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雲地嘆了一聲,“我說……劉六這娃兒心智不成熟,可能會用小蝦子害人。但是骨笛,憑他的能力絕對吹不起兒!這事兒到底是不是劉家六子做的,可能……真的需要細細查一查。”
“恩。”劉好美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壞,居然選擇了退讓,不置可否的恩了一聲。
我心裡微微鬆了口氣,有些試探的問了一句:“那……那是不是暫時可以證明那……個孩子不一定是兇手?”
“城裡的丫頭都這麼有正義感嗎?自身都難保了,還幫助別個人強出頭。”劉好美冷冷的掃了我一眼。
強出頭?
要不是清蕭讓我出頭,就是借我個熊膽我也不敢吶。
此刻只能賣個乖,低着頭應了一聲:“嗯,老師從小就教我們要見義勇爲。那個……那你們能幫小六解蛇皮降……了嗎?”
“既然你這麼有正義感,爲什麼早不說昨晚聽到骨笛的事情?要等蛇皮降下了,才說這些沒用的?”她冷聲質問我。
我一臉懵逼的擡頭,“啊?”
“哼!蛇皮降一旦下了,便無法可解。婷婷,其實你也挺自私的。”劉好美生氣的說道,就好像小六中蛇皮降是我造成的一樣。
明明就是這個老太婆她調查失誤,纔會連累無辜的小六吧。
我想是這麼想的,還是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一眼快要被從身體里長出來的蛇皮勒死的劉六,心就像揪住了一樣難受。
原來蛇皮降一旦下了,就不能中途叫停了。
哪怕證明了劉六是無辜的,也不能把他從閻王殿上拉回來了。
我鼓起勇氣,和她爭論到:“可是明明也是您太武斷的認定劉六就是兇手,要有錯……也是……也是我們兩個人的錯。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哪裡知道這些……”
說着我的眼圈也紅了,心裡也感覺到理虧,也就辯解不下去了。
偷看了一眼冷峻的清蕭,清蕭還是一副遺世獨立的姿態,好像這裡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一樣。
“你這個丫頭倒是伶牙俐齒,是啊。我有錯!人死不能復生,到時候要也是我們一起去給劉順認錯,你也逃不了。”劉好美字字帶血,聲音抑揚頓挫。
目光落在了雙眼通紅的劉順身上,冷冰的目光裡,終於閃過了一絲渾濁。
周圍的人紛紛嘆息,“是啊,阻止的太晚了,娃兒已經沒有用了。”
“可惜了……”
我在衆人的嘆息中,低下了頭。
劉六已經沒救了,他明明什麼都沒做錯,卻要受到如此殘酷的刑罰。
“我的娃兒啊,你們劉家人心都是石頭做的嗎?一個胡亂查案,一個知道事情的線索,這麼晚才說出來。可我的娃兒……已經再也回不來了……”劉順的一聲痛叫,大聲的控訴出來。
淚水縱橫在這個七尺男兒的臉上,讓我整個人都怔住了,揪心的立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讓我試試吧,我媳婦也許阻止的並不晚。”
忽然一個清冽卻有幾分冷傲的聲音傳入耳中,我眼底的眼淚也被冰涼圓潤的指腹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