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被驚得坐了起來,之後又瞬間躺了回去,身上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我又回到了原來的那個樹洞,感覺到腳邊有些疼,側着頭去看。才發現有個蛇柏的嫩綠樹枝扎進了我的腳。
那樹枝一路延伸到洞中一角的池子裡,所過之處葉子都亮亮的,還左晃右晃。
想起媽媽和牧雲飛,我很想哭,可是我目前眼睛乾澀有無力,沒有半滴眼淚。
正在這時候,我忽然聽見離我不遠的地方有打鬥聲。
之後有腳步聲離我越來越近,我一擡頭,竟然是啓天。
看來我不用死在這裡了。
啓天看見我眼睛一亮,“清兒,我終於找到你了。”
我擡眼衝着他扯了扯嘴角,他揮刀斬斷了連接在我身上的蛇柏,那些蛇柏瞬間就退回了池子邊。
啓天把我抱了起來,寬闊的胸膛讓我覺得十分安心。
我轉頭看着他身後,那男人沒有跟進來。
我詢問啓天並被他告知那個男人被他打中腹部昏迷不醒,我稍微放下心來。
說罷,他便帶着我轉身朝着洞外走去,剛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
我抓着他胸前的衣服,擡手指了指角落的池子。
他會意,伸手扯下衣服的一角,把我係了個緊實,右手持刀往那邊走去。
走近池邊的時候,那些在地上的蛇柏又揮舞起來,像是無數條蛇一樣,左右晃動,把池裡的東西保護起來。
透過那些縫隙往裡面看,只能看見半池的淡紅色液體。
在池子的一角,有一團黑色的東西,形狀讓我覺得十分熟悉。
就在這一刻,蛇柏像是得到命令一般,瘋狂的動作起來。啓天一手把我護在胸前,另一隻手飛快的左右斬殺攻來的蛇柏。
“啓天,左邊!”我話出口的瞬間,啓天就開始快速的向左邊移動。他的身體猛地向前。我配合着他的動作在池裡一撈,就撈到了一個東西。
之後的蛇柏像是無人指揮的大軍,雖然瘋狂,卻毫無章法。
我和啓天對視一眼,飛快向洞口退去。
出了洞口,啓天帶着我一路朝前跑去。
我攀着他的肩頭向後看去,地上根本沒有半個人影,安靜的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我縮了縮脖子,慢慢的撤回了啓天的胸前。
又跑了一段,我倆慢慢的停了下來。
他把我放在一個大石頭上休息,自己坐在旁邊。
此時的月亮已經快要從西邊落下去,我從懷裡拿出剛纔的那件東西,想看看是什麼。
一掏出來就把我嚇了一跳,差點兒脫手。
居然是和那個剝皮的金蟾長的一樣的石頭蟾蜍!還好這個東西是死的。
我細細打量着它,大小如手掌一般,上面有青綠色的斑。刻畫細緻,活靈活現,栩栩如生。
我打量這個東西的同時,看見啓天也在打量我。
我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看我做什麼?看它啊!”
“不過是一個畜生,沒什麼好看的!”
想着啓天說的也有些道理,我便也放棄觀察,用剛纔扯下來的布系成了一個小布包,把石蟾蜍放了進去,坐在石頭上繼續休息。
旁邊的啓天忽然一個伸手,輕鬆用大手罩住我的後腦勺兒,一個用力,他的臉在我眼前放大,我倆的脣便貼在了一起。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一愣,等我回神兒的時候,啓天正用他的舌頭在我的脣上來回摩挲,他的嘴脣冰冰涼涼的,十分舒服。
我被自己的想法一驚,垂在兩邊的手慌亂的捶打着他的後背,尖叫着讓他放開我。
他趁着這個空檔,再次出擊,靈活的滑進了我的口腔,與我的舌頭纏繞在一起。
我氣急了,猛地一咬,瞬間口腔裡充滿了血腥味兒。
啓天也被我弄得一愣,我順勢推開了他。
他被我推的躺在草地上,用胳膊擋着眼,而我則斜坐在石頭上用力的擦自己的嘴。
“抱歉。”躺在地上的啓天在寂靜中開口。
我斜眼看見他已經放下胳膊,臉上的神情一點兒不覺得他抱歉,更像是理所當然,一陣委屈涌上心頭,之後便哭了起來。
啓天聽見我的哭聲,“蹭”的從地上坐起來,想碰我卻被我躲開了。
他一個勁兒的安慰我讓我不要哭了,其實這個時候我已經原諒了他,直到他說以後離我遠一些,我立刻回了他一句“好。”
他的樣子有些委屈,就好像我對不起他似的,看的我心裡一陣解氣。
我的心裡已經有了牧雲飛,即使他現在不認得我了。
至於啓天我只能當他是好朋友,再無其他可能。
爲了緩和氣氛,我首先開口問他是否是看見了茯苓知道我被拖進了樹洞纔來找我的。
他見我如常說話,先是輕輕的舒了口氣,然後告訴我他是遇見了茯苓然後聽她說我去了之前的那片符陣
“什麼?”我吃驚的跳了起來,我沒想到茯苓竟然真的想置我於死地。
啓天見我反應那麼大,就知道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他問我到底怎麼回事兒,我氣憤的將之前的事情全部告訴了他,說完之後我看着他的臉色,竟然比我的還要沉。
原來的那邊已經回不去了,看來只能往啓天來的方向走,順便看看肖凌天還在不在那裡。啓天衝我點點頭,然後伸手指了一個方向。
我撿起地上的布包,示意啓天前面帶路,一路上都與他保持着一丈遠的距離。
等我們快要走到原來茅屋的位置時,太陽已經升了起來。
趴在草叢邊觀察了一會兒,確定沒人我們倆才往裡面走。
茅屋裡果真一個人都沒有,原來放相片的地方空蕩蕩的。
在那底下有個未燒完的炭火盆兒。
我俯身把它從裡面鉤出來,裡面有一張燒掉大半的紙,內容已經燒掉。只有個紙的擡頭。寫着什麼河縣鎮**專用信箋。
斜眼兒看了一眼那個櫃子,覺得心裡發寒,便沒再往裡走。示意啓天去後面的樹林兒看看有什麼發現。
當我踏進屋後的這片柳樹林的時候,感覺裡面寂靜無聲,涼風陣陣。
忽然,一個聲音吸引了我的注意,順着聲音找去,竟然是之前的小鬼兒。
他怎麼還在這裡?難道肖凌天還在這個地方。我四周看看,回頭示意啓天注意安全。
走到小鬼兒的邊上,拍了拍他的肩膀:“嘿!小鬼兒。”
要是以往,他指定會對我張牙舞爪,要不就溜之大吉了,今天實在反常。難不成是被肖凌天丟下了?
我學着他的樣子蹲了下來,問他到底怎麼了,知不知道肖凌天的去處。
他看都沒看我,繼續他手裡的動作,我這才發現他的手裡有一塊新的木板,他正用手裡的石頭往上面寫字。
我看了眼他寫的醜字,想着好人做到底,便從他手中奪過了東西,笑嘻嘻的告訴他他告訴我肖凌天去哪裡了,我幫他寫字兒。
那小鬼兒斜眼看了看我,告訴我肖凌天接到了一封信就走了,聽着它說的話,我有些氣餒。
“喂,你該給我寫名字了。”說完他碰碰我的胳膊。
我認命的手,轉頭問他他叫什麼。
“肖靈齊。”
我驚訝的轉頭看它的時候,它正一臉虔誠的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