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路癡,但是,她大體還能夠勉強的判斷出這條路應該是直接通往郊外的,只是,到底是東西南北哪一個郊外,她卻是不是特別的清楚了。
只是看着窗外的風景已經慢慢的遠處那高樓大廈了,這感覺就好像是現在正處於一種在過度的地段。
沈佳何更是非常的確定,這條路的盡頭,絕對不是海邊。
陸天銘不說話,她也就不說話了,只是淡淡的掃着窗外的景象。
她人生中好像也有不少的第一次都是跟陸天銘一起度過的,曾經,根本就不會有什麼閒情逸致來看日出日落的事情,可是,遇到了陸天銘之後,感覺這些事情好像都是一下子被提上了日程了一樣。
這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呀?
沈佳何看着,看着這輛柯尼塞格一點點的拐到了盤山公路上,看着路旁那一排排的樹木的時候,沈佳何就明白了。
明白了陸天銘應該是要帶着她到山頂看日落了。
只是,這次,不知道又是哪一個山頂了,她只是確定不是何家附近的山頂。
看來陸天銘除了對海邊情有獨鍾之外,就是對山頂的感情格外的深了。
最終,柯尼塞格就是在山頂停了下來了。
整個城市中,還是山頂最安靜了,一個人都沒有,除了這裡,整個東城,好像已經很難找到什麼地方是比山頂更加安靜的了。
甩身下車,直直的迎上的就是一陣吹拂來的冷風。
沒有了任何的建築物的阻擋,山頂的風不小,尤其是到了這樣的接近傍晚的時候,顯得更加的大了,吹來的力度都好像是帶着幾分的怒氣的。
沈佳何清晰的感受着,感受着自己那短髮都要被徹底的揚起來一樣。
這風,跟瘋了一樣呀。
揚起的手臂,沈佳何輕輕的環在了身前,她真的是忘記了這麼一回事了,走的時候,那外套直接落在了辦公室裡。
結果,現在,這冷風吹來,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呀。
嗖嗖的,一陣陣的,冷風連着雞皮疙瘩一點點的升起來了。
不自覺的,沈佳何那環在身前的手臂再次的挪動了一下,完全的護在了兩隻胳膊上,那雙脣還輕輕的抿着,一副有些無奈的樣子。
這風要不要這樣大呀?
沈佳何只差都要跺腳取暖了,身上卻是直直的披上了一件風衣。
她還在微微的哆嗦的身影停止了那繼續的哆嗦的動作,側頭,往肩膀的方向看過去,就瞥見了陸天銘的黑色的風衣。
很是寬大,披在她的身上倒是剛剛好,那下襬都要到達腳踝的位置了。
沈佳何看着,看着陸天銘那修長的手指在將她身上的風衣整理好了之後,已經從她的身上直接拿開了。
順着陸天銘那好看的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見陸天銘的手指已經落在了那褲子口袋裡。
他整個人筆挺的站在了她的身側,身上那薄薄的襯衣隨着風而一點點的被吹動着,連胸口的肌肉都變得若隱若現的了。
不冷嗎?
沈佳何那脣動了動,想問,可是,最終還沒有開口。
因爲答案好像已經非常的明顯了,陸天銘雖然給人的感覺一向好像是沒有溫度的,可是,對溫度的感知應該也是一清二楚的。
所以,看着陸天銘的衣衫被風一遍又一遍的吹動着的時候,沈佳何當真是說不清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這樣子,就好像這風不是吹在了陸天銘的身上,而是吹在了她的心裡一樣,一陣陣的,久久的都沒有停下來。
沈佳何當真是看了很久很久,那視線一直都落在了陸天銘的衣服上,就好像那衣服上是有什麼東西一樣。
“我有這樣的讓你移不開視線?”
許久之後,在沈佳何還望着陸天銘那乾乾淨淨的衣服出神的時候,頭頂上已經是傳來了這樣的一句話,很是平靜,平靜中卻也好像是帶着幾分的跟平常不太一樣的味道。
這樣的味道一點點的靠近,一點點的在沈佳何的耳邊迴盪着,也在攪動着。
“哦,”沈佳何弱弱的回神,那視線也就移開了,“肌肉挺好。”
移開的視線,非常自然的說出了四個字。
“我知道!”
當真是一點都不謙虛呀,這自戀的話語都是如此的自信昂揚呀。
望着山下的景色,沈佳何不說話了,只是,鼻子裡還清晰的感受着那屬於陸天銘的氣息,是從陸天銘的風衣外套上一點點的散發出來的。
沈佳何轉了轉頭,還是能夠聞到。
有的時候鼻子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呀,比如現在,當真是想要逃開那來自於陸天銘的味道,都無法逃離呀,感覺到自己好像是被陸天銘給包圍了一樣。
於是,她不得不再次的轉頭,將她的視線全部都落在了遠處這屬於東城的風景上,好像只有這樣做的話,才能夠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一樣。
跟在何家附近看到的風景一點都不一樣,相比較何家,這裡,山腳下,看樣子,好像是沒有太多的建築物,只有寥寥無幾的別墅,顯得非常的空曠。
“眼熟嗎?”
沈佳何看着,耳邊就傳來了陸天銘那淡然的開口的聲音,問的很是平靜。
沈佳何不解,側頭瞄了陸天銘一眼,見陸天銘的視線也同樣是完全的落在了山腳下的風景中,那樣子,就好像剛纔是在自言自語一樣。
這裡是哪裡呀?
她是真的沒有覺得眼熟,反正好像不管是看什麼地方都是差不多的,別墅遠遠的看過去,都是方方正正的長成了一個樣子,怎麼看都沒有覺得有什麼大的區別。
“沒感覺。”
於是,在沈佳何伸着身子看來看去之後,也就是非常的平靜的給出了這樣的三個字。
真的是沒感覺呀。
“這裡是哪裡呀?”
在這樣的三個字之後,沈佳何再次的轉頭看向陸天銘,相比較陸天銘,她看上去好像是不只是路癡,更是顯得對東城的瞭解簡直是寥寥無幾。
少到了一種太過於誇張的地步了,東城,在她的世界中,好像在這五年不在的時間裡變得越來越是陌生了。
“我家!”
她看着,然後就看到了陸天銘那薄脣輕抿,輕輕的吐露了兩個字。
原來是陸氏莊園。
沈佳何恍然大悟,可是,陸氏莊園原來是有這麼的大呀。
沈佳何驚了,真的是驚了。
那眼睛都是一下子變得大大的了,她以前只是知道陸氏莊園很大,陸氏莊園比5A級風景區都出名,可是,怎麼都沒有想到竟然大到了這樣的一種程度。
即使是這樣的站在山頂上往下看,都覺得是不小呀,更何況,如果真的從下面看的話,那得是多大呀。
有錢人呀……
資本家呀……
沈佳何在心裡感嘆着,雖然她自認爲她現在勉強也能夠晉升到有錢人的行列了,但是跟陸天銘比較一下,她簡直還是一個活脫脫的窮人呀。
這樣的感嘆之後,沈佳何那張大的嘴巴也就慢慢的閉上了,在心裡慢慢的緩了一會。
別說是其他的了,就是這樣的一個莊園,都得是天價了,更別說陸天銘名下的其他的財產了。
“這裡看日落剛剛好!”
在沈佳何心裡各種感嘆的聲音還沒有結束的時候,陸天銘再次的開口,用那比較平靜的聲音。
沈佳何順着陸天銘的視線看過去,看向了遠處的天邊。
太陽已經快要達到地平線了,是啊,剛剛好。
陸天銘真的很會選地方,陸天銘當真是給了她太多的驚喜。
耳邊的風依舊是沒有停止,只是因爲披着陸天銘那寬大的風衣,沈佳何已經不覺得有多麼的冷了,相反,反而是渾身上下都覺得暖暖的,就好像是有一股暖熱的氣息在一直圍繞着她一樣。
可是,陸天銘應該不會感冒吧?
這樣想着的時候,沈佳何的視線還是落在了遠處的太陽上,好像一天之中只有日出跟日落這樣的兩個時間點,那太陽才能夠讓人可以這樣的直視它,而不覺得眼睛難受。
那陸天銘呢?
他的存在就好像是光芒萬丈的太陽一樣,不是因爲有多麼的暖,而是因爲實在是太過於耀眼了。
在東城,他當真是屬於一個成功到不能再成功的人士了。
在他的父親過世之後,帶着陸天成、帶領着整個陸氏集團一點點的成長到今天這樣的如同是一個帝國一般的存在,當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
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像是陸天銘這樣的做到今天的這一步。
陸天銘,真的是一太過於耀眼的存在,全身上下都好像是散發着光芒一樣,那樣的容易吸引到其他人的視線。
身子稍微的後仰,倚着車身的時候沈佳何的視線並沒有轉移,看着那顆耀眼的太陽一點點的下落。
看着天邊的雲彩被染成了一種金黃色,看着整個東城都被染成了這樣的一種金黃色,這樣的看過去,覺得整個世界好像都變得暖了。
真美呀。
跟日出一樣美。
可是,相比較日落,她還是更加的喜歡日出一些。
近黃昏的東西總是帶着幾分的悲傷的氣息,所以,再暖,也清楚的知道,在這樣的暖之後,要迎接的是一種冰冷的味道。
沈佳何看着,然後就聽到了耳邊傳來了一聲輕輕的咳嗽的味道。
額……
她好像忘記了一件事情。
於是,沈佳何的身子移動了一下,視線也再次的落在了陸天銘的身上。
那環在了身前的手動了動,想要將身上的風衣外套給脫下來。
“陸天銘,這個還是你穿吧。”
沈佳何說着,正要脫衣服,可是,下一秒,那身上的風衣再次的被陸天銘修長的手指給按住了。
“我不是因爲冷咳嗽!”
他開口,聲音清冷,沈佳何的動作停了下來,擡起頭來的時候就迎上了陸天銘那雙墨色眸子中特別的肯定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