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文宗

這裡是紀律委員會的拘押中心,樂浩便被拘押在中心的某一房間內。拘押室裡佈置得像是五星級酒店,有空調,有大屏幕電腦,有可以上網的電腦,甚至還有一名妙齡女郎陪伴左右。

樂浩左手裡端着酒杯,右手在女郎光滑的衣料上緊貼着遊動。女郎一邊嬌笑,一邊替樂浩翻動着網頁,並用嗲聲嗲氣的語調閱讀相關資料。

女郎正在讀一名網友留言。

“像樂浩這種人是國家的蛀蟲,應該予以嚴懲。正是因爲有樂浩這樣的人,我們的國家纔會烏煙瘴氣,我們社會的文明進程纔會停滯不前。樂浩這樣的敗類萬死不能贖其罪,人神共憤,天地不容。”雖是女郎讀出,樂浩聽後依然臉上色變。

“哼!想懲罰我?一羣白癡,都是底層的螻蟻,沒有地位,沒有身份,像爬蟲一樣低.賤!這樣卑微的存在也敢說要懲罰我?真是可笑!”樂浩沉默了片刻,立刻發出一陣不屑的笑,滿臉嘲弄地說出一番話。

女郎輕輕道:“三公子說得是,這羣爬蟲和三公子根本不在一個檔次。就像螞蟻妄想懲罰大象,可它們怎麼有那種機會呢?”

樂浩聽後“哈哈”大笑,手在女郎身上狠狠揉捏了一把:“好,說得好!”

不知何時,房間的門開了,眼角餘光捕捉到人影,樂浩頭也不轉,皺眉道:“我不是說過不要打擾我嗎?滾出去!”

來人沒有回答,而是一步步走近。

樂浩感覺到了不對,猛然轉身,發現一名渾身包裹於黑色衣料中的青年男子步步逼近。這個人臉龐如岩石一樣冷硬,眼睛航向職的寒光如閃電一樣犀利,周身散發出一股死亡的氣息,如同九天神魔夾着地獄使者一同出現在面前。

樂浩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厲聲問:“你是什麼人!”樂浩剛不久纔看過殺人帖子,他突然有種不妙的預感,難道這個人是來殺自己的?

來人漠然看了葉志高一眼,冷冷道:“我來是爲了踩死你這隻爬蟲。”

樂浩沒來得及問其他問題,一道森冷的光芒一閃而過。樂浩感覺天旋地轉,最後畫面定格,他看到自己的無頭屍體緩緩倒地。女郎神色如常,對黑衣人微一點頭,兩人前後離開房間。

類似的事情在不同的地點,以不同的方式發生着。這一晚,相關的幾個家庭有三十二人被人擊殺。

這三十二人中,有十九人侵吞大量國有資產,侵吞數量少則數億,多則上百億。有六人揹負無辜之人的性命,有八人與西方勢力苟合,無恥出賣國家利益,造成重大損失。

這三十二人至少犯下三種罪行中的一項,無論哪一項都足以讓他們判處死刑。可惜國家不會處理他們,所以葉志高出手。

次日,互聯網上貼出32人的死亡照片及每一個人被殺的原因。這件事情終於震撼了世人,他們竟然真殺了!

是誰出手?怎麼擁有這麼天大的膽子?

除了少數人之外,沒有人知道答案。

在葉志高的預料之中,刺殺行動徹底激怒了國家。國內竟然存在這樣一個可怕的勢力,隨意控制互聯網,隨便可以殺人。這使得相當一部分人沒有安全感。

國家特別召開了安全會議,官員們口徑一致,強烈要求查出作案者,調查他們的動機和來歷。

一場大面積的明察暗訪開始了。

與此同時,國內突然出現一股移民熱潮,大量官員家屬和親友移民國外。這些移民的人都有一個特點,一與當官的沾親帶故,二是個個身家億萬。

原來葉志高發動的暗殺行動震驚了這批人,他們也做過和樂浩相似的事情,侵吞過國家資產,出賣過國家利益。他們只想撈點錢,然後出國享受美好的生活。可此時偏偏發生這樣危險的事情,國內是不能待了,走,一定要走!

葉志高不折騰了,國家各部門開始折騰,瘋了一樣調查殺人事件。

葉志高對此並不怎麼在意,他早料到這樣的結果。不過天府手段隱秘,他不擔心會查到自己頭上。

葉志高消停了,但全國人民不消停。刺殺事件成爲街頭巷尾民衆們熱議的話題,對於刺殺組織的來歷出現了數十個版本。

有人認爲刺殺者是一個正義的民間組織,它看到國內的腐敗問題越來越嚴重,想借此警告國內的蛀蟲們收斂收斂。也有人認爲幕後之人是國家內部的一個勢力,想通過事件清洗某一部分人。

這種公然殺人的事情很少發生,除了當年方瀲灩發帖殺人之外,再無任何人敢這樣做。但葉志高做了,而且一殺就是三十二人,這三十二人還都是重量級的人物,關係到許多利益集團。

外面很熱鬧,葉志高最近幾日都悠閒地陪伍文宗下棋品茶。伍文宗是的棋藝很好,可棋品很差,輸了總會急,這是葉志高萬萬沒想到了,所以很頭痛跟這老頭兒下棋。

棋品不好,可伍文宗的茶藝極佳。葉志高拿來上百種名茶,伍文宗老遠一聞就可以嗅出茶瓶內是什麼茶,是老茶還是新茶,屬於什麼等等。

知他愛茶,而葉志高又敬重這老從,利用天鷹的手段從全國甚至世界各地蒐集上等茶葉贈送給伍文宗。

伍文宗這幾天很悠閒自在,有神醫孫強的細心調治和葉志高的用心招待,他的身體已經恢復如實,而且精神處於極佳的狀態。伍碧瓊歡喜萬分,對葉志高感激不盡,她知道這一切都是葉志高給的。

這時,葉志高又與伍文宗下了一局,伍老頭一如既往地百姓賴皮,抓着腦袋叫道:“不算不算,我沒看見……”

葉志高鬱悶地拾回自己的棋子,等這老頭重新落子。

熊二根本不懂棋,不過也樂哈哈地蹲在一旁看,不時端茶遞水,比小九都要乖順。

“哈哈,我贏了!不夥子經驗太少,不要灰心,以後會有機會勝我。”伍文宗此刻高興得如同少年,手舞足蹈,眉飛色舞。

葉志高直想翻白眼,心說你老東西連續悔棋五十多次,不贏才見鬼!

“伍老棋藝高超,讓人佩服!”熊二連忙拍起了馬屁。

葉志高也連忙點頭:“是啊是啊,我也很佩服伍老的棋技,佩服得不得了!”

熊二收拾棋盤,葉志高與伍文宗一老一少換了個地方品茶閒談。伍文宗臉上帶着恬淡的笑意,落座後微微閉上眼睛,幽然道:“好久沒過這麼悠哉的生活了,志高,多謝你。”

葉志高一笑:“伍老客氣了,我敬重伍老的爲人。你老德高望重,我能夠爲您做事情是天大的榮幸。”

伍文宗慢慢睜開眼睛,嘆了口氣道:“你真是個好孩子,可惜不是我孫子,不然我也不必憂慮家業後繼無人。”

葉志高苦起了臉,心說老頭你想得美,哪有這麼便宜的孫子!

伍文宗眼中透露出一股狡黠之色,他拍拍葉志高手:“志高,咱們爺倆兒一見投緣,不如義結金蘭如何?”

葉志高嚇了一跳,心說我和你老頭子結拜,除非得了失心瘋,咧嘴一笑:“伍老說笑了,我哪敢啊。您比我高兩輩,我和您結拜算什麼道理?”

伍文宗眼神中明顯出現一絲傷感:“可我很喜歡你,一見着志高你,就感覺特別親近,唉……”

葉志高悄悄撇嘴,心忖這老頭不知道想算計我什麼,我可得小心點。

“志高啊。”伍文宗又開口了。

“啊,什麼事?”葉志高滿面笑容。

“你這孩子很好,我老人家看着就喜歡。這幾天就在想,須想個辦法,讓咱們之間有點關係纔對,你說怎麼辦?”

葉志高揣着明白裝糊塗,傻乎乎地問:“怎麼辦?”

伍文宗眨巴眨巴老眼,老臉上滿是鬆皮似的笑容,葉志高怎麼看怎麼感覺眼前坐着的不是坳頭,而是一隻老狐狸。

“我就碧瓊一個孫女,一向對她寵愛,我就想,如果你……”

“咳。”葉志高狠狠地咳嗽了一聲,擡頭望房頂:“今天的天氣真不錯……”

伍文宗瞪起了老眼,拍着桌子道:“我是說如果……”

“咳,伍老,喝茶,茶都涼了,這可是從海拔五千米的山峰採摘的極品冷香雲霧茶。”葉志高繼續轉移話題。

老頭微微一笑,竟然也不急,又道:“你不願意和我結拜,那不如和碧瓊結拜,這樣你就可以叫我一場爺爺,志高,你可願意?”

葉志高一怔,想不到老頭竟然想出這麼一個主意。

雖然有點吃虧,但葉志高尚可接受。他真正擔心這老頭想把孫女嫁過來,因爲這幾天老頭看人的眼神不善,像看孫女婿似的。所以葉志高連忙就答應下來:“好好,碧瓊年紀和我相仿,我們結義後,伍老也就是我爺爺。”

給人當孫子雖然比較鬱悶,但總歸比給人當孫女婿要強,葉志高無比幽怨地被迫應允。

伍文宗“哈哈”大笑:“好!”對熊二道:“熊二,去把碧瓊叫來,說我有重要的事情找。”

伍碧瓊這時正向苗兒學習女子擒拿術,前段時間被人追殺,伍碧瓊突然發現自己太弱小,學點本領防身沒任何壞處。正練着,熊二喘吁吁地跑進大廳,叫道:“伍小姐,伍老叫你過去……”

正在打瞌睡的小鸚鵡惱怒地擡起小腦袋,衝熊二叫道:“傻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