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紫真小聲道:“我們紅三班那個女教官很拽的樣子,說什麼自己是女一團中的格鬥高手尚且努力抓基礎訓練,要我們也要像她一樣好好練習什麼的。”
“然後呢?”葉志高追問,他知道事情恐怕就出在那女教官自誇了幾句。
“我看她那麼拽,就不服氣啦!”楊紫真這會兒仍然理直氣壯。
“接着說,我還沒聽到後面的,暫不評論。”葉志高已經猜到幾分,聲音透出嚴肅的意思。女流忙見葉志高語氣挺認真,就收斂了幾分,哼哼幾聲:“然後我說,教官啊,我也會兩下子拳腳,要不然咱們比一比怎麼樣?”
葉志高心裡已經開始嘆氣:“所以,你一比,就把人打傷了,是不是?”
楊紫真輕聲嘀咕:“誰知道她那麼弱,我就幫蘭花輕輕點她一下,就暈過去了,還說自己是格鬥高手呢。”
葉志高邊與女流忙說話邊往紅三班的方向走,y牙道:“真真,你老實的待那邊,不準再打人,不然小心我打腫你i股!”
楊紫真聽着葉志高像是發火,小聲“哦”了一聲,就不說話了。葉志高急步走來,遠遠就看到一羣女學生圍着一間女生宿舍。女生們嘰嘰喳喳,指指點點地說個不停。門外,還上着三名軍官,兩男一女,臉色都不善。
葉志高知道楊紫真就在宿舍裡,便擠進人羣,就聽那名女軍官大聲怒斥:“太不像話了!打了人,竟然還敢藏在裡面公然對抗教官,我們一定把這件事情向他們學校反映!”
這女教官小眼睛黑皮膚,氣勢洶洶,像要吃人似的。另外兩名男軍官一名四十多歲,顯得很沉穩,只是靜靜站在一旁。另一名男軍官三十來歲的樣子,神色中滿是怒氣,這時怒叫道:“趙倩被打昏了,現在都還沒醒過來,一定不能放過這個學生!”
葉志高心中直叫苦,一眼就看出這男軍官與那名被楊紫真打昏的女軍官關係密切,搞不好人家就是情呂。這時候裡面傳來楊紫真小妞的聲音:“我不是故意的,你們別想關我jin閉。你們敢關我,我男朋友不會放過你們!”
那男軍官氣壞了,大叫道:“你好大口氣,你男朋友是誰?他敢來,我連他一起關,給我開門!”上前就要踹門,被那名穩重些的軍官拉住,勸道:“趙連長別激動,我們慢慢勸她,千萬別動手。”
趙連長“呼呼”喘了兩口氣,似乎不敢不聽,只能y着牙停下。葉志高知道這時候自己必須出面了,不然指不定小妞會鬧出別的什麼花樣。上前一步,輕咳了一聲:“幾位教官好,我是楊紫真的男朋友。”
三名教官都轉過頭看向葉志高,周圍看熱鬧的女生們也瞧過來,齊刷刷的目光之下,葉志高面帶微笑。那男教官“哼”了一聲:“去把她給我叫出來!”完全是命令的語氣。
葉志高不以爲忤,笑笑便走進宿舍。楊紫真聽到葉志高的聲音,立刻就把門打開。門一開,見這位打人的女生容貌十漂亮嬌麗,三位教官都是微微一怔。女生們也都心想:“這麼漂亮,怎麼還會打人啊?”卻不知道,mei女有時候比野獸要兇猛。
看到葉志高,楊紫真輕喚了一聲“志高”,然後乖乖站到葉志高一側,低着腦袋,看來她也知道事情本身是理虧的一方。葉志高故意板着臉:“楊紫真同學,說過多少次,雖然你有多動症,但也要努力控制纔對!怎麼就打人了?”
一聽“多動症”,楊紫真睜大了眼睛,卻發現葉志高正朝她擠眼。女流忙心領神會,然後嘆息了一聲:“可是我控制不住嘛,一不小心就打昏人了。”
把多動症和打人扯到一起,那名男教官氣歪了鼻子:“好嘛!這樣‘一不小心’都把人打昏了,如果‘小心’起來,豈不是要出人命?”再控制不住怒氣,上前就要抓楊紫真手臂,嘴裡吼道:“說什麼也要關你jin閉!”
這一動手,葉志高臉便冷了起來。他這樣一個大男人,就算別人不對,也不能對一女生動手。隨手一揮,輕輕就把這名男教官手腕捏住,同時笑道:“教官,是她的不對,我代她向那位昏迷的教官道歉。”
那名男教官感覺一雙鐵鉗似的手把自己制住,想抽手,人家卻是分毫不動。他是一個剛強的性子,從不服輸,立刻虎吼一聲,另一隻手揮拳就打,同時另一隻手使勁往外掙。
這一動手,另外兩名教官都吃了一驚。誰也不想把事情鬧大,不然面子上不好看,便紛紛喝止。可惜已經來不及了,眼看拳頭就到了葉志高腦袋左側耳門。
瞬間,葉志高腳步微移,身子猛往前一撞。這一撞妙到毫顛,正是從洋揚那裡學來的逼身之法。男教官一拳打空之後,猛覺心神一散,感覺天旋地轉,同時前面一股巨力撞過來,“呀”的一聲便往後飛。
葉志高不想傷人,因此力氣拿捏得只把人撞飛就算。這位趙連長摔得i股一痛,也沒什麼大礙,卻是鬧了一個大紅臉。他雖然吃驚葉志高手段了得,但身爲一名軍中格鬥經驗豐富的堂堂連長,被學生撞飛卻丟不起那人,因此立刻跳起身子大叫道:“好小子,我們再來!”
那名神態沉穩的軍官看到葉志高一出手,神色微微一凜,一伸手就把前衝的趙連長制住,喝道:“停手!”趙連長吃了一驚,陳正委從來沒這樣對人兇過,情知事情有些不對勁,他立刻老實下來。
陳正委微微一笑,對葉志高道:“這位同學,你不要介意。你女友打傷的是趙連長的愛人,難怪他生氣。”
葉志高笑道:“是我們的不對,紫真打人的手法特別,能不能讓我看看傷員?或許可以讓她醒轉。”
不等趙連長開口,陳正委道:“請,我們的軍醫正沒辦法。”當下前邊帶路。葉志高一拉垂眉搭眼的楊紫真,低聲道:“事情完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楊紫真撅着嘴,也不敢反駁,這次是她的不是,雖然無理,卻不能取鬧。兩人跟着三名教官來到不遠處的一排教官宿舍。那些女生想跟來,都被那名女教官趕走了。
進入宿舍,葉志高就見一名三十許的女軍人躺在那裡。雖然呼吸平穩,但就是沒醒來。一側站着兩名白衣軍護,都是一臉焦急,見陳正委來,急聲道:“正委,趙排長一切生命體徵都正常,就是昏迷不醒,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蘭花指的指法獨特,必須用獨門解法,不然無法奏效。
陳正委看了葉志高一眼:“這位同學,有勞你了。”
葉志高一笑,走上前看了一眼,伸指就在昏迷女軍官頸項處一點。就聽一聲輕嚶,女軍官立刻醒轉。她醒來後四下一掃,發現自己躺在ung上,再一轉念,立刻記起發生的一切,騰地坐起,怒道:“那個叫楊紫真的學生呢?”
楊紫真柳眉兒倒豎,想要發作,卻被葉志高捏捏小手,她就不吱聲了。葉志高笑道:“教官,是紫真不好,我向您道歉。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放在心上,我以後一定讓她老老實實,再不給教官添亂了。”
葉志高話說得漂亮,奈何這女軍官從來沒受過這樣的氣,哪裡能夠消怒?瞪着眼叫道:“你是什麼人?我的事情也要你管嗎?”
陳正委“咳”了一聲:“他是楊紫真同學的男朋友,你昏迷後,是他救醒的你,還不快謝謝人家?”
女軍官呆了呆,又道:“他女朋友讓我昏倒,過來救我是應該的。”忽然發現這樣說很顯得自己相當弱勢,立刻又道:“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一下就把我弄昏了。”
葉志高不想與這些人交惡,畢竟以後還有軍訓。而且萬一鬧到學校就不好收場,因此一直賠好話。這時見女軍官仍然不依不饒,葉志高心想:“我懶得與她多說,乾脆把乾爸擡出來得了。”
忽然指着楊紫真道:“這一位是京都軍區徐子善中將的乾女兒,如果教官仍然不滿意,就請找徐軍長說話,讓他好好教訓這個不聽話的。”
一聽徐子善的名頭,三人的臉色都變了。能夠在軍中任職,十有八九都是軍中有人脈,七轉八轉,幾乎每人都能找到一位少校、大校之類的親戚。只是,人家這乾女兒更近一層,而且徐子善雖然又是軍長,並且與軍區大員們關係密切,不易招惹。
那女軍官能夠進來當女兵,當年還是託請了徐子善的人情,因此一聽之下,便將怒火熄了。見幾人一時不說話,葉志高笑道:“紫真愛調皮,這次是她不對。確實應該讓乾爸好好管一管他。”說着m出手機要打電話。
三人都慌了,這事情真捅到徐軍長那邊,這女學生八成會受她教訓,但這仇也算結了,那真是不划算。女軍官連忙道:“算了算了,我這次原諒了她,但以後最好老實點。”
葉志高收起手機,笑道:“多謝您寬宏大量。”一拉真真小妞的手,喝道:“真真,還不給這位教官道歉?”
楊紫真雖然不情願,但知道不道歉是不行的,只好微一躬身:“對不起,我錯了。”
聽這句對不起,女教官氣更消了,點點頭:“對不起不用了,以後你別再打昏我。”這一說,陳正委笑了起來:“這樣最好,大家別傷和氣,以後軍訓還是要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