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因爲這意外發現而震驚不已的時候,我並不知道除了我和樑老之外的四個人已經聚在了一起,商量着要如何共同對外。
等到他們商量妥當,準備返回各自的房間時,酒店大廳中懸掛着的金碧輝煌的大鐘指針已經穩穩指向了十二點,噹噹噹厚重深遠的聲音傳遍了整個酒店。
原本深夜寂靜的酒店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各式各樣的鬼魂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像是就等着時間一到出來狂歡一樣,走廊上、客房裡到處都是鬼魂,數量多得嚇人。
一隻溼漉漉的鬼從我的浴室裡走了出來,滴滴答答的水落了一地,除了樣子狼狽外,還有些嚇人。
我假裝並沒有看到,靜靜等着這隻鬼識趣點自己離開,誰知道這隻鬼居然得寸進尺,一身溼漉漉的水還想爬上我的牀。
明白過來不能夠對這些鬼魂客氣後,我將自己一早就準備好了的東西拿了出來,雖然還不確定我自己畫的這些半吊子的符咒對於鬼魂有多少的作用,不過質量不能確定,那就以數量來取勝好了。
這隻鬼並沒有想到我還醒着,所以當他準備爬上牀時,一張符咒迎面而來,一下子就貼在了他腦門上,緊接着不等他反應過來,接二連三又是好幾張符咒貼在了他身上。
密密麻麻的符咒將他的身影都淹沒了,雖然我出品的符咒威力比不上樑老的,但是勝在數量多,幾乎被符咒貼成了木乃伊的鬼,一下子就被困住了。
我顧不得高興,正需要往外跑,房間的門忽然就被大力踹開,先前看到過的穿着軍裝的日本人竟然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幾個彪形大漢涌上來,一邊一個抓住我的手臂,我連掙扎的可能都沒有,就被拉出了房間裡。
被拉出去後,我才發現走廊上站滿了人,不止是我一個人被拉出來,住在這酒店裡的人似乎都被拉了出來,我還在人羣裡看到了樑老。
樑老看到我,對着我悄悄使了個眼色,我原本想要靠過去的,看到他的眼色後,便站到了一邊。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有不少人神情呆滯,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看着就很詭異,再仔細看看,這些人竟然都只是魂魄,而我目前也處於魂魄的狀態。
凶神惡煞將我們趕出來的彪形大漢,像是趕小羊一樣趕着我們往前走,走過漫長的走廊後,也不知道怎麼一拐,我們竟然走入了一條白色的走廊裡。
這家酒店以無處不在的黃金裝飾來彰顯出壕氣,我看習慣了金光燦燦的走廊,突然之間走在像是醫院一樣純白色的走廊裡,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彆扭感,甚至覺得空氣中還隱約飄散着消毒水味。
我混在人羣裡,被推搡着往前走,根本就沒有辦法好好看看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再往前走了一段路,走廊的盡頭竟然出現了一間一間狹小的房間。
趕我們過來的彪形大漢將我們趕進了這些小房間裡,咔噠一聲就用掛在門上的大鎖鎖住了門,我悄悄伸手推了推,鎖得相當結實,根本就打不開。
“小韓,”就在我着急得不行的時候,有人輕聲地叫我的名字,我循着聲音一看,看到了站在角落裡的樑老,趕緊穿過人羣走到了他身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一開口我就着急地問道,這地方怎麼會出現日本軍人呢,估計也不會有誰無聊到玩這種角色扮演。
“我曾經聽人說,這酒店所在的位置,很多年前是野戰醫院,被日本人佔領後,就用於非法的藥物研究,後來解放時,醫院被炸燬了,裡面的人都沒有逃出來,誰也不知道他們當年在這裡究竟做了什麼事情。”
我聽得吃驚地瞪大了眼睛,錯愕地看着樑老,“你的意思是……”
我還沒有來得及說完話,就被樑老一把捂住了嘴巴,門外有人走過,而被和我們關在一起的人都神情呆滯,根本不會開口說話,若不是樑老反應快,只怕就要被看守的人發現異常了。
“我在來之前問過曾經住在這裡的人,他們都說住在這裡會做一個夢,就是被日本人抓起來關押起來,極個別的人還說會夢到日本人在用他做實驗。”
“你的意思是當年死在這裡的日本人的魂魄還殘留在這裡,一復一日的抓住在這裡的人的魂魄做實驗?”這乍一聽非常的不可思議,但是也不是不可能。
樑老緩緩點頭,“我的確是這樣懷疑的,不過個別魂魄殘留是巧合,但是這麼多的魂魄殘留在人世間,那就不正常了。”
“我白天的時候已經過來看過了,想要找到發生這種變異的原因,想到有可能是返魂香在作祟,便想着叫你過來一起看看。”
返魂香簡直就是最好的誘餌,聽到樑老說到返魂香,我也顧不得去抱怨他將我扯進危險中,壓低了聲音輕聲問道,只是掩飾不住聲音中的興奮。
“那我們要怎麼找返魂香,要不然還是把墨霖修叫過來吧,”我依賴地想到了墨霖修,他不在我身邊,我總覺得缺乏底氣。
“不一定是返魂香,只是有這種可能,要是找到了發現不是,你也不能怪我,”樑老見我興奮不已,開始給我打預防針,免得我發現不是返魂香後接受不了。
“除了返魂香,還有什麼東西的力量強大到可以讓這麼多的魂魄同時離體呢?”我已經篤定返魂香就在這裡,只要拿到就可以復生了。
樑老搖搖頭,無可奈何地說道:“反正我已經把話先說明白了,要真的不是,你也不可以怪啊,如果是的話,那就最好了。”
我猛點頭,焦急地催促道:“樑老,那您看我們什麼時候出去找返魂香啊?”
我的心裡面就好像是有隻小貓爪子在不停地撓抓着,恨不得馬上就衝出去尋找返魂香的下落,根本就坐不住。
“自然是……等着這些人開門放我們出去。”樑老拖長了聲音,吊足了我的胃口,在我期待的眼神中,卻潑了我一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