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赤果果的監視?
沈佳何捏着攝像頭,目光悠悠的看向陸天銘。
“陸總,這樣,是不是有點……”
沈佳何疑問的問,剩下的話都被陸天銘那雙冰冷的眸子給壓回去了,話鋒立馬大轉。
“是,我知道,我會做的。”
沈佳何一副我既恭敬又從命的樣子,那纖細的手指握緊了手中的攝像頭。
“我要曖昧的圖片!”
陸天銘再次的強調了一下他的目的,他的神色如此的冷,冰冷中還透着那讓人捉摸不透的陰寒,看得沈佳何心裡發毛。
陸天銘跟溫施南到底是什麼深仇大恨呀?
沈佳何望着陸天銘的時候連眼睛都沒敢眨,這一刻,她那麼清晰的感覺到陸天銘的眸子中無法隱藏的濃濃的恨意。
“你知道該怎麼做!”
語氣冰冷,沈佳何回神,用力的多點了幾次頭,比磕頭蟲都誇張。
她安靜的站着,表現的竟然好像是一個特別聽話的布娃娃一樣。
“給你一個月的時間!”
一個月,會不會有點急?
沈佳何清晰的看到陸天銘放在身前的手用力的握起,指節分明,青筋暴起。
沈佳何膽戰心驚的望着,可陸天銘的話並沒有說完。
“一個月,我要你徹底的毀掉溫施南!”
“咯噔!”
沈佳何心跳加速,快跳了幾拍,是緊張。
她點頭,再點頭。
這樣的陸天銘跟她初遇他的時候,感覺一模一樣。
那個時候,他坐在昏暗的房間裡,四下沒有光亮,也沒有窗戶,他靜坐着,身體微微後仰,如來自地獄般的撒旦一般。
他的眸只是輕輕一動,就可以讓披頭散髮的她立馬安靜下來。
二十年來,那是她第一次覺得一個人的眼神可以如此的恐怖,好像是來自十八層地獄一樣,那般的黑暗。
她永遠不會忘記,陸天銘跟她說過的第一句話。
他說,你幫我做事,我救你出去。
他王者般的出聲,句句低沉到海底般。
雖然不瞭解陸天銘,爲了逃離精神病院的她還是愉快的接了他拋出來的橄欖枝,然後,按照陸天銘的安排,進入了聒噪一時的“忘我”夜總會。
“你在想什麼?!”
陸天銘突然出聲,沈佳何愣愣的回神。
她的嘴角輕輕的勾起,舉起的雙手在身前使勁的搖擺着,“沒,沒什麼。”
她搖頭晃腦般的,慢慢的放下了雙手,“就是在想如何讓溫施南身敗名裂而已。”
“不用想!”
“嗯?”
沈佳何望着陸天銘,輕哼出聲,不解。
“這對你來說很簡單!”
冰冷的語氣透着濃濃的自信,可沈佳何眨了眨眼睛,陸天銘是不是太高估她了?還是在他的心裡,自己難不成還是什麼掃把星不成,就這麼容易毀掉一個人?
迎上沈佳何的不解,陸天銘的脣角只是淡淡的勾起。
沈佳何身體前傾,有些不可思議的多看了眼,是勾起來了,可,並不是在笑,最多隻是嘲諷的弧度。
“因爲你是他的軟肋!”
在沈佳何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時,陸天銘終於輕輕點破。
這次,換做沈佳何的嘴角抽抽了一下,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呀?
她不過就是曾經是溫施南的病人而已,怎麼就從病人上升到軟肋的程度了?
這個誤會,也太誇張了吧。
她還是不明白,不過這次陸天銘已經沒有再解釋了。
他的視線淡淡的落下,揚起修長的手指朝着沈佳何擺手。
“你可以離開了!”
“離開?!”
沈佳何眼睛睜大,不可思議,她深深的懷疑是她耳朵出現問題聽錯了,陸天銘這個周扒皮怎麼可能提前放她離開呢?
“陸總,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回夜總會休息了嗎?”
身子探過去,沈佳何特別認真的追問了一句。
“有問題?!”
冰冷的三個字,陸天銘擡頭,冷冷的掃過沈佳何。
“沒,沒問題。”
沈佳何立馬笑,笑的那個開心喲,“謝謝陸總。”
她笑着轉身,走了兩步,拿起手袋,將針孔攝像頭放進內側的兜裡,轉身就走。
現在的她恨不得可以直接飛出辦公室,可偏偏膝蓋不給力。
抱着手包,她一瘸一拐的走出了辦公室。
關上的門,徹底隔絕了陸天銘這個冷氣製造機,長吁了一口氣,剛剛簡直要被陸天銘那恐怖的樣子給嚇到了。
轉頭,見不遠處的莉莉衝着她笑,笑容中還傳遞着異樣的味道。
沈佳何輕嘆了一口氣,想起上午被陸天銘佔便宜的事情。
經過秘書科,走過了莉莉的身旁,沈佳何像個沒事人一樣跟她打招呼,“莉莉姐,我先走了。”
莉莉起身,朝着她點頭,“路上小心。”
“嗯,嗯。”
沈佳何有些愣愣的點頭,突然發現莉莉好像對她也有了那麼一丁點的恭敬味道,瞬間受寵若驚。
轉身,沈佳何繼續一瘸一拐的朝着電梯走去。
她不知道她是不是能夠毀掉溫施南,她只是非常的確定,陸天銘絕對能夠毀掉她,還是毀的很徹底的那種。
行動不便,沈佳何從陸氏集團輾轉回到夜總會竟然用了接近一個小時的時間。
“忘我”白天不是一般的安靜,前廳的門雖然正大光明的敞開,但是除了進風並不進其他的東西,顯得格外的冷清。
下車,沈佳何依舊一瘸一拐,引得路人都紛紛的朝着這邊瞧過來。
沈佳何覺得很丟人,特別的丟人。
乾脆舉起手包直接擋在了臉上,慢悠悠的晃進了夜總會,纔將手包放下來。
“百合,這是怎麼了?”
華姐正在遠處訓練一羣新來的小姑娘,側頭,見到沈佳何立馬婀娜多姿的走了過來。
她特別認真的打量了一下沈佳何那塗着紅藥水的膝蓋,然後突然恍然大悟的笑笑。
“百合,你可真不閒着呀。”
華姐輕輕的推了推她的肩膀,“白天就出去接活了,這得是折騰的多厲害,你瞧瞧你,膝蓋都弄破了,路都不會走了,這得折騰了多少次呀。”
華姐賊兮兮的笑。
“額……”
沈佳何嘴角抽抽了下,“華姐,這不是,我就是不小心摔倒了而已。”
“摔倒了,還能摔的這麼剛剛好?”
華姐的手臂落在了沈佳何的肩膀上,特別認真的將沈佳何的上上下下都給打量了一遍,“你這渾身上下除了這膝蓋,好像也沒有其他地方受傷了,百合呀,都不是外人,不用騙我的。”
“……”
沈佳何覺得特別的無語,還在認真的解釋着,“華姐,我真的就只是摔倒了而已。”
“明白,明白,我懂的,你不用解釋。”
華姐拍了拍沈佳何的肩膀,轉身,朝着那站成一排的小姑娘走去。
沈佳何望着她那卓越風姿的背影,一陣的凌亂中。
要不要這樣?華姐你不懂呀!
沈佳何覺得瘋了,她一瘸一拐的上樓有不少的姐妹看到了,於是,流言瞬間四起。
“真是可憐百合了,陸總不行,害得她都飢渴成這樣了……”
“哎,真是太可憐了,怪不得早上起那麼早,原來是因爲這個呀……”
“以後咱們得對百合好點,咱夜總會數她可憐,年紀輕輕的就……哎……”
沈佳何怔怔的站在休息室門外,覺得整個簡直是要瘋了。
她可算是明白女人這個生物到底有多麼的厲害了,她真的是跳進雅魯藏布江都洗不清了。
陸天銘,都怪陸天銘這個大變態!
想到這裡,沈佳何無語的倚着牆壁,再次的將陸天銘給好好的咒罵了一番。
一下、兩下、三下……
她的頭輕輕的抵着牆壁,擡起、落下,一下下的輕輕的碰撞着,她真的特別的想撞牆。
可是,她怕下一秒,那羣八卦的姐妹們一定說,她因爲被陸天銘包養而想不開,鬧自殺了。
爲了不讓夜總會的其他姐妹有更多的八卦消息,也爲了不在夜總會裡一瘸一拐的晃盪,沈佳何老老實實的在休息室裡待了一下午。
八卦這東西真的好像是滾雪球一樣,真的是越滾越大,越滾越誇張呀。
沈佳何覺得再過些日子,都得跟雪崩一樣,把她給徹底的埋了。
她心裡暗暗的祈禱,祈禱陸天銘這輩子都別再來夜總會了。
他來一次,八卦風波就得加劇一次。
不僅如此,萬一被他哪天一不小心知曉,那陸天銘那雙犀利的眼神絕對會殺死她,還是秒殺的那種。
沈佳何坐在休息室裡晃神,然後後知後覺的想起一件事情。
她得去安裝攝像頭!
拿起手包,將攝像頭拿了出來。
起身後,沈佳何一瘸一拐的朝着包廂前進。
她隱隱的覺得,她現在怎麼好像成爲了個間諜一樣。
樓上的走廊裡安安靜靜的,遠遠近近的傳來的只是沈佳何踩着拖鞋不穩的走路聲,忽高忽低,忽短忽長。
包廂裡燈光原本就昏暗,可以特別輕巧的將攝像頭給隱藏起來。
沈佳何毫不壓力的安裝好,可總覺得心裡怪怪的。
更怪的是今晚到來的溫施南,他特別大爺式的甩在茶几桌上的幾個本本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