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團陰煞之氣像是有神智一般,見它的攻擊被墨霖修輕而易舉的擋住了,竟是分出了一小團陰煞之氣,氣勢洶洶地俯衝過來,帶着毀天滅地的氣息。
這小團陰煞之氣匯聚成一個骷髏的形狀,張開血盆大口,像是要將墨霖修整個吞下,眨眼間就已經撲到身前。
我驚駭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呆滯地看着,電光火石間,骷髏狀的陰煞之氣撞到墨霖修,竟然整個沒入了他身體中。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剛纔氣勢洶洶撲到跟前的陰煞之氣卻是真的已經消失不見,盤踞在上空的大團陰煞之氣似是不甘心,又分出了更大一團襲來,只是如同之前一樣沒入了墨霖修的身體後不見了蹤跡。
“快走。”墨霖修突然回身拉着我就往遠處跑,這個時候我才發現,他一雙異色的眼眸竟然都變成了血紅色,看着好不嚇人。
“你的眼睛……怎麼了?”我心中咯噔一聲,緊張到說話都結巴了,若不是被他拉着跑,我真想停下來仔細看看他的眼睛,可別是受傷了纔好。
“沒事,只是吃撐了。”他說得雲淡風輕,對此並不放在心上,見他神色輕鬆,我也放下了提起的心。
陰煞之氣說白了就是陰氣和煞氣的混合物,墨霖修可以吸收陰氣,自然也可以吸收陰煞之氣,倒是我白白擔心一場。
“既然你可以吸收陰煞之氣,那豈不是可以把這裡的陰煞之氣都吸收了?”我驚喜地看向他,這可比用法器鎮壓好多了,既可以一勞永逸的解決陰煞之氣,又可以增強墨霖修的力量,一舉兩得。
“不行,這裡的陰煞之氣太多,已經超過我可以承受的極限,而且雖然我可以吸收陰煞之氣,但是煞氣會影響我的神智,吸收太多煞氣會讓我喪失理智,變成沒有意識只知殺戮的煞靈。”
我一聽,趕緊將剛纔的念頭丟到九霄雲外,陰煞之氣還是交給樑老來頭疼好了,總不能把墨霖修賠進去。
“哎呦!我的老腰啊!”我剛剛不厚道地想着要將這麻煩事交給樑老,就聽到了他的呻吟聲,一看差點就笑出了聲。
冷不丁被擊飛,他顯然還沒有做好準備,竟是直接倒掛在了一邊的樹上,頭下腳上,掛在半空中晃晃悠悠,好不狼狽。
梁平安小朋友站在樹下,想要幫忙,偏偏三頭身的身高根本就夠不着,只能站在樹下仰頭幹看着。
“快點放我下來,”看到我過來,樑老叫了起來,他一隻腳被卡在了樹枝上,雖然大力掙扎肯定可以掙脫,只是他也會以倒栽蔥的姿勢摔下來,因此根本就不敢亂動。
我忍着笑,和墨霖修一起上前將他從樹上解救下來,雖然狼狽了一些,但是他倒是毫髮無損,薑是老的辣這句話果然沒有說錯。
“咦咦!我怎麼看得見你了?!”樑老看了看紅着眼的墨霖修,愣了一下後,驚訝地高聲叫了起來。
“吸收了太多的陰煞之氣,等徹底吸收,你就又看不到我了。”墨霖修淡定地說道,目光落在那團巨大的烏雲狀的陰煞之氣上,“我覺得你還是快點鎮壓比較好,陰煞之氣增加的速度在加快。”
剛剛因爲攻擊墨霖修而縮小了一些的陰煞之氣,竟然在短短几秒鐘的時間內又恢復到了原來的大小,而且還在不斷擴大。
樑老火急火燎地催促我們快點上車,叫醒了嚇呆的司機後,帶着我們體驗了一把飆車的感覺,等到車子再次停穩時,我們已經到了一間寺廟的大門口。
這間寺廟香火旺盛,香客進進出出絡繹不絕,交了門票錢,我們一行人隨着人流順利進入了寺廟裡,我原本還擔心墨霖修不能進去,誰知道他跟在我身邊半點影響也沒有,反倒是梁平安小朋友,堅決不肯進去,只好留他和司機在車上等着。
“咦,怎麼不見沈老闆啊?”樑老走在最前面,回頭的時候看了看人數,這才察覺到少了一個人。
“八成還暈在墓園的大門口呢,”對於這位沈老闆,我萬分同情,之前他暈過去後,樑老催的急,我也忘記還有這麼一個人,等車開了好一會兒纔想起來,但是又不可能再開回去接他,也只能委屈他在那大門口多躺一會兒了。
“咳,那就讓他好好休息吧。”樑老故作淡定地說道,堅決不承認這是他的失誤,“我們還是快點拿了法器回去吧。”
我原以爲樑老口中的法器應當是個小物件,但是當親眼看到實物時,我頓時就傻眼了。
眼前是足有人高的青銅鑄成的大鐘,密密麻麻布滿了繁複的紋飾,表面均勻的刷了一層黑色的顏料,黑得油光發亮,這口大鐘並沒有被懸掛起來,而是放置在一座八角亭內的石板上。
我走近一看才發現,大鐘的表面沁着細密的水珠,看上去溼漉漉好像剛從水裡撈起來一般,水珠蜿蜒而下,落到了石板上,呲一聲冒起一陣煙霧便消失了。
“你說的法器該不會就是這口大鐘吧?”我嘴角抽搐了一下,無語地看向樑老,別說把這口大鐘搬去墓園了,擡起來都是個大問題。
“這可不是一般的大鐘,”樑老一副你不識好貨的表情,“這可是喪魂鍾,用來鎮壓陰煞污穢,再適合不過了。”
“再適合,那也得我們搬得走啊,而且這是寺廟的東西,人家能同意你搬走?”就這大鐘的個頭,想要偷偷摸摸帶走也不可能啊!
“主持和我是多年好友,借他這喪魂鍾一用,當然沒有問題,又不是不還他了,”樑老擼起袖子,直接上前就要去搬這口大鐘。
以樑老的體格,再來十個他,未必都能把這口大鐘搬起來,而且看他那姿勢,說不定一用力只會閃到他的老腰,我剛想開口勸他放棄,這口看起來起碼有千八百斤重的大鐘就被他輕鬆搬了起來。
難道是天生神力?!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樑老搬着大鐘走出了八角亭,伸手掐了掐自己,疼得倒吸一口氣,嗯,疼的,看來我不是在做夢。
“還不快來搭把手,”見我傻站着,樑老憋紅了一張臉,對着我大聲吼道,我夢遊一般走過去,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