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華用嘴咬出藏在肩膀領口的刀片甩到身後被捆着的手邊,對面的酒爺跟林鴻講條件:“放我們出去。”
“可以,先把解藥給我。”林鴻伸出一隻手。
“先放人。”酒爺看着菁華,不懂菁華迷離的眼神代表什麼。
菁華劃開繩子,等着林鴻走進來,她狠狠地一拳打在林鴻臉上,林鴻嘴裡的血腥氣瀰漫在空氣中,菁華堵住嘴,林鴻伸手去搶郝久手上的杯子,郝久把杯子高高舉起來:“你再往前我就摔了杯子。”
“一起死,也可以。”林鴻是徹底不想讓菁華活着出去,寧爲玉碎不爲瓦全,他已經沒有人性了。
“想得美。”菁華衝着衝上來的打手,“不想讓你們老大死,就上來。”菁華擺出要動手的架勢,這是一些長時間跟着林鴻的人見所未見的菁華,霸氣外露,王者風範,她像一個披荊斬棘的戰士,但是,她並不能看清他們的位置。
“她看不見,你們快上。”林鴻朝他的人馬喊,郝久手裡的杯子被奪下來,他被死死地看在地上,周圍的環境變得嘈雜,菁華感覺後腦勺有什麼東西朝自己襲來趕緊低頭,扳倒後面的男人。
“別動。”林鴻手裡的刀抵着酒爺的脖子,菁華停住,林鴻命令她,“轉過去。”
菁華只好照做,林鴻喝了杯子裡的解藥使勁把杯子砸向菁華的頭,菁華的頭暈了一下,她努力站穩,捕捉身後的動靜,林鴻命令他的手下把郝久捆起來,現在郝久沒有用了,菁華擔心他被兇殘的林鴻弄死。
林鴻派人把菁華帶到一間隔音效果好的房間,很快,林鴻走進去,身後唯一一扇門從外面被關上,林鴻打量着菁華:“我突然改變主意了,既然我死不了,你還是多活一會兒吧,死了多可惜。”
“我的朋友呢。”菁華質問林鴻。
“都是煮熟的鴨子了,我看你的翅膀多硬還能飛。”林鴻打量着菁華。
“你大哥要是看見現在的你,說不定他會後悔的投河自盡。”菁華惡言惡語,“你忘了他怎麼交你的了,那我告訴你,第一條就是不能傷義氣。”
“你知道他沒死?”林鴻看着雙眼迷離的菁華,“不妨告訴我,換你朋友的命,如何?我看他比嚴天雄好多了,你跟着他,也不錯。”
菁華冷冷地吐出一個字:“不。”
嚴天雄打了個噴嚏,他沒等着菁華的消息,和艾倫匯合,艾倫趕緊打電話給白顧展,邊對臉色鐵青的嚴天雄說:“我問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嚴天雄對大步走來的燕青說:“馬上把菁華給我找見。”
“先生,夫人在一個化名叫陌的男人的倉庫裡,陌被警察帶走了,據說是因爲他掩蓋的罪行全都被一個神秘人揭發了。”燕青對嚴天雄說完,嚴天雄就俯身鑽進車裡帶人去救菁華,他打開自己的手機和家裡基地鏈接,啓動菁華還沒來得及命名卻已經戰功顯赫的程序,他要把匿名人改成林鴻,這樣,計劃又回到原點。
艾倫見嚴天雄走了,也鑽進車裡,司機跟上嚴天雄的隊
伍,白顧展的電話接通了,艾倫對着白顧展大吼大叫:“你幹了什麼,菁華下落不明。”
“菁華不是有事的。”白顧展雖然淡定,可是他那邊聽上去很嘈雜,像是在大街上。
“她去找林鴻了,但是沒有消息了,你說她沒事就沒事嗎。”艾倫有些失去理智。
“你冷靜點,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白顧展鎮定地說,艾倫卻掛了電話,沒再聽他解釋,被掛斷電話的白顧展回頭對旁邊的男人說,“菁華出事了。”
男人讓司機調轉車頭,他不打算再去見嚴天雄,嚴天雄一定已經離開去找菁華,他的車子,直奔公安局。
陌叔在審訊室看見兩個警察後面走出一箇中年男人,之後兩個警察離開審訊室,陌叔面帶笑容:“你的目的達到了,和我在這裡見面,不過,似乎,你有事求我。”
“放了菁華。”男人開口。
“我們這麼多年沒見,在哪見面不是見面,我們剛重逢,而且,我就要出去了,對吧,你知道的,這幾天不是我的死期。”陌叔不慌不忙。
“先把菁華帶過來。”男人動了動嘴脣。
“成交。”陌叔也動動嘴脣,十拿九穩的笑容,他可以從這裡走出去,而他不知道,白顧展的後招。
陌叔給了男人一個電話號碼,男人打給陌叔的親信,親信聯繫到把自己和菁華關在一起的林鴻,林鴻接起電話:“不行,絕對不行。”
“這是命令。”男人掛了電話,林鴻不顧陌叔的命令,他要從菁華的嘴裡把他大哥的消息挖出來,步步緊逼到菁華面前。
菁華看着林鴻晃來晃去的臉整的她頭暈,林鴻掐住她的脖子:“我大哥在哪。”
“不知道。”菁華淡淡地說,惹怒了林鴻。
“給我找出來,不然我殺了你朋友。”林鴻威脅菁華。
菁華不屑地朝林鴻的方向瞟了他一眼:“那我幫你預言一下以後的事情,你找到了你大哥,你大哥未必見你,不然他爲什麼五年都不聯繫你,你會想盡辦法讓他和你見面,可是,最後只會換來你大哥和你斷絕關係。”
“不可能,你胡說。”林鴻暴跳如雷。
林鴻帶着諷刺的笑容:“我料事如神,不然你當年也不會知道你大哥沒死,不是嗎。”
撞槍口的菁華讓氣急敗壞的林鴻把郝久放了,郝久不肯走,菁華只能衝着他嚷嚷:“你以爲你能救我?你看你把事情弄成什麼了,還不趕緊走。”
“還嫌麻煩不夠麼,趕緊走。”菁華衝酒爺嚷嚷的時候被林鴻看出其中的激將法,他命令手下把他們分開,把菁華塞進自己的車裡,他不妨在把菁華送給陌叔的路上套出大哥的下落,一舉兩得。
郝久被幾個人推出倉庫,他看着菁華被塞進車裡,趕來的嚴天雄一氣之下把倉庫燒了丟下失魂落魄的酒爺繼續去救菁華。
菁華甩開林鴻的手:“放尊重點。”
“你也就能嘴硬這麼一會兒了,欺負我?沒關係,到了陌叔那裡,你就知道什麼是酷
刑了,如果你跟我求求情,他只會在你身上畫一幅裸體彩繪,就看你願不願意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事情了。”林鴻的笑容越發的猙獰。
菁華淡淡地吐出一個字:“滾。”
林鴻又一次掐住菁華的脖子:“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他的目光接觸到菁華迷離的眼神時,菁華的眼神變得鋒利,他卻遲疑了,他愛過的女孩,她不愛他,就要承受他的殘酷的懲罰麼。
菁華感覺到車子在減速,恐怕她就要見傳說中的陌叔了,一個資料基本空白的有錢男人,她使勁力氣抓住林鴻的脖子往車窗上甩,推開車門掙脫身後抓了她一把的大手,跑進夜幕中,她使勁奔跑,身後追她的人,讓她更加找不到方向。
她覺得這個地方熟悉,可是她看不清,不知道燈光下藍色的牆是什麼地方,她不知不覺跑到馬路上,閃過一輛呼嘯而過的大車,菁華微微鬆了一口氣,一輛車子停在她面前。
菁華被一隻她熟悉的大手拉上車,關車門的瞬間,菁華被擁進結實的胸膛,她微微鬆了一口氣,要不是嚴天雄及時趕到,恐怕她今天真要變成孤魂野鬼了。
“別怕,我來了。”嚴天雄撫了撫菁華的頭,“你先回家,我很快就回去。”
“我不想和你分開。”菁華搖頭。
“你不能去,菁華。”嚴天雄對菁華坦誠相待,“我和艾倫去找白顧展,你回家吧。”
“那我更要去了。”菁華決定的事,嚴天雄也改變不了,只能帶着菁華去約好的地方,他們說好,事情結束後,在那裡見面。
“你們誰還記得我在車裡。”喬對於莫名其妙的一系列事情,他最容易接受的是,菁華的眼睛出問題了,其他的事情,搞得他暈頭轉向。
“閉嘴。”嚴天雄扭頭瞪了喬一眼。
白顧展在公安局門口得知菁華逃走被嚴天雄安全帶走,他和男人兵分兩路前,對他恭敬地說:“我得去跟他們解釋一下,特別是菁華。”
男人點頭,俯身上車後摘掉臉上的假皮:“回去吧,陌得在裡面待一陣了。”
嚴天雄的一家不接待外客的咖啡廳裡,喬覺得無聊到處轉悠去了,嚴天雄低頭對他的手指指手畫腳:“警方在搜捕林鴻,危害國家安全,這次他不會被保釋了。”
艾倫不說話,菁華也不說話,兩張相似的臉,盯着走進來的白顧展,白顧展剛要說話,已經站起來的艾倫輪圓了胳膊朝着白顧展的臉上就是一巴掌,沒反應過來的白顧展被打偏到一邊的頭,緩緩地擺正,看着艾倫:“你聽我解釋。”
“你解釋吧。”菁華眯着眼睛看着白顧展,艾倫坐下來,他不滿地看着菁華,事情明明很明瞭,菁華到底想幹什麼。
“是我把程序泄露出去的。”白顧展帶着歉意。
“已經栽贓到林鴻頭上了。”嚴天雄善後,把白顧展冒險讓菁華埋單的賬目推到林鴻頭上,就沒人會知道程序出自菁華之手。
“我這麼做,爲了七叔。”白顧展說着,菁華臉上的血色,漸漸消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