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凌志宏還沒完全清醒,聽着凌北燁的話,愣了愣,一旁的妻子梅清也醒來,“怎麼回事?”,這麼晚,兒子打來一定是有什麼事吧,梅清心想,表情有點嚴肅。
“北燁說,我要做爺爺了——”,凌志宏衝着妻子說道,似乎還沒反應過來,梅清也是一愣,轉瞬,臉上浮現起驚喜的表情,“那,那我要做奶奶了?！”,激動地說道。
“對呀！”,凌志霄猛地拍了下大.腿,這才完全清醒。
“老爺子?你跟媽說一聲啊,就這樣！”,凌北燁聽着電話那頭的歡笑聲,揚聲道,隨即掛斷電話,又撥了凌北寒的號。凌北寒纔跟鬱子悅恩恩愛.愛地通完電話,沒想到凌北燁這大半夜的會給他打電話,想必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
凌北寒暗忖,接起。
“老大,我也要當爹了！”,電話接通後,凌北燁抑制住心裡的激動,沉聲道,想起可愛的小騰騰,他有點迫不及待早點抱孩子了。
凌北寒嘴角露出難得的笑容,真心替弟弟開心,“好好照顧啓琳,明個兒早上給老太太個電話！”,祝賀的話不必說,凌北寒一向就是這麼實在！
“一定！”,凌北燁沉聲道,跟凌北寒通完電話後,又挨個好兄弟,好朋友地打了過。沒少被人抱怨,不過在聽到他的好消息時,大家也都歡樂不已,直嚷嚷着要他請客。
回到病房,看着還睡着的陸啓琳,滿心柔軟,坐在牀邊,靜靜地守着,也很迫不及待地等她醒來,好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這下,他們不用再被老太太嫌棄了,也不會再被別人問起,結婚四年怎麼也不要個孩子這樣的問題了——她肯定比他還激動,開心。也慶幸,今晚沒傷到孩子……
握着她的手,他一個人在那傻笑着,喜悅地一點睏意都沒有,不過後半夜,還是趴在她的牀頭睡着了。
陸啓琳在右手的一陣麻痛中醒來,“嘶……”,凌北燁聽到輕微的動靜,連忙驚醒,“琳琳,怎麼了?！”,看着她皺着眉頭好似通過的樣子,他焦急地問道。
“我手——手麻……嘶……”,原來,她的手被他枕着許久,麻痹了,抽疼着,皺着眉痛苦地說道。聞着刺鼻的消毒藥水味,她轉首,怎麼是病房?
聽說她手麻,他連忙輕輕地搓.揉着她的手,看着她一臉又迷惑的樣子,他臉上浮現起溫柔的笑來,“老婆,你懷.孕了——”,直覺說出來,只見她一臉呆愣着看着他,臉上的表情有點僵,然後,是難以置信,再然後……
“你,你說什麼?”,有點懵,感覺自己在做夢,但是又能感覺到右手的一陣麻痛,不是在做夢。
“別不相信,也別激動,你確實懷有一個多月身孕了！”,凌北燁左手撫摸上她的額頭,看着她,柔聲說道。
陸啓琳看着他,一臉想笑又想哭的樣子,最後,竟然撇着嘴,嘩地落下眼淚來……
因爲太激動吧,哭了出來,右手從他手裡掙脫,塞進被子裡,悄悄地撫上自己平坦的腹部,仍然難以置信。以前以爲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的,甚至還動了做試管嬰兒的念頭……
現在,她竟然真的懷.孕了……
“哭什麼,該高興的！”,知道這是喜悅的眼淚,但即便是喜悅的淚水,也還是令他心疼,輕輕地拭那剔透的眼淚,他啞聲道。
“嗚……”,她哭得更兇,哭出聲來。
凌北燁無措地不停地給她擦眼淚,不停地安撫着,“琳琳,冷靜點,別太激動,動了胎氣了——”
她抽噎着,腦子裡浮現着每次被親朋好友問起的那個尷尬問題,這下,她終於懷.孕了,這種感覺,教她怎能不激動?而且,她也十分十分渴望有個和他的孩子,她二十七歲了,再不要小孩,年齡也真大了。
聽着他的話,她還是讓自己努力,努力平靜下來,想起昨晚的出.血,這才後知後覺地問他,“寶寶健不健康?昨晚有沒有怎樣?！”,她捉住他的手,沉聲問道,一臉的緊張。
“沒事！只是動了擡起,孩子保住了！”,凌北燁沉聲道,昨晚他也被嚇着了。
聽了他的話,她舒了口氣,才鬆開他,“那就好——”,她喃喃道,都怪她粗心,月事晚了兩週也沒發覺,陸啓琳在心裡懊惱地責備自己。轉瞬又看着他,“阿燁哥,爲了寶寶的健康,以後……那件事……免了！”,她說着說着,臉紅,然後又十分堅定地說道。
“……”,凌北燁無語地看着她,也想起醫生的話,“不用你說,我也會禁慾的！”。
她這才滿意地笑笑,嘴角那幸福的笑容一再地擴大。
不一會兒,婆婆梅清帶着家裡的阿姨拎着一摞飯盒進來,“媽——”,陸啓琳連忙坐起,對梅清喊道。
“早上才知道你住院了！這臭小子昨晚也沒說！”,梅清指着凌北燁,對陸啓琳說道。
“不來醫院能知道懷上了嗎?”,凌北燁壞笑着說道,陸啓琳白了他一眼,“這臭小子！你以後可給我注意點！我的寶貝孫子要是有什麼差池,看你爸怎麼收拾你！”,梅清拍了下凌北燁的手臂,說道。
“你爸早上y省開會了,沒能來看你,別見怪。”,梅清在牀邊坐下,對陸啓琳解釋。
“媽！我怎麼會見怪！讓你跟爸操心了——”,陸啓琳笑着說道,公公婆婆對她其實挺不錯的,這些年,雖然一直沒懷.孕,他們有過些抱怨,但比起她那個親媽,婆婆對她已經很寬容了。
這大戶人家就這樣,十分在意這些。
“這說哪的話！親家母那,我早上聯繫過了,估摸着一會兒就能過來吧,這混小子也不知道給親家報喜！”,提起這事兒,梅清對凌北燁又指責道。
凌北燁是沒打電話給岳母,昨晚壓根就沒想起這號人物,他還記着朱秀蘭打了陸啓琳的那一巴掌。
端着老雞湯在病牀另一側坐下,“喝點湯吧——”,凌北燁柔聲道,舀了一勺要喂她,“我自己來——”,當着婆婆的面,讓她給自己餵飯,還真是難爲情。
凌北燁不肯,就是要喂她,梅清抿脣笑笑,走一旁沙發上坐下,離得遠點。
陸啓琳紅着臉喝下,“知道你會打電話過,我昨晚也就沒好那麼晚打電話給他們——”,凌北燁邊喂着陸啓琳喝湯,邊跟母親說道。
“我早上也是這麼對她解釋的！”,梅清又說道。
凌北燁跟陸啓琳皆會意,陸啓琳不用想也知道母親肯定因爲凌北燁沒告訴她,跟婆婆抱怨過。她這個媽,一貫的強勢！
不一會兒,朱秀蘭趕來,凌北燁識相地給她賠罪,說是昨晚怕影響她休息,纔沒及時告訴她,朱秀蘭這才滿意。當着梅清的面,誇着自己的女兒。
聽着母親的話,陸啓琳心裡排斥得很,表面卻還是笑着附和。
“琳琳——”,凌北燁看了好幾次手機,然後對陸啓琳小聲喊道。陸啓琳早就發現他的小動作了,知道他要回警隊上班,“阿燁哥,你再不上班就遲到了！”,當着母親的面,她體貼地說道。
她的體貼,令凌北燁感動,“那,媽,您先在這,我先警隊！”,凌北燁還是禮貌地先跟岳母說道。
“工作要緊,吧！”,朱秀蘭說道,在她心裡,男人啊,確實工作,前途要緊。
“工作雖要緊,也不能太拼忘了老婆孩子！”,梅清對兒子教訓道,“是！老媽您就安吧！”,凌北燁笑着說道,不一會兒,出了病房。
凌北燁前腳才走,朱秀蘭跟梅清也要離開,留下孫阿姨在這照顧她,她在醫院靜養兩天就可以回家了。
“那不是北燁嗎?”,出了住院部,在醫院後花園對面的過道里,朱秀蘭對梅清問道,梅清看過,只見凌北燁跟一名年輕女孩在說話。
“是北燁——”,那女孩是誰?梅清思忖,沒見過……
“那女孩是誰?兩人關係不錯的樣子……”,朱秀蘭又問道,若有所思着,只見凌北燁跟那女孩告別,走住院部出口。
“說不定是什麼住院了的同事,朋友的吧?親家,快走吧,時間不早了——”,梅清笑着說道,他們也都是在政aa府機關有工作的,也都趕着上班。
朱秀蘭這纔回神,兩貴婦人一起出了住院部。
凌北燁在樓下偶遇打飯的藍可,兩人順道說了幾句,在知道陸啓琳懷.孕後,藍可替凌北燁開心,想起昨天陸啓琳說的話,心裡不禁又一酸。摸索着找到了陸啓琳的病房,她敲了敲門,有人爲她打開病房的門。vexp。
見着藍可,陸啓琳不是很意外,又挺意外,剛剛知道自己在哪醫院,也正是藍可所住的醫院。意外的是,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她住院的。
見着穿着黑色羽絨服,走路有點慢的藍可,她點點頭,請孫阿姨爲她搬了張椅子,也把孫阿姨支開了。
“你怎麼來了,這樣走動,傷口沒事吧?”,見着她坐下,陸啓琳關心着問道。
“沒事的,傷口已經開始癒合了,這樣小心地走動,不礙。嫂子,恭喜你！”,藍可笑着說道,肉白的臉上,那笑容澄澈,並不虛僞。
以她的閱歷和認知判斷,眼前的這個藍可,不是什麼有心機的壞人,或許,喜歡一個人,暗戀一個人並沒錯。愛,本身沒錯。錯的是,錯過了天時地利和迷信。
陸啓琳點點頭,“那就好。”,她笑着說道。
藍可也笑笑,“嫂子,昨天的事情,我……”,她仔細想過,讓她現在不愛凌北燁是不可能做到的,感情的事情,不是理智能左右的。陸啓琳看着她,這下明白,她來找她,應該是爲了那件事。
“我是喜歡他,但請你相信,我真不會做出破壞你們夫妻感情的事情！”,她誠心道,心酸,也逼着自己這麼說,以後跟凌北燁也會保持距離。
她愛他,也許不比陸啓琳的愛少,只是她的愛是單方面的,也是見不得陽光的,是不被世俗接受的。
陸啓琳心裡酸了酸,一個女人當着你的面承認,喜歡你的丈夫。就算這個女人不壞,也真沒對不起你,但你心裡還是覺得很難受,像根刺一樣紮在心口。
她暗暗呼了口氣,忽略心裡的那陣刺痛感,轉向她,藍可率真的臉上是坦然的表情,那眼神好像在跟她說,相信她。
“昨天跟你說的那些,不是警告你,威脅你,站在一個女人的角度,在提醒你,什麼該愛,什麼不值得你愛。我也是覺得你是個好女孩,才那麼做的。”,陸啓琳誠心說道。
“我明白,嫂子,謝謝你的寬容——”
“希望你不要辜負我這份善意,相信你會找到一個值得你愛,也會愛你的好男人。但那個人,不可能是我丈夫。”,她笑着冷靜地說道。
藍可點點頭,“謝謝你以前對他的照顧,我真的很感激你。”,提起這點,陸啓琳對凌北燁是有愧疚的,也覺得以前的自己,完全是個不合格的妻子,還不如眼前的這個藍可。
“我以後不會了——嫂子,也提醒你,多關心關心他,他很愛你,我知道。”,藍可真心說道,一顆心卻絞痛着,好比把自己心愛的人推給別人一樣,但那本來就不屬於她啊……
她還能說什麼呢?陸啓琳慚愧地點點頭,也覺得這個藍可是真的喜歡凌北燁的。
藍可也沒再多說什麼,跟她聊了幾句,離開。陸啓琳看着藍可的背影,眼神黯了黯,心裡說不出是怎樣的感覺。或許,這個藍可的存在,是在提醒着她,該怎麼對待凌北燁,該怎麼維持好這個婚姻吧?
應心兒也。藍可剛剛說,不會讓凌北燁知道她對他的感覺,如果陸啓琳實在不放心,她可以調離凌北燁身邊……
她說,沒這個必要,她相信凌北燁,也相信藍可。
在醫院靜養了兩天,回家,凌老太太知道陸啓琳終於懷上了,比知道鬱子悅懷.孕時還要開心。這代表,凌北燁他們夫妻倆沒病,不是?心裡的一塊石頭落下,特意登門看望了陸啓琳。
“奶奶,您放心吧,我會推掉工作,在家安心養胎的！”,抱着鬱子悅家的小騰騰,陸啓琳看着坐在沙發上的老太太,笑着說道。鬱子悅也陪在一旁,依然一臉爽朗的笑容。
“嗯,前三個月最重要了,一定要小心,還會孕吐,要保持樂觀的心情,會好很多！”,想起自己懷.孕那段時間遭受的罪,鬱子悅想起就難過,好在,看着此刻健康活潑的兒子,她欣慰很多。
“哦,我會注意,你有經驗,以後要常常騷擾你啦！”,陸啓琳笑着說道,這時小騰騰皺着眉,泫然欲泣着,鬱子悅連忙上前,“這小混蛋,又餓了——”,經驗十足的她,斷定道,將小騰騰抱起,回到沙發邊,給他餵奶。
果然,小傢伙跟小豬似地吸.允起來,陸啓琳看着這一幕,心裡好不羨慕,也一陣陣地悸動着,恨不得自己的孩子也這麼大了,好抱在懷裡這樣餵奶。
一向嚴肅的凌老太太今天嘴角一直咧着,後來跟着鬱子悅一起,在王阿姨的攙扶下,離開。
“嘔……”,孕吐又來了,這是她第一次知道是孕吐,趴在洗手池上,吐個不停,那股噁心感怎麼也不消失,快要把膽給吐破了,她才甘休。那孫阿姨見她這麼痛苦,不停地拍着她的後背,又是倒漱口水又是遞毛巾的。
“孫阿姨,我還好——”,她笑笑說道,無力地走向臥室,只想躺下休息。也失落地看着手機,不知道凌北燁今天加不加班……
正在失落的時候,手機響起,是他的來電,心情豁然開朗。
寒冬臘月的,大晚上的,凌北燁還在外面跟蹤嫌疑犯,今晚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沒忘給她打了個電話,“還沒睡嗎?”,聽着她的喘息聲,凌北燁柔聲問道。
“嗯,剛吐過,上牀了,你還在忙嗎?”,陸啓琳小聲問道。
聽說她吐過,他心疼,“要不要緊?要是覺得哪不舒服,立即聯繫醫生,明白嗎?”凌北燁擔心地說道,這兩天,總是很晚回,很早出門,幾乎沒時間跟她相處,對她,是愧疚的。
“沒那麼嚴重啊,孕吐是很正常的。你忙歸忙,也要注意身體,今天又降溫了！”,陸啓琳關心道,想想他也真是不容易。
“嗯,還在外面蹲點——今晚不知什麼時候能收工了,你早點睡,嫌冷叫孫阿姨給你準備幾個熱水袋——有情況,先這樣了！”,凌北燁說着說着,看到了同事的訊號,連忙說完,掛斷電話。
不一會兒,只見他從車上跳下,迅速地拔下手槍,朝着黑暗裡衝,其他人在他的帶領下,衝進了一道幽深的窄巷裡。
一扇門被踢開,“不許動！”,圍坐着桌子正在吸毒的人被堵得措手不及,紛紛舉手投降——
帶走嫌犯,緊接着審訊,審訊完,已是凌晨兩點,方纔收工。
回到家,迫不及待地悄悄地潛入臥室,稍稍打開一盞檯燈,悄悄地看着她,怎麼感覺這兩天她瘦了很多?心糾疼着,低下頭吻了吻她,見着她動了動,他連忙鬆開她,生怕吵醒她,影響她的睡眠。
他了客房洗澡,洗完澡,又回到臥室,只見她竟醒了。
“原來你真回來了,還以爲剛剛是做夢呢——”,她看着他,笑着說道,心裡十分欣喜,凌北燁笑笑,上牀,躺下後,將她擁進懷裡,“會不會碰着孩子?”。
“你別亂動就好——”,她慵懶地說道,原本有些冰冷的被窩因爲他的進入,很快溫暖起來,她的身子也往他如火爐般的身上靠,抱着他,心裡的失落消失。
凌北燁聽話地不敢亂動,軟玉在懷,他還得控制,壓抑自己的。
“我哥任職了吧?”,想跟他聊會兒,每天跟他相處的時間實在太少了。
“嗯……新官上任三把火……這火燒得還挺猛……”,凌北燁疲憊地說道。
“他啊,也是工作狂！你幫我勸勸他……”
“嗯……”
他睡着了?陸啓琳擡首,低聲詢問兩聲,只聽他真的睡着了。應該是太累了吧……她撇了撇嘴,又窩進了他懷裡。
第二天醒來時,凌北燁已經早上班了,陸啓琳懊惱自己睡得這麼死,連他起牀也不知道！
“燁少也是怕影響你休息,他說等忙完這兩天,這週末有空陪你的——”,孫阿姨說道,陸啓琳聽說他週末有空陪她,欣喜不已。也覺得自己有點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竟然這麼激動。
開心地吃着早餐,奇蹟般地沒孕吐,一整天,她的心情都很好。
週日,凌北燁果然休息,不過凌晨五點纔回到家,睡到上午十點才起。下午的時候,陸啓正也來看望他們,聊了一會兒,又離開了。陸啓琳還不知道顏汐也懷.孕了,只是覺得今天的大哥有些落寞。
“不吐了?”,陸啓琳又吐了一會兒,凌北燁看着她擡首,柔聲問道,連忙遞過漱口水,俊臉上染着心疼。
漱口後,她衝他無謂地笑笑,“你別擔心,孕吐很正常,再熬一個多月就好了——”。
凌北燁舒了口氣,臉上的心疼還沒消失,擁着她出,抱着她,走向窗邊,
兩人一起看着窗外的穴飛舞,“老婆……”
“嗯?”
一聲老婆,令她起雞皮疙瘩,心裡也甜滋滋的,陸啓琳不禁撫上腹部。
“幹嘛啊?”,他不說話,她又問道。
“就是想叫叫你啊——”,凌北燁低下頭,對她笑着說道,忍不住啄了下她的脣,這次,她反倒也啄了他一口,他又回過,這樣,兩人啄來啄,像兩大孩子,逗弄着,房間裡盪漾起一片溫馨愉悅的笑聲。
兩人的歡聲笑語被凌北燁的手機鈴聲打斷,陸啓琳心裡一陣失落,心想,他該不會又有什麼行動吧?
ps:凌晨先六千,白天繼續,爭取兩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