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一次你辦砸了。”伊熙頓了頓,沉吟片刻,“上一次的照型不錯,只可惜維持不了幾天的時間,若是這一次你辦砸了,那我就幫你設計一個永久性的新造型好了。”
“……”保穎傑脣線一抿,冷冷地哼了一聲以示不滿。
他是不是該嚴重懷疑莫佳寧和西門耀的目光,怎麼會看上這樣的一個女人?
提到上次的造型,莫佳寧倒是來了興致,嘴角輕輕地揚起,臉上的神情邪肆的令人感到深深的不安,“小伊熙,你可是有了什麼想法?你若是想到了不少的主意,爺倒是不介意借你幾個人。”
“抱歉,貌似和你沒有半毛錢關係。”她不想和他有太多的牽扯,很多事情一旦將他牽扯進來,倒黴的多半是自己。
更何況,若不是因爲她想要將體內的迷心蠱給解開,她自然不會有任何興趣加入到這一場戰爭當中。
西門耀?
伊熙落在扶手上的手下意識的收緊,這三個字讓她下意識的想要避開。若不是爲了迷心蠱,她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莫佳寧加入到這一場戰爭之中。
次日,早晨的陽光灑滿了整個洗城,只是,這清晨的寧靜卻還未來得及在整個洗城蔓延開來,便已經王府的院子裡喧雜的聲響所打破。
數千名士兵一身戰袍,整整齊齊的在整個偌大的院子裡散開成一支支隊列。
伊熙一身素衣長裙,她不慌不慢的邁開步子走到士兵的跟前,那絕色的面容上眉宇間透着的清冷和淡漠使得她無形之中便形成了一股令人敬畏的氣息。
只見,一張張桌子一字排開的擺放在士兵的跟前,上面放着的是一隻只罕見的暗器。
“藍疆國的兵力不弱,但是新月國的能勇善戰的士兵更是不在少數。在戰場上,講究的不僅僅只是武力,更多的是注重戰術。”伊熙走到桌子前站定,她伸出手,將桌子上的一支梅花針,“這是罕見的一種暗器,能迅速的擊中敵人身後的五點。”
“如今,我已經全部將這些暗器用奇毒侵泡而成,這些暗器即使不能擊中敵人的命中穴道,依舊可以使人立即喪命。所以現在你們要做的是,在這幾天將這些全部的暗器學會。”
“是。”
眼前的這幾千人全部是伊熙從軍隊裡挑選出來,加上絕殺門的人,所以她並不擔心這些人在這幾天之內無法掌握這些暗器的技巧。
莫佳寧走到伊熙的跟前,牽起伊熙的手,“小伊熙,竟然已經佈置好他們的任務,現在這個時間是不是該輪到爺了?”
伊熙嘴角抽了抽,她是不是該懷疑他莫佳寧到底是不是來率兵征戰的?
她收回手,“我覺得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學會該如何說人話,亦或者是,該學會如何收起你這一身由內到外散發出來的騷臭味。”
“……”莫佳寧忽然感覺到了一種挫敗感,“小伊熙,你可是女人?”
“是不是女人似乎和你並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伊熙轉過身,眼底裡一片清冷,“你若是不想要被別人打得落花流水,現在你該關心的問題是如何好好的打贏這一場戰爭。”
“你可是希望爺贏?”
“你說的可是廢話?”伊熙太陽穴直覺的抽了抽,險些就一種想要暴走的衝動,她或許該考慮贏了這一場戰爭之後,是不是該狠狠地將他莫佳寧整個人打趴下?
“你複雜的五官還是難以掩飾你如此樸素的智商,我不知道還說幸還是不幸。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你要麼和我一起去勘察地形,做出應對計策;要麼將這一身衣服換下,在這幾天好好的練習練習,爭取將你骨子裡騷包的本事發揮出來,化裝成軍妓的樣子到地方的軍營裡去擾亂對方的軍心。”
“不過,我覺得後者對你來說,或許更能挖掘出你在某方面獨特的能力,所以良心建議你不妨着重的考慮後者。”
“爺說過不介意你如此誇讚爺,若是能將騷包換成魅惑兩個字,爺或許會更喜歡。”
話音落,伊熙直接轉過身朝着身後的大殿走了過去。見狀,所有的人連忙低下頭裝作十分認真的樣子,絲毫不敢表現出方纔將伊熙和莫佳寧兩人之間的對話完全聽進去的樣子,生怕莫佳寧一個不高興,硬生生的將他們當成人肉靶子。
昨天可是聽說大將軍被整的可慘了,那些蝙蝠似乎似乎刻意的避開要害,只是讓大將軍受盡皮肉之痛,簡直就像是經歷一場噩夢。
這樣的懲罰可是比起直接殺了更讓人心生恐懼。
大殿裡,莫佳寧整個人坐在桌子前,手撐着下巴,眸光落在了伊熙的身上。而伊熙則是神情認真專注的一一分析着整個洗城的局勢和地形,雖然看似莫佳寧全程關注的焦點只是在伊熙的身上,但是卻每一次說出來的話都十分精準的點出了要點。
這使得整個佈局作戰計劃進行得十分的順利,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伊熙和莫佳寧帶領着絕殺門和聖教的人一直忙着針對洗城的地形佈下作戰計劃而忙到了深夜。
整個洗城裡一種令人窒息的壓抑氣息開始蔓延開來,那是一種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沉寂。
只是,伊熙並不知道的是,等待她的,將是一場無休無盡的戰爭,而這一場戰爭,卻是因她而起,甚至一發不可收拾……
……
……
三日後。
數十萬大軍密密麻麻的如同一片烏雲,迅速的吞噬了整個沙洲,緩緩地在藍疆國邊境洗城郊外停了下來。
一身明黃色騰龍戰袍的西門耀經過幾天的長途跋涉,妖孽的俊臉上卻依舊不減任何的倦怠之氣,透不出一絲溫度的寒冰盤踞着他那深邃的潭底。
他揚起手,身後的數十萬精兵緩緩地停下,整齊的腳步聲揚起,落下,整個地面上宛如地震山搖般,直逼雲霄的震懾力使得人心裡不禁爲之一震。
“停止前進,在此紮營。”一鳴揚起聲,面無表情的說道。
此時,西門耀擡手,一鳴迅速的將手中的那一張地圖遞了上去。西門耀接過遞過來的地圖,掃了一眼,眸光銳利,“退至三千里外紮營。”
“是。”
西門耀收起手中的地圖,擡起頭,將眸光望向了遠處的那一座小城,她會不會也在這裡?
在抵達藍疆國之前,他早已經收到了消息,知道莫佳寧已經登上藍疆國太子之位,並且會率兵親自征戰。如果她在莫佳寧的身邊,應該會出現在洗城。
這樣想着,他的潭底裡不禁的染上了一絲怒意。
她寧願放棄和他的一切,來到這裡,難道莫佳寧在她的心裡就如此的重要?
“王,軍隊已經紮營完畢,這幾天的連夜奔波,屬下覺得王應該多做休息。”一鳴開口勸道。
西門耀轉過身,收回臉上的神情。他邁開步子朝着身後的那一處紮營走了過去,掀開簾子,彎下腰將身子探了進去。
一鳴則是守在營長外,手持利劍,只見一身青玉長袍的鬼醫走了過來,他手中端着還冒着熱氣的湯藥走了過來。
“你先下去休息吧,這裡我守着。”
話落,一鳴卻依舊沒有要走的意思,“你不諳武術,我身爲王的貼身侍衛,理應形影不離的守在王的身邊。”
鬼醫臉上的神情溫和,“你若是不想要被人扛下去,最好就自覺的下去休息。更何況,與其站在這裡只負責喘氣,還不如省點力氣留今晚。”
聞言,一鳴臉上的神情若有所思,鬼醫說的沒錯,晚上纔是他們最應該十分警惕的時間。這樣想着,他便收起手中的利劍,囑咐着說道:“那你在這裡守着。”
營帳裡,已經換下一身騰龍戰袍的西門耀坐在桌子前,桌面上攤開着一張地圖。他微微地垂首,眸光落在了那地圖上,神情認真。
如此妖孽的俊臉配上那專注的神情,只消一眼便足以魅惑的令人覺得勾魂攝魄。
“王,這是爲你熬製的湯藥。”鬼醫將湯藥放在西門耀的跟前,站起身,眸光淡淡的掃了一眼桌面上的地圖。
西門耀收回手,端起桌子上的湯藥慢條斯理的喝了起來,“步崖,若是你莫佳寧,你會可會放棄這一次的絕佳機會?”
絕佳機會?
鬼醫眸光緩緩地從圖紙上收了回來,微微地垂首,臉上的神情依舊溫潤如玉,自從伊熙從黎王府消失後,他臉上的神情便再一次恢復到了之前的那一副溫潤如玉的樣子。
他的眸子平靜,嗓音裡盡顯平和之氣,“王可是在說,莫佳寧會選擇在這個時候進攻?”
這也並不是沒有可能。
莫佳寧習慣不按常理出牌,更何況,若是在這個時機出手對藍疆國來說可以是佔據了優勢。
藍疆國距離新月國遙遠,新月國的精兵即使再怎麼英勇善戰,但是卻也還是難敵這路途上消耗的體力和精力。若是藍疆國的人趁此發動進攻,對新月國的人來說可並不意味着是一個好消息。
“朕若是他,必定不會放棄這一個機會。”西門耀緩緩地站起身,雙手負立而站,整個人舉止投足之間難掩王者之氣,“這附近距離洗城有一條大海,若是將一萬士兵藏身於這大海之下亦非難事。”
“步崖,以你的身份不會令人起義,你暗中率領朕的鐵衣護衛暗中藏身於水下,隨時聽候朕的命令。”
“是。”
鬼醫雖不諳武術,但卻深諳水性,加上他的醫術和毒術,藏身於水下暗中行事自然不會有問題。
此話剛落,只見整個鳴鼓響起,軍營之中頓時立即揚起了一陣篤篤篤的腳步聲。
“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