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紳不動聲色看了看姜智強和丁豔,然後道:“我來找人的,不是打球。”
“你進了我的球房,就等於打球,就算只是站一秒,也要交錢。”
“多少錢。”
“十萬。”波哥獅子大開口。
“別說我不給年輕人機會,年輕人,要學會忍耐,捱打就要立正,被罵就要低頭,高遠,上去打他三個耳光,出出你的氣。”
說罷向高遠甩了甩頭。
高遠捏了捏拳頭,仍然有點害怕的看看姜紳,又看看波哥。
“嗎的你怕什麼,上去,我看他敢動一下,他要敢還手,我弄殘他。”波哥罵罵咧咧。
“到了波哥的地盤,是條龍也要趴着,是條虎也得跪着。”波哥一個手下牛逼哄哄。
“一個高中生,反天了不成,三個耳光,十萬塊,然後爬出去,上。”波哥推了推高遠。
高遠還在猶豫。
“我來。”
馬永眉毛一揚,直接衝了上去。
“向高遠跪下。”馬永甩起一個耳光就向姜紳臉上抽去。
“叭!”
“啊!”
就聽一聲輕脆的耳光響,馬永去的快,退的更快,他沒打到姜紳,反被姜紳一個耳光打的整個身體向後飛退,一下子退回到高遠的身邊。
“啊——嘶——”馬永臉上痛的紅辣辣的,痛的他不停的叫喚。
“我草。”
波哥臉色一沉。
“當!”“砰!”
“錚!”
波哥有個手下砰的一聲把姜紳身後的房門關上。
接着幾個人有的從臺桌下面,有的從身後,雪亮的砍刀被抽了出來。
“有種啊,敢在我西區波哥的地盤打我的人。”波哥獰笑,舉起雙手叭叭一拍。
接着就見另一個房門,轟的一聲被推開。
十幾個狀漢,手持各種砍刀、鐵棍衝了進來。
他們這裡的包房,每個都有兩個門,有的連着另一個包房,波哥在另一個包房還埋伏了十幾個手下。
“嘶”馬永和高遠一見這場面,嚇的臉都白了。
這是真的混混啊,他們學校打架,最多拿點木棍,那裡用砍刀和鐵棍,去年七班有兩個用鐵棍的,打傷了其他班的同學還被開除了。
“波哥,波哥。”馬永和高遠嚇的一左一右拉着波哥的手臂,玩玩的,別搞這麼大。
波哥不理他們,向前一步:“都說你很能打,我看你有多能打,現在跪下交錢,還來的及。”
波哥其實也是嚇唬人爲主,現代社會,誰動不動喊打喊殺,他埋伏的這些人,就是想嚇嚇姜紳這樣的高中生,一般的高中生見到,早嚇的腿軟了。
“西區波哥是吧,你跟的誰,垃圾奚、賭王標,還是陳剝皮。”姜紳淡淡的問他。
“——”衆小弟聞言俱是一愣。
波哥也愣了下,然後用很狐疑的目光看看姜紳:“我老大是標哥,怎麼,想拉關係?你跟着陳剝皮都沒用。”
他說的陳剝皮,是東寧四虎裡的剝皮虎,據說是東寧市勢力最大的混混。
“爆標的人啊。”姜紳笑了,露出雪白的牙齒:“你真走運,還好你是爆標的人,你要謝謝爆標,你祖宗墳上簡直是冒煙了。”
姜紳拿出手機,當着衆人的面打起了電話。
你怎麼說話的,你家祖宗墳上才冒煙,波哥一個手下聽了,拎起砍刀就要衝上去砍姜紳。
但波哥是老江湖,連忙伸手攔住,看他打電話幹什麼,這話說的,有點懸。
“喂,爆標,我是姜紳——”姜紳說了一句,捏了免提,頓時那邊爆標的聲音房中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紳哥啊,錢我下午打過去了啊,‘金鼎娛樂城’正在和胸毛哥交接——您還有什麼指示。”
“你是不是有個手下叫波哥的。”
“波哥,是,是有個叫小波的,開的檯球館,搞點麻將機,怎麼了,是不是他那混蛋得罪你了。”
波哥一聽,臉都綠了,嗎的,真有來頭啊。
不過,他沒想到姜紳來頭有這麼大。
“他得罪我了,本來我想弄死他,不過是你的小弟,我給你面子,這樣吧,你叫他給我打三個耳光,賠十萬塊,然後在我面前爬出去就行了,怎麼樣,標哥,我很講道理吧。”
“紳哥,我替波仔謝謝你了,這王八蛋,真是祖宗墳上冒煙了,謝謝紳哥你大人大量——”
“波仔,過來接電話。”姜紳用手指勾了勾波哥。
不要了吧,波哥苦着臉。
“波仔,波仔,我草你嗎的,你給老子滾過來接電話。”那邊爆標怒火沖天。
老子剛剛花了二個億擺平姜紳,你他嗎又給我惹事,還好姜紳講道理,只向你要十萬,要是他不講道理,很可能要十億。
別人聽姜紳說講道理,可能心中暗暗怒罵,只有爆標知道,姜紳這是真講道理。
“標哥,我是波仔啊。”波哥苦巴巴的,纔開口說一句,那邊爆標劈天蓋臉一頓大罵。
“我草你嗎的,你瞎眼了,惹上紳哥,信不信我弄死你,你現在祖上冒煙了知道不知道,紳哥給你講道理,你是祖宗保佑,還不向紳哥賠禮道歉,不想死的話,紳哥叫你怎麼做就怎麼做,不然你全家買好棺材,不用紳哥,我就來弄你。”
“是,是,我錯了,小波錯了,標哥別生氣,我道歉,我道歉。”
波哥那是嚇的魂飛天外,連連道歉,更是一張笑臉對着姜紳連迦鞠躬,電話那頭又是頓猛罵,足足罵了一分多種,最後叭的一聲掛掉了。
“紳哥——對不起,小波向你道歉了。”波哥走上前去,彎腰遞上手機。
全場小弟目瞪口呆,高遠馬永又驚又懼。
“叭”姜紳一個耳光,打的波哥手上的手機都掉了下去,臉上五個手指印,通紅通紅。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波哥一手捂臉,一手把地上的手機撿了起來。
“不錯,學的很好,捱打就要立正。”姜紳看看波哥,豪不猶豫又是一甩手。
“叭”第二個耳光。
嘶,衆小弟倒吸一口冷氣,許多人開始悄悄向後退去。
“還敢摸我女朋友,你真要慶幸是爆標的人。”姜紳笑笑,再掄起手來。
叭,第三個耳光,打的波哥跌跌撞撞連退數步。
“打的好,紳哥打的好,小波錯了。”波哥苦着臉,他真的不生氣,爆標說的很清楚,姜紳也說的很清楚,要不是爆標認識姜紳,他波哥,明天就可能不在了。
最起碼,某隻手肯定會不在。
他以爲這樣就完了。
姜紳用手一指姜智強。
“過來。”
姜智強看看自己?叫我?連忙走了過來。
“剛纔誰打過你了?”姜紳問他。
姜智強一聽,來勁了:“他,他,還有他,他,他。”一口氣連點六個人。
被點到的,一個個心驚膽跳。
波哥也被佔了進去。
“強哥,我們錯了。”六個人苦着臉認錯。
“男人,可以退讓,不能受辱。”姜紳對着姜智強道:“他們打了你,就算打不過,也要和他們拼了,這是做人的尊嚴,一定要爭取的東西。”
“去,怎麼被打的,雙倍的打回來。”姜紳推了下姜智強。
姜智強聽着姜紳的話,不停的點頭,胸中覺的一股烈火在雄雄燃燒。
在學校受欺負這麼多年,見到姜紳,才知道什麼叫男人,以後我姜智強,也要做真正的男子漢大丈夫。
“過來。”姜智強現在是怒火沖天,雄心萬丈。
“敢打你智強哥,你個王八蛋。”叭,一個耳光先打在波哥臉上。
“對不起強哥,對不起強哥。”波哥那個鬱悶啊。
“你也滾過來。”姜智強一一報仇,六個人每人被他打了兩個耳光。
高遠、馬永兩人嚇的話都不敢說。
他們現在牛逼不起來,人家十幾把砍刀鐵棍拿在手裡,都一個個老老實實被姜智強打,他們幾個學生還牛逼個屁。
等姜智強發瀉完後,姜紳擡頭看了一下高遠,意外的說了一句:“明天拿五萬塊,給高遠。”
“是,是,五萬塊。”波哥只有點頭的份。
“爬出去吧。”姜紳看了看大門。
真的要爬啊,我很多小弟在啊,波哥想哭了。
求饒似的看着姜紳。
“我姜紳肯讓你爬,是給你機會,刀仔想爬都沒有機會。”
嘶,波哥一聽,汗毛都豎了起來。
刀仔是爆標的第一打手,最近聽說失蹤了,波哥也正在奇怪,一聽姜紳的話,立刻領悟到了。
“我爬,我爬還不行嘛。”
“紳哥——”就在這時,丁豔說話了。
她剛纔聽到姜紳說她是他的女朋友,驚喜交加,心跳加速,現在更是鼓起勇氣,輕聲道:“算了吧,他也認識到錯誤了。”
“是,是,是,紳嫂說的是,小波認識到錯誤了。”波哥大喜,紳嫂都叫了出來。
丁豔說這話時,心中也很害怕,她怕姜紳怪自己多事,畢竟姜紳是爲她而來的。
沒想到姜紳一聽,立刻點頭:“算你走運。”說罷不理波哥,走向姜智強那邊。
“多謝紳哥,多謝紳嫂。”波哥的頭點的和小雞吃米似的。終於不用爬了,差點一世英明盡喪啊。
還好剛纔沒摸到丁豔啊。
姜紳拍拍姜智強,姜智強嘿嘿一笑,笑容很憨厚。
“高遠。”姜紳又走到高遠面前。
高遠嚇的身子身後縮了縮,幾個七班八班的全都看鬼一樣看着姜紳。
波哥是誰他們未必知道,爆標誰不知道,還有陳剝皮這些人東寧四虎,是這些叛逆高中生們,平時崇拜的偶像,議論最多的風雲人物。
沒想到東寧四虎之一的爆標見到姜紳就和見了祖宗一樣。
“我打你,不是要和你爭班級老大的,你覺的,班級老大對我有用嗎?”姜紳看着高遠,高遠眼光有點閃爍。
班級老大?對姜紳算個毛。馬永都看明白了。
“波哥給你的五萬,算是我賠給你們的醫藥費,總之,我不希望你們在學校再找我麻煩,你們也不要到外面找麻煩,高三最後一學期,好好上學,讀點成績出來,給你們家長一個交代。”
“男人,不是打架最兇纔算男子漢,有本事,考大學,賺大錢,泡美女,那才叫本事,就在學校欺負一些高中生,你們不覺的丟臉,我都覺的丟臉。”
姜紳的話,說的高遠和馬永低着頭,臉色通紅。
“好自爲之吧。”姜紳拉着丁豔,帶着姜智強走了。
五萬塊啊,波哥看姜紳離去的身影,想到自己要給高遠五萬塊,心中滴血的難受。
嗎的,這下是賠了夫人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