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理解明月現在的心情,雖然她是關山家的人,應該也接受不了一隻鬼離自己這麼近吧?
“明月!”我蹲下身體,小聲的說着。
“離我遠點!”明月情緒突然失控低吼一聲,直接推開我,我這才發現我懷裡還抱着那個小嬰兒。
小嬰兒或許是聽到了明月的聲音,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初夏。”明月擡起頭,一臉愧疚,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是……是因爲他靠我太近心裡就難受。”
明月無助的搖頭,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明月這副樣子。
“好……你別慌,我帶着他離開就是了”
我害怕明月過於激動,連忙把小嬰兒抱着後退,但是看着明月那個樣子,我真的很擔心。
譚佑在我身旁,早就不顧的黃秋彤的事情,只是一直盯着明月,好像怕自己一轉身,明月就跑了一樣。
可是也正因爲這樣,明月才更加緊張,悄悄的向後挪動自己的身體。
“初夏,我不舒服,我還是回去了,這裡你來處理。”
明月小聲的解釋之後立刻離開,可是黃秋彤卻像是瘋了一樣衝過去,滿是鮮血的手掐住明月的脖子。
“青檸你這個賤人,你爲什麼一直陰魂不散?”
黃秋彤激動的瞪着眼睛,眼球承受不住這種壓力吧嗒一聲順着她的眼眶掉下來,只有一根筋連着,幽幽的晃盪在嘴邊。
我驚恐的僵在原地,有些恐懼的看着兩人之間的動作。
明月一項都不是怕鬼的人,可是現在面對黃秋彤,我竟然看到她的身體在顫抖,好像很恐懼黃秋彤的樣子。
“咳咳!”黃秋彤的手收緊,明月的呼吸立刻被阻隔,猛地咳嗦出聲。
“你……你認錯人了。”明月攥住黃秋彤的手,堅定地說着。
可是黃秋童早就被嫉妒衝昏了頭腦,根本不聽明月解釋,惡狠狠的咬着牙,一副不殺死明月不罷休的樣子。
“譚佑,你是不是傻了?”
我緊張的跳腳,沒好氣的瞪了譚佑一眼,譚佑這纔回過神看了我一眼,拿起刀直接衝向黃秋彤。
“住手!”
譚佑怒吼着,眼底的決絕好像把五百多年的恨都釋放出來。
刀起刀落,黃秋彤驚恐的張嘴準備求饒,譚佑卻絲毫不給他這個機會,毫不猶豫的將刀全部都沒入黃秋彤的腹部。
“你早就該死了。”譚佑眼底黑沉一片,絲毫不手軟的轉動手裡的刀。
黃秋彤立刻發出一陣慘叫,不甘心的鬆開手,血淚順着她的眼眶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我……我這麼愛你,你爲什麼又要殺我一次?爲什麼?”
黃秋彤咬牙怒吼,身體卻順着那把刀的傷口一點淡消散,最後變成一些灰狀的東西,順着窗戶飄了出去。
我鬆了一口氣,抱着小嬰兒蹲在地上。
剛纔,我以爲黃秋彤會殺了明月,就差一步了,就差剛纔的一步明月就死了。
我見過死人,我見過鬼,我還和死人成了婚,可是我現在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我身邊有人死去,有人變成鬼。
“青檸!”
譚佑愣愣的丟下刀,快速走向明月,嚇得明月連連後退:“我困了,我該去休息了。”
說完,明月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間,把門關緊,甚至和我都沒有說一句話。
我和清瀟的房間裡就剩下我們三個,和一個小嬰兒,面面相覷的站在原地。
“清瀟。”我抿脣推了推清瀟,示意他譚佑該怎麼辦。
清瀟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走過來抱住我的腰。
“你想怎麼樣自己處理,不要打擾我們休息。”
把小嬰兒從我懷裡揪出來,清瀟直接丟給譚佑。
譚佑愣了一下,低頭看了看五百年都沒有見過一次的兒子,眼眶忍不住溼潤。
清瀟做的這麼不近人情,我有些擔憂的咬咬嘴脣,回頭想看看譚佑怎麼樣了,可是他站着的地方卻已經空無一人。
走了?這就走了?
我有些驚疑譚佑剛纔明明表現的對明月那麼深情,竟然這麼輕易地就離開了?
“放心,他一定會回來。”
清瀟握住我的腰,在我耳邊小聲提醒,我下意識點點頭,可是心裡卻五味雜陳。
我那麼期待譚佑回來做什麼?回來嚇唬明月?還是又促成一段孽緣?
人和鬼最後真的能夠在一起麼?
我想到我和清瀟的情況,總覺得很迷茫,從村子裡離開之後,清瀟就時不時的離開我,甚至找了一縷殘魂陪着我我都不知道。
如果哪一天清瀟又像是上一次一樣不見了,也沒有主動來找我?我是不是這一輩子都不會找到清瀟了?
我的眼眶控制不住的紅了,清瀟卻適時的捏住我的鼻尖。
“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麼?”
清瀟把黃秋彤破壞的窗戶和地上的污漬都簡單的清理了一下之後,才抱着我上牀。
“蘇初夏,你就對我這麼沒有信心麼?”
清瀟繼續i捏着我的鼻尖,像是懲罰一樣用力,我疼得眼睛立刻多了一股火熱的感覺。
加上之前還沒有退去的悲傷,我的淚腺突然出賣了我,讓我的眼淚花嘩啦啦的落下來。
“清瀟。”我仰起頭吸了吸鼻子,透過清瀟明亮的眸子,我清楚的看到了我可憐兮兮的樣子。
“嗯,我在。”
見我這麼認真,清瀟也認真深情的看向我,包含在冰冷裡的柔情讓我覺得心裡暖暖的。
“清瀟,你不會離開我對不對?”
我不敢問題他會離開我麼?這種問題就像是在刺激着我的心,我害怕聽到我不想要的答案。
清瀟也愣住,冰冷的眼神略帶驚愕的看着我。
或許他是沒想到我會問這麼愚蠢的問題吧。
“清瀟,你不會離開我對不對?”我見清瀟不說話,又繼續着急的詢問。
清瀟這才反應過來,用力把我抱在懷裡,那種在乎的擁抱,甚至勒的我骨頭髮疼,但是我喜歡這種感覺。
“蘇初夏,你聽好。”
幾分鐘之後,清瀟鬆開我,又恢復一臉清冷:“我劉清瀟,這輩子都不會離開你。”
“嗯!”我以爲我會高興,可是聽到清瀟說完這句話,我的鼻頭一陣發酸,好像被什麼刺激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