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雲飛可能是由於一時不備,竟然被我直接推到在地,這期間還撞到了旁邊的桌子,接着上面的東西就一股腦的衝着他砸了下來。
我心中一驚,趕忙往他那邊跑去。
隨着跑動,胸前一涼,這才發覺不知道什麼時候,胸衣已經被他解開,鬆垮垮的掛在胳膊上。
我頓時又氣又急,朝他瞪了一眼。
只見他也正看着我,嘴角帶笑,任由東西砸在他的頭上,也沒有理會。
這一刻,我感覺牧雲飛又回到了之前的模樣,不再對我冷冰冰的,我想問他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你……”
“清兒,再等等我。”
在我出口的瞬間,他的話就同時響了起來。
這句話我在之前也聽過,可是我等他的結果就是他不再記得我,然後和茯苓在一起了。
而且,剛纔的動作我一想到他跟茯苓也做過,就心裡疼的不行,一點兒也不想答應他的話。
“我只愛你。”
他一邊說着,一邊走到我的身邊,慢慢的伸出手把我的衣服收拾妥當,他冰涼的手劃過我的皮膚,弄得我渾身一抖。
“呵呵。”
“又有什麼可笑的!”我有些氣惱,衝着他大聲嚷了一句,一下沒注意聲音,直接把外面的聲控燈喊亮了。
“你……”
我驚訝的看着牧雲飛的頭髮,此時他的頭髮已經全部變白,鬆垮垮的披在身後。
我下意識的伸出手去碰他的頭髮,卻發現髮根處居然是黑色的。
我明明記得之前他的頭髮明明是外黑裡白,可是現在……
心裡一驚,產生了懷疑,不是懷疑眼前的這個牧雲飛,而是懷疑之前見到的那個。
我心裡驚疑,剛想問他些事情,就見他忽然渾身一抖,接着就朝下跌去。
我眼疾手快,慌忙一撈,卻被他一把推開。
“別管我了,去華府路十八號把身體找回來。叫上——叫上那個小警察。”
此時的他說話已經十分費力,一手捂住胸口,一邊擡頭看我。
忽然,門外傳來猛烈的敲門聲,我下意識的看向窗口,卻沒看清那人的臉。
等到返回來看牧雲飛的時候,他卻不見了,隨着他不見的還有那劇烈的敲門聲,此時四周十分安靜,一點兒聲音也沒有。
“噹噹噹”
門口猛地傳來幾聲敲門聲,我被嚇了一跳,一下就從地上蹦了起來,緊盯着門口看。
那敲門的聲音並不大,只有剛開始的幾聲比較響亮,之後的就像是失了力氣一般,斷斷續續的傳過來。
怎麼會有人敲門呢?又是誰會知道我在這裡?
我心中滿是疑惑,腳步不自覺的往那邊滑去,接着那個窗子往外面看。
令人意外的是,外面一個人都沒有,之前的聲控燈已經關了,只剩下幽幽的綠光在樓道里照亮。
我在心中暗暗給自己打氣,然後緩緩的推開了門,心裡清楚不能因爲害怕就等在這裡。
之前牧雲飛和我說要我去的華府路,我還記得清清楚楚。
剛打開門的時候,我還是很謹慎的,只輕輕的推開了一個小縫兒,從那裡面往邊上看,在大概等了十幾秒以後,才把門緩緩的拉大。
忽然,一個乾枯帶血的手猛地扒住了門邊。
我心頭一跳,死命的用雙手推着門板想把門合上,可是,對方的力氣顯然比我大的太多。
我大睜着眼睛,看着門被他一點一點的推了開來,接着就露出了那張臉。
我的天!
我下意識的伸手捂住嘴,往後退了一步。
他的臉上根本沒有一塊好的地方,到處都是血洞,那血洞不大,但是卻密密麻麻的佔據了他整張臉。
並且嘴角開裂,眼窩凹陷,兩個眼珠就危懸在眼眶邊上,似乎只要一動就會掉下來。
我看着他一點兒一點兒的向我逼近,還衝我舉了舉手上的東西。
我根本就沒心思看,也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
衝着他說了句,
“先生,你認錯人了吧!”
之後,瞅準了一個空檔就要跑,卻被他一下子拽着頭髮薅了回來。
“美女,喝一杯啊,來!”
我這纔看清他手裡的東西是一個杯子,裡面的液體泛着紅光,可見不只有本身的酒,還有他的血液。
此時的他還是十分的不清醒,拿着杯子硬要往我嘴邊遞,眼看着馬上就要灌進來了。
那味道腥腥的,弄得我心裡噁心,一個沒忍住,直接吐了出來,還當不當正不正的,正好吐在那杯子裡。
這一下,他可極了,手上的力道加大,一下子就把我摔在了地上,另一隻手揪着我的頭髮強迫我仰着頭。
我看着那杯子東西離我越來越近,無論怎麼掙扎都不行,心裡一陣絕望,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正在這個時候,忽然傳來一個人的腳步聲,我感覺他帶着一股風來到了近前,接着就是那男人的一聲慘叫。
我“唰”的一下睜開了眼睛,看向來人。
“你……怎麼回來啦?”
在我面前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急匆匆走的小警察,我挨他很近,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兒,不用懷疑,他應該是相親去了。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後面的那人已經朝我倆撲過來了。
他朝我看了一眼,低低的說了句“出去再說。”,之後就不再說話,帶着我在走廊裡一路狂奔。
相較於人來說,輕飄飄的鬼當然更加的快了,所以即使郭小銘很瘦,那他也跑不過那個死胖子。
轉眼之間,我們之間的差距已經微乎其微了。
我心裡一急,有些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正在這時,在我旁邊奔跑的小警察忽然伸出另一隻手,朝着那傢伙狠狠的摁了過去。
他速度很快,我只來得及看見那胖子的頭上紅光一閃,然後他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我想轉頭再看,奈何小警察已經一路把我帶了老遠。
在跑了很久以後,他才停了下來,大口的喘着粗氣,拄着膝蓋不說話。
我看他的樣子十分好笑,就“咯咯”的笑了兩聲,一邊笑還一邊問
“你剛纔用了什麼東西啊?那麼厲害!”
“不知道,從旁邊那屋子裡撿的,沒想到真有用。”他衝着我不在意的道。
旁邊那屋,也就是停屍的那間,大概是老道士或者肖凌天不小心倒出來的吧。
我心裡沒太在意,現在對我來說當務之急就是找回身體和找到肖凌天。
想起牧雲飛的話,我衝着小警察開口道,
“跟我去華府路十八號吧!”
他聽了我的話,扭着頭看我,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