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的秋雨,帶走了多少惆悵,帶來了多少新的沮喪,這場把外面的世界變的陰涼把裡面的世界變得更加的冰冷的秋雨,對處於瀑布旁邊的別墅,似乎沒受到影響。
暖風十足的房間裡,菁華滿臉疲倦地坐在窗前,她睡醒後的一個小時裡,看一分鐘電腦輸幾條命令,然後盯着窗外發呆十來分鐘,回想起她手上的程序,低頭敲幾條命令,又繼續發呆,到嚴天雄安排完一天的事情過來看她,一把把她從地上提溜起來,放到溫暖地牀上。
“我不要坐在火爐裡。”菁華不滿,她睡起來才發現,大牀變成了類似於火炕的東西,“深色的牀,更想某個巨型哺乳動物的胃部。”
嚴天雄被菁華奇葩的比喻逗笑了,他見菁華像躲開什麼一樣跳到一邊,光腳在地上跑來跑去,不讓嚴天雄抓住她。
“你好了?”嚴天雄一把抓空了。
“我本來就沒病。”菁華狡辯,瞪着眼睛跟他理論一樣,凶神惡煞的樣子。
“我說的是風寒。”嚴天雄特意強調了一下,見菁華臉上閃過一絲恐懼,他一把抓住菁華把她放到牀上,菁華坐立不安地看着嚴天雄,她是真的緊張,嚴天雄只好把供暖系統關閉,菁華不安地低頭看,嚴天雄抓住她的手,“小心觸電。”
菁華把手抽出來,她愣了愣,淡淡地說:“怎麼了?”
“來看看你,睡的好嗎?”嚴天雄帶着燦爛的笑容,如果菁華仔細看,就會看見他的笑容燦爛地很牽強,“有幾個大夫會診,你要不要讓他們看看?”
“不要。”菁華拒絕。
“請喬大夫來?”嚴天雄看菁華的表情,就知道這招行不通,他只能換一招,“帶你出去散散心吧。”
“外面下雨了,我還有程序要編,要不,你幫我。”菁華把電腦推給嚴天雄,抱着抱枕坐回窗前厚厚的毛絨毯子上,不管從房間的哪個角度看,都以爲這裡已經過冬了。
“這是什麼?”嚴天雄問,他看不明白菁華的程序,嚴格地說,菁華像寫關鍵詞一樣寫出的幾條命令,更想是一段無法翻譯的心情獨白。
“隨便是什麼。”菁華隨意的口吻,嚴天雄有了主意,上午剩下的時間,菁華都安靜地坐在窗前看下雨。
中午的時候嚴天雄接到一通電話沒跟菁華打招呼就匆匆離開,菁華無聊地抱着吉他隨便撥弄幾個和旋,自彈自唱,自娛自樂,時不時還動手錄下旋律。
璃茉站在門口靜靜聽菁華的音樂,燕青走過來:“你在這兒。”他頓了頓,看見璃茉的眼淚。
“太傷感了。”璃茉動情地留下眼淚。
燕青笑笑:“傻瓜,哭什麼。”
璃茉趕緊抹去眼淚,不好意思地笑笑,燕青掏出面巾紙幫她擦眼淚,璃茉害羞地往後躲,燕青用男孩子不滿地聲音:“別動。”他說完,自己都驚訝了一下,好在周圍沒人,房間裡的菁華也沒心情搭理他們倆。
開車出去的嚴天雄已經好幾天沒有去看小熊,女傭打來電話
說小熊想見見爸爸,很多天都沒去看小熊,他的聽力恢復正常,這讓嚴天雄鬆了一口氣,小熊沒事。
見到爸爸的小熊瞥了他一眼,沒有他想象地那麼興奮,乖乖地坐着,時不時地看看他,嚴天雄讓周圍的人都退下,小熊用好奇的大眼睛看着他:“你真的是首富?”
“對。”嚴天雄心裡不滿,小熊的第一個問題,和錢有關。
“你有很多女人?”
嚴天雄微微驚訝,是誰又在交壞小熊,目前,嚴總的情感狀況是,一個女人都沒有,無奈的嚴天雄答道:“不是。”
“可是,你不愛我媽媽,對吧,那你愛我嗎?”小熊看上去快哭了,“爸爸,你這麼多天都沒來看我,你也不愛我了嗎?”
嚴天雄無奈,他要怎麼跟一個小孩子解釋這麼深奧的問題,認真地看着小熊:“小熊,我是愛你的,乖兒子。”
小熊嚎啕大哭,嚴天雄叫來帶小熊的陳媽照顧小熊,他又要在這棟宅子裡訓人了,把所有人都叫到一起,嚴總鐵青着臉,冷冷地說:“你們誰在我背後嚼舌根子,讓我聽見就拔了誰的舌頭,還有誰不清楚,用我教你們怎麼說話麼,你們的腦子都喂狗了?”
嚴天雄要殺人的目光挨個盯過去,有經驗的女傭趕緊低下頭,不瞭解嚴天雄的沒反應過來撞上他的目光,就有中窒息或者丟了半條命的感覺。
“你們誰說我外面有女人。”嚴天雄額聲音,像站在食物鏈頂端飢餓的雪豹衝着自己的獵物邁開步伐追捕。
“站出來。”嚴天雄一聲吼,一個女傭嚇地坐到地上。她見旁邊老一點的女傭雙腿哆嗦,一場女傭版的宮鬥上演了。
“是她。”坐在地上的女傭指證她旁邊哆嗦的女傭,一股勁站起來,衝着嚴天雄大聲說。
“不是我。”哆嗦的女傭趕緊反駁。
嚴天雄受不了這種闊噪,揮手叫來兩個保鏢:“別讓我再見到她們。”
兩個女傭被提溜出去,至於怎麼處置了,留在房子裡的無人知曉,赤裸裸地挑釁嚴天雄,她們太熱衷於自掘墳墓,以至於都還沒注意到自己是怎麼死的。
“你們,誰說的。”嚴天雄第二次吼,剩下的女傭沒人敢吱聲,都敲敲地站着,嚴天雄冷漠地說,“你們都給我記住了,我嚴天雄,不能允許同樣的錯誤犯兩回,你們都被解僱了。”
嚴天雄一揮手,自然有人來解決她們的安置問題,他出了房子上車離開前,對一個保鏢說:“轉告陳媽,辛苦她一個人了。”
雨停了,嚴天雄對司機說:“回家一趟。”
他在衆多收藏裡面沒有找到一件看的過去的珍品送出去,也不能直接包個大紅包,苦思冥想的嚴天雄,從酒窖裡挑了兩瓶好酒,叫人包裝好,並且叫來暗中保護菁華父母的保鏢派他送到他們藏身的地方,作爲見面禮。
被小熊折騰地心煩的嚴天雄,坐在酒窖裡小酌了兩杯,他覺得自己有些醉了,才發現天黑了,一個保鏢在酒窖外等他有一段時間了
。
“先生,夫婦把禮物收下了。”
“見到他們了?”嚴天雄讓自己保持清醒。
“是的,他們知道。”保鏢一五一十地交代,“不過他們住的地方還沒有找到,是女人先發現我們跟着他們的。”
嚴天雄心裡暗想:“菁華像她媽媽。”
“他們去過海邊,祭奠故人,還在樹林裡,深處有座墓碑,這對夫妻去了很多地方,祭奠了很多人。”
“嗯。”嚴天雄得趕着回去陪菁華,他的見面禮還不錯。
保鏢的電話響了,他接上說了兩句,小跑過去追上嚴天雄:“先生,等一下,電話,找您的,對方一定要讓您聽。”
嚴天雄用聽不出語氣的聲音:“喂?”
“謝謝你的見面禮。”一箇中年女人的聲音,不過聽上去很甜美。
“不客氣。”
簡單地說完,嚴天雄把電話遞給保鏢,坐車離開,他在考慮要不要告訴菁華,之前的決定,突然動搖了。
菁華的媽媽,剛纔要求跟他通電話,表達對他送的見面禮的喜歡。
中年女人回到她落腳的小木屋裡,對剛纔在一旁聽電話的中年男人說:“怎麼樣,還不錯吧。”
“你總是對的。”男人擁抱女人,幫她把垂下來的頭髮扶到耳後。
女人淡淡地笑笑,男人心裡還有一件事過意不去:“他有孩子。”女人信服地對他點頭,男人嘆了口氣,“好吧,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我們來解決完我們的事情就離開。”
“喝完喜酒再走。”
“這樣不太好吧,我們沒打算讓他們知道,艾倫已經知道了。”男人爲他妻子的安全着想。
“聽你的,總可以了吧。”女人淘氣地笑笑。
艾倫約邵將見面,在他的地下城裡邵將東張西望地看艾倫變出的這麼一個地方:“你什麼時候搞到的?”
“怎麼說話呢。”艾倫消失了幾天,滄桑了不少,沉澱了不少,男人味兒多了不少。
“你這幾天跑哪去了?”
“飛了一趟巴黎,你怎麼了?”艾倫見邵將的臉色不好,“尼娜懷孕了?”
“菁華病了。”邵將擺擺手,“喬伯都沒辦法。”
“什麼病?”艾倫抓緊手裡的杯子以免掉落。
“心衰,幾年前喬伯說過,我們都沒在意。”邵將拉過一把椅子坐下來。
“都是壞消息。”艾倫嘆了口氣,他總覺得他失去了一個妹妹以後不應該再失去一個,上天總會給他留下一個讓他照顧吧。
“也許有希望,誰說的準呢,你發現什麼了。”邵將想點一支菸,作罷。
“我們的父母,我把金條託人轉交給他們。”艾倫輕輕笑了笑,“我和菁華都長的像媽媽,菁華繼承了她的頭髮,眼睛,落陽的性格想爸爸。”
“你們要團聚了。”邵將露出羨慕的神情。
艾倫搖頭,臉上的喜悅退去:“沒那麼容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