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等結果
楊雨冉他們默默看熱鬧不嫌事大，兩個冤家漸漸處成不可分割的好兄弟了。
赫謙比較直男，沒發現孔騰宇的小情緒。
他迎上衆人意味深長的目光，心生納悶，摸出手機照照自己，暗自嘀咕：“我臉上沒粘髒東西啊。”
孔騰宇深深被對方超凡的理解能力打敗，起身坐到最右邊位置上，遠離呆子。
“喲喲喲，你倆不對勁。”方凱帶頭起鬨。
孔騰宇氣呼呼地斜睨眼赫謙，重重‘哼’聲。
赫謙被怨毒剜眼，悟出自己要勇敢做點什麼，避免組員誤會兩人關係惡化如曾經，立馬當仁不讓的表態。
“哪有啊，今天早飯都是我給他買的呢，他還誇我好呢。當然了，好兄弟的關係要靠雙方共同經營維護。我這人比較粗心大意，小孔總提醒我注意很多失誤之處。”
“哈哈，難怪孔騰宇生氣呢，赫謙的腦回路與正常人不一樣啊。”
方凱的嘲諷從來不會遲到。
尹天照始終在給自家企業跟來的助理安排今日需跟進的事情，思緒被嘈雜笑聲打亂，冷冷擡眸看向方凱。
方凱笑容被凌厲視線定住，雙手捂在脣前，不再多造次，光用餘光去瞪老實人赫謙。
左右兩邊之人同時給來夾板氣，赫謙思緒變成一團漿糊，搞不懂自己到底哪裡做錯了。唯有默默低下頭，幹挨着莫名其妙的針對。
範思睿比較愛護組員，充當起好隊長，幫組員說出心聲：“小孔是想要你給他專屬的誇獎呢。”
說罷，朝面紅耳赤的孔騰宇壓壓手，阻止對方呼之欲出的解釋。
他面色一凜，端出組長威嚴呵斥道：“好啦，距離訓練課程還有十分鐘，你們三個收拾收拾上樓去吧，高老師在等了。”
“好。”
“知道了。”
“遵命，隊長。”
三名小蘿蔔頭整齊站起身，先後走出404。
孔騰宇的心結擺明沒被解開，等赫謙靠近到他身邊，鬱郁低聲問道：“別人全誇我在樣片裡扮相漂亮，你不覺得嗎？”
赫謙恍然搞懂孔騰宇在糾結什麼了，一把摟住其肩頭，甩出五大三粗的安慰：“漂亮是對女孩子的形容，咱們大老爺們不稀罕哈。下次你扮演個俊朗小哥了，我保準光誇你。”
“誰要你誇，討人厭。”
孔騰宇推開赫謙，快步跑走了。
方凱跟在再次懵逼的赫謙身後，戳戳他脊樑骨，小聲發出一連串奸笑：“呵呵呵，鋼鐵直男不配被特別在乎哦。”
“一個個太奇怪了。”赫謙暗罵聲，加快步子追向孔騰宇。
三個小崽崽離開了，楊雨冉將裝有樣片原件的加密U盤遞給範思睿，下達安排。
“讓你爸中午之前發給羅靜吧。”
出於保險起見，早晨在車上楊雨冉諮詢過秦慕禹意見。秦慕禹建議由範思睿父親去推進此事，章曜航跟範思睿不熟，遇到需要深入操作的點了，他沒法抉擇。
範思睿接過U盤，轉達範父意思：“我爸說晚上請羅總吃個飯，在飯桌上把樣片給他。”
楊雨冉淡然否決：“別，羅靜不似木蘭一接觸的那位女總裁，羅靜看重實力。他不介意給好作品或好藝人推波助瀾一把，但強硬要求他配合，他基本會拒絕。”
“沒有強硬要求啊，我爸認爲出於國情，好賴給羅靜送完禮再把樣片拿出來。”範思睿解釋道。
“不可，你爸晚上八點請客，吃完飯九點多，距離週五試鏡剩下十二個小時，可操作時間不足4小時。這不是給羅靜施壓是什麼啊，等同於讓羅靜將暗箱操作放在明面上。”
楊雨冉把重要之處凜然說完，放緩點語速補充小細節：“再者啊，羅靜不差你爸那點禮。他若是貪婪之人，周叔早把他這條線打通到底了。”
在理的分析攻陷範思睿，他不再多猶豫，乾脆答應：“好的，我來說服我爸。”
將楊雨冉之話原封不的轉成文字，發給老範。
兩分鐘後，他望着老範的回信笑開了花。
“美女姐姐，託你的福，我爸誇我有遠見。”
範思睿翻轉手機，給楊雨冉炫耀被誇的聊天記錄。
楊雨冉大概瞟了一眼，沒去計較對方盜用她觀點的行爲，催促道：“快點把原件發給你爸。”
“好嘞。”
範思睿愉快答應，給U盤插進電腦中。
大夥看樣片之際，尹天照正在全神貫注給助理安排工作，他沒有細看樣片。從晨會開始，經過他四十分鐘事無鉅細的部署，尹天照助理給行程本寫得滿滿當當。
助理將行程本遞給尹天照：“請您看下是否有疏漏。”
尹天照快速審覈完，遞迴本子，給出最終指令：“你回公司去吧，這些事今天下午4點之前必須全部弄完。”
“好的，尹總。”
助理恭敬接過行程本揣入包中，離開404驅車趕往魔都。
尹天照重新拿回個人時間，來到楊雨冉和範思睿所在的沙發區。
淡定坐在楊雨冉身邊，關心起範思睿代言進展：“Ys那邊給答覆了？”
“尹哥啊，我們才進行到找羅靜這步呢，大約晚上能有答覆。你絕逼和我們有時差，提前穿越了。”
範思睿瞟眼傳輸進度，大件傳得慢，還有30分鐘完成。
乾等比較無聊，打趣調侃對面好兄弟：“請來自未來的尹哥給兄弟透個底，明天兄弟能去大劇院會議廳參加廣告試鏡嗎？”
“先讓我看下樣片。”
尹天照將他Mac轉向自己，打開視頻點擊五倍速播放。
不等進度條走到結束，尹天照先暫停文件傳輸，把Mac移向楊雨冉，嚴肅提醒。
“雨冉，你和rose犯了相同的錯誤。通常給品牌方的樣片最好光展現藝人表演能力，咱們樣片後期同樣超標了，並且會暴露我們提前知道主題。”
“學長放心吧，我們樣片後期華麗只是加分項，樣片中兩名主演的表現力遠超於rose。你別快進，仔細看看其中人物表情特寫，我們小范和小孔演得很出色呢。”
楊雨冉拿過鼠標，點擊視頻進度條往回拉，拉到自己看好的鏡頭時間段，自信滿滿的選擇慢放展現給尹天照看。
播放過程中，她悄悄觀察尹天照神情，等對方眼底的緊張之色消散了，她緩緩道明對方另一處在意。
“至於主題這點，咱們沒有泄露啊，你們提前知道所以心中有鬼。按照木蘭一要求去拍三種風格纔會顯得泄露了。固態思維很恐怖，亦如誇美了，人們下意識會聯繫到女人身上。我們選用男主角，希望Ys能從其中品出我們拍攝的用心吧，激發出他們另個角度來欣賞美。”
“用意很好，萬一他們體會不到呢？我聽說這次秋冬代言由Ys的沙芳負責，就是跟木蘭一經紀人接觸的女總裁，她思想比較傳統，而且非常女權主義。”
尹天照用鼠標點擊開始按鈕，恢復文件傳送。
楊雨冉讚賞看眼範思睿，誇道：“是範小爺給我的啓發，橫豎都要賭一把，索性賭大點吧。羅靜既然插手了，我們來賭羅靜的欣賞力高於沙芳，能真正意義體會到《不被定義的美》核心觀。”
“嗯，加油。”
尹天照沉聲給予鼓勵。
楊雨冉笑靨如花地點點頭：“好呢，願幸運之神眷顧我們吧。”
下午，楊雨冉站在樂器訓練室外，安靜陪伴崽崽們。
只不過她的關注點多數定格在高老師所在位置，崽崽們的手機全放在高老師身旁桌子上。
休息時間，高老師找到她，挑挑眉，沾沾自喜地問：“大美女啊，你讓我這人神共憤的帥臉迷住了啊，移不開視線了？”
楊雨冉乾嘔下，無聲做出回答。
高老師捏起蘭花指戳戳她額頭，笑罵道：“我只信你整個下午火辣辣的注視，裡面必然包含了滿滿的愛情因素。”
啪——
蘭花指被人重重拍落，高老師手背留下淺紅的掌印。
“老高，你別自作多情了，我就比你有自知之明。我知道美女姐姐並非在關心我，她在意的是我手機。”
範思睿用肩膀把高老師撞到一旁，遞上剛取回的手機，貼近她大方告知：“密碼是媛媛生日。”
“好的。”
楊雨冉欣喜接過手機。
之後兩個小時，她每隔五分鐘解鎖範思睿手機查看下最新消息，生恐有所遺漏。
給手機用的沒電了，沒等來範父或羅靜信息。
5點半，崽崽們樂器課結束。
知情的三人圍在楊雨冉身邊，積極出謀劃策。
孔騰宇支開赫謙，先行獻計：“楊姐，讓範隊長主動問問他爸爸吧？”
尹天照斷然否決：“不可，範叔只是搭線人，他也不知道Ys的具體態度。思睿上去問範叔，會讓範叔跟着着急起來。範叔喜歡擺個大老闆架子，很可能用大哥的身份去追問羅靜。一旦處理不好，我們前功盡棄。”
“那讓我爸注意點態度？”範思睿善於取長補短。
他爹在別人面前死橫，獨寵他媽，讓寶貝媽媽上去教老範做事，總歸好使的。
“算了，安靜等等吧，此種情況沒有消息好過收穫壞消息。”
尹天照從楊雨冉手裡抽走範思睿摺疊手機，物歸原主，看眼身後管家。
他的隨行管家將車釐子提拉米蘇送到楊雨冉面前，溫柔說道：“少爺特別安排老奴給您買來銀泰那家蛋糕，請您嚐嚐吧。”
“謝謝，我回辦公室吃。”
楊雨冉接過蛋糕，她留下只會讓崽崽們徒增擔心，別無他用。
坐在404專屬辦公椅中，魂不守舍地吃口蛋糕，刷新下Ys中文主頁和微博動態。
刷到深夜10點，崽崽們課程結束，未見有任何風吹草動。
跑上樓，範思睿不等她問，先行搖頭。
她撐起堅強，朝崽崽們揮揮手，燦笑說道：“辛苦練習一天了，快回宿舍休息吧。”
“好的。”赫謙帶頭答應。
孔騰宇比較細心，瞧出楊雨冉假面之下的憂慮。
他剛欲說些安慰之話，手腕被範思睿箍住。範思睿與尹天照互通個眼色，一同與楊雨冉道聲‘晚安’，拽住孔騰宇進入電梯。
電梯一門關上，範思睿低聲提醒：“美女姐姐不是菟絲花，她是寒風中的雪蓮花。越有困難她越能昂頭面對，過度關心反而會變成她的負擔。”
“我知道了。”孔騰宇小聲應道，可在他看來，再堅強的女孩子也需要人好好呵護啊。
範思睿內心複雜程度不亞於孔騰宇，遲遲沒有結果，他的自信愈發減少。他更怕無心安慰給楊雨冉累積出太多希望，萬一收穫最差局面，楊雨冉會承受不住。
秦慕禹一直守在公司裡，接上無精打采的楊雨冉，二人回到公寓中。
他給楊雨冉熱了杯牛奶，楊雨冉首次沒有任何抗拒，乖乖接過，喝完整杯。
嫵媚的女人中邪般默唸着‘睡吧，早點睡吧，起來準能收到好消息’，同手同腳走向二樓臥室。
楊雨冉在公司光顧着給範思睿手機充電，沒注意到自己手機早自動關機了。
給手機插上充電線，倒頭就睡。
早上6點13分。
楊雨冉讓接連不斷的鈴聲吵醒，由於她在等範思睿聯繫，睡前並沒有把手機切成靜音模式。
揉揉發酸的眼睛，從牀頭櫃摸來手機，看眼聯繫人名字，接通喚道。
ωωω★тTk Λn★CO “媽媽，怎麼了？”
“你讓我幫你約你舅舅，你知道你舅舅多忙的啊，我好不容易把人給你約到了，你都不過去打個照面。”
楊母的怒斥幾乎要衝出手機，震耳欲聾。
頃刻間，所有瞌睡蟲讓嚇得一鬨而散。楊雨冉坐直身子，擡手用力拍拍自己頭，懊惱地道歉：“對不起啊，媽我這兩天太忙了，把正事忘了。我現在就給舅舅打電話，爭取負荊請罪的機會。”
“你小心點吧，別耍滑頭，老實認錯，你舅舅脾氣可比我差多了。”
楊母叮嚀句，主動掛斷電話。
能把她的善良媽媽變成母老虎，可見舅舅震懾力多大。
楊雨冉在聯繫人搜索框中輸入J，對應結果出現，她手指點到上週剛存的舅舅電話，心裡隱隱犯怵。
同時，範思睿的新信息來了。
大清早捱罵，楊雨冉好怕黴運會延續。
處在前有狼後有虎的困境中，她選擇將迷信進行到底。穿好拖鞋跑下樓，來到在做飯的秦慕禹身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