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我。”菁華被堵着嘴說不清楚,使勁晃着頭,她感覺眼前黑了一下,使勁眨眨眼睛,嚴天雄沒有打她的頭,菁華就知道自己的眼睛只是暫時的重見光明。
“今天就暫時放了你。”嚴天雄說,“不過你別想回邵家了,我真的是自作多情還打算讓你今天晚上回邵家。”
菁華不說話,自己把嚴天雄的領帶從嘴裡拿出來,還給他。
回嚴天雄家的路上,嚴天雄就當菁華不存在,戴着墨鏡不看她一眼,把音樂聲開的很大,回到家也當菁華不存在,在餐廳吃飯,然後回臥室,在餓着肚子的菁華進臥室的時候當着她的面把門關上。
嚴天雄家的女傭和管家都很有眼色地離開案發現場,菁華站在門口,輕輕的叩門,沒有反應,她便在門口坐下來,雙手抱着膝蓋。
她決定要走了,到這一步她才發現其實她真的一直都可以走,只是她不夠成熟,不夠堅強,不夠大膽,儘管她經歷了同齡女孩沒有經歷過的磨難,可是她的對手,她的圈子裡,都是高深莫測的主宰者,和操控者。
嚴天雄躺在牀上,枕頭上還留着菁華的髮香,腦海裡回憶着菁華在洗手間對他說的話,他在難過,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在難過,在心痛,而這些從來沒有過的感覺,都是拜邵菁華所賜,他愛着卻不在乎自己的愛的女孩。
半響,嚴天雄打開門想去找菁華,他看見菁華蜷縮在門口雙手抱膝,又開始不由地心疼她,蹲在她身邊,此刻,他不是高高在上衆人追捧的嚴氏總裁,只是一個蹲在自己心愛的姑娘的男人。
“菁華。”嚴天雄在菁華耳邊說,“你插翅難逃了,我不會放你走的,你總有錯的時候。”
菁華被嚴天雄抱起來,他像抱着心愛的玩具,帶着心疼,這是他前所未有的感覺,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對對方的感情。
“你會在我身邊,一生一世。”嚴天雄說,“我給你想要的生活。”
菁華不說話,閉上眼睛,兩行眼淚從眼角滑落,打溼嚴天雄的襯衣。
嚴天雄把菁華平穩地放在牀上,用自己細膩的吻輕輕拭去菁華的眼淚,但是他的吻恰恰起到了催淚的作用,菁華起身躲進衛生間,坐在地板上,眼淚刷刷地流下。
門外的嚴天雄心口像被撒了一把鹽一樣蜇得生疼,他靠着門站着,知道菁華就在門後,嚴天雄多想對菁華說:“把門打開吧,明天我送你走。”
但是他說不出口,他的霸道讓他放棄了這個念頭,他一定要把她牢牢留在身邊。
菁華打開門,什麼都沒對嚴天雄說,徑直窩在牀上閉上眼睛,她不舒服,一點都不舒服,特別是哭過以後,閉上眼睛依然眼花繚亂。
嚴天雄衝了一個涼水澡,出房間給菁華弄點吃的,他沒給她吃完飯,倔強的菁華就什麼都沒吃。
“起來吃點東西吧。”嚴天雄叫菁華。
“我不想吃。”菁華搖頭,拍拍自己身邊空着的地方,示意嚴天雄坐在她身邊。
播放器里正放着一首舒緩的曲子,木吉他的聲音觸動他們受傷的心,受傷的愛情。
第二天,嚴天雄和菁華都沒有準時爬起來,菁華睜開眼睛的時候看着模糊的房間,她一哆嗦,嚴天雄睜開眼睛:“都這會兒了
。”
菁華沒有告訴嚴天雄她的眼睛,繼續蜷縮着睡回籠覺。
嚴天雄也不想起來,他們一點都不像要訂婚的戀人本應有的興奮和激動,如果菁華不說那番話,可能此刻他們會卿卿我我聊一些私密的話題,不過如果她不說,嚴天雄真的一下猜不到她在想什麼。
“再睡一會兒。”菁華說着,她有一種不好的感覺,要出事了,通過她的直覺走漏的消息。
“恩。”嚴天雄點頭,在菁華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整個上午確實沒有什麼事情,邵將給菁華打了一通電話,其他的事情嚴天雄都安排好了,就等着晚上訂婚宴的到來。
“晚上,你可以當做走一個過場。”嚴天雄把菁華的禮服放到她面前,“你的禮服。”
“謝謝。”菁華保持面無表情,她看不太清楚嚴天雄的表情。
嚴天雄注意到菁華的眼睛,但是他沒有說,轉身出了臥室,走以前對菁華說:“在這裡等我一會兒,你再睡一會兒吧。”
燕青在門口等嚴天雄,他手裡拿着一個信封,對嚴天雄說:“先生,這個——”
嚴天雄走進書房,燕青關上門,嚴天雄問:“你看過了?”接過信封,抽出裡面的一張化驗單。
隨後嚴天雄把信封放在書桌上,問燕青:“她人呢?”
“被安頓在一處公寓裡。”燕青說。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先生,正在查,這不是我們的人寄來的。”
嚴天雄點頭:“不要讓菁華知道,也別讓第三個人知道。”
燕青把化驗單藏在書架後面,嚴天雄對他說:“你先去吧。”
“是。”燕青退出房間,嚴天雄在思索是誰在背後操控這件事,王落陽懷孕了,在他把她當成菁華的那晚,但是這個無辜的小生命的降臨讓嚴天雄難以置信,在他要和菁華訂婚的這天。
“他收到了?”林鴻問林瓏。
“當然。”林瓏猙獰地笑了笑,“接下來就是擊垮邵菁華了。”
“我說過不要動她。”
“她都跟別人訂婚了,你還不死心嗎。”林瓏瞟了自己的弟弟一眼。
“搶走她的是你的前男友。”
“他們都會付出代價的。”
“我說了,不要動她。”
“到時候你把她帶走,我可不能保證她會毫髮無損。”林瓏關了電腦上掃描好的化驗單,對林瓏眨了一下眼睛,她的報復計劃,要開始了。
嚴天雄回到臥室,叫醒還在睡覺的菁華:“菁華,時間差不多了,趕緊準備吧。”
“嗯。”菁華翻了個身,睡眼惺忪。
嚴天雄取出自己的禮服,可是他無心去對菁華炫耀,滿腦子都在想他的一個小謊變成彌天大謊的後果。
妝容,髮型,禮服,菁華被精心打扮一番以後,嚴天雄帶她去會場,挽着她的手走上臺,臺下穿着禮服的賓客都把目光投向這對金童玉女。
嚴天雄帶着磁性的聲音被一隻專門爲他打造的話筒擴大,優雅地傳遍會場。
“感謝各位光臨嚴某人的訂婚宴,和邵氏集團的總裁邵小姐,在座的親朋好友,藉着這個機會,我想和大家說明一件事情,關於
這位邵小姐,她是名正言順的邵氏接班人,真正的邵菁華小姐。”
菁華本意料到嚴天雄會說些什麼,可是在她說明了自己還不想步入婚姻殿堂以後,難道他還要爲自己的未來鋪一條平坦的路麼,嚴天雄是不是瘋了。
嚴天雄的臉色迅速變了一下,立刻恢復正常,他在賓客中看見和菁華相似的面孔,拉着菁華從臺上小心地走下來,對她說:“在這裡等我一下。”
菁華點頭,知道嚴天雄把她帶進了酒店房間裡。
嚴天雄叫來燕青,嚴厲地看着他:“王落陽爲什麼在這裡?”
“先生。”燕青剛要道歉,被嚴天雄打斷了。
“趕緊把她帶走。”
“在對面房間裡。”燕青說。
嚴天雄大步從他身邊走過:“看着菁華。”
“是。”燕青低頭的順便,嚴天雄就進了對面房間,直接一把推開,走進去。
王落陽被嚇地靠着牆根,看着嚴天雄滿臉怒氣的臉,不停地打着寒戰。
嚴天雄鐵青着臉步步緊逼,王落陽死死地靠在牆上,她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是在牙齒縫隙中打顫一番纔到達空氣中。
“你要幹什麼。”
嚴天雄用兩根手指捏住她的下巴,細皮嫩肉的王落陽下巴緊緊撐着骨頭泛出白色,嚴天雄兩隻憤怒的眼睛似乎要把她燃燒一樣。
“疼。”王落陽發出呻吟。
“哼,享受的時候怎麼不知道疼。”嚴天雄的話像抽了王落陽一耳光一樣,兩行淚從奪眶而出,嚴天雄不屑地鬆開手,雖然她和菁華是孿生姐妹,可是在他眼裡,菁華就是他未來的妻子,而眼前的王落陽,什麼都不是。
“你太過分了。”王落陽擦乾自己的眼淚,瞪着嚴天雄。
“把孩子打了,你開個價。”嚴天雄不屑地說,轉身出門,“走的時候告訴門口的人,帶着錢滾。”
王落陽傻傻地站在原地,就算她總是被人欺負,也沒有受過如此的奇恥大辱。
對面的房間裡,菁華坐在牀上,對她對面的八哥說:“我不能走。”
“爲什麼?”
“我走了,七叔的線索就更不好找了。”
“菁華,別撐着了。”
“趕緊走。”菁華聽見開門聲,門突然被打開了,她能分辨出事嚴天雄的腳步聲。
嚴天雄壓着怒火,對八哥說:“八哥,你也來了。”
沒來得及走的八哥只好對嚴天雄說:“門口人太多,祝賀你們啊。”
“謝謝八哥。”
嚴天雄把八哥從窗戶上送走後,他走到菁華跟前剛要說什麼,菁華趕在他前面,沒有看他,看着面前模糊不清的空氣,用聽不出語氣的聲音說:“對不起。”
菁華站起來,嚴天雄說:“你又想逃走?邵菁華,我說過,你插翅難逃了。”
菁華點頭,她還不知道對面自己的孿生姐妹懷了嚴天雄的孩子,揚起頭尋找嚴天雄的脣。
“不要說對不起。”嚴天雄像被堵住心口一樣難過,他現在不想計較菁華又一次試圖逃走,沉寂在菁華的吻中。
“我們出去吧,客人都在等着。”嚴天雄挽着菁華,他意識到菁華的眼疾,舊病復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