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長空跟陸大長老傳音入秘說了幾句,落在地上,身軀一滾,滾了一身的鮮血泥土。
天色很快便亮了,莽荒古林中間飄蕩着白霧,仿似綠野仙境一般。
幾頭赤鴉獸落到了一片狼藉的莽荒古林。
“這不是溫大長老麼,你傷重得動不了,嘖嘖,真是命大福大,”赤烈嘴裡安慰道,幸災樂禍四個字就差寫在臉上了。
“赤烈,赤駒,看看還有誰沒死?”鐵錚掃了一眼掛在樹上的溫元讓,根本就未去管他的死活,重傷後丟在莽荒古林,用了古林中的水,便會受莽荒古林的病魔影響,不用鐵錚動手,溫元讓也活不了多久。
“樑武王還沒有死,果然是應龍真主,得真龍氣運庇護。”赤駒像看着一頭待宰的豬,語氣帶着說不出的譏諷。
“這不是溫世子嗎,怎麼有股尿騷味,我扶你起來,賴活總比好死,你是赤王府和碧空宗的貴客,我們會救你的。”鐵錚扶起溫友恭,繼續向鷹長空這邊走來。
在鐵錚眼中,鷹長空纔是最該殺的,本是赤武王屬地的將軍,以下犯上不說,還奪了郡主赤嫣然的芳心。
樑武王雖是應龍真主,但他在南蠻之地,對北荒鞭長莫及,鐵錚救他,還能結爲援助。
鷹長空是虯龍真主,從他一踏進武威城,就壓得蟠龍真主鐵錚喘不過氣來。
鐵錚殺心如潮起,必殺鷹長空!
“哈哈,這是英武侯麼,果真英勇,讓人敬佩啊,不知受了多重的傷,像條賴皮狗一般的躺在地上,溫世子,就是他扇了你一耳光,打得你牙齒掉落”鐵錚猛地大笑起來,笑聲倏然一收:“去殺了鷹長空!”
“好……我……我殺了這個賤……賤種!”溫友恭從儲物玉戒中摸出一柄睚眥寶刀,吞口處鑄造着一頭龍首豺身,好鬥喜殺睚眥神獸,溫友恭氣勁灌注進去,吞口處的睚眥神獸雙眼圓瞪,竟似活了過來,一股兇惡的刀意竟然從睚眥神獸眼中射出。
溫友恭一反剛纔顫抖害怕的神色,猛然一吼,連他身邊的鐵錚都被他的煞氣
彈開,一刀疾劈而下!
鷹長空周身忽然閃出赤白碧三種光暈,將斬下的刀罡緩了一緩,然後是有若實質的血色冷電氣勁,讓溫友恭感覺一刀劈進了沼澤似的,等他的睚眥寶刀斬在那件金剛身軟甲上時,力量已經幾近於無。
一股霸道無比的血焰冷電驟然通過睚眥寶刀躥進了溫友恭的身體,他的身體開始打起哆嗦起來。
鐵錚見溫友恭一刀劈在鷹長空的身上,以爲他大仇得報身體激動地抖了起來。
鐵錚在溫友恭身後笑出了八顆牙齒,得意洋洋指着鷹長空道:“英武侯,你一刀敗盡羣雄,刀道天才名震動邊荒,也算是一個英雄,卻被一個嚇尿了的世子斬殺,其實從一進古蟠龍秘境,你就落入我的算計中!”
“我是蟠龍真主,在古蟠龍秘境受真龍氣運護佑,想不到收拾你這麼輕鬆容易,我高估了你,你就是腳下一攤爛泥,想怎麼踩就怎麼踩!“
一隻巨大的黑色爪痕從天而降,照着鐵錚的腦袋狠狠拍了下來!
鐵錚到底是蟠龍真主,忽然心頭生出警覺,就地一滾。
鐵錚依然沒有完全躲過那道黑色爪痕,後背被仿若長刀的黑色爪痕劈中,身體跟着飛濺的染血泥土飛了起來。
鐵錚身體不受控制地飛了出去,轉頭一看,嚇得魂飛魄散。
竟然是昨晚那兩頭玄獸肥遺巨蛇,四翅六爪,滿滿地遮住了天空,胸前的兩對前肢大爪狠狠向他劈來,又是幾道如刀的黑色爪痕斬來!
鐵錚不過是武聖境巔峰的修爲,怎麼能跟斬殺那麼多隱宗大長老的肥遺巨蛇相抗,剛滾落在地上,立刻像豹子般躍起。
“鐵錚,什麼事?”赤烈感覺莫名其妙,他和赤駒還在揀那些隱宗大長老的儲物戒指,忽然覺得天空一暗。
兩頭肥遺巨蛇遮天蔽日,惡狠狠撲來,赤烈和赤駒如墮惡夢,眼神空洞得如同老年癡呆症患者。
鐵錚一把抓住赤烈,猛然一個虎尾腳,直接將赤駒踹得飛了起來。
赤駒見自己被踹向肥遺巨蛇,看見
那對猙獰如彎刀的獠牙,一下昏了過去。
雌肥遺巨蛇被赤駒阻擋,雄肥遺巨蛇繼續追鐵錚和赤烈。
鐵錚纔沒那麼好心,他抓着赤烈跑了幾步,猛然將他肩膀扣住,掄向雄肥遺巨蛇。
鐵錚眼中,赤烈和赤駒兩個蠢貨不過是棋子,利用完後早晚是要拋棄的,只有他纔是蟠龍真主,才能娶了赤嫣然,繼承武王之位。
鷹長空一掌拍地站了起來,順手奪了天齊王世子溫友恭的睚眥寶刀,寶刀順手在哆嗦得像雨中樹葉的溫友恭脖子上一抹,輕飄飄的似一隻飛鳥斜飛了出去,那身影在林中更顯得朦朧迷離,難以捕捉!
直到鷹長空奔出十來步,才聽見溫友恭慘叫一聲,脖子那道紅線驟然裂開,陡然噴出了一飈鮮血,然後腦袋一歪,跟着身體一塊重重砸在地上,虛空中噴出一道黑霧仿似箭矢般射了過來,直接將化爲一具白骨。
鷹長空身形仿似飛鳥一般,猛地上躥,一把抓住赤駒往後一拋,然後一腳蹬在雌肥遺巨蛇腦袋上,變向飛向赤烈。
赤烈本來已經絕望,看見鷹長空出現在眼前,脫口道:“英武侯,妹夫,救命!”
鷹長空人在空中,一掌輕飄飄地拍向赤烈。
赤烈被一道柔和的氣勁一撞,倒飛而回,蹬眼看見鷹長空跟兩頭肥遺巨蛇在空中狠鬥。
赤烈和赤駒一落在地上趕緊找個大樹枝椏躲了起來,哪管鷹長空的死活,他們那實力想管也管不了。
鷹長空跟兩頭肥遺巨蛇在空中酣鬥,其實是做給赤烈和赤駒看的,這兩頭肥遺巨蛇早被他收爲巫獸,斜眼一瞥,看見藏身大樹枝椏的溫元讓,直接就朝他那兒撲去。
溫元讓看見鷹長空朝他撲來,本來傷重,再加上受了莽古荒林的病毒,十分力氣只留下兩三分,看見鷹長空慌不擇路撞了過來,想起剛纔溫友恭被他斬殺,咬牙切齒取出一柄道器寶兵窄刃長刀,鼓盪起全身煞氣,雙腳一蹬大樹,一刀惡狠狠就朝鷹長空當胸扎來。
“小畜生,我就是死,也要拖你墊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