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嘰了十多分鐘之後,我還是打算起身給已經餓得咕咕叫的肚子衝一碗泡麪,然後,在好好的想想,接下來的步驟。
既然喬胖子他們都去找領導什麼的瞭解實情了,那我就應該跟他們並分兩路,他們找人,我找鬼。
而且,找鬼我只能是一個人自己去,經過昨晚的事情,我確定了,赤矢命這玩意應該就是真的,就算再倒黴好了,也是壽終正寢,所以在那最後一刻,慕容冰夜纔會出現,把我給救了,所以我覺得,我去找鬼,也不會出現什麼生命危險,而且我也覺得,還有什麼事情,能比天煞孤星還要更倒黴的嗎?
沒有人能體會到我現在的心情,想想,如果我真的是天煞孤星的話,我就不能談戀愛,不能結婚生孩子,甚至不能跟人交朋友,我的日子將會有多悲催?
那些人,就會像是躲瘟疫一樣的躲着我,就連老爸老媽,還有弟弟,他們也一樣,我不能讓自己的生活,變成這副悲催的樣子,我要抗爭!
吃了一整碗泡麪,就連湯都沒有放過,我纔打了個飽嗝,拿出我的筆記本,我一直有寫日記的習慣,不過這段日子以來,我一直都沒有動筆了,因爲我記日子,都是隻記讓我高興的事情,而這些天,實在是沒有讓我高興起來的事情。
翻開筆記本,最後一篇,還是我生日的時候寫的,看到上面王白珍跟符雪松的名字,心很塞,猶豫了一下,我把關於王白珍還有文雲露跟符雪松的日記,全部都給撕了下來,全部都扔了。
做完這一切之後,我又打開手機,把我們的自拍照,全部從空間當中刪除,我又不爭氣的哭了,看着照片一張張的刪除成功,我只知道,他們就會這樣從我的生命當中消失,永遠的消失。
“藍小玲,我是你唯一的室友。”這是文雲露最愛說的。
“藍小玲,我請你吃大餐啊!”這是王白珍最愛說的。
“藍小玲,你別講鬼故事了,我怕!”這是符雪松最愛說的。
可是,她們都走了,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包括留給我的一切。
我刪掉了最後一張我們的合影,早已哭得不成樣子,不是我殘忍,是我無法在面對這一切,無法面對關於她們的記憶,無法在面對她們曾經燦爛的笑容。
記得當初,奶奶走的第二天,我就把關於奶奶的一切東西,都鎖進了她的屋子裡面,到後來,甚至叫爸媽都賣了,都燒了,連奶奶最愛的搖椅,我也發脾氣的擡到垃圾站扔了,面對我這種固執,他們都說我狠心,但是他們不知道,每一次,當我看到跟奶奶有聯繫的這一切之時,我的心有多痛,我都忍不住哭,他們更不知道,我自己孤零零的待在那間屋子,想着奶奶的時候,有多慘。
他們看不到一切,他們只是看到我沒事一樣的出去玩,沒心沒肺的笑,他們說我冷血,冷血是什麼樣子的?如果我這樣子的就是冷血的話,那就冷血好了,總之,我不要面對這些,不要!
哭了好久,久得連我的眼睛都痛了,我知道,我的眼睛一定紅紅腫腫的,沒法見人了,不過,我也就只給自己哭這一次的機會了,“藍小玲,好了,夠了,哭完了就放下了,一切都過去,活得更好纔是對這些磨難的最好回報。”
我揉了揉眼睛,翻開了筆記本,把我認爲線索的東西,都記錄下來,這是我從一本偵探小說裡面學到的。
第一次遇到厲鬼,王白珍跟符雪松遇害,厲鬼不知所蹤,老道士莫名出現!
第二次遇鬼,周天雪變成厲鬼,老道士也是突然出現,他收了周天雪,說王白珍跟符雪松投胎了。
第三次見鬼,文雲露遇害,還被陣法困在裡面,老道士沒有出現。
記錄完了之後,我看着這三次遇鬼,覺得那個自稱是馬小方師叔的老道士有些奇怪,他的出現都是死人的時候,而且,都是把她們的靈魂收走了,給我感覺,好像是坐收漁翁之利的那種感覺一樣。
還有,這一次文雲露遇害,那個老道士會不會有憑空出現,收走文雲露的靈魂呢?
我皺着眉頭,猛地站起了身子,對啊,我應該找到那個老道士,或許他真的會有辦法幫我。
不過一想到他,我的心底裡就有些發恘,他看人的眼神,真的好可怕的,讓你都不自覺的顫抖的那種。
不過我感覺,他對我的態度,還是蠻好的,而且應該也沒有傷害我的意思,或許人真的不可貌相呢?雖然他長得像是壞人,說不定是個好人。
不過要怎麼去找他,這倒是一個大難題,如果那隻鬼在就好了,他就可以幫我去找那個老道士了,不過他也不知道去哪裡了,哎煩死人了,我賭氣的把筆一扔,氣哼哼的趴到了桌子上,這也找不着,那也找不着,還想個屁啊。
此刻,我真希望變成馬小方的姑媽,那個英姿颯爽的馬小玲,掐個手印,念個咒語,直接就把那些混蛋全滅了,那就好了。
就在我鬱悶的胡思亂想的時候,喬胖子又給我打來了電話,電話纔剛一接通,他就很興奮的說道:“藍小玲,你還記得中秋的時候,我們燒烤,那個看守大爺講的鬼故事嗎?”
“記得,他還非要強調,那只是一個故事,叫我們別亂想。”我坐起了身子,不自覺的點了下頭。
“原來那是真的,我們在死者名單裡面,發現了他說的小花跟班花,而且,發現那個看守大爺居然還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所以我跟杜飛宇又去逼問他,他承認他講的鬼故事,是真的。”喬胖子說着,頓了下聲音,又再一次說道:“藍小玲,我跟你說另一件事,你可別怕,就是符雪松那晚講的鬼故事,也是真的。”
“原來那些都不是故事。”我不自覺的輕喃出聲,想到符雪松那時候,一閃而過的黯然神色,太陽穴有些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