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瓏並沒有看過處分決定,所以不知道里面的內容,開除軍籍很容易,但如果抹去全部的功勳那絕對是一個軍人最大的恥辱。
把青春給了祖國的人,卻因爲怒斬白鯨而抹去全部的功勳,要知道洛千帆的功勳數不勝數,都是拿命去賭回來的,而這些在他眼裡比命還重要的榮譽,竟然都抹去了。
“我去向上面要個說法。”白玲瓏轉身要去老首長找,洛千帆一個健步攔了下來,笑嘻嘻的看着她。
“起開。”
“你就不要爲難老首長了,這件事是上面的決定,他也無能爲力。”洛千帆一本正經的說道。
“可抹去你全部的資料,那就像你從未出現過軍隊裡一樣,你甘心嗎?”白玲瓏問道。
“我……”
說實話洛千帆心裡真的很不甘心,但在他眼裡那些東西也只是好看而已,沒什麼用處,在戰場上你那些所謂的榮譽是否可以爲你擋子彈呢?
“怎麼像沒出現一樣。”老首長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出來,看着因爲憤怒臉色赤紅的白玲瓏,說道:“羽龍的傳說已經烙印在燕京軍區每一個軍人的心裡了,在軍區,他就是信仰,他是每一個戰士的榜樣,華夏男兒應當不畏強權,這是那些榮譽可以媲美的嗎?”
白玲瓏沉默了,她知道老首長說得對,無論是誰都抹不去羽龍神一樣的傳奇,哪怕被除名,羽龍也永遠是燕京軍區的兵王,一個任何人都無法超越的男人。
洛千帆看了白玲瓏一眼,調戲道:“玲瓏,不要太想我啊!”
“滾!”
老首長深深的看了洛千帆一眼,淡淡的說道:“行了行了,時間也不早了,你該走了。”
“這是靜海市的機票,沒什麼事就不要回來了。”老首長遞給洛千帆一張機票,意味深長的說道。
洛千帆鼻子一酸,險些哭出來,他自然知道老首長什麼意思,燕京有不少美國駐華大使館的高手,洛千帆在燕京,隨時隨刻都有可能遭遇暗殺,雖然洛千帆實力不俗,但讓一羣美國瘋子盯上可不是什麼好的事情。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娘們唧唧的了,趕緊走。”老首長催促道。
白玲瓏有些不捨的看着洛千帆,心裡雖然很想挽留,但她知道自己不能這麼做,她不能以自己的自私害了洛千帆。
“那我走了。”洛千帆緩緩開口道:“如果哪一天軍區有事了,隨時聯繫我,我看看他們美國人有什麼能耐。”
白玲瓏和老首長都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他們絲毫不懷疑洛千帆的話,如果哪一天美國真的找事,洛千帆不介意去美國駐華大使館走一趟。
老首長目光一冷,開口道:“放心吧!咱們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洛千帆點了點頭,手中握着老首長給的機票,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他怕他一回頭看到老首長和白玲瓏,失去了走的決心。
“你說——他還能回來嗎?”老首長顫音問道。
“一定會的。”白玲瓏目光變得堅定起來:“只不過再回來的時候,一定會成爲人中之龍。”
……
燕京離靜海很近,大約晚上八點多洛千帆就到達了靜海市。
靜海市很美,雖不及燕京那麼繁華遼闊,但小城也有一番趣味,天上的星辰與燈火輝煌的街道相互映襯着。
洛千帆的身上只有一千塊錢,考慮到今後的日子,讓他有些頭疼,早知道多向軍區要點錢了,一千塊在靜海市根本不夠花,所以他的首要任務就是找到一份工作。
夜色酒吧是靜海市最大的一家酒吧,每天晚上都有很多人在這裡消費,流金量非常高,時不時還有一些濃妝豔抹的美女走進去,爲了吸引男人們的目光,身上的布料也不多。
裡面摻雜着搖滾與重金屬的音樂,釋放着令人狂野的歌曲,洛千帆有些複雜的看着眼前的酒吧,不知道是不是該進去。
“喂!瞅什麼呢?趕緊滾!”門口的男服務生看到洛千帆的穿着,知道不是消費的顧客,隨後破口大罵道。
洛千帆的衣物實在有些破舊,白色半袖有些發黃,緊腿牛仔褲已經被洗的發白,一頭寸發雖然看起來很精神,但身上的衣服讓他看起來像一個流浪漢。
“你們這招人嗎?”洛千帆忍着怒氣問道。
“招!怎麼不招!”服務生陰陽怪氣的說道:“但也不是什麼人都招,你看看你這個樣子,一身破爛誰要你啊?”
在夜色酒吧當服務生使他有一種高人一等的錯覺,除了那些消費的富豪顧客,誰都瞧不起。
“招就好。”洛千帆自顧自的說道。說完擡腳向酒吧內走去。
“你幹什麼!”服務生趾高氣昂的問道。伸手想要攔下前進的洛千帆。
可是誰知道一下子攔空了,服務生微微一錯愕,再擡頭就看不到洛千帆了。
“兄弟,不要把自己想的那麼牛逼。”洛千帆的聲音緩緩從服務生身後傳來。
服務生感覺後背涼颼颼的,他甚至都沒有看清洛千帆是怎麼進去的,有些結巴的問道:“你……你是怎……怎麼進去的?”
洛千帆慫了慫肩,無奈的說道:“就這點本事還想攔我?”說完沒有理會服務生,很裝逼的向酒吧裡走去。
酒吧很大,五顏六色的燈光讓長期呆在軍隊裡的洛千帆有幾分不適應,整個人在這裡顯得格格不入,幾個人鄙夷的看着洛千帆,大有幾分瞧不起鄉巴佬的意思。
看着洛千帆的服飾,那些衣着暴露的美女眼中閃過厭惡的神色,她們實在不明白爲什麼會把這樣一個人放進來。
沒有人理會洛千帆,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前臺上,心中有些鬱悶,不僅小聲抱怨道:“想當年你帆哥也是軍中綠草,現在那些小姑娘都怎麼了,怎麼審美這麼差勁。”
“你不適合這個地方。”一個大鬍子調酒師說道,一身紫色工作服加上茂密的鬍子,給人一種非常容易親近的樣子。
“哦?那你說我適合在哪裡呢?”洛千帆拿起一杯酒,晃了晃有些玩味的說道。
大鬍子調酒師笑了笑說道:“小夥子,我看你身上有幾分殺伐之氣,恐怕是從軍營裡出來的吧!”
洛千帆眼中寒光一閃,冷聲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軍人?”
“別衝動,我也只是好奇,身上這麼凝重的殺氣竟然讓你很好的隱藏了起來。”大鬍子調酒師笑眯眯的說道。
“你是誰?”洛千帆緩緩開口問道。他知道能夠看出自己身上殺伐之氣的人絕對不會是一般人。
“也是,你剛從燕京過來,不知道我是誰也很正常,不過既然來到了靜海市,那就必須要認識認識了,我叫天巡沙,你們口中的獵人。”
洛千帆懵了,自己運氣什麼時候這麼好了,隨便找一個酒吧居然是天巡沙開的,開玩笑呢吧?
天巡沙,代號獵人,當初聲名遠揚的高手,堪比第一兵王鐵熊的實力,後來因爲某個原因離開了燕京……
至於什麼原因洛千帆也不知道了,他也想不明白到底什麼原因讓一個高手被逼出燕京,這件事在當時引起了軒然大波,雖然隨着時間的推移人們已經淡忘此事,但天巡沙這個名字,已經深深的酪在每個人心中。
他的離開讓上面鬆了一口氣,這種人簡直就是一顆定時**,隨時都有可能爆炸,燕京可是華夏的命脈啊!容不得出一點差錯。
洛千帆知道鐵熊的實力,雖然他是第一兵王,但是依然不敢小瞧鐵熊,鐵熊那一輩乃是真正的高手如雲,大家族子弟沒有幾個不練武的,個個實力出衆,在那樣的情況下鐵熊依然能成爲燕京第一兵王,並且以自身強橫的實力將挑戰者一一擊退,可見實力不俗。天巡沙能與他在一起比較,足矣證明他的實力。
“我想你已經調查過我的資料了吧?”洛千帆試探性的問道。
天巡沙笑了笑說道:“我還沒有那種奇怪的癖好,不過不想知道也難,美國的格蘭監獄,嘖嘖……”
“您要是想去格蘭監獄,恐怕會雞犬不留吧?”洛千帆摸了摸鼻子問道。
“他們不該死嗎?”天巡沙反問道。
“該死!”洛千帆目光變得陰冷起來。
“我不是什麼好人,手上更是沾染了許多人的鮮血,但我也有原則,不對女人和孩子動手。”天巡沙自顧自的調了一杯酒,呡一口繼續說道:“殺人的人是沒有人權的,而殺孩子的人是沒有人性的。”
洛千帆喝着酒,默然不語,他知道天巡沙說的對,孩子做錯了什麼?這種人值得憐憫嗎?值得讓美國出面討要公道嗎?
“上面的人應該慶幸你出手了,要不然現在格蘭監獄已經是格蘭墳墓了。”天巡沙淡淡的說道。
“你想要出手?”洛千帆目光一凝,問道。
“他們真的以爲老一輩的人都不會動手嗎?老一輩的高手最注重尊嚴,要不是你出手了,現在華夏老一輩的高手都去辦出國手續去了。”天巡沙正色說道。
“那照你這麼說他們還要謝謝我呢。”洛千帆緩緩開口說道。
“不要說這些沒有營養的話題了,今天你來拜山頭,這頓酒我請你喝。”天巡沙豪氣一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