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貪心的很。”莫佳寧笑了笑,笑意中透着幾分令人曖昧不明的邪魅氣息,“不過,在那之前,爺不介意借你用用?”
“……”伊熙嘴角抽了抽,她倒是忘了,眼前之人不過只是一隻騷包的狐狸。
莫佳寧懂讀心術,自然明白此時伊熙心裡所想的。他邪邪的笑了笑,“你倒是狠心,將爺用完了就丟棄在一邊,還真是捨得。”
這話語裡的語氣,倒是多了幾分哀怨。
伊熙淡淡地笑了笑,“伊熙向來捨得,你若是現在才知道,會不會晚了點?”
莫佳寧從袖口之中將一串珠鏈拿了出來,睨着伊熙,輕描淡寫的說道:“爺不貪心,一串珠鏈一個擁抱外加一個香吻即可。”
“就這兩個要求?”伊熙揚了揚眉,脣邊不禁的泛起了一絲詭異的笑意,慢條斯理的問道。
莫佳寧點了點頭,眼角處的那一顆淚痣隨着他眉眼之中泛着的笑意,更是幾分蠱惑,“不過,你若是覺得不夠,想要以身相許,爺也不是不可以考慮考慮。”
伊熙並未開口,而是伸出手,示意莫佳寧將那一串珠鏈替她戴上。莫佳寧掃了一眼伊熙,眼底裡透着一絲令人難以捉摸的謎魅笑意。他自然知道伊熙此時心中的打算,但也不點破,而是不急不緩的將珠鏈戴在了她的手腕之上。
指尖似有似無的摩挲着伊熙手腕上的那一抹印紋,一抹銳色一閃而過。他附身而至,將伊熙的手指一一的握住,他那近乎透明的指尖貼着她的掌心,曖昧的氣息頓時傾瀉而出。
伊熙睨了一眼莫佳寧,神情依舊淡漠如昔,更像是在不動聲色的在揣測着莫佳寧的每一個眼神透露出的訊息。她收回手,剛想將她的手收回,卻被莫佳寧握住,不大不小的力氣卻能讓她手動彈不得分毫。
眸色一冷,她眼底裡閃過了一絲戒備,“這麼的飢不擇食?伊熙現在可是男兒之身,暫時還沒有考慮往同人的方向考慮。不過,你若是實在忍不住,伊熙覺得這裡應該會有很多女人願意投入聖教教主的懷抱之中。”
“同人?”莫佳寧低低的笑了笑,“你說的可是斷袖之癖?你放心,爺也沒有那愛好。”
若眼前的不是伊熙,不管是男是女,哪怕只是碰到了莫佳寧一個袖子,怕也只是落得個生死不能的悲慘下場。
他便俯下身,深深的在伊熙的手背上印下了一個吻。
見狀,伊熙猛地將手收了回來,神色一稟,“伊熙覺得,你倒是有幾分相似,最好還是好好地治治好是好的。”
“這斷袖之癖,無非就是喜歡男人。”莫佳寧嗓音透着一絲的玩世不恭,“你若是隨了爺,爺不就是不治而愈?”
“伊熙倒覺得難。”她淡淡的掃了一眼莫佳寧,故作出一分細細斟酌之勢。
話落,她便站起身,從袖口中拿出一錠銀子放在了桌面上。
忽地,莫佳寧卻在此時拽住了她的手腕,傾身向前,伊熙只覺耳際上一陣熱乎,莫佳寧湊到她的耳際,如情人間的低語般,“西門耀已經有所察覺絕殺門之事,你最好還是做好兩手的準備,爺可是對你很是看好。”
說着,便整個人瞬息之間,消失在了房間裡。
伊熙微微的皺起了眉頭,眉宇間閃過了一絲的沉思。
她站起身,轉身之時,眸光迎上了撫琴女子探過來的目光。只見,她那原本黑如墨色般的眼眸清亮如水,此時,她的眸子瞬間變色,那是一種極致的紅,更像是血的顏色,彷彿那一瞬間,能將人的靈魂吸附進去般。
撫琴的女子的雙眸空洞,呆滯。
頃刻,血色褪下,伊熙的眸子恢復了之前的那一片墨色,愈發的顯得鬼魅神秘幾分。只見那一名撫琴的女子身子一陣癱軟,頓時倒在了一旁。
她的攝魂之術並未練成,只是略懂皮毛,暫時殺不了人,但是控制一個人,或者是將那人的腦海裡的記憶刪除,她還是可以做到的。
此時,她斂下臉上的神情,邁開步子,毫不猶豫的走出了房間。
伊熙慢條斯理的朝着醉仙樓下走了下去,卻在途經一間房門緊閉的房間時,她的腳步立即停了下來。她轉過身,屏息凝神的站在了房子外,片刻,她眸光警惕的掃視了一眼四周之後,便不動聲色的躍上了房檐。
她俯下身,順着房間裡腳步的方向,她將房檐上的那一處琉璃瓦小心翼翼的拿開。眸子透過縫隙,朝着房間裡望了進去,卻見到一名身着薄紗,露出那不足以一握的纖細腰肢,腰肢大幅度的扭動,正在十分魅惑嫵媚的挑逗這那軟榻上的男子。
頃刻,只見那一名女子忽地貼身上前,一雙媚眼如絲般的雙眸流轉,令人一眼望去,似乎隱約覺察到一絲的詭異。
卻在這時,那一名男子早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將女子身上的衣服解開,他低下頭,手剛落在女子的衣襟上,卻猛地身子一軟,頓時咚地一聲跪倒在地,雙目圓瞪。
見狀,伊熙嘴角輕輕地勾起,媚術?
若不是她看的很細緻,怕是連她都可能會忽視到那一名男子的頭顱內被迅速的插入了一隻銀針。醉仙樓比起瓔珞宮,自然是比不了,不過倒也安靜。
只是,她卻沒有想到,這醉仙樓竟然會暗藏如此奇女子,明明不會武功,卻能用媚術殺人。
想到這,伊熙的頓時勾起了一抹令人複雜難明的笑意,若不是今日時間不夠,她倒是很想會一會這一名女子。
腳尖躍起,她頓時翻過層層的高牆,朝着黎王府那邊躍了過去。
黎王府裡,一鳴手握着利劍,站在西門耀的跟前,面無表情的臉孔上不禁的閃過了一絲的遲疑,“王,是不是應該將白月從血冢裡放出來?”
血冢乃是整個黎王府裡最爲殘酷的地方,不僅猶如這千年冰潭般的寒冷令人受不了,加上血冢上不停地責罰而令人飽受折磨。
這在血冢的這幾日裡,他一直負責將吃的送去給白月,此時的白月早已經消瘦不堪,滿身傷痕。他與白月身爲王的貼身護衛,這數年以來他們兩人伴隨王的身邊形影不離,他自然不願看到白月受此責罰。
“一鳴,怎麼連你也忘了規矩?”
話落,一鳴頓時跪在地面,垂首,“王,屬下下次定然謹記。”
王府裡,任何人不允許過問王作出的決定。
“本王派你查的事情如何?”
“王,最近似乎有一門派似乎正在整個新月國內迅速的擴展勢力。屬下特意的調查下,發現這一門派行蹤不定,除了整個新月國裡有數支小分隊的行事有跡可循之外,這一門派的門主以及主要的操控者卻查不到任何的行蹤。”
“門派?”西門耀脣邊泛起了一絲詭異的冷笑,“上次迷障之林發現的佑聖宮人去樓空,此時新月國卻一個新的門派橫出,不覺這兩件事情發生在一起太過擠了些?”
“王是在懷疑,這絕殺門之事,是聖教莫佳寧背後暗中操控這一切?”
“一個小小的絕殺門,本王又有何懼之?”
“王可是有了決定?”
“佑聖宮之事,他送了本王如此大的厚禮,本王若是禮尚往來,豈不是失禮於人?”西門耀從袖口中拿出一塊金色的令牌遞給了一鳴,“傳令下去,凡是絕殺門之人,一律除掉。”
想要在新月國擴展勢力,這一個想法自是不錯,只是可惜,還未徵得他九黎王的同意就擅自行動,這造成的後果,自然要自行承擔。
“是,王。”
一鳴轉過身,朝着玄穹宮殿外走了出去,卻看到伊熙迎面走了過來。一鳴眸色未變,面無神情的越過伊熙便繼續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伊熙視線落在一鳴的身上,臉上的神情若有所思。她邁開步子,隨即跟了上去。只見,兜兜轉轉,頃刻,她便隨着一鳴來到了湖水邊上。
湖邊?
伊熙腦海裡頓時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上次的場景,她想要將湖面上的結界打開,卻沒有想到,湖邊上的花草竟然會在那個時候發生了幻化。
她擡眸,視線緊緊地望向了不遠處的湖水之上,只見一鳴將手中的利劍別在身上,頃刻,便縱身躍下了湖水之中。
噗地一聲,湖面上隨着一鳴身子的砸落,頓時激起了層層的水花。
“這一鳴究竟在做什麼?”伊熙皺了皺眉頭,她在黎王府的時間並不短,自然很清楚,若是沒有西門耀的允許,任何人是不能靠近這一片湖水的。一鳴向來對西門耀忠心耿耿,更是對他的話言聽計從,又豈會擅自闖入湖水中違背西門耀的命令?
難道,是另有其事?
伊熙想到這,隨即邁開步子,不着痕跡的跟了上去。她縱身一躍,迅速的朝着湖水落了下去。水滲透到了肌膚,不禁的透着幾分令人發顫的冷意。
她伸出手,滑動着着身子,等到眼睛適應了水裡,她便迅速的蹬着雙腿,在湖水深處徘徊了許久,在水裡面,她無法辨出一鳴的氣息,只能努力的在深處尋找着一鳴的蹤跡。
久久的徘徊,她甚至多次潛入到水裡的最深處尋找了許久,卻依舊未看到一鳴的身影。正當她要躍出水面休息之時,一抹淡藍色的微光若隱若現,頓時吸引住了她的眸光。
身子猛地一沉,她迅速的朝着那一抹光影發出的方向追了上去。只見湖水最深處,一抹淡藍色的微光正在漸漸地變小。
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