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市的監獄裡,林鴻被兩個獄警帶出來,獄警不帶任何語氣:“有人要見你。”本來信心滿滿的林鴻,看見等他的陌生女人,臉上的表情僵住了,除了要來救他出去的,那就剩下要害他的了,而且這個女人,他不認識。
“你是誰。”林鴻鬍子拉碴。
“不是我要見你,是他。”女人示意,另一邊被獄警帶進來的探試家屬,西裝筆挺地走進來,不到一米八的個頭,坐着的林鴻,覺得他有一米九的高度。他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激動地站起來。
不二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他走到林鴻面前,林鴻低聲,用只有他能聽見的聲音:“大哥。”
不二點頭,坐下來。
“大哥,你還好嗎。”林鴻差點說出來“你還活着”。
“我拖人照顧照顧你。”不二的語氣,流露着恨鐵不成鋼的憤怒,他的義弟,被一個女人送進了監獄,這讓他這個當大哥的,情何以堪,還是曾經和他義弟在一起過的女人。他不知道的是,如果不是菁華和艾倫跟網球帽的私人恩怨,他現在,正在這裡面和林鴻團聚。
“發生什麼了?”林鴻反應過來,不二這麼多年都不讓他找見自己,現在卻突然冒出來找他了,林鴻趕緊問,“你來這裡安全麼?”
“他們認不出我。”不二搖頭,“我先走了。”
“大哥。”林鴻想叫住他,可是不二站起來大步離開,沒給林鴻任何機會。消失一段時間的林瓏,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上車,她沒太在意,因爲這是監獄門口,她認識太多的來探試的人,未必是好事。
“今天來探試的人真多。”一個預警隨意地說,又把林鴻帶出來。
林瓏坐着等林鴻,她只是來看看他,天氣轉冷了,給他帶了點東西。
遠在巴黎的菁華站在尼娜家的露臺上,她一點睡意都沒有,在她剛剛作出一個暫時的決定中,放過了盜用她的程序的不二,不然,網球帽就會被放出來,相當於自己抽自己巴掌,她兩次把他送進去,又讓她救出來,菁華覺得這件事非常棘手。
她突然希望有一個團隊在她身邊,支持她,幫助她。幸運的是,她身邊有兩個哥哥,一直守護她,在她最動盪的年歲。
“你在這兒。”艾倫拿着衣服給菁華披上。
“怎麼還不睡?”菁華靠着欄杆,她有些站不穩。
“來看看你,到處找不見你,多找幾個地方,就找到了。”
他們一起沉默,看着月亮,艾倫突然想起來:“剛纔尼娜打電話,向你問好。”
“她也聽到風聲了?”菁華的語氣,聽不出心情,無關於心情。
“沒有,她抱怨幫你逃跑的時候拖住寧非凡,可是寧非凡在我們在摩洛哥的房子裡一住好幾天不走了。”
柳葉沒有聽到風聲就算了,嚴天雄不會不知道的,他已經讓燕青去查老鷹的下落,第一波去監獄探視的親屬出來以後,燕青打電話給嚴天雄。
“先生,有一個消息,老鷹是不二。”
嚴天雄一聽,差點笑出聲來,他整理了一下表情
:“知道了。”掛了電話,嚴天雄還是莫名其妙地想笑,他不是覺得老鷹是不二很好笑,他是覺得,菁華的程序帶出來兩個已死之人和一個爲非作歹抹去證據的好人中的壞人,他得做點什麼了,再一次,把她從茫茫人海中找出來。
“整天像個情報員一樣,你是嚴總。”嚴天雄走到鏡子前對着自己現在的形象嗤之以鼻,他得回到原先叱吒風雲的嚴天雄,追回自己的女人。
放在角落裡的沒來得及送給菁華的禮物,嚴天雄看了看禮盒,站起來去公司上班,他得先做點什麼,引起菁華的注意,空手套白狼對菁華肯定行不通,他得送她一份天大的禮物套回美人的芳心,先把她騙回Z市是第一步。
突然現身的不二,先去拜訪了邵家,他知道邵家是座空房子,走走形式罷了。
八哥打電話到孤兒院的別院,七叔點頭:“不二出現了?沒關係,只不過多了一個已死之人罷了。”
“七叔,他去機場了,飛巴黎。”八哥隱隱不安。
邵將在巴黎,還有誰,七叔不難想到,不二找到了菁華,便說:“想辦法別讓他走。”
不二折回邵氏,要求見邵氏總裁,前臺沒辦法拒絕不二的外貌,筆挺的西裝,鋒利的眉宇,一副梟雄的氣派,不過她想不到,這種模樣的男人,不是梟雄,就是混混。
“我在過安檢的時候,包裡突然出現了這個,是邀請函嗎?”不二把包裡的瑞士刀讓到辦公桌上。
八哥笑着:“請坐。”
對面辦公室的嚴天雄,看見邵氏的總裁辦公室裡好久沒露面的不二,叫來燕青:“邵氏總裁的新辦公室修的不錯。”
“先生,您的意思是?”燕青完全沒聽懂。
“幫我捎兩張機票去巴黎,坐我的飛機去,把菁華請回來,不用你去,找一個經常保護菁華的保鏢去。”嚴天雄奇葩的想法,讓燕青越來越摸不到頭腦,他要是想大秀浪漫,就捎兩張沒用的機票讓飛機飛一趟,要是他沒有別的用意,那就是他的腦子中風了。
“去吧。”嚴天雄揮揮手,滿頭問號的燕青表情嚴肅地離開。
對面和八哥談判的不二,失去耐心。
“你們阻攔我,有什麼意圖?”不二問。
“沒什麼,好久不見了,一起喝杯茶敘敘舊。”八哥跟個沒事人一樣,他合計着,時間差不多了,陌應該知道又一個已死之人出現了,一個能被他利用但是不容易搞定的人。
“那好。”不二抿了一口茶,他不會白跑一趟的。
菁華熬了一宿修改程序,快天亮的時候被滴滴答答的報警聲打斷,她專門把提示音設成定時炸彈倒計時的聲音,意味着她的好日子沒過幾天就結束了,她又要披荊斬棘開始戰鬥。
“他們怎麼搞的,這麼快就讓不二嫌下來了。”菁華在大本營裡跟艾倫抱怨,邊看不二做了什麼,回頭,“你們都閃閃,我開視頻了。”
菁華抱着電腦到一塊看不出時間分辨不出光線的白色背景前,打開視頻,不二的臉出現在視頻上,帶着時尚太陽鏡的菁華第一句話,用
聽不出語氣地聲音說:“你的霸氣呢,我看不到了。”
不二接招:“你的天真的眸子呢,怎麼不見了,哦,你失明瞭,還鼻青臉腫的,逃亡的日子不好過吧。”
“找我什麼事?”菁華想狠狠地瞪他一眼,嘲笑自己頭上和臉上的傷。
“讓林鴻出來。”
“休想。”菁華一口拒絕。
“爲什麼。”不二沒有退讓的意思。
“你想知道?做好傷心的準備我再告訴你。”菁華把耳機戴上,關掉揚聲器,片刻,她說,“我姐姐和她的養母,都死在林鴻手裡,你還要我給你數數他身上背的人命麼。”
不二沒想到,但是他不能退讓:“你這個頭號的危險分子還在逍遙法外,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不。”菁華和很多年前的她一模一樣,直截了當的拒絕,她已經不是第一次用程序做交易了,交易成功以後又有人要和她交易,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好幾回的菁華,再也不會爲了暫時的自由服從別人了。
“你的膽子和以前一樣大。”
“誰都可以是VIP,有那麼多前仆後繼的VIP,誰會相信我就是呢。”菁華桀驁不馴地撇撇嘴,她不看也知道在場的特警們的表情,他們都知道。
“早些時候,有這麼一個東西在我手裡,我幫你描述一下,一把瑞士刀,刻着S。”不二一點都不着急。
菁華面無表情:“沒見過。”
“是嗎,也對,邵八的東西,你怎麼會見過。”不二換了一副命令的口氣,“給你點時間考慮一下,是救林鴻出來,還是跟我鬥,你想清楚,給我答覆。”
菁華關掉攝像頭,直接拒絕了不二,沒有她的允許,不二聯繫不上她。火速檢查她的安全屋和程序都沒有問題後,菁華鬆了一口氣,她在這裡待不長了,菁華有種預感,她過不了多長時間,就得回Z市。
她又進退兩難了。
艾倫的電話突然響了,他接起來:“查理,你搞什麼?”
“你快到公司來一趟,出事了。”白顧展火燒眉毛的聲音。
艾倫匆匆離開,樓上尼娜家的邵將隨後也接到電話:“邵將,我幹了一件對不起你的事兒,你的畫兒被我燒了,你家客廳裡的大手筆。”
“你在哪?”邵將急了。
“在你家門口。”白顧展掛了電話,揚揚嘴角,他們都不告訴他菁華在哪兒,他就自己把她找出來。
艾倫匆匆趕去公司,邵將趕回他家,兩個匆匆忙忙的人錯過了和對方交流的機會,當他們看見正常運轉的公司和風平浪靜的客廳時,才知道被白顧展耍了。
耍他們的白顧展,就站在廢舊倉庫前,盯着微型攝像頭,對裡面的人說:“菁華,你在裡面嗎。”
菁華滿腦門黑線地看着大屏幕上的白顧展,她無奈地對尼娜說:“你怎麼不把他抓起來銬在小黑屋裡。”
“菁華,出來吧,我只是來見你一面。”白顧展繼續對着攝像頭喊話。
菁華深深吸了一口氣,嘟囔着:“好吧,我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