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輕輕帶上門,眼裡含着冰光,直直地瞄了一眼送上門來的炮灰,語氣冰冷地說道:“你不寵女人,所以到現在還沒有嚐到肉味!慾求不滿的人,纔會如此諸多抱怨,看人不爽快。”
沈涼城被這樣冷嘲熱諷,當即臉上一燙,瞬間惱怒不已。
他擼着袖子,預期不佳地說道:“比起二哥的稱心如意,勉強嚐了嚐肉味,至少我的女人不離家出走,心對我倒是始終如一!”
他的諷刺盛世不是聽不明白,但她這樣無疑是在自掘墳墓。
盛世的面色一沉,眸光裡閃出一絲冰涼,看着沈涼城,語氣森冷地說道:“始終如一!?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帶了幾年的綠帽子竟然毫不自知!蘇輓歌與李煜的事,可比你眼裡的沙子大多了!”
被翻來覆去的說着自己的感情問題,沈涼城的內心是崩潰的。
他氣惱地看着盛世,心裡一口惡氣。
原本是準備嘲笑盛世一番,卻沒想到反被他捉弄了一番。
沈涼城心裡極度的不爽快,但嘴笨的不知如何反擊。
盛世看了看手中的腕錶,微微蹙了蹙眉,隨即開口說道:“我已經通知黑曜準備好快艇,明天外面就離開這裡。至於回蓮城後,她的手將由你和李晨光想辦法共同醫治。”
沈涼城一聽,有些意外,跟着吼了起來,“離開這裡!?我去,你還真是縱容她這麼任性下去!?”
盛世的眉心微微蹙了蹙,面色有些暗沉,語氣更是不爽快地說道:“不然你有什麼好辦法!?留在這裡,你能保證讓她的手回到正常,擁有正常的行動能力!?”
沈涼城被他這樣刻板刻薄的要求堵得毫無言語,吱吱唔唔地說道:“我……”
盛世的面色漸漸變得有些暗沉,扭頭看了看病房裡側面躺着的女人,聲音有些幽遠地說道:“她不喜歡這裡,想要離開,我不想勉強她。”
沈涼城被他的黯然神傷弄得有些意外,微微地挑了挑眉,自言自語地說道:“不勉強!?那她還不喜歡你,想離開你呢,怎麼沒見你放開她!?”
盛世瞪了他一眼,語氣不善地說道:“你在嘀咕什麼!?”
“啊!?沒……沒有……”被抓了個正着,沈涼城被嚇得心肝亂顫,立刻應和着說道:“離開好!離開妙!蓮城的燈紅酒綠、鶯歌繚繚,倒是有些讓人想念啊!”
看着他沒心沒肺的樣子,盛世便毫不留情面,語氣冰冷地說道:“你再這樣浪/蕩下去,我覺得就有義務去提醒蘇輓歌把你修掉。”
“啊!喂!不用這麼毒舌吧,我可是你出生入死的兄弟!”沈涼城一聽,頓時不快起來,跟着張牙舞爪地咆哮起來,“啊!喂!喂!……”
盛世簡直不像搭理這個幼稚的男人,轉身,直直地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顧南溪依舊是一個挺單純簡單的人,除去那些摸不清頭緒的癥結,其他的都是秉持一顆簡單純淨的內心。
她並沒有任何害人之心,對未來也沒有長遠的計劃,包括眼
前被盛世阻隔的一條條出路。
病房的環境很好,很安靜,安靜得能聽到窗外雪花簌簌下落的聲音。
她的雙眼怔怔地盯着窗外的飄雪,陷入一場莫名的遐想裡。
她明白,想要成功迴歸原本的生活,盛世是她第一時間需要攻克的人。
盛世是個江湖老手,他向來做事果斷,不接受別人的意見。
她只能收斂自己的鋒芒,讓盛世一步步放開自己。
下定了決心後,她便沉着內心的不滿,胸悶氣短地裹着被子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場夜,在這個小島上,發生着許多不爲人知的事。
比如相互慪氣的顧南溪與盛世,比如衝着陸西顧大發雷霆的顧律川,比如那些滋長在夜晚裡情根深種的愛情。
這場夜,寒風呼嘯而過,時針滴滴答答地繞圈,終於直達清晨的八點。
時間一到,顧南溪便立刻從牀上爬了起來,光着腳,直奔走門口而去。
誰知她剛衝到門口,迎面便聽到房門發出清脆的聲音,“咔!”
顧南溪被嚇了一跳,立刻頓住腳,怔怔地盯着房門。
盛世推開門,看見面前穿着病號服面色急匆匆的顧南溪,滿頭的長髮有些凌亂,那隻赤/裸着的雙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
盛世的面色瞬間暗沉,盯着她的腳,語氣帶着些暴露,直直地衝過去抱起顧南溪,震怒道:“你還知不知道愛惜自己,沒有鞋子嗎?!”
顧南溪被吼得一愣一愣的,有半秒的震住,半晌後才反應過來。
她被盛世橫抱在懷,略微掙扎了一下,語氣有些氣悶地抱怨,“你這混蛋,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盛世纔不管她,將她摟着直接往房間裡走。
顧南溪見他不理自己,心裡一口怨氣,掙扎着怒道:“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你這混蛋!”
盛世冷着臉,將他輕輕地放在牀上,拿過旁邊早已準備好的襪子,輕輕地套在顧南溪的腳上。
顧南溪被他這樣的奇怪行爲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坐在牀上,滿眼呆愣地看着盯着面前舉止怪異的盛世。
盛世並未察覺自己的不妥,只是很貼心抓着顧南溪的腳替她穿着襪子,還一邊言語冰冷地訓斥說道:“這麼冷的天,不穿鞋,不穿襪,你體質弱不知道嗎?懂不懂愛惜自己!?”
顧南溪被訓斥得一愣一愣的,靜靜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她彷彿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一般。
她皺了皺眉,半晌後,清了清嗓子,穩住自己的情緒,語氣沉穩地說道:“盛世,我想和你談一談。”
盛世忙着幫她穿襪子,低着頭,語氣低沉地說道:“嗯!……想要談什麼!?”
看着他漫不經心的樣子,顧南溪的眉眼微微地蹙了蹙,忘了縮了縮腳,說道:“你能不能先停手。”
盛世卻沒有讓她如意,反倒是用力握住顧南溪的腳踝,連頭也沒有擡起,語氣依舊不溫不火地說道:“有什麼事直接說。”
被束
縛得毫無自由可言,顧南溪的心情有些煩躁,她沉着臉,語氣有些不佳地說道:“你答應讓我離開這裡回到蓮城,不要告訴我你現在準備食言!”
盛世低着頭,將棉質的襪子往上提了提,擡眼,目光深邃地看着她,說道:“顧南溪,你憑什麼覺得我應該答應你!?”
“憑你非我不可!”顧南溪瞪着他,突如其來地爆出這樣一句。
情急之下的言語,讓房內的兩人瞬間愣住。
盛世看着面前有些俏皮,又有些倔強的女子,內心被寒光冷氣封存的心突然注入了一口活躍的熱流。
他盯着顧南溪,眉眼裡多了些溫情,停頓了幾秒後,開口說道:“……仰仗着我的喜歡,才這麼肆無忌憚!?顧南溪,憑你這麼不聽話,你真以爲我還喜歡你!?”
看着面前面色有些暗沉的盛世,顧南溪的心並沒有任何的不確定,盯着他,中肯地說了一句,“是!我肯定!”
他們的目光交織,純淨得不含一絲的雜質。
盛世突然笑了起來,聲音裡帶着些琢磨不清的笑,說道:“你贏了!”
說完,盛世立刻俯下身,下巴抵着顧南溪的肩,順勢將她再度抱了起來。
顧南溪被嚇了一跳,立刻摟住盛世的脖子,着急地吼道:“喂!你要幹什麼!”
盛世的嘴角微微地向上挑了挑,言語裡帶着些悠遠,淡淡地說道:“帶你離開!”
也許,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顧南溪離開這裡,竟變得如此的簡單。
並不需要什麼暗度陳倉,也並不需要躲過島上所有的監控守衛,明目張膽的便可以離開。
只是離開的路上,場面倒是有些奇怪。
除去顧南溪與盛世之間無形中增加的一星半點曖昧,便是陸西顧與顧律川之間的暗潮涌動。
顧南溪注意到陸西顧的面色有些不好,於是開口,關切地問道:“西顧姐,你昨天住的哪裡!?是沒有休息好嗎?我怎麼感覺你臉色特別的不好!?”
被這樣一問,陸西顧立刻有些慌神,低下頭,將高領的毛衣理了理,又緊了緊外套,躲避着顧南溪探視的目光,立刻着急地說道:“可……可能是昨天咋碼頭吹了冷風,導致有些感冒,沒關係,沒關係的。”
顧南溪倒是並沒有懷疑,只是陸西顧脖子上的紅色吻痕,卻落進了不遠處李晨光的眼中。
原本還算平靜的李晨光在見到那絲紅色的痕跡後,面色瞬間風雲變化,黑壓壓的一片暗沉。
飛塵底下的人動作很是迅速,雖然黑曜聲東擊西到處放煙霧彈,但仍舊沒能誘惑住飛塵,經過他的精準判斷,以及底下人的機警能幹,很快便鎖定了盛世的動向。
當船穩穩地停在碼頭時,盛老爺子便收到了所有些訊息。
跟隨的人一路上快拍,將盛世擁着顧南溪下船的照片通過衛星很快傳遞到盛家老爺子的手中。
盛家老爺子從飛塵的手裡接過照片,當看到面前一幀幀的照片時,立刻勃然大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