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市各大媒體蜂擁去邵氏未修繕的大樓前,白顧展也趕到現場,奇怪的是,嚴天雄,寧非凡和柳葉還有艾倫都不在場,他們在嚴氏頂層的總裁辦公室,嚴天雄言簡意賅地說:“邵氏的繼承人是白顧展,那天補賬目漏洞的各位,嚴某有個不情之請,請各位在賬目的事情上保密。”
“菁華呢?”柳葉看了看下面聽到消息趕過來的記者蜂擁堵在邵氏的警戒線前。
“她暫時不會露面。”嚴天雄知道,菁華走這一步,是退讓,也是冒險。
“可是誰來和查理談?”柳葉覺得自己也該撤了。
“還有一個姓邵的。”嚴天雄說着,看了看時間,他中午就到了。
於是知道邵氏賬目秘密的艾倫也沒有露面,被嚴天雄的車子直接從地下停車場送出去,他下車以前,對嚴天雄鄭重地說:“代我向菁華問好。”
嚴天雄點頭,把他們送走,他打電話給菁華,菁華的手機關機,早就想到這個問題的嚴天雄對司機說:“回公司。”
菁華不在嚴家,也不會回邵家,嚴天雄這麼一會兒工夫,菁華就從他眼皮子下面溜走了,這個邵菁華,非要他追蹤才肯出來麼,但是嚴天雄返回公司把Z市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菁華的一點消息,她在送他出門以前向他保證過,自己不會藏起來,那她跑去哪了。
嚴天雄獨自開車去孤兒院,燕青打來電話:“先生,我把資料發給您,請查收。”
資料上是一個陌生男人,他只有一個外國國籍,和白顧展如出一轍的國籍,嚴天雄把手機的文檔關閉,他突然間不知道該去找誰,是一張面孔陌生的男人還是他心愛的女人。
“司機,回家。”嚴天雄命令。
菁華此時還在嚴家,她誤打誤撞進了嚴天雄的書房,於是她就打算在書房裡找到更多她想要的信息,她聽說早晨有一份消息送到家裡,在嚴天雄走了以後,菁華便摸索書櫃後面的暗格,裡面全都是嚴天雄沒有讓她看過的檔案。
一個男人有一些秘密不奇怪,但是菁華沒想到的是,竟然都是關於她,從王落陽的出現開始,她的一舉一動,都在嚴天雄的眼皮子底下,甚至還有更早的,她大學時代的資料,都被嚴天雄從時間的迷彩中翻出來。
菁華把目光移到桌子上的文件,她能猜到信封裡的照片上是誰,於是,菁華放棄了她無聊的尋找真相,她應該相信嚴天雄,但是現在,她卻覺得自己很受傷。
嚴天雄在半路上接到電話,厭惡地對着電話說:“你還打電話幹什麼。”
電話那邊的女人小聲說了什麼,嚴天雄聽見什麼東西蹭了一下話筒,接着,一聲稚嫩的聲音:“爸爸,爸爸。”
嚴天雄愣住了,他突然產生一種幻覺,似乎他有一個家庭,一直都有,而他卻不知道。
“爸爸,我想見爸爸。”孩子稚嫩的聲音,嚴天雄讓自己冷靜下來,孩子不是菁華的。
電話被女人接上:“天雄,孩子想見見你。”
嚴天雄沒說什麼,答應了。
下午,邵將從法國回來,匆匆趕往邵氏,邵氏的臨時辦公區域前,邵將打不通菁華的電話,他擡頭看了看被炸的面無全非的總裁辦公室,死裡逃生的菁華,已經算是命大了,艾倫比白顧展早到一些,邵將詢問情況,艾倫小聲把陌叔的事情告訴他,另外,還有匿名短信。
“我收到了。”邵將點頭,遠在法國,也沒有逃了匿名人的手掌心。
艾倫停頓了片刻,邵將對稍稍來遲的白顧展就不太客氣了,作爲和邵將是同窗的白顧展沒有去接他反而還遲到一會兒,不過他們將要進行的談判,笑容就一點也不重要了。
菁華的助理和白顧展的軍師留下,艾倫全服武裝和施工隊一起上去,雖然理賠的事情上保險公司突然履行賠償,不過現在看來,邵氏還是要姓白了。
“我會保留菁華的職位,公司的一切還是由她來打理,我見過她設計的軟件,她是個天才。”白顧展對邵將讚揚菁華。
“那請你告訴我,我妹妹現在在哪,她失蹤了,我聽說,從你來到這兒開始不是第一次了吧。”邵將是回來跟白顧展算賬的,邵將把思緒轉移回公司的事上,“你得不到邵氏的。”
“邵氏賬目的漏洞,恐怕只有我有這個能力填上,而且,將,這件事跟你本來沒有關係。”白顧展話音有了感情,“菁華失蹤了?”
“你終於發現了。”邵將搖頭,帶着不屑的笑容。
白顧展還是放下他的鋒利,對邵將說:“晚上我給你接風吧,臨時有事沒能去接你。”
邵將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助理,答應了,看來,白顧展還是打算跟他透露自己的如意算盤把被撥上去的珠子是什麼用意。
嚴天雄到了一處酒店前,他不確定萬能的菁華會不會正在從某個監控錄像裡盯着他的背影,不過他想到菁華的眼神不好,做賊心虛的心裡就好受了一點。他剛按下門鈴,門被打開一個小男孩使勁抱住自己的大腿。
“你來了。”女人迎上來,“小雄不懂事,你別怪他。”
“爸爸,爸爸。”小男孩拉着嚴天雄把他拉進房間,路過的服務生真把他們當成一家人,來找嚴天雄的燕青叫住一個服務生。
“請問一下,我沒有找到我的房間。”燕青晃了晃自己手上的房間鑰匙,隨意地看了看剛纔嚴天雄進去的房間,“剛纔那家人挺幸福的。”
“就是啊,那個女人真有福氣,有這麼可愛的一個孩子和一個帥男人,能住這種地方,還很多金,就是不知道爲什麼前幾天沒見她丈夫。”服務生覺得自己話多了,“先生,您的房間在那邊。”
房間裡的嚴天雄坐在沙發上盯着小男孩小雄看,小雄按照他媽媽的指示做給嚴天雄看,又是畫畫又是唱歌還鬧着要嚴天雄給他講故事,一下午的時間就晃過去了,嚴天雄見天黑了,他起身想走。
小雄突然哭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嘴裡還嚷嚷着:“爸爸,你剛回來別走了,我們是一家人,你別不要媽媽。”
刀槍不入的嚴天雄被他的
親生兒子整地沒辦法了,他只能先和他們母子倆吃完飯,哄小雄睡覺然後再打算離開。
夜幕被拉下來,邵將和白顧展瞬間變成兩個一段時間沒見的老同學老朋友一起去花天酒地,艾倫還在忙,就沒有參與白顧展的茶話會一樣的酒會。
“不瞞你說,我的身份你也知道了,我也就能開誠佈公了。”白顧展先給自己灌了一杯酒,“我會把邵氏還給菁華的,雖然她和你一樣也對邵氏不感興趣。”
“也對,我們都不是管理邵氏的料。”邵將心平氣和地說。
“有了菁華的消息告訴我一聲。”白顧展和邵將乾杯。
菁華此時坐在臥室裡,進來幫菁華整理東西的璃茉感覺屋裡的燈亮着,她扶着牀走過去,摸到什麼柔軟的東西,不禁驚叫了一聲,菁華眯起眼睛:“璃茉?”
“夫人你在啊,大家都在找你。”璃茉的叫聲招來了管家。
“夫人,您在?”管家站在門口,他不被允許進嚴天雄的房間。
菁華讓璃茉把門口看熱鬧地都打發走,然後璃茉原路返回,走到菁華的牀邊:“夫人,我有個問題。”
“坐吧。”菁華淡淡地說,雙手抱膝靠在牀上。
“您的眼睛怎麼了?”璃茉頓了頓,“我覺得您的眼睛不太好。”
璃茉很聰明,菁華不得不承認,她現在唯一能說說話的,也就是眼前的盲女了,她愛的男人似乎要夜不歸宿了,她打理的邵氏即將轉讓姓白,而她的養父一直都在騙她。
“先天的,外面的傳言都是真的,我有一段時間,什麼也看不見。”菁華坦然地說,“現在也就慢慢習慣了,有光感,很費勁。”
“我問燕青,他總是不肯告訴我,隨便把我糊弄過去了。”璃茉撇撇嘴,可惜她和菁華都看不到她的表情。
“送你一個小玩意,打發時間的時候很有用。”璃茉站起來出了房間,很快,她輕輕關上門回到菁華面前,“夫人,這個送給你,一個小玩意。”
“我不能收你的東西的。”菁華想要拒絕,她感覺到一個有質感的方形棱角圓滑的東西塞進她手裡的時候,莫名其妙產生了好奇感。
“我媽媽很喜歡的小玩意,她教我做的,是個魔方,上面不同的凸出來的字母拼到一起,玩起來就跟普通的魔方差不多了。”璃茉很開心的聲音,菁華覺得心情好了一點,璃茉帶着菁華看不見的微笑,“很晚啦,夫人早點休息。”
“璃茉,等一下。”菁華還看着璃茉之前坐的地方,“叫我菁華,還有,謝謝你送我的禮物。”
璃茉帶着微笑出了房間,菁華把注意力集中在魔方上,漸漸地握着魔方進入夢鄉。
嚴天雄哄着小雄睡着後女人想留下他:“小雄明天早晨醒來看不見你會哭的,留下來吧。”
“這是你的事情了。”嚴天雄寫了一張支票放到門口,不顧女人的阻攔開門走了,他給燕青打電話,很快,燕青打開門,站在他面前。
“一個字都不許說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