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澡,薄雲窩在臥室的沙發上,想起一事,用手機翻出舊照。寧致遠沐浴之後走出來,用大毛巾擦乾頭髮。
“在看什麼?”
薄雲把手機屏幕給他看,原來是很久之前,他在法國海灘上度假,和兩位外國辣妹親熱擁抱嬉戲的場景。他皺眉,搶過來,關閉頁面。
“翻舊賬?”
薄雲撅起嘴:“我不能耿耿於懷嗎?我既不會說法語,又沒有火辣的身材,想想看,跟你去法國度假有什麼意思呢?你不如一個人去吧,還是找幾個美妞陪伴你左右,我就乖乖待在紫雲別苑啃課本……”
她還想繼續說,寧致遠的大手捂住她的嘴,威脅道:“你敢!我去哪兒你必須去哪兒!”
薄雲烏黑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居然有淚水溢出,無辜又可憐,梨花帶雨的樣子,擊中寧致遠的心,要命,她真是他的剋星!從來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如今居然成了憐香惜玉的大情聖。他鬆開手,雙手捧住細緻的小臉,嘆息說:“別把陳芝麻爛穀子的事翻出來說,好嗎?我過去那些風流債,如今都還在你身上。我爲你守身如玉,連逢場作戲的事都敬而遠之,你還要我怎樣?”
薄雲見寧致遠被逼得就差賭咒發誓,莞爾一笑,她的笑顏靈動而甜美,如滿月那般燦爛耀眼。
寧致遠鬆了一口氣,知道薄雲不是真的在乎,緊繃的肩膀這才鬆弛下來,和她額角抵着額角,鼻尖抵着鼻尖,露出迷人的笑容。薄雲呆了,寧致遠的俊顏攝人心魄,每次他難得露出笑容,她就會失魂落魄。他的手撫摸她細膩的肌膚,在耳垂那邊流連,深邃的黑眸因爲笑意而柔和成彎月,溫情脈脈。
“我心裡只有你,你明白的。”他低聲說,嗓音飽含寵溺,他靠的很近,沐浴後身上的古龍水味道充滿男性魅惑,薄雲能感覺到血涌上頭,臉上滾燙。她融化了。
“吻我。”他命令。
她像個洋娃娃一樣乖巧,臉頰霞飛,脣湊上去,柔軟而溫暖,四脣相觸,一發不可收拾。輾轉深吻,急促喘息,翻滾之中,情勢倒轉。她從迷醉中緩過神來,發現自己坐在寧致遠身上,他的堅硬抵着她,蓄勢待發。
她着急要滑下來,他的胳膊抱得牢牢的,乾脆站起來,把她舉高,她立刻懸空,雙腿死命纏住他的腰,生怕掉下來。
“放我下來。”
“不放,你伸手試試看能不能摸到天花板。”寧致遠使壞,轉了幾圈,薄雲嚇得死命抱住他的頭,閉上眼睛。她恐高好不好!
寧致遠在微微窒息的暖意中陶醉。薄雲發現自己被大佔便宜,捶打他的寬厚結實的肩膀。寧致遠笑,就這點小力氣?
“很好,按摩手藝不錯,再用力一點,捏兩把!”
薄雲氣急,罵他:“你真是厚臉皮!”
一室旖旎,風光無限。
睡前,寧致遠咬她的耳朵:“以後不要輕易招惹我,我的把戲還多呢。”
薄雲埋頭縮到被子裡,帶着哭腔說:“討厭……”
寧致遠舒舒服服地躺下,心滿意足地舒一口氣,女人嘴上說討厭,其實心裡是反義
詞,薄雲會愛上他的各種把戲的。從前和鶯鶯燕燕的種種情事,都是排練而已,薄雲纔是大戲公映的唯一女主角,無可替代。
怕什麼來什麼,寧致遠和薄雲到達巴黎的第一日就被人偷拍到,但不是狗仔,而是國內來的遊客。照片迅速在網絡上蔓延,遠在萬里的顧情和文浩然正坐在前往麗江的火車上,湊在一起看照片,顧情悄聲說:“你看冰山打扮得就像個電影明星,太引人注目,活該被偷拍。”
冤枉!寧致遠已經穿得足夠低調樸素,淺藍色棉布襯衫,卡其布褲子。只是一支朗格鉑金腕錶和D&G的墨鏡太引人注目,他黑髮濃密,臉龐棱角分明,在人潮洶涌中鶴立雞羣,活像個名模。
薄雲還是那樣質樸而單純,藍白條紋的寬鬆T恤,白色短褲帆布鞋,一個斜挎小包,乖女孩的模樣。他們在蒙馬特高地的街頭騎自行車,車子是寧致遠一時心血來潮,塞了一筆豐厚小費,跟咖啡館的侍應生借用的。薄雲坐在橫杆上,他們從坡上衝下去,薄雲開心得尖叫連連。
這張照片在網上流傳甚廣,高大的寧致遠護着懷裡嬌小可人的薄雲,讓人感慨只羨鴛鴦不羨仙。
文浩然指着另一張照片:“他們真是不避人,肆無忌憚。”
兩人站在PierreHermé店門外,捧着一盒馬卡農,迫不及待地享用無上的美味,寧致遠拈起最好吃的玫瑰味,送到薄雲嘴邊,她就着他的手,咬一口,眼睛放光,味蕾甦醒,這就是幸福的味道啊!
顧情關注的是薄雲的着裝,素白無袖A字裙,一朵刺繡玫瑰花從裙襬往上,妖嬈盛開,恰如她如花的年紀。
“薄雲跟着冰山,衣食住行都是最一流的。這家PierreHermé在香港也有分店,我慕名去過一次,大排長隊,而且貴得離譜。”顧情告訴文浩然。
他摸摸顧情的頭髮:“那你會不會有點感傷?如果你交往的是像冰山那種頂級的富豪帥男,你就可以坐頭等艙去巴黎或者米蘭度假,而不是跟我坐火車去麗江住小旅館?”
顧情笑呵呵,捏捏文浩然的臉:“笨蛋,出來玩,最重要是跟誰在一起,而不是物質享受。我喜歡你,哪怕我倆窩在小房間裡看DVD,也是其樂融融。我不會妒忌小云,人比人,氣死人,眼紅病要不得。小云身世那麼悲慘,孤苦伶仃,老天爺是公平的,所以派一個強大的男人來寵愛她。各有各的命,人不能貪心,什麼都要。”
文浩然心裡甜甜的,抱顧情一下,悄聲說:“對,咱不眼紅。給我一點時間,等你畢業,我應該能存一點錢,到時候帶你出國去玩兒。”
顧情眼珠子一轉:“那我要去南極看企鵝!”
文浩然捂住臉慘叫一聲:“大小姐,我帶你去動物園海洋館看好不好?你真會難爲人!”
顧情笑着,偷偷地快速在他臉上親一下,調戲文浩然,真是其樂無窮,她根本不稀罕去歐洲享受奢華假期,只要跟他在一起,聽着鐵軌轟隆隆的響聲,就覺得快樂無比。
文浩然嘴笨,他不知道該怎麼誇讚顧情。在她心目中,她纔是真正難得的好女孩,高官厚祿的
家庭出身,卻沒有驕奢傲慢的習氣,看人情世故如此練達,比很多大人還要成熟。
文浩然這一對在火車上晃晃悠悠的時候,薄雲和寧致遠在露天咖啡座享受卡布奇諾和豐盛的冰淇淋。寧致遠故意只點一杯,而且是給他自己。四五球不同口味的冰淇淋堆滿玻璃盞,勾人口水。
“你不愛運動,少吃點甜食,否則度假結束,你腰上就會長出游泳圈。”
他大口大口舀着冰淇淋吃,薄雲可憐兮兮地看着,直咽口水。寧致遠還故意眯起眼睛,發出讚歎之聲,眼見他又舀一勺香草味兒的,上面還有巧克力汁和堅果碎,薄雲實在忍不住,抓住他的手,一口含住,把冰淇淋吞掉,好美味!
看她饞成這個樣子,寧致遠大笑起來,他哪有這麼嚴格,剩下大半杯,他都餵給薄雲吃了。看見她舔嘴角那一點甜蜜的奶油的樣子,他的小腹就抽緊,她真迷人,他想現在就立刻回酒店去,撲倒!
按捺的時間越久,遲來的爆發就越是銷魂,寧致遠深諳此道。夜還長,他先帶薄雲去一家頂級的法式餐廳吃晚餐。老式的裝修,侍者們穿着燕尾服,笑意盈盈。寧致遠以嫺熟的法語溝通兩句,在侍者引領之下,兩人穿過無數桌子,到最隱蔽的一個餐桌用餐。一盞巨大的黃銅水晶吊燈自天花板垂落而下,雪白亞麻桌布的邊緣刺繡着纏枝花卉,銀燭臺上的白色蠟燭點燃,大束粉紅玫瑰散發甜香。
侍者爲薄雲拉開椅子,寧致遠翻開酒水單和菜單,和侍者討論幾句,點了酒水和食物。
“你怎麼不問我的意見?”薄雲嬌嗔。
寧致遠把菜單展示給她看,只有法文,好吧,她只有聽話的份兒。寧致遠點的紅酒甘醇可口,薄雲忍不住多喝幾口,菜還沒來,已經消滅小半杯。
侍者捧上巨大的盤子,冰塊滋滋冒着涼氣,這是生蠔。
“我沒吃過這個。”薄雲瞪大眼睛。
“你會喜歡的,我教你。”
寧致遠拿起一個,握住,擠幾滴檸檬汁在上面,送到嘴邊,優雅地吞下去。
“嗯……很新鮮,滋味甘甜,試試看。”
薄雲問:“直接吞?”
“如果你願意,可以咬。”
薄雲壯起膽子,依葫蘆畫瓢,鼓足勇氣,閉上眼睛,把冰涼的生蠔塞進嘴裡,跐溜一下就滑下去,她只來得及嚐到一點餘味,清新爽口。
寧致遠捏捏她的臉:“好吃嗎?”
“額……其實沒來得及品嚐。”
寧致遠再遞上一個到她脣邊:“來,這一次慢慢吃。”
她張開嘴的樣子真誘人,寧致遠覺得都不用吃生蠔來催情,她的脣如此嬌嫩欲滴,看着她就能讓他血液沸騰。
寧致遠不知是故意刁難,還是真想讓薄雲享受美食,生蠔撤下之後,主菜是蝸牛,他手把手地教,薄雲很乖,跟着學,絲毫不覺得難爲情。一頓飯吃完,一半食物都是他喂她吃下去的。不知不覺酒喝得不少,她雙頰酡紅,一直蔓延到胸口,寧致遠知道,薄雲已經有醉意,今晚是他的HappyHour,薄雲,就是最美味的飯後甜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