“那你跟我保證,你只是躺着睡覺,什麼都不會幹。”
沈佳何再次的開口,還是用一種警告一般的聲音開口,說的非常的認真的樣子。
沈佳何說的是挺認真的,可是,這樣的認真的語氣好像是被陸天銘那輕輕的勾脣的動作給直接打斷了一樣。
那是什麼意思?
嘲笑她嗎?
陸天銘帶着點笑容的味道來的實在是有些太過於不怎麼的尋常了,看過去的時候,沈佳何還是覺得有那麼點的奇怪的。
“我不會欺負受傷的人!”
陸天銘的脣角收回去之後,已經是自然而又漫不經心的將這樣的一句話給說完了,而那落在了沈佳何身上的視線早就已經是完全的收回去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好像是在看着前方的牆壁的方向。
從沈佳何的角度看過去,並不能夠直接的看到陸天銘的神情,可是,怎麼都覺得這話有些奇怪呢。
沈佳何覺得並不能夠完全的放心。
陸天銘要是欺負人的話,難道還會考慮這麼多的因素。
這個人向來都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呀。
沈佳何搖搖頭,正要躺下時,弱弱的想起來,好像還沒有卸妝。
這個也是個問題呀。
“陸天銘。”
沈佳何直接喊了聲,陸天銘稍微的側了側身子,這才整個身子看上去完全的側向了沈佳何的方向了。
沈佳何勾了勾脣,“你看你現在免費的住在我家裡,還免費的住在我的牀上,我平常一直都是比較習慣一個人睡覺的,可是,你就是平白無故的佔去了我這麼大的牀,所以……”
沈佳何拖着長長的尾音,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的張揚了,“所以,你是不是得幫我做點事情報答我一下?”
沈佳何問的非常的坦然,笑的更加的坦然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了。
最後一個字說完的時候,她的視線已經是完全的落在了陸天銘的身上,看着陸天銘只是輕輕的挑眉,那原本還斜斜的倚着牀的身子慢條斯理的重新坐起來了。
“說吧,什麼事?”
“幫我卸妝。”
四個字脫口而出,沈佳何還指了指臉上的妝容,要是平常的話,倒也算了,畢竟都是畫着淡妝而已。
可是,今天的日子因爲太過於隆重了,所以,她畫了一個稍微的比平日裡有些濃的妝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