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可以。”羅棠沒有多大的起伏,有些平淡的回答了這件事情。
“你對泰和鎮這個事情有什麼想法?”北致調理了一下子自己的呼吸,然後慢慢的提起了剛剛的事情。
“沒有什麼看法,只是覺得這個事情並沒有我們表面看的那麼的簡單,或許是有什麼事情我們不知道。”
“你說的我知道,泰和鎮是臨近我們京城最近的一個小鎮,這裡的父母官居然從來都沒有上奏過這件事情,這讓我覺得很無力,原來在我們寧國這麼平和的國家裡面還會有這麼昏庸的官,我很憤怒……”羅棠以爲北致會有些激動的去訴說這件事情,但是不然,北致很鎮定,似乎在壓抑些什麼,緊握的雙拳青筋早就已經突起了,羅棠細微的關注到北致的一些小細節,心中爲北致有些心疼。
羅棠走到北致的身後擁住北致,聲音有些急的說着:“王爺,你不用自責,你要知道不論是那個國家不論是那個商業,都會有好的和不好的,不管是那個朝代,即使皇帝是有多麼的耿直愛民,他的手下面,罩不到的地方始終會有陰暗的地方,就像我們人一樣,不管我們是有多麼的好多麼的優秀,我們始終會有缺點,會有不可觸碰的地方。”
北致沒有說話,握住羅棠手,有些順從的恩了一聲之後,兩個人就這個樣子擁抱在天空之下,湖面靜靜的波動着,風也徐徐的吹動着,捲起了兩個人的頭髮,陽光有些灼眼,北致閉上了眼睛。
“我希望這次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我們可以早些離開這個地方,或許是他們這裡的習俗作怪,才導致我們這麼奇怪的行爲。”羅棠靜靜的說着,她知道也只有這個樣子纔可以安慰住北致的心靈。
“或許吧。”何曾見過這麼落魄的北致,羅棠走到了北致面前,踮起腳勾住了北致的脖子,輕聲的說:
“不是你的錯,王爺別自責。”一字一頓的統統都說到了北致的心裡面去,羅棠只想讓北致知道這些事情不是他的錯,貪污受賄的官臣在那個國家都會有,不管是明君還是昏君,都會有,就算是到了二十一世紀,依舊還有,或者是愈演愈烈。
北致佝僂下自己的身子,緊緊的擁住了羅棠的身子,聲音聽不出來情緒的說:“素兒,在我難過的時候,你要鼓勵我支持我,那樣我纔不會有倒下去的結果,我跌倒了該會有多少人看我的笑話。”
“王爺,不會的,很多人還是會站在你這邊的。”
“素兒,我把我交給你,別辜負我。”北致說的極其認真,羅棠心中卻是一頭黑線,這句話不是一般都是女人說的嗎?怎麼現在輪到他說了。
羅棠釋然一笑,從北致的懷中起身,站直身子,伸出小手捂在北致的心房上面,眼睛看着被捂住的一處,很是正經的說:“我會好好的養着它。”
北致不知道的是羅棠說這一句話是用了多大的勇氣,在這個朝代羅棠不敢放太多的心思,她怕最後夢破碎了,還要自己一片一片的拾起來,如同困獸最後獨自舔舐自己的傷口,那麼纔是最可悲,羅棠不想要那麼淒涼的結果,就當她是自私、可是如今北致深情的對待,羅棠也是人,還是個女人,擁有一顆柔軟的心,縱使是想要多麼的狠心不去理會,想要將北致推的遠遠的,可是北致依舊深情對待,北致,希望你也不會辜負我。
兩個人相視一笑,就像是許下了什麼山盟海誓一般,那麼的柔情似水,那麼的想要就此一輩子,緊握的的雙手,站在湖邊,你一句我一句的調侃着對方,或許北致真的是一個極佳的情人,他也有一顆脆弱的心,和羅棠一樣,在陌生人面前表現出來的面具是那麼的想要保護住自己,只是和羅棠不同的是,他所表現出來的並不是一個冷漠的人,而是一個處處留情卻片葉不沾身,愛也是他恨也是他,正如伶姬所說,這個男人有讓人愛到極致的資本。
羅棠面對北致雖然笑容多了許多,但是還是那麼的冷淡,似乎是對什麼都激不起她的興趣,就這些讓北致覺得很挫敗,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兒,纔可以這麼的冷漠。
“素兒,我們回客棧去吧。”北致看着羅
棠小臉被太陽烤的有些紅通,開口說着。
“恩。”羅棠其實並不想回去,她喜歡的正是此時的這片寧靜,有一個人陪着看着風景,說這話,這些已經是羅棠以前夢寐以求的,卻又要如此的打破掉現在的這個夢境,或者是羅棠是一個膽小的人,她害怕會有什麼事情會發生,拼命的想要躲開。
他們出府的時候沒有帶什麼東西,除了一輛馬車,三個人以外就這些,所以北致牽着羅棠回到了喜來客棧之後便直接跑到櫃檯前面去跟掌櫃說要退房。
掌櫃似乎是喜極了,趕緊的放下了手中的東西就連忙的算着他們的開支,然後又好心的說:“客官你們還是早些走吧,泰和鎮離下一個鎮子有些遠,只怕晚了。”
“這些就不勞煩你操心了。”北致拿出碎銀子遞給了掌櫃,很是淡淡的說着。“對了,掌櫃,今個兒見到了和我一起來的那個隨從嗎?”
北致這一提起,羅棠纔想到,上午半天都沒有看到一起來的那個隨從,然後和北致一起等着掌櫃的回答。
“隨從?沒有啊。我讓小二去敲門問問需要點什麼的時候,裡面根本就沒有人應答啊。”掌櫃說的是極其的真實,就像是全盤托出一般。
北致和羅棠兩個人面面相覷,北致急忙的問道掌櫃:“你將他安排在那個房間,趕快帶我們去。”
掌櫃似乎也是認識到了嚴重,急忙的從櫃檯裡面竄了出來帶着他們兩個人往二樓走,還邊走邊說:“昨夜,你們說還有一位小哥的時候,我就連忙跑到馬廄去找那個小哥了,然後就安排到了二樓的最後一間房。”
當三個人都站在了房間門口的時候,北致緊握住羅棠的手,微微的將羅棠帶向了自己的身後,北致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有這麼一個下意識的動作,然後就伸出手去推房門,房門似乎是從裡面反鎖住了,北致試着推了幾下根本就推不動。
“掌櫃,或許我的隨從在裡面發生了什麼,冒犯了。”說完,還不等掌櫃明白過來,一腳用力的就踢到了房門上面,房門也就立刻的敞開。
房門敞開後,一個人影快速的從房間裡面竄到了北致他們面前,試圖想要用手上的利刃傷害到他們,北致下意識的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個一直埋着頭的人,卻不料那個人更加激烈的不停的舞動着手中的利刃,狠狠的給北致的手臂劃了一刀,而那個掌櫃早就已經嚇的跌倒在地,還一直說:“來了來了。”
羅棠被北致狠狠的按在身後,一個人與那個人影奮鬥着,羅棠細細的看着那個看不清楚容貌的人,衣服料子很是熟悉,似乎是靖王府裡面的人,有些急的說:“這不是昨天跟我們來的那個隨從嗎?”說完,急忙的甩開北致的手,那樣北致可以更好的和那個人搏鬥。
靖王府裡面的僕人,不說個個武功高強,起碼的防身之術都是有的,而且都是身強體壯的人,自然面前的這個男人也有些魁梧,羅棠不想礙手礙腳的,自動的退到了那個掌櫃的地方,讓北致更好的擒拿住那個隨從。
“我不該我不該,是我不該。”掌櫃跌倒在地上不停的搖着頭不停的搖着頭。
羅棠覺得很有些奇怪,蹲下身子,搖着掌櫃的手臂,說:“你在說什麼,你說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你們,是你們,你們走,你們走。”掌櫃似乎是有些過激了,看到了羅棠之後連忙的推了一下羅棠,情緒很激動,已經激紅了眼眶,指着羅棠的手也不停的在顫抖着什麼,好像在害怕着什麼東西。
羅棠沒有做聲,就觀察着這個掌櫃的一些行爲,究竟是什麼東西讓他那麼的害怕,微眯着眼睛一直盯着那個掌櫃看,那個掌櫃反而是將羅棠當成了仇人一般,企圖從地面上起來,狠狠的去將羅棠趕出這個客棧。
胖墩墩的掌櫃即使是怎麼樣的推搡着羅棠,畢竟也只是一個沒有武功的人,羅棠卻有一些防身之手,直接就擒拿住了那個掌櫃,有些兇狠的問:“快說,究竟是什麼讓你這麼害怕。”或許是羅棠想要知道,但是那個掌櫃就是始終不肯言語,即使是被羅棠擒拿住了還不停的掙扎想要脫離出羅棠
的手掌,從而趕他們出去。
這時,北致已經擒拿住了那個有些瘋狂的隨從,用腰間上面的腰帶將其的雙手綁在了身後,推進了屋子裡面,然後連忙的走到了羅棠的身邊,扣住那個掌櫃的手臂。其實羅棠在想,只要這個掌櫃肯叫嚷一聲,下面的人自然就是會聽到,就可以上來救他了,但是那個掌櫃偏偏就沒有,這個客棧,這個掌櫃,這個小鎮統統都羅棠覺得奇怪。
北致已經不管其他,抓住掌櫃就將他丟進了屋子裡面,按在椅子上面,問着話:“究竟是發生了什麼?還有你在害怕什麼?”北致或許也是看出來了那個掌櫃小小動作不停的在顫抖着。
“你們這些外來人,快點走快點走啊。”掌櫃沒有說別的,就是一直在說這麼一句話,一直重複着這一句話,似乎是他只有這一句話可以說。
一旁的隨從還不停的掙扎着,北致不耐煩的直接找到了一個白帕堵住了那個隨從的口,然後繼續的盤問着那個掌櫃。
“快點說,不然別怪我刀子不長眼了。”北致拿起桌子上面的刀,在掌櫃的臉上比劃了兩下,看到了羅棠的眼中,沒有多大的想法,羅棠此時和北致一樣就想知道這個鎮子究竟是發生過什麼,對外來人似乎是很介懷。
“罪孽啊罪孽,你們快點走吧,快點走。”掌櫃仰天悲情的說着,然後很不想傷害他們一般,一直勸着他們走。
“掌櫃,你就說吧,我們並不是壞人,我們只是想知道究竟是爲什麼讓我們的隨從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羅棠攔住北致,好聲好語的對掌櫃說着。
掌櫃似乎也是在掙扎,半天沒有做聲,只是擡起眸子向上,羅棠以前看過一本書,說這一個動作是說明這個人真在回想。羅棠掃了一眼北致,然後兩個人就靜靜的等待着這個掌櫃開口說。
“我們泰和鎮離京城是最近的一個鎮子,自然有很多人趕往京城的時候都會經過我們鎮子,那個時候,我們泰和鎮真的很熱鬧,很多人做生意,自然也是平和,只是有一天我們突然遭到了搶劫,居然是我們這裡居住下來的一批外來人乾的,從那之後,我們只要有外來人進入鎮子裡面,就會發生一些奇怪的事情,之後再也沒有人敢留外來人過夜,天黑之後就連忙的會關閉自家的店子,這次你們突然闖進我的客棧,我也很驚慌,我怕會又會發生些什麼在我們這個鎮子上面,擾亂我們好不容易的平和,只是第二日一切都很正常,我以爲這一切都過去了,不會再來了,沒想到終究還是發生了,還是發生到了這個小哥身上,你們快點走吧,快點走吧,我不想我們的鎮子再發生些什麼了。”掌櫃說起以前的事情倒是有些順從了,似乎是真的不想要再發生些什麼了。
“掌櫃,你放心,我們等下就走。”羅棠搶在北致前面對掌櫃說着,“剛剛多有冒犯還請不要記在心上。”之後就讓那個掌櫃走了出去。
“素兒,你這是何意?”北致很是不明白的看着羅棠,言下之意就是他還有話還沒有問,羅棠就讓那個掌櫃走了。
“王爺,那個掌櫃是存心不想讓我們在這個鎮子上面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我知道王爺還有話還沒有問,但是那個掌櫃已經全部都說了,我也知道這些事情一定是人爲,是他們鎮子裡面做出來的極端的行爲,他們鎮子裡面自然是有他們鎮子裡面的做法,我們並不能改變什麼,只要他們沒有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就沒什麼了,他們只不過是偏激了自己的行爲而已。”言下之意就是這些事情只不過是這個鎮子裡面的人自導自演。
“就沒什麼了嗎?他們都是寧國的子民,我不能不去管他們。”北致很是受傷的看着羅棠,羅棠知道自己說錯了,傷害到了北致愛戴子民的心。
“王爺,不妨我們去找這裡的父母官,你可以好好的交代這件事情,若是還不行,直接飛鴿傳書到宮中,讓皇上派一名明智的官員來整理這件事情,但是若是繼續住在這裡我看是不行了,這個客棧我們是不能住了,別的客棧應該都是這個掌櫃一樣的人。”羅棠的話說的極爲的中肯,倒也是入耳,無奈北致也就點頭答應了羅棠說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