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爹爹顫抖着雙手指着我,掛着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表情,斷斷續續說道:“宋樂,你趁我和你林叔有事出了寨子,私自作主搶了個男人上寨子,我就不說你了;你要準備和他成親,做你的壓寨相公,我也就勉強不說你了;可是,可是,你竟然毀了我親手種的菊花園,我可以忍,菊花她爹孃也不可忍啊!”
說着,就操起一旁的大榔頭向我砸來。好在,從爹爹出現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並且默默地選好了逃跑路線,此時,輕而易舉躍上了屋頂。這時我才得空瞥了一眼那滿地的菊花,真的是菊花殘,滿地傷,爹爹的淚光,柔弱中帶着傷啊!
我默默地哀悼了一下可能會化作春泥更護花的菊花瓣們,再看一眼在底下吹鬍子瞪眼的爹爹,帶着一顆菊花傷的心,幾個躍步,腳尖點着所剩無幾的菊花,直接落到了樑寅所在的那處院落。
裡面一如既往的安靜,若不是前兩天親自把樑寅鎖在裡面,又派人二十四小時把守,我現在都要懷疑這不過是坐空屋子。
我站在門口,又不禁想到那天將他打橫壓在馬背上的情景,心裡那叫一個得瑟,那叫一個激動,可是激動過度竟失手將他打暈了過去,我默默地囧了一會兒,突然發現這樣更方便將他帶回寨子。便立刻喚上君君以及衆土匪兄弟們,果斷的拋棄張家大公子,馬不停蹄的趕回清風寨。
寨子裡的神醫李九先生給他把了把脈,又揉了揉他腦袋後面那個腫起來的大肉包,再看一眼站在一旁神色緊張的我,淡定的交代道:“丫頭,他沒事,這點程度的傷絲毫不妨礙他晚上洞房。而且,他這樣暈乎乎的,正方便你行不軌之事!”
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我覺得躺在牀上的人嘴角抽了抽。
當然,我沒有喪心病狂的強壓着一個剛剛受了傷的文弱書生和我洞房,默默地在旁邊守了一會兒,仔細端詳了他一番,嗯,長大之後貌似更加的俊朗了,看看這雙英氣的劍眉,看看這高挺的鼻子,再看看這紅潤的嘴脣,嗯嗯,親下去的感覺一定很不錯。
就在我思考要不要給他親上去時,聽到牀上人一陣輕咳,一顆色心瞬間萎縮,做了一件至今都讓我後悔莫及的事——以一副孬種樣迅速撤出了房子!
隨後,我派君君下山打探得知,這樑寅的確是那張大公子相識的好友,不過到底是舊識還是新友就難說了。只是知道這樑寅最近受好友之邀,特地趕來參加婚禮的,誰知陰錯陽差竟被我搶上了山。
我一邊感嘆月老的失憶症貌似好了起來,還記得撮合我和樑寅,一邊糾結於該用什麼樣的面貌去見樑寅?
躊躇半天,我懷着忐忑之心向君君表達了我的糾結,君君瞪圓雙眼,正在啃着的鹽焗雞腿掉在了地上也沒有撿,只是用另一隻手震驚的指着我說道:“你,你,你竟然也會不好意思?七歲獨闖衆兄弟們洗澡的地方;十二歲閱盡典藏版禁書;十三歲認識了方圓百里之內所有的窯姐;十四歲能夠臉不紅心不跳的割了流氓的命根子……你,你現在告訴我你會不好意思見一個本來就要搶來做相公的男人?”
我將君君踹下了椅子,並且吩咐廚房老幺最近不許做君君最喜歡吃的鹽焗雞腿。
思量着君君的話,我覺得這麼小家子氣實在不像我的作風。又猶豫了兩個晚上加一個白天,這不,我再次重整旗鼓站在了這間小木屋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