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眸輕揚一笑,“小玲姐,不早了,回去吧!我保證,我會很好的!”
尤玲輕嘆了一口氣,“那你小心點!”看這個房子,就知道跟小染扯上關係的人非富即貴,心裡有些痛惜夢染兒爲了錢不得不成爲有錢人的情婦。情婦?‘情婦’二字刺痛了她的心!
她把眸子一揚,給了小染一個安慰的笑,“小染保重!”
夢染兒看見尤玲如春風般的笑容,心裡一暖,信心倍增,“嗯!一切都會好的!”
“進去吧!”
“嗯!”夢染兒緊張的牽了牽衣角,然後轉身昂起頭,大步的踏了進去。
門在她身後緩緩的關上了,像是一道阻隔世界的牆,把她阻隔到另一世界裡去了,哪裡沒有父親的呵護,沒有朋友的關心,只有無盡的折磨和傀儡般的生活。
然而,她怨不了誰,因爲一切都是她自願的,她甚至爲了得到更多的錢,而……
後話了……
夢染兒聽見關上的門,心裡一慌,好黑!感覺跌進了萬谷深淵般。
其實,不黑,是她的心黑了,眼盲了,感覺自己什麼也看不見了!
她能看見什麼,前面的路一片迷惘,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寂靜的夜在此時靜得更是讓人着慌,夢染兒看着那緊閉的別墅大門,心裡惶然一片,池晁瑞……那個自稱爲自己丈夫的男人,回來了嗎?她發現自己逃跑了,會怎麼懲罰自己?
想起他緊掐自己的下巴,莫由來的感覺一股生生的痛,像是現在就掐在那上面一樣。
還有那雙眸子,像野獸捕食一樣泛着幽幽的光,恐怖的讓她感覺到寒顫!
她環抱了一下自己,感覺好冷,可是再冷,也沒有一個溫暖的懷抱讓她依靠。
她只能靠自己。
別墅的門在她面前緊緊的閉着,像是一扇永遠也打不開的門。
她該怎麼辦?
敲門嗎?這麼晚了,有人開嗎?
她躊躇了起來!
好冷!她把自己縮得更小了些!
擡眸往陽臺處望去,那個差點摔死她的布條還晃悠晃悠的垂在那裡,此時,她那微有些不知所措的眸子裡盛着濃濃的感激之意……
池晁瑞坐在視頻前,一口一口的啜着酒,他連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會坐在這裡,而且是一整天,從天微亮就坐在那裡,時不時的盯着那扇大門,他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在等什麼。
深夜了,就差那麼十來分鐘,他的心裡突然涌出一股從未有過的煩躁,不知爲何!
想起身離開的那一瞬間,突然一抹高挑的身影,帶着僞裝後的自信挺直了揹走了進來。
陡然的他那性感到人畜共憤的嘴角輕輕勾起了,他笑了!
心裡的煩躁突然的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可是,他一點也沒有發現!
他把視頻放大到能看到她面上所有的表情。
深邃的眸子染上了濃濃的笑意,她在害怕,卻還是回來了!
一點,是守誠信嗎?
他心裡有些得意洋洋的,魏子涵留不住她!
只是,他憑什麼這麼認爲呢?是自信?他的自信來得太武斷了,難道他就沒有想過,魏子涵讓她來的嗎?
不,他想過,只是他的大腦系統自動的把這個想起來並不謊謬的看法給摒棄了。
然而,洋洋得意之色只在他的面上存在了一分鐘就被接下來看到的一幕抹滅得一絲不剩。
她那是什麼表情,是緬懷嗎?
緬懷魏子涵像王子一樣救了她?
該死!池晁瑞一拳的捶在了桌上,榆木桌子晃了幾下。
停頓了一秒,他猛的站了起來,椅子滑開了好遠,好遠,高大的身子,如飛的踏了出去。
她是他池晁瑞的妻子,是他生子工具,可不希望事情白忙一場!
這是他的真實想法嗎?
天知道!
夢染兒收回了感激的眸光,再次看了一眼那緊閉的別墅大門,輕嘆了一口氣,然後在臺階上坐了下來,她真的沒有勇氣叫開門,能躲一時,是一時吧!她當起了鴕鳥來!
微微的輕風吹亂了她的長髮,她微拂了一下,卻也不見什麼效果,乾脆什麼都不做了的環抱起自己修長的腿,然後把頭埋了下去,因爲冷,傷口也痛得鑽心,或許這樣子,傷口就不痛了。
她微閉了眸子,可是睡不着,想着這兩天發生的事,淚突然的滑了出來,心裡壓抑的情緒迅速的澎漲了起來,她想哭,想放聲大聲的哭一場,可是,連她一個哭泣的機會也沒有啊!
“怎麼?思蜀了?”恐森的聲音如從地獄最深處的地方傳來,只聽都感覺泛着幽幽的綠光。
夢染兒猛的擡頭回眸,臉上掛着淚痕也來不及擦拭掉,就那麼柔弱的出現在池晁瑞的那深黑的瞳眸中,他心不由的咯了一下,她哭什麼?心中有一個堅硬的地方在塌陷!
“我……”夢染兒站了起來,卻不敢擡眸看他,像一個犯錯的孩子一樣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
“你不是有本事逃嗎?爲什麼回來?因爲自己沒有賺到更多的錢,還是還沒有完成魏子涵的任務?他要你幹什麼?殺了我嗎?”池晁瑞有一種無力感,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是他所期翼的。
“不是的,不是的,魏子涵他什麼也沒有說!”夢染兒聽他說得那麼恐怖,急切的擡眸趕緊的說着。殺他,怎麼可能?雖然,他嘴角總是掛着痞子般的笑容,可是他的心並不壞啊!要不然,爲什麼救她?還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一個萍水相逢的人!想殺他,那她死,不是也能快他意嗎?
池晁瑞見夢染兒那着急的爲魏子涵辯護的樣子,突然的妒火中燒,突然的躥了過來……
夢染兒只感覺自己面一黑,下巴在瞬間的被掐住了,黑如包公的面如閻羅一樣露出一種讓人魂飛魄散的猙獰,“你就那麼的在乎他嗎?”字字如刀割得夢染兒生痛,生痛的。
“不是的……不是的……”痛得咧牙咧牙的,動不了分毫,感覺全身上下沒有一根神經沒有感覺到鑽心的痛意。
“說,他把你帶到了哪?幹了什麼?”池晁瑞加大了手中的力量,他只想捏碎她的下巴,看她還能說出他的好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