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一直盯着側邊的小門,十五分鐘前,她看見戚芊芊從門口出去,五分鐘後,冷墨言也從那裡出去,再五分鐘後,藍井也從那裡出去了。其實她也想過去,想看看那外面倒底有什麼,能讓這三個人一個接一個的往那裡去。但她的理智讓她駐足,不是她不好奇,她只是在等,等着那個男人自已開口。
現在冷墨言進來了,臉色平靜,看不出任何情緒,她迎上去,笑着說:“你去哪了,害我好找。”
“出去抽了根菸。”
“還以爲是被哪個女人纏上了,正準備前去搭救你呢!”柳絮歪着頭,有些俏皮的說。
冷墨言笑了:“你把我比做唐三藏倒不過份,怎麼把自已比成了孫猴子?”
柳絮笑起來,半真半假的說:“如果你真是唐三藏,我倒情願是孫猴子,一世護着你。”
女人眼中柔情楚楚,看得冷墨言心中一暖,牽着她的手說:“我們去跳舞。”
柳絮長得不算驚豔,勝在氣質出衆,混在各種高貴冷豔的美女中間也是別有一種風采。
冷墨言擁着她,輕聲問:“你是不是有話想說?”
柳絮輕笑起來,說:“原來你不是唐三藏,而是神!”
“什麼神?”
“料事如神!”
冷墨言笑了,將她摟緊了些:“不管你想問什麼,都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嗎?”柳絮擡起頭來看他:“是我想錯啦?”
“是你想錯了。”
“但願是我想錯了,”柳絮垂了眼,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是俗人,俗人的愛情裡沒有第三者。”
“放寬心吧,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柳絮不說話了,把頭擱在他肩膀上,真的是自已想錯了嗎?
爲何他獨處的時侯,眼睛總是虛虛的望着某個地方,好象那個地方一直都有人;爲何半夜醒來,她會聽到他的嘆息,輕輕的,幽幽的,讓她覺得心揪揪的痛。
她本是他的心理醫生,在她眼裡,冷墨言是個有故事的男人,雖然偶爾也會顯得有些孩子氣,但他身上有一種褪卻浮華的安然和經歷大慟之後的豁達,她從來不問,因爲不想去觸及他的傷口,但不問,不表示她不介意。
那次在潮宗巷的劉家菜館巧遇藍井和戚芊芊,她就覺得不對,當時還以爲是藍井和冷墨言之間有什麼瓜葛,但今天,她才知道不對的是戚芊芊,那個美得象仙一樣的女子。她象是很隨意的提起冷墨言救她的事情,不過躲閃的眼神卻出賣了她的內心,那一刻,柳絮象是聽到有輕微一聲響,是她心裡那根一直繃着的絃斷了,原來,答案就在這裡。
柳絮一直不喜歡以外貌論人,也知道很多人說她配不上冷墨言,她從來沒介意過。但這樣的美麗的女子坐在眼前,再遙望遠處長身玉立的冷墨言,不由得在心裡嘆息,不管他們是什麼原因分開,都讓她覺得惋惜,明明就是男才女貌,璧人一雙啊!
好吧,大家都是聰明人,她稍稍暗示,他便明瞭,但他不願細說,只讓她放寬心,她能放寬心嗎?又如何放寬心?
再看戚芊芊,雖然美人笑意盈盈,但怎麼看,那笑都是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