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行與飛劍仙司馬峰二人言語不合當場動手,只見袁天行捧裂魂寶刀對着司馬峰的頭頂力劈華山就是一刀,這一刀勢大力沉,儘管司馬峰武藝超羣,但深知這對戰之時不管對手是誰都不能輕敵,更何況袁天行所表現出來的武藝也不簡單,所以司馬峰不敢怠慢。
向左快步閃身躲過這氣勢洶涌的一刀,再看袁天行刀隨人轉,人借刀威橫過刀身直取司馬峰的脖項,司馬峰趕緊來了一個縮頸藏頭,袁天行又是一刀走空,不過袁天行採取一鼓作氣的打法,他心道:司馬峰武藝超羣,不能讓他有還手的機會,否則自己就危險了。
不過事與願違,袁天行想得很好,但司馬峰可是成了名的劍客,自打十九歲闖蕩江湖,四處拜訪名家切磋武藝,致如今六十九歲,出入江湖五十載,大小搏鬥無數次,一套八仙劍法已然漸入臻化之境,他的武藝又怎是一個初進江湖的袁天行可比。無論從武藝功底,實戰經驗,司馬峰都遠遠超過袁天行,所以結果可想而知。
再看場中也就剛過十五回合,袁天行就顯得有點力不從心了,開始之時袁天行是打了司馬峰一個措手不及,所以後者無奈只能採取守勢,但畢竟薑還是老的辣,司馬峰很快便穩住陣腳,場面上的形勢自然也扭轉了過來。
但見二人打鬥到二十五回合,袁天行便只有招架之功並無還手之力,額頭鬢角大汗淋漓,其實即使這樣飛劍仙司馬峰也沒用全力,只用了八成功夫,這倒不是說袁天行武藝不精,前者剛進後山先是吳海健、老者交手便受了點傷,到閻王殿偷聽被發現後又連斬六人。
要說袁天行一點都不累那叫胡說,畢竟他是人,儘管天生神力也禁不住這般折騰,恰巧現在又碰到武藝本身就高過他而且體力充沛的司馬峰,袁天行自然落了下風。
二人戰到三十回合,袁天行就感覺這前後左右都是司馬峰的劍影,一個不留神,袁天行只感覺自己胸口一涼,儘管之前下意識的躲避,但司馬峰依然在袁天行的左胸口用寶劍劃了一刀二尺長左右的傷口,所幸傷口不深,但是袁天行還是疼的一咧嘴,就在這時,司馬峰突然收招跳出圈外,冷冷的看着袁天行寒聲道:
“袁天行,別打了,你不是老朽的對手,束手就擒吧,省的我老人家費神。”
說罷顯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
袁天行強忍傷口的疼痛,咬着牙沒有說話,目光死死地盯着司馬峰,腦子卻在高速運轉,心道:難道我袁天行今日便要死在這狼牙嶺閻王殿?隨即又想到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的妻子柳詩涵,之後又想到自己滿門慘遭毒手,兇手卻依然逍遙法外,一幕幕彷彿過閃電一樣在袁天行的腦子裡閃過,同時又對自己沒聽老者的話擅自探聽閻王殿的行徑懊悔不已。
唉......隨即袁天行轉念又一想,不行,不能就這麼白白死掉,但是自己能怎麼辦呢?突然腦子靈光一閃,想到老師交給自己的天罡刀法最後一式--毀天滅地。
老師曾經說過,這最後一式不能輕易使用,因爲這毀天滅地講究的是置之死地而後生之法,同時用於對付比自己武藝高的對手,不過這一招有一個缺點,那就是一旦對手和自己的差距太大,那麼這一招無疑是相當於把命交給了對手。不過此時不用這招又能怎麼辦呢?
袁天行牙一咬心一橫,罷罷罷,我袁天行今日是生是死就在此一搏。隨後擡起頭,直視這司馬峰,冷笑道:
“司馬老前輩,對於這武藝我袁天行自愧不如,不過我這還有幾招絕招沒有用,不知道司馬老前輩敢不敢和我這個後生晚輩打一個賭?”
司馬峰心道:看了沒?這小子沒準又耍什麼心眼,不過任憑你孫悟空本領再高,也翻不出如來佛的掌心,隨即哈哈大笑道:
“你儘管說來聽聽,我司馬峰接下就是。”
“此話當真?”
“當真。”
“好,我相信以司馬老前輩的身份定不會失信於我這個初來乍到的毛頭晚輩。”
“你也不必給我戴高帽,我司馬峰說話算數便是,你且說來聽聽,這賭如何的打法?”
“好,司馬老前輩,我剛纔也說了,我這刀法當中還有最後幾招絕招沒有用出來,所以我想和老前輩打的賭便是,如果我十招之內能僥倖贏了司馬前輩,那就請您高擡貴手放我一條生路,如果我這是招奈何不了您,那麼我這條命仍憑你發落,您看如何?”
“哦?我看你這賭約不太公平吧,我如果能撐過這十招,到最後你肯定爲我所擒,殺刮存留自然是我一句話的事,所以這條件並不公平。”
“那依恁之見該當如何呢?”
“我看不如這樣,你十招贏了我,我放你離開此地,如果你輸了,不但我可以擺佈你的生死,你還要把所練刀法的刀譜交給我,你看如何啊?”
司馬峰心想:你小子和我耍心眼可嫩多了,看我這話的意思,你贏了,我放你離開此地,那至於在場的其他人的想法可不關我的事。
袁天行思考片刻:“可以,就依老前輩所言。”其實袁天行也有自己的想法:我贏了你我可以活命自然是賺了,但是如果我輸了,我這天罡刀法的刀譜可是沒有,都記在我的腦子中,一旦被擒,我也可以矢口否認,畢竟我沒有現成的刀譜。二人各懷鬼胎,彼此相視而笑,只不過兩個笑的怎麼看都是那麼陰險。
“好,司馬前輩,閒話少說,你可留神了。”
說罷只見袁天行施展了天罡刀法第九式--毀天滅地,這一式同樣分爲九招。
在看袁天行,手握寶刀,斜肩插背就是一刀直劈司馬峰,司馬峰不慌不忙馬上橫劍直掃袁天行脖項,但見袁天行不躲不閃,招數沒變繼續斜劈,司馬峰大驚,心道:這小子瘋了?我這一劍抹了他的脖子,他那一刀劈了我的腦袋,這不是以命搏命麼?難道這就是他的絕招?
不過如果你以爲用這種打法便能贏了我司馬峰,那可就是錯打了算盤了。想罷,司馬峰趕緊收招,丹田叫力,向上一兜袁天行的寶刀,耳輪中就聽見“嘡啷”一聲,黑夜之中閃出火花,兩把兵刃都是寶傢伙,袁天行向後倒退兩步,司馬峰向後倒退一步穩住身形,
“一......”他那個‘招’字還沒說出來,袁天行又動了,第二招錯樹盤根就到了,一刀直掃司馬風的雙腿,司馬峰向上一躍,原地起來三尺來高,躲過這一刀,還沒等他落地,袁天行第三刀凌雲飛天就到了,只見袁天行刀向上走,人向上越,一刀以下勢上直劈司馬峰的胯部。
司馬峰身子還在空中,左腳踏右腳尖右腳尖借左腳力,施展了一招輕功中的絕學--梯雲縱,在空中橫着飛出去兩尺多遠,袁天行一招再次落空,司馬風纔剛到地還沒站穩,袁天行一個就地十八滾來到司馬峰近前,連續劈出三刀,只不過前兩招是虛招來吸引司馬峰的眼神,最後一刀直刺司馬峰的心口,司馬峰快步一閃,瞬間回擊了三劍。
此刻的袁天行只有進攻的力氣,躲閃則是幾乎爲零,三劍分別在左臂肩頭、大腿根、和臀部留下了傷口,儘管不深但也瞬間流出了鮮血,袁天行咬緊牙關,繼續進攻,此時已經過去六招,在看袁天行疼的滿頭大汗,僅靠着堅韌的信念在支撐着自己。
袁天行不敢多想,繼續發招,又是瞬間出了兩刀一刀取司馬峰的左臂,另一刀取他的右臂,只不過都被司馬峰躲過,同時還在袁天行的後背之上留下了兩道傷口,後背的衣服也已經裂開了不少,袁天行心想:成敗就在最後這兩招了。
想罷袁天行再次撲向司馬峰,直刺司馬風胸口,可就在刀距離司馬峰兩尺左右的距離時,袁天行突然撒手,裂魂寶刀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直接刺向司馬峰的胸口,司馬峰大吃一驚,心道:這小子還練過飛刀?這飛刀也太大了點吧。
司馬峰盡全力閃身想躲,但是由於距離太近,儘管他拼了老命想躲,但還是讓寶刀在他的胸口花了一道小小的口子,衣襟劃破,但沒傷到皮膚,即使這樣司馬風也驚出了一頭冷汗,生平第一次感覺自己距離死亡如此之近。
就在他愣神之際,袁天行的刀翻身又到了,其實早在袁天行撒手寶刀之時,整個人便以一種極爲駭人的速度去追自己的寶刀,也就是一錯身的工夫,袁天行寶刀到手,前腳踹地,翻身又是一刀直奔司馬峰的脖子。
由於整個過程太快,以至於司馬峰也沒完全緩過神來,只能硬着頭皮,翻手一劍回擊,刺向袁天行的胸口,但是他沒想到的是,自己的秋風落葉掃是小型寶劍,劍身比起裂魂寶刀要短着一些,當裂魂刀的刀身搭在司馬峰的脖子上之時,秋風落葉掃的劍尖只是刺進袁天行胸口半寸來深。袁天行沉聲道:
“司馬前輩,剛好十招,你輸了。”
事情確實如袁天行所說,說過袁天行手起刀落,司馬峰肯定落個屍首兩分的結果,而袁天行最多就是重傷,絕不至於亡命,所以從這方面講確實是袁天行贏了,其實論真實的伸手,袁天行還真不如司馬峰,但結果就是這樣,即使司馬峰本人也沒什麼可說的,隨即道:
“我話付前言,袁天行啊,你走吧,千萬不要讓我再遇到你,否則我必殺你。”
司馬峰惡狠狠的道,今天自己可謂是顏面盡失,自己是什麼身份,不管是輕敵也好,失手也罷,畢竟最後自己輸了,這對於自尊心極強的司馬峰是無法接受的,不過又恐其他人說他言而無信,所以只能方袁天行離開。
可就在這時,閻王殿的大寨主林宇豪說話了:
“且慢,袁天行,雖然司馬峰老前輩答應放你離開,但是我可沒答應,那是你們二人的賭約,與我等何干?你先前在我閻王殿殺了六人,如果我要放你離開,天下人會如何看待我林宇豪,知道的說我嚴守誠信,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怕了你,你說對也不對?”
袁天行一聽這分明就是你強詞奪理,隨即看向司馬峰,司馬峰一看急忙把目光轉向他處,那意思:袁天行,不是我不守信義,這可是林寨主發的話。
袁天行心中大怒,不過也沒太多辦法,心道:看來今天我只能拼了性命殺出一條血路,不過擡頭看了看周圍,都是狼牙嶺閻王殿的人,看來今天我這條小命是交代在這了。
擡起頭看了看林宇豪,說道:“林寨主,你來劃道,我跟着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