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謝,老婆,我疼你是應該的。”他倒是會順杆爬,抱住她,像個寵物似的,把臉在她臉上蹭啊蹭的,“你怎麼醒了?是我把你吵醒了嗎?”
許知音根本沒睡,自然沒有吵醒這麼一說。
但,她不知道要怎麼解釋他進了自己房間這麼久,自己卻沒有拆穿他……
只是冷淡地道:“你半夜到我房間來做什麼?夢遊了?”
本來顧南天還想找個藉口的,聽到許知音這樣說,趕緊地道:“對,我又夢遊了!一醒來就到你房間了,我也不知道爲什麼。”
“……”許知音感覺自己的額角飛快地跳着,她盯着顧南天,真想掐死他算了。
可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卻硬是沒下得了手。
在她進他房間的時候,她真是氣得要命,但是現在,看到他這副裝可憐又無辜的樣子,她感覺自己的火氣,似乎並沒有那麼濃烈。
顧南天其實挺逗的。
雖然他把她帶到所有人面前去,讓她手足無措,但也在顧心儀欺負她的時候站出來保護她。
許知音望向顧南天嘴角受傷的地方,“臉怎麼了?”
她之前一直在生氣,就沒有關心他。
顧南天聽到她問自己,心中立馬開心了起來。
他不敢得意,臉上還是一副可憐的樣子,“老婆,你終於知道關心我了,我今天被人打了。你到現在才發現!”
“誰打你?”許知音不解地望着他。
這世界上還有敢打顧南天的人?
顧南天撇了撇嘴,“還不是你前夫。”
“紀流年?”許知音立馬緊張了起來,“你們見過面了?他沒事吧?”
顧南天都受傷了,紀流年不會也……
“你這麼關心他?”顧南天很吃醋,許知音的緊張,明顯全是因爲那個男人。
“你打他了?”她覺得顧南天很有可能幹得出來這種事,雖然他是別人眼中的大boss,可許知音覺得他就是個任性孩子。
顧南天控訴:“我沒有打他。是他打我的,他好過分!”
許知音不敢相信地看着顧南天,覺得他的話假得很,“我瞭解紀流年,他不是隨便動手的人,肯定是你做了什麼讓他生氣的事情。”
她這輩子就見紀流年打過一次架,還是上學的時候,因爲初夏,他跟人鬥毆。
他受傷之後,許知音還去照顧過他。
當然,那也是讓她非常難過的一次,因爲,就是在紀流年受傷住院的時候,初夏爲了安慰紀流年,吻了他。
她知道那是紀流年的初吻,在許知音什麼都還不太明白,光是想到喜歡紀流年就會臉紅的年紀,那兩個人卻已經大膽到親吻了。
過去總是傷感的。
她不想回憶起這些。
紀流年這麼多年也沒再打過架。
現在說他打顧南天,許知音根本不太信。
顧南天很不滿意:“你相信他,就不相信我?”
雖然是他說了挑釁的話,但,紀流年跟他動手是事實。
事實證明,紀流年心中是有許知音的,要不然,也不至於在聽到他說那些話之後,對他動手。
想到這裡,顧南天心中的危機感更重了,“他做得再過分你都相信他!我呢?我對你這麼好!你就不相信我?我們認識這麼久,我傷害過你沒有?我難道真的比紀流年差很多?”
他的話裡滿是醋意。
許知音看着顧南天,雖然顧南天愛吃醋,但他以前好像從來不爲紀流年的事情吃醋。
現在看着他這樣委屈的神情,許知音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冤枉他了吧,“你真的沒動手打他?”
“我敢打他?”顧南天抖了抖濃眉。
“好吧!你沒打就沒打,我相信你行了吧!”她要是再置疑,這個男人都要委屈死了。
“你根本不信。”顧南天抱緊許知音,“也怪我,誰讓我在你心中的位置沒有他重要!”
“顧南天……”
“我的心好痛!我那麼愛你,你什麼都看不到。”他不看她,聲音裡滿是悲涼。就好像不被她喜歡,是天大的委屈。
許知音說:“你別這樣,你做的我都看得到。”
只是,她不喜歡他,這個真的勉強不來。
顧南天擡起頭來,“那你安慰我!”
“安慰?”她實在想不出來,需要怎麼安慰眼前的這個男人?
“親我一下就行。”顧南天撒嬌。
許知音望着他孩子氣的樣子,“別逗了,幼稚得很。”
“行,我知道了,紀流年就不幼稚。”
“你別總提他行不行?”一口一個紀流年,這個話題簡直繼續不下去了!
“我不提,他就不在你心裡麼?”顧南天抱住許知音,在她的臉上啃了一下,“老婆,我一直在等你忘記他,可是,你也別讓我等太久,我的耐心有限。”
他的呼吸輕輕淺淺地噴在她的臉上,許知音聽着他的聲音,“顧南天……”
她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說,才能讓他停下來,讓他不要再把精力和希望都放在自己身上。
她是不會跟他有未來,也是不可能會喜歡他的。
顧南天望着許知音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喜歡你叫我的名字。你再一次。”
“……”許知音無奈地笑了笑,“你可以換一個人喜歡的,別是我。我這樣的女人,配不上你!”
一個連心都不屬於自己的女人,許知音覺得自己就只是一個會呼吸會行動的傀儡,她已經不屬於她自己了。
這樣的她,不應該被顧南天喜歡。
顧南天皺眉,她又在拒絕他了。
許知音說:“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好女人,真的,你可以換一個人喜歡,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我心上。”
她的心早已經破碎不堪,不會再活過來了。
從紀流年一次一次傷她的時候,她的心就已經死了。
顧南天看着她,從她口中說出來的話讓他特別討厭。
換個人喜歡?
這種事情哪有那麼容易?
他低下頭,堵住她的脣,不想再聽她說出讓他生厭的話。
這個吻充滿了叛逆和抗拒,許知音感覺得出來,任由他吻着她。
不像之前,此時此刻,顧南天就算吻她,對她也沒有生理反應——他吻她,純粹是因爲心靈的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