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還是劉好美從墓地裡挖出來的,我知道用不完,就留下了一部分,想不到真的還有用得上的時候。
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一輩子都用不上這個墓土。
我打開罐子,一股墓土的味道就在屋裡散開,隱隱的還有一股屍體的味道,這是我前兩年去旅遊的時候,在外面學的保存方法,想不到真的很管用。
“還能用麼?”我拿出已經被曬開的竹葉:“竹葉已經沒有水分了。”
“能用!”清瀟溫柔的摸着我的腦袋:“我的初夏,什麼時候這麼聰明瞭?”
“嗯,都是清瀟教的好。”我酸澀着鼻子和清瀟說着,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慢。
我找來一個玻璃碗,把竹葉扔進去點燃,等到竹葉還燃着的時候把墓土丟進去,用一根小棍在穆土上扎出幾個孔,讓竹葉的煙從裡面冒出來。
清瀟說,這種傷,用的大多數都是竹葉裡面殺菌的煙,趁着竹葉還沒有燒完的時候,把墓土蓋上去,再經過通風,竹葉裡面的煙就會全部都竄動到墓土裡。
我焦急的站在原地等着,直到玻璃碗裡的最後一縷白煙也消失不見,我立刻加入水,輕輕的攪拌。
竹葉的薰染之下,墓土裡面的屍體味被竹葉香一點點的覆蓋,不斷的充斥在鼻尖。
“墓土好了,清瀟,你忍一忍。”
看着我手裡的東西已經漸漸地而變成粘稠狀,我立刻停下動作,輕柔的把這些墓土全部都粘在清瀟的後背上。
墓土蓋住了那些傷口,也好像蓋住了我的擔憂。
等到所有的墓土都覆蓋在清瀟的後背上,我清楚地感受到清瀟的疼痛感已經減輕了很多。
“清瀟?”我小聲的喊了一句,清瀟卻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折騰了一夜,又因爲救我而元氣大傷,我俯身吻了吻清瀟的額頭,小心翼翼的從房間裡退出去。
在外等的焦急的明月和譚佑也連忙上前:“怎麼樣?清瀟沒事吧?”
我搖搖頭,心裡卻有些感慨。
“現在還沒事,就是不知道這傷什麼時候才能好。”
我惆悵的說着,明月也嘆了口氣,走過來握住我的手:“初夏對不起,我想已經懂你說的那句話了。”
我笑笑,別有深意的看了眼譚佑,或許明月會因爲這隻鬼,將這種事情懂得更加透徹也不一定。
我心裡想着,還是有些不甘心離魂氣的事情,狐疑的詢問明月。
“明月,你知不知道怎麼樣才能找到離魂氣的主人?
“你還沒死心?”明月驚訝的看着我,我不禁坦蕩蕩的點點頭。
“明月,如果你懂了,你就應該知道,我不會死心。”
我堅定的看着明月,明夜卻無奈的嘆了口氣,略微有些遺憾的搖頭:“除非那隻厲鬼告訴你,或者離魂氣的主人主動來找你。”
這兩種辦法,幾乎都沒有可能,我不甘心的看着譚佑。
譚佑亦是點點頭,擔憂的看着清瀟。
雖然明知道結果,但是沒有試過,我永遠也不知道我會不會成功。
我抿脣,拉住明月的手臂:“那隻厲鬼呢?我想問一問。”
明月也大概是瞭解我的性子了,不等我再多說什麼,指了指桌子上的小瓷瓶:“就在那裡面。”
我認得這個瓷瓶,確實就是清瀟用來裝厲鬼的瓷瓶。
可是……裝進去已經變成一縷煙的鬼,還能夠說話麼?
我狐疑的拿出瓷瓶晃了晃,裡面的厲鬼立刻發出一陣慘叫。
“啊……住手,快住手……好痛。”
聽到聲音,我連忙停下手,狐疑的望向明月。
對於我,明月也是一臉的無奈:“那是法器。”
“法器!”我驚呼,連忙把瓷瓶丟下,拿過椅子坐在旁邊。
我張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裡面的厲鬼好像知道我來了,詭異的笑了一聲。
“嘿嘿嘿……你終於來找我了?”
“沒錯。”
我真是傻了,離魂氣就是她製造的,也是她用在我身上的,她也一定猜到我和清瀟回來找她。
所以……就算我不問,她也知道我想說什麼。
“離魂氣是你取得哪隻鬼的?”
我沉下聲音,強烈的握緊雙手,才忍住要折磨這隻女鬼的衝動。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嘿嘿……就算我要回到九幽地獄,我也要拉上你們做墊背的。”
厲鬼囂張的說着,陰笑的聲音越來越詭異,我心裡的怒氣也成功的被她勾起。
“你確定你不告訴我?”我黑着臉,握緊瓷瓶。
“你……你要做什麼?”厲鬼好像已經感受到了我的靠近,原本囂張的聲音也帶着驚恐。
我不說話,心底的怒氣已經爆發,也不再聽厲鬼在說什麼,瘋狂的開始晃動我手裡的瓷瓶。
“你……停手,啊……好痛,求求你停手。”
法器剛剛轉動起來,厲鬼就已經承受不住法器帶來的傷害,胡亂的在裡面哀嚎起來。
我就是要給她一個教訓,也當是我爲自己和清瀟報仇了,手上的動作也更加的瘋狂。
清瀟既然用這個瓶子來裝這隻厲鬼,就一定不會輕易的就讓她死在這裡面,所以我晃動的更加厲害,直至她哭喊着求饒。
“放過我,求你了,我說,我都告訴你。”
我聽完她的話,又狠狠的慌了兩下之後才停下來,胡亂的把瓷瓶扔在桌上。
“說!”或許是因爲剛纔的氣憤,我的聲音冰冷無波。
裡面的厲鬼立刻嚇得頓住聲音,好一會才繼續開口:“是……是小李的斷頭氣和那個陸水心的靈魂氣凝合的。”
這離魂氣還可以用兩個人的凝結麼?我狐疑的看向明月,明月卻堅定的點點頭,面色更加凝重。
我也意識到小李已經被女鬼吃了,至於陸水心,早就已經不知去向了,我該去哪裡找她?
如果麻姑在,我還可以去問米,可是麻姑已經死了。
“嘿嘿嘿……我可是都告訴你了,至於你救不救的了你的小情郎,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厲鬼陰測測的說着,明顯就是計劃好的,否則她就不會在辦公室吃了小李。
那陸水心,是不是也已經被她給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