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闊海一愣,像吃東西被什麼噎住了般難受。
不好解釋,怎麼解釋,鷹長空是雄闊海帶到這兒來的,現在是黃泥巴滾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一名狼盜大武師雙目赤紅地撲了過來,他們都是四巨寇之首銀狽的親信,手中爪刀裹挾着撕裂風聲,狠狠撕向雄闊海。
好歹雄闊海進階了初階武宗,手臂氣勁翻滾,擋住爪刀,漲紅了臉解釋:“進去那個纔是刺客!”
鷹長空縮身蹲在獸骨彎刀之上,像衝浪一般斜飛過去,根本未走地面,到了先前狼盜大武師吼一嗓子的地方,反手拍在巖壁上,倏然轉向。
這間寬闊的洞穴還有光線射下,病懨懨的狼盜巨寇老大銀狽已經翻身爬起,正要在兩名狼盜大武師的幫助下從另外一側的洞口逃離。
鷹長空落在那處洞口前面,探手去收呼嘯飛來的獸骨彎刀。
一名狼盜巔峰大武師見鷹長空堵住了逃跑的道路,虎吼一聲就探手去摸後背上的狼腿刀。
只見一抹炫目的刀光飛起,一顆人頭飛上了半天高,不過倒下去的無頭屍體,卻是那名狼盜巔峰大武師。
鷹長空旁若無人地擦了一擦掌中血骨彎刀,也不去管臉上被崩的鮮血,冷冷道:“魚龍幫鷹長空,爲了保命,不得已請銀狽大人跟我走一趟。”
那名僅剩的狼盜巔峰大武師見鷹長空一招便砍了同伴的腦袋,哪裡還有半分戰意,頓時噤若寒蟬,不敢有半句做聲。
銀狽苦笑一聲:“鷹幫主,我跟你走,我已勸過盜霸大人,可惜她不聽,一心要去荒淵澤追殺你。”
鷹長空雙耳一動,聽見外面洞穴中一陣噼噼啪啪雜亂的腳步聲,轉眼兩名狼盜大武師已經提刀衝了進來,立即擰身折腰,手中獸骨彎刀旋斬而出,跟着身形一動,眨眼就躥到狼盜巔峰大武師身前,一拳從腰間兇狠翻出,“咚!“一聲悶響,直接將這名膀大腰圓兩三百斤重的狼盜大武師身體打得倒飛而起。
兩柄高速旋轉的獸骨彎刀“撲哧!”“撲哧!”斬在衝進來的狼盜大武師胸口,將他們撞得倒飛而起,翻卷地皮肉驟然在空中裂開,將兩叢血雨淋了下來。
外面罵聲不絕,夾雜着悲憤的長嚎,看見一個粗壯長大的身影飛了出來,幾把狼腿刀裹挾着刀光狠狠斬下,轉眼將鷹長空一拳打得渾身氣勁潰散的狼盜巔峰大武師砍得連他媽
都不認識,鮮血流了一地。
銀狽的智計跟功力修爲齊名,心頭大痛,知道憑藉鷹長空的戰力如獅子撲羊,轉眼會將外面的狼盜大武師屠個乾淨,索性轉身將後背完全賣給鷹長空,對外面的狼盜大武師大聲勸阻:“魚龍幫的鷹幫主請我去做客,你們都退下,不要冤枉丟了性命。”
鷹長空哈哈大笑,響亮的笑聲在洞中石室迴盪,豪氣迫人:“只要銀狽大人配合我,也會像雄蠻大人一樣,被我放了的。”
雄闊海驚喜交加地問道:“鷹長空,你沒殺雄蠻大人?”
鷹長空倏然收了笑容,臉上神色極其認真道:“我們同是大炎一脈,只要不將我迫得走投無路,我何苦結下狼盜這個強敵?”
雄闊海想來也勸住了那隊狼盜大武師,:“都聽銀狽大人的話,退後。”
鷹長空伸手抓住兩柄獸骨彎刀,帶着銀狽昂然走出石洞,那幾個狼盜大武師眼中還有狡黠之意,以爲鷹長空走不出這迷宮似的洞穴。
鷹長空猛然擲出獸骨彎刀,提着走路都要氣喘的銀狽飛身騰起,迅疾如奔馬一般躍上了獸骨彎刀,呼嘯而去,轉眼就將雄闊海一幫人甩在洞穴深處,七轉八拐從容出了巖洞。
狼盜巨寇銀狽重重地嘆道:“鷹幫主來去如風,在狼盜巢穴中如入無人之境,盜霸大人跟你爲敵,那是不智啊。”
鷹長空提着銀狽已經落到了虎紋雪雕身上,心情舒暢,朗聲笑道:“我對百變盜霸大人也是怕得很。”
忽然銀狽臉上浮出一抹笑容:“鷹幫主少年有爲,現在還未婚配吧?”
鷹長空冷冽如鐵的臉難得一紅,也沒答話。
銀狽見少年臉嫩,也未再說話,不一會兒身體便哆嗦起來,那是病後體虛的緣故,被鷹長空扣住脈門的手突然傳來一絲暖洋洋的溫和氣勁,在體內遊走。
鷹長空在耳邊淡淡道:“這是血狼魔宗天階功訣的血魔真解勁,你仔細記住運行路線,雄氏族中有這門功訣,你去後就可翻閱,子時修煉,以後也可吞噬血狼魔宗弟子的氣勁補充,早晚會恢復到巔峰武宗的境界。”
銀狽也是殺人如麻的狼盜巨寇,萬萬沒有料到鷹長空會幫他療傷,瞬間生出一絲感動,眼眶微微溼潤,知道就憑鷹長空這份心胸,不知今後會有多少豪傑死士追隨他。
日上三杆,鷹長空駕着虎紋雪雕在冰龍
瀑和升龍瀑上空轉了一圈,目力所及,一個雄氏子弟都不少,完全沉浸在修煉之中。
鷹長空直接駕雕落到雄蠻前面。
“鷹幫主,這不是銀狽大人嗎?”雄蠻大驚失色。
雄大海在雄蠻身後,知道他泄露了狼盜藏身的洞穴山谷,身體往後縮了縮,心頭打定主意,現在族中有天階功訣和拳技,說什麼也要進階到武宗纔出去,不信手下無人的盜霸大人還能啃了雄氏一族?
“你們都是老友,好好研討一下功訣武技。”鷹長空笑着道,但下一句話就讓雄蠻從骨頭縫裡開始冒寒氣:“銀狽大人身體很虛,要是隨便走丟了,百變盜霸大人問我要人,我就百死莫贖了!”
鷹長空周身泛出鐵石之色,氣勁流轉不休,宛若套了一件精鐵甲,轉身就朝升龍潭走去。
正是午時,鷹長空開始在潭底修煉龍淵勁。
午時一過,便躍出潭水,在巨瀑的衝擊下修煉逆流回環斬和崩炮拳技。
轉眼三天過去,冰龍瀑龍口形成的冰壩已經蓄水到了高位,鷹長空和雄蠻,銀狽等站在潭邊等着瀑流破冰而出。
鷹長空上次被巨冰砸昏,這次謹慎多了,幾塊比桌面還大的巨冰呼嘯砸下後,才躍上了潭底升起的風隕鐵礦石柱。
鷹長空站在石柱之上,雙腳從風隕鐵礦石柱吸納出兩縷竹籤般的鐵石靈力,流轉全身,雙腳仿似崖上青松生出根來。
擰身折腰,兩柄獸骨彎刀從手中旋斬而出,在巨冰瀑流間斜斜飛出,跟着鷹長空的崩炮拳對着巨冰打出,反反覆覆就是那麼簡單的幾拳,等雙刀入手再次向瀑流巨冰旋斬出去,卻拔出後背的血刀屠龍,對着瀑流裹挾的大石使出了無鋒八式。
一塊盆大的冰塊被瀑流裹挾呼嘯砸下,鷹長空一刀斜撩而起,血色的刀光一閃,剛將胸前的冰快斷成兩半分開,一塊水缸大的巨冰呼嘯砸來,血刀屠龍陡然刀罡膨脹一倍,絲絲冷電亂躥,手腕一翻,橫斬過去,將那塊水缸大的巨冰斬開。
鷹長空周身鐵石氣勁覆蓋,瀑流和碗大的冰塊砸在身上,鐵石氣勁微微凹陷,然後反彈出去,還沒喘口氣,便猛然躍起,一刀突刺在飛來的巨冰之上,直到月上東峰,猶自苦練不休。
鷹長空明白,銀狽被擒,肯定等不到明年開春,百變盜霸就會追來,倒時候是戰是和,全憑自己的掌中長刀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