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洛哥的首都被大雨沖刷,三個人待在宅子裡顯得格外冷靜,事實上只有柳葉在客廳裡,艾倫和菁華都在她房間,準備重出江湖露一小臉的菁華皺着眉頭:“我不想這樣。”
嘴上這麼說,她的公開郵箱裡收到一封匿名郵件,像一個小的觸發器,看見郵件的艾倫愣了:“他們竟然在查理的飛機上裝了炸彈。”
“這不奇怪。”菁華把電腦拉到自己面前,嘆了口氣,邊啓動語音命令,邊對艾倫說,“我做夢夢見電腦冒煙了。”
屏幕變了顏色,菁華揉着眼睛,嘴裡還不停地念着命令,在艾倫聽起來像哈利波特的咒語一樣費解,他看着菁華滾動的屏幕,白顧展說菁華是天才,他今天終於見到深藏不露的高手。
菁華撇撇嘴,關了語音命令,雙手快速敲鍵盤,嘴上還嘟囔着:“累死了。”
一些時間過去以後,菁華又收到一封郵件,對方承諾不引爆炸彈,菁華進到網絡大戰的現場,稍稍動動手指,她就退出了戰役。
觀戰的嚴天雄皺起眉頭:“這個笨蛋,還回來幹嘛。”他一想,菁華又被人威脅了,不然她頻繁的做傻事,在離開了嚴天雄的保護傘以後。
嚴天雄決定跟着菁華一起蹚渾水,菁華黑着臉,合上電腦屏,她沒告訴艾倫嚴天雄腦子進水的行爲,只是跟他說:“暫時沒事了,能安生兩天。”
雨過天晴,艾倫帶菁華出去散散心,她老在房間裡非憋出病來,菁華卻疑神疑鬼地眯着眼睛東張西望:“我越來越不淡定了,我可以回到學校,隱姓埋名再過上五年,換個地方,再隱姓埋名過上五年,算了吧,那樣我的一生都是東躲西藏,還是硬着頭皮上吧。”
“你想繼續上學,我可以幫你找幾所好的大學讓你挑。”艾倫思索,菁華去上學,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好啊。”菁華答應了,好景不長,菁華的手機滴滴答答地報警。
“你啓動程序了?”艾倫以爲菁華的手機報警是因爲有人進了她的安全屋。
“沒有,有人跟我叫囂,不理他們就是了。”菁華揉揉眼睛,這裡沒有人認識他們,極其相似的兩張臉,省去了很多麻煩,不過是兩張東方面孔罷了。
“你的眼睛好些了嗎?”艾倫小聲問。
“還行吧,沒有影響美觀我就放心了。”菁華淘氣地笑笑,“再這麼下去就有硬傷了。”
他們簡單地去超市買了些日用品和食物,這裡不比Z市奢侈的生活,不過他們也不需要委屈自己。
菁華坐在電腦前埋頭盯着屏幕,她臨時給自己做了一套戰甲讓她在網絡大戰中看上去不會太寒酸,這年頭,誰不會披着不鏽鋼的鎧甲出來混的,菁華眉頭也不皺一下,她猶豫了片刻,放棄了和嚴天雄通話的想法,等她把這件事搞定,就結束了。
可以,什麼時候是個頭,一個接一個,於是,菁華做了一個決定,一個讓她此生可能都不再安寧的決定。
等着
菁華聯繫他的嚴天雄,皺着眉頭怒罵:“這個笨蛋,聯繫我一下會死嗎,我幫你踢下去一個三流貨色你還有心思裝高雅。”
“怎麼了,怎麼了,這是。”寧非凡推門進來,見嚴天雄靠在牀上,“有一個你的包裹。”
嚴天雄打開,裡面有一封信:“給你的未婚妻的生日禮物,祝你們幸福美滿。”
“誰這麼沒心沒肺?”寧非凡嚷嚷着,“我都想抽他兩下,哪壺不開提哪壺。”
“天南乾的。”天雄低聲說,把包裹裡其他的東西取出來,一沓厚厚的照片,都是他和菁華的精彩瞬間,有他們訂婚的照片,街拍,求婚,大秀恩愛,各種菁華和嚴天雄現身公共場合的照片,應有盡有。
“他在哪?”
“不知道,這些,收藏了。”嚴天雄拉開櫃子捧出一個盒子,把照片和菁華留下來的其他的東西放在一起。
“你應該向前看了,她們要開始新生活,我們不能老在原地踏步吧。”寧非凡勸嚴天雄,他有幾個小時沒有嚷嚷着去找柳葉了,不知道是被誰砸中了腦袋,開竅了。
但是嚴天雄就當寧非凡是中邪了:“菁華沒有我,就只能給自己惹麻煩。”
“她有你,你給她惹了不少麻煩吧。”寧非凡一句話,像是敲了嚴天雄的頭一下,他愣了愣,寧非凡接着說,“讓她們去吧,都離開Z市就別回來了。”
“有人不放過她。”嚴天雄低沉地說,起身換衣服,“我出去一趟。”
“外面下很大的雨呢。”寧非凡衝着嚴天雄的背影嚷嚷,嚴天雄已經出去了。
孤兒院門口,嚴天雄只帶了燕青跟他一起進去,穿過安靜的院舍,直接到院長辦公室附近的鐵門,光明正大地拿着鑰匙打開走進去:“我要見你。”
很快,鐵門的側面有一聲“咔咔”聲,嚴天雄看見開了一道門,上次,應該就是從這個地方散出的迷藥。
“走。”嚴天雄和燕青走進了,開出的門又變成了一面完整的牆,嚴天雄和燕青一前一後嚴肅地到了後院,他一直都進不來的別院,佈滿了把守的保鏢們。
“嚴先生,這邊請。”一個保鏢爲嚴天雄打着傘,請他進屋,燕青被攔在門外。
裡屋,只有嚴天雄和七叔兩個人,嚴天雄看着七叔原來的面孔,他一直敬仰的七叔,變成了一個鬼魅的男人,從來不知天高地厚狂妄自大的嚴天雄,當然不會承認自己也鬼魅。
“七叔,好久不見。”嚴天雄的語氣,還保留着對七叔的敬仰。
“我沒想到你會來找我。”七叔緩緩地,慈祥地說。
這麼說來,嚴天雄並不在是他的目標,而來找他的嚴天雄,在惹禍上身。嚴天雄開口說話:“我來找您,是有一個請求,你得到的程序的數據,我也看過,程序最初的原形,我破解過,所以,我想用自己,替換菁華。”
七叔突然笑了,嚴天雄不動聲色地等着七叔的回答,七叔微笑着:“你愛
她?好啦,我們不談你的私人問題,不過你來找我,也是私人的事情,我不能同意。”
“爲什麼偏偏是菁華?”嚴天雄不戰而敗?他不相信。
“她是我的驕傲,到時候,我可以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和最好的交代,而你,在惹禍上身。”七叔說,他佈下一個精緻的局,每一個棋子,最後都有一個最好的交代,而嚴天雄,不在棋盤上,七叔的語氣溫和,“我愛他們,我的每一個孩子,包括你,差一點成了我的女婿。”
嚴天雄搖頭:“如果我跟他們一樣跟你對着幹呢?”
“你會發現事情比你想的要簡單的多。”七叔點到爲止,“我累了,雨下大了,打雷,閃電,暴風雨。”
“那我先走了,七叔,保重。”嚴天雄離開孤兒院,車子快速駛向嚴家,幾個猛烈的雷劈開天空的烏雲,聲與光的叫囂,路人都縮着脖子趕緊到安全的地方。
一道閃電劈下來,嚴天雄想到了什麼,在他的腦海裡晃了一下就消失不見了,一個響雷,打醒了他,劈到菁華和小云的閃電,可能帶走菁華的一部分記憶。
菁華猶豫了片刻,給七叔的秘密地址發了一條消息,七叔的信息員告訴李哥,李哥見七叔睡着了就沒敢叫醒他。
“怎麼了?”七叔睜開眼睛,他知道有人站在門口。
“有一條想和您談談的消息,落款是JH。”
JH,菁華,七叔點頭:“她說什麼?”
“發送語音。”七叔對技術員說,帶上耳機,而漂洋過海的菁華,卻拒絕接受,發來一條消息。
“我不能說話。”菁華簡單地敲鍵盤,“我們談談,事成以後,我要幾張赦免令。”
“可以。”七叔坐在電腦前,其他人都躲的遠遠的。
“謝謝。”菁華準備從七叔的秘密藏身點撤出來。
“等一下。”七叔趕緊發給菁華把菁華叫住,“還習慣嗎?”
“挺好的。”菁華說着,故意發給七叔一個惡意攻擊,隨着滴滴滴地提示,七叔不得不結束和菁華的對話把技術員叫來。
“有人黑進我們的系統了?”七叔問。
“沒有,對方的系統被我們攔截,踢出去了。”技術員快速檢查系統,七叔放心地回裡屋休息,技術員發現了破綻,看了看李哥,他還是什麼都別說好了,對方可是邵菁華。
菁華找到了早些時候嚴天雄和七叔的一段對話,還有攝像頭裡嚴天雄的臉,他竟然敢不顧一切地去找七叔,不用想也知道,嚴天雄是爲了她,別再趟渾水,寧願自己下水,可是就算嚴天雄跳進來,也未必能把菁華推出去。
菁華鬆了一口氣,對話中的七叔沒答應嚴天雄的要求,她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難辨的情感,動盪不安,搖擺不定,迷茫到想用眼淚逃避。可是,一座陌生的城市,讓她欲哭無淚。
窗外又洋洋灑灑下起雨,菁華多想借這場大雨,偷偷地讓自己變堅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