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覺得,若是不運出宮外,本宮就能保得住這些死士?”楊欣陽擡起手,將手中的簪子插進了髮絲,原本垂落的髮絲隨意的被挽起些許,看似閒散,卻令人不禁覺得那一股雍容華貴的氣息更是凸顯幾分,“若是白月連拖住一鳴的能力都沒有,本宮自然也不需要將她留下。”
“這一條暗道可以直接出皇城,若是能將死士運出皇城,以白月如今隱秘的身份,若是讓白月將這些死士安插進西門耀的軍隊,定然不會輕易讓人自然察覺。”
“奴婢不明白,那爲何娘娘要繼續留着白月在三皇子殿下的身邊做貼身侍女?”
“本宮向來深知三皇弟的性子,他若是不親自見到那個女人得到她親口承認的答案,他又豈會相信擺在他眼前的事實和證據?”她眸光一冷,那件事情已將是一把深深插在她心頭上的一把利刃,每一次響起,心裡頭不免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疼。
她心裡有多痛,對那個女人的恨就有多深,“只要三皇弟一有機會接近那個女人,以白月的能力,在加上死士,本宮就不相信我們還會動不了那個女人。”
白月是楊梵的貼身侍女,而以楊梵的性子,那個女人定然不會對楊梵太過於設防,那麼就意味着他們可以借楊梵接近那個女人的機會下手。
紅玉明白地點了點頭,“那娘娘,奴婢現在就出去外面守着。”
“恩。”楊欣陽頷首示意,她揚起手,手中的紅色微光凝聚,只見紅色的微光瞬間朝着前方的那一道石壁上擊了過去。
轟隆一聲,整個石壁慢慢地被打開,一條長長臺階逐漸的向前眼神,黑暗中似乎望不到盡頭。
楊欣陽揚起手,只見三百名的鐵衣護衛忽地齊刷刷的轉過身,瞬間的朝着那一道石門走了出去。鐵衣護衛不同於一般的士兵,常年精密的訓練,使得鐵衣護衛不禁武功高牆,甚至連執行命令的能力都強大的足以令人震撼。
的確,三百名的鐵衣護衛足以抵得上數千名,甚至是上萬名的精兵。所以,她覺得如今她所承受到的所有的委屈都是暫時的,只要殺了那個女人,所有的一切都會結束。
次日,新月國皇宮的牆門之下,數十萬的精兵整整齊齊戰列成一排,他們的神情肅穆,手持利劍,仰起頭,恭敬的看着站在高牆上的他們的王。
一身明黃色騰龍戰袍的桑耀站在高牆之上,深邃的眸光落在了高牆之下那數十萬的精兵的身上。他懶懶地揚起手,只見齊刷刷的一聲,數十萬的精兵立即恭敬的半跪在地面上。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朕將會親征藍疆國,你們也將會成爲我們新月國的戰場上的英雄,同朕一起,討伐藍疆國。”
“臣等願意誓死追隨吾皇。”那鏗鏘有力的聲腔宛如濤聲陣陣,直衝雲霄,這如此鋪天蓋地之勢,足以彰顯出新月國着數十萬大軍令人不可抵擋的銳氣。
一鳴揚起手,只見手落下,站在前排的將近數萬的鐵衣護衛瞬間躍起,落在了馬背上。
忽地,一道雪色的身影躍下,雪狼落在了高牆之上,那一雙泛着幽光的冷眸孤冷的睨着衆人。雪狼雙爪刨地,弓起了腰身,整個恭敬的俯下身子。
西門耀坐在雪狼的背上,那一身明黃色的騰龍戰袍更顯他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彷彿令人有一種錯覺,他就該就是睥睨天下的王者,這使得數十萬的精兵不禁的爲之一振,對這一場的戰爭更是充滿了必勝之心。
“出發。”一鳴揚起手,手中的利劍在日光中閃動着寒光,話音剛落,整個新月國便開始吹起了號角,鳴鼓。
整個城門打開,兩旁的百姓自動的讓出整個行道。
篤……
篤……
篤……
數十萬的大軍整整齊齊,形成一排排的的隊列,緩緩地朝着城門外走了出去。
百姓們無不被眼前的陣仗驚住,他們早已經習慣了這平穩安定的生活,如今卻忽然要面臨着戰爭,不禁的使得人心惶惶。
所有的人的眸光不禁的朝着爲首的西門耀望了過去,只見一身明黃色的戰袍加身的西門耀愈發的耀眼,那渾然天成的王者之氣使得原本人心惶惶的百姓們瞬間安定了不少。
西門耀親自率數十萬的精兵出征藍疆國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藍疆國,甚至在西門耀還沒有召集軍隊時,藍疆國已經收到了消息,整個藍疆國因此而瞬間炸開了鍋。
藍疆國,皇宮裡。
所有的大臣們早已經等候在大殿上多時,爲的就是希望在這個國難當頭的危急時刻,皇上能夠站出來主持政局。
“公公,這新月國的新皇已經就要打到我們藍疆國的城門了,這時如果皇上再不能出來主持政局,恐怕我們藍疆國將會劫數難逃。”丞相邁開步子站出隊列,看着太監總管說道。
“這……”太監總管滿臉愁容,形勢緊迫,爲了能將皇室的唯一血脈莫佳寧站出來維持政局,他甚至因此而被廢了一隻手臂。上次的事情是在太令人驚魂動魄,使得他即使只是想想都覺得渾身發顫,更可況若是再讓他出一次那個地方,他可是真心不敢了。
站在隊列上的當朝大將軍,常年征戰沙場,原本一直值守在邊境,但是當收到西門耀如今已經率兵即將攻入藍疆國,他便連夜趕回了都城。他皺了皺眉頭,沉吟片刻,揚起手,示意所有的人停止討論。
“本將軍昨日連夜從邊境上趕了回來也收到了不少的消息,公公,如今這樣的形式,你就不妨坦白的將事情說出來,皇上受到傀儡術的操控可是真的?”
歷經戰場多年,說話之間透露出的威武之氣瞬間的使得整個大殿沉靜下來,朝中文武百官不由得擡起頭看向了太監總管。他們確實也收到了這一條信息,只是這一件事情事關重大,況且太監總管和幾位朝中掌權的大臣都沒有發聲,他們這些看臉色行駛的人也自然不敢貿然輕信。
太監總管眸光掃了一眼一旁的丞相和侯爺,不由得暗暗的咬了咬牙,鼓起勇氣,剛要開口,卻在看到那一道熟悉的身影時不由得猛地愣住了神,心中的訝異使得他險些咬着了自個兒的舌頭。
“皇上……皇上?”
今日在百官上朝時,他可是在皇上的牀邊守了足足一個多時辰,在看到皇上沒有去任何甦醒的跡象時,他才硬着頭皮出來面對朝中的文武百官。
只見,一身黃袍加身的皇上邁開步子走到了龍椅上坐下,他的眸光並未落在任何人的身上,只是怔怔的看着前方,雙眼空洞無神。
朝中百官不禁的一愣,以前是覺得或許是皇上的身子不適。如今看到皇上這一番情形,心裡頓時愈發的肯定民間的傳言是真的,他們的皇上確實被人用傀儡術控制了。若是真的是被傀儡術控制,那背後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朝中百官面面相視,一時之間竟不該如何是好。
“將朕立下的聖旨拿上來。”
話音落,太監總管還未明白究竟怎麼一回事時,一旁的小公公已經將聖旨遞了上來交給了太監總管。
太監總管微微地皺了皺眉,將手中的聖旨攤開,眸光望去,瞬間一驚。
將軍將太監總管的神情收入眼底,雙眸凌厲,“公公,你是不是該將皇上聖旨上的內容宣讀出來?”
聞言,太監總管立即斂下了臉上的神情,看了一眼了龍椅上的皇上,只見其端坐在龍椅上,神情依舊是呆愣,無神,他的心裡不禁的一陣喟然長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近日身子不適,年歲已邁。爲了藍疆國的百姓,爲了皇室,朕特此聖旨昭告天下將皇室二十年前被逐出皇室的唯一血脈莫佳寧立爲太子,朝中所有事務將全權交給太子處理。”
話落,所有文武百官頓時臉上一駭。
皇室唯一血脈?
朝中所有大臣不禁的想起了二十年前那一件震驚整個皇室的事件,當年的那個將國師以及所有的嬪妃都殺死的皇子。
“這……”丞相眼底裡不禁的閃過了一絲的遲疑,當初他們暗中派太監總管去聖教說服莫佳寧站出來主持政局失敗。如今這一道聖旨下來,他們這些朝中百官自然要執行,只是不知道有誰能膽敢再一次去聖教那樣的地方。
“皇上若是真的被傀儡術控制,這一道聖旨則就意味着很大的可能不是出自皇上的本意。”將軍眸光微眯,“如今皇上這般的狀態,眼神空洞,這一道聖旨是否真的出自皇上之手還有待考量。”
“是……是。”
“確實。”
“……”
百官頓時應和着說道。
“哦,你的話中的意思可是反對本教主成爲太子?”一道邪肆的嗓音揚起,所有的百官立即戛然而止,刷地一下轉過頭順着聲音的方向望了過去。
莫佳寧一身紫衣,銀色的面具下更顯幾分傾國傾城的邪魅蠱惑。他越過衆人,漫不經心的走到大殿之上,一旁的太監總管微愣,顯然是還沒有從今天早朝上太大的信息量消化過來。
絕塵面無表情的站在莫佳寧的身後,一雙冰冷的眼眸冷冷地掃了一眼一旁的太監總管,使得太監總管立即一個哆嗦,猛地緩過神,立即命一旁的小公公搬來了軟榻放在了龍椅的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