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卉安靜的坐在沙發上,饒有興趣的看着鄧迪到底要耍什麼花樣,他恢復了‘庚家’這個頭銜,就意味着與蓋爾家族脫離了關係,相信這麼多年來,他爲此也付出了很多,如果他真的是來示弱的,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畢竟離開了蓋爾家族,想與四大家族對抗肯定吃力。
“在想什麼?”
冷子辰坐了下來,她笑着將自己的說了出來,冷子辰沉穩不語,雖然她經歷了很多,可商場上的戰鬥怎麼可能像她相信的那麼簡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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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卉卉,如果我要你放棄蓋爾家族繼承人的身份,你願意嗎?”
這麼久以來,最讓他擔心的並不是鄧迪來勢洶洶的鬥爭,而是她,而他的生命裡,也唯有她才能讓他如此牽掛。
雖然他答應了慕聽言要娶慕少芬,可是那個時候是在她身爲蓋爾家族繼承人的時候,現在的她就在他的身邊,怎麼能夠讓他捨得再放下她。
子卉冷笑了一聲,反問道,“如果我要你放棄冷家的一切,你願意嗎?”
“……”
冷子辰的臉色立即大變,難道她不願意嗎?
“別忘記了,我可是你從小帶大的,我纔不管我的生父是誰,他雖然給了我一條生命,但卻從來沒有養過我,甚至都不知道我的存在,我又有什麼理由爲了一個什麼破繼承人的身份來放棄我們的家。”
原來她一直以來都把自己當成冷家的一份子,冷子辰激動的將她抱進了懷裡,剛纔他的心都要跳出來了,看來他還是不夠了解她,居然還以爲她會爲了老蓋爾放棄他呢。
“謝謝你,卉卉,謝謝。”
“爲什麼要謝我,再說了,我是蓋爾家族的繼承人,我們兩好並一好,不是更好嗎?”
子卉有些天真的問道,她根本就不知道二十年前兩個家族之間的恩恩怨怨,而冷子辰也捨不得她再受到這些亂七八糟事情的污染,他的卉卉就應該坐在他給她編織的夢裡生活着,而不是生活在這種恐懼、無奈與污穢之中。
“怎麼了,是我說錯了什麼了嗎?”
“不,你不用太強,因爲我會保護你的,我會用我的生命來保護你的。”
他給她承諾,這是一生一世,不,是生生世世的承諾,他愛她,不管是輪迴了多少次,他都可以一眼從人羣之中將屬於他的肋骨找到,而她,就是他的那顆肋骨。
“你的這嘴最近怎麼變得這麼甜呀,是不是故意騙我呀,呵呵……”
雖然嘴裡依舊故事刁難着,可子卉的心裡卻早已經樂開了花,她依偎在他寬厚而溫暖的懷中,那是相當的享受。
這時,庚子軒不知何時走到了他們的面前,瞬間他們變成了媒體的焦點,他們還以爲這場有此空洞的宴會很快就結束了,卻沒有想到現在纔開始。
“子卉,怎麼來了也不跳舞,是不是身體還不舒服?”
一個‘還’字,說明他是知道冷子卉生病了,至於什麼病,沒有人知道,但記者們又嗅到了不一樣的氣息,從她剛出現就幾乎都是依偎在冷子辰的懷裡,兩個人較之前都有些消瘦,都說女人越苗條越漂亮,可這苗條到站都站不穩,就是有問題了。
現在商場上格局可以說是瞬間萬變,前幾天冷子卉還跟庚子軒一同出席慕氏的盛大歡迎宴,號稱要投資新片,從基層做起,可現在她又依偎在冷子辰的懷裡,親親暱暱宛如新婚的小夫妻,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記者們睜的眼睛都快要把他們給看穿了。
可看熱鬧的始終都是看熱鬧的,永遠都無法洞悉事情的真相,有時候撐死了也就是一個傳話洞,比如前一段時間某某明星夫妻的離婚門,把個家務事用來炒人氣,還說不是夫妻,傷不起呀傷不起,果然都是明星。
但比起這些商人來,他們的手段就有點偏嫩了,庚子軒和冷子辰在用媒體造勢,該說的,不該說的,他們都非常有分寸。
冷子辰不等子卉說話便站了起來,譏笑着說道,“在我身邊十幾年都沒有生過這麼重的病,可離開我這才幾天呀,怎麼,是不是見她身體好了,做哥哥的不開心呀。”
“怎麼可能,我怎麼會不開心呢,就是因爲怕她不開心,所以才這麼久了,都沒有敢把真相告訴她呀,雖然她在你身邊生活了十幾年,可說到底,血濃於水呀……”
庚子軒把尾音拖得好長,帶着一股濃濃的惆悵,望向子卉的目光之中多了一抹不一樣的情緒,奧斯卡每年都要頒很多獎給許多演員,說他們如何如何的把握人物有多到位,可是卻從來不知道,有一種人,從出生的時候就是演員,他們的生活之中就是在表演。
這時,幾乎所有記者都斂住了呼吸,他手下的電臺來的人多半是知道會發生一些事情,而慕氏娛樂旗下的是靜靜的等待着,至於其他的人,因爲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看大家都不發出聲音,自然也都只好斂氣凝聲起來。
冷森然眉頭就是一皺,他也走了過來,對冷子辰說道,“這裡沒有你們什麼事情了,你帶子卉回去吧。”
看他那焦急的模樣,好像是真的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子卉有些好奇的看向守在她前面的兩個男人,儘管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但她一向乖巧的,便也站了起來。
冷子辰剛要帶她離開,庚子軒便開口說道,“就是你們今天不來,這件事情我還是要告訴子卉的,爲什麼不讓她當面聽完,畢竟我纔是她真正的哥哥,有血緣關係的哥哥!”
空間,在這一刻完全的凝結了,子卉詫異的回頭看着他,長長的睫毛在鎂光燈下劃過流星一樣的色彩,轉瞬即逝。
“你在說什麼,我是單雲兮的女兒,蓋爾家族的未來繼承人。”
她雖然不屑於這個身份,可是在這個時候,她實在是想象得出自己的血管裡流淌着與庚子軒一樣的血液,並不是恐懼,而是覺得厭惡。
可是庚子軒卻是很從容的接過了旁邊的文件,輕輕的展開,動作優雅而又緩慢,“這是我們父親時的照片,裡面的俄羅斯女人就是我們的奶奶,而這是你和我的DNA對比,80%的相似,雖然我們只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但不可否認,你還是我的妹妹,而害死你母親的兇手就站在你的旁邊。”
“……”
子卉扭頭看了一下冷子辰,這是下意識的,轉而,她看向冷森然,以她和冷子辰的年齡來講,絕對不可能知道之前的事情,而站在這裡的,也只有他才能給她答案了,可冷森然卻轉過頭去,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真的是這樣子嗎?
“冷森然,當年你讓冷夫人收養我和子卉,是有意,還是無意,這個只有你們心裡清楚吧!”
“那個真的是偶然。”
庚子軒的話剛一落下,冷森然就立即搶白了一句,庚子軒立即緊逼,追問道,“那我母親臨死之前說的,你危逼我父親讓單雲兮陪你一夜,來換取那張八千萬的訂單,卻又借那訂單大做文章,逼得庚家家破人亡,最後讓我們兩個流落在外,這件事情沒有差吧!”
“你怎麼知道……”
冷森然說完幾乎整個人都僵住了,而僵住的不止是他,還有冷子辰和子卉,原來這是真的,連冷子辰都不知道的事情,原來是真的。
“那爲什麼薩琳娜夫人說卉卉是老蓋爾的女兒,庚子軒,你別以爲你拿兩張破張就能證明什麼,這種證明,我也能弄個十份二十份的。”
韓文宇從後面走了過來,的確,憑他們的勢力,做幾個借證明實在是輕而易舉,一時之後人羣裡也響起了竊竊私語。
庚子軒卻淡然一笑,從頭頂上撥下幾根頭髮,坦然的遞給他,說道,“我知道你們不會相信的,但不管他的父親是誰,子卉的母親是單雲兮總不會是錯的吧,而冷總當年如此羞辱單雲兮,不知道怎麼解釋呢?”
“……”
這回所有人都上了閉了嘴巴,子卉雙脣微微顫抖,轉頭看向冷森然,不敢置信,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媽媽死去卻沒有一個人跟她說過原因,包括薩琳娜夫人都沒有,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到底是什麼原因才讓她被送進了福利院,到底爲什麼!!!
她溫柔的雙手慢慢的握了起來,雖然未見過生母,可是她這個身體卻不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如果真的是冷森然造成她母親之死,那她無論如何也不會當成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的。
“卉卉,你別聽他嚇說,過去那麼多年了,誰知道……”
“不!”
冷子辰剛要說句話,可冷森然便打斷了他,“他說的對,我的確侮辱過單雲兮,但那也是爲了……”
“夠了!”
她不要再聽下去了,擡頭看向這些人,一個又一個看笑話的面孔,怎麼都這麼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