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就像走神的孩子被驚動了一般,終於回過神,看着面前抓的自己肩膀滿面怒氣的男人,愣了愣。
“你說什麼?”
君立澤就像一個着火的人瞬間被潑了一盆冰水一樣,火是撲滅了可是心也涼了。他竟然不知道該怎麼來形容此時自己的心情,說不出來是難受或者是生氣,就是堵的慌。大概心肌梗塞就是這種感受吧。
“沒什麼,戒指丟了我幫你帶上吧。”君立澤淡淡的說,然後抓起她的手認真的給她戴上戒指。他滿意的看着戒指戴在她纖細的手指上,“不許在弄丟了,不然我會不高興的。”
沈雨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爲什麼她想到了陸景歌和殷流深有一組婚紗照有一張殷流深就是這樣彎着腰深情的給她帶着戒指。
她擡起手仔細的看了看,手上的鑽石在陽光下射出一條條七彩的光線,她灰白的人生裡好像突然有了一絲光彩。
她的脣角不由自主的往上勾了勾,只是弧度太小了,別說君立澤就連她自己也沒發現。
所以君立澤擡頭看見的還是她不管發生什麼都是一副不冷不淡的樣子。不知爲什麼他心裡有一股挫敗的感覺,不過他馬上又釋懷了,這個女人不就這樣嗎,一副面具臉。
“傻站在幹嘛?快跟我走啦,結個婚連新娘都不見了說出去我多丟臉啊!”君立澤拉過她的手,走向化妝間。沈雨像被犯錯的小孩一樣被他拖在身後,他在觸碰她的那一瞬間本來她是下意識就要縮手收回來的,可是他抓的太緊,而她好像突然之間也不是那麼反感他的觸碰。
“你看你化的妝好醜,怎麼塗那麼多粉。本來就是板着一張臉在塗的這麼醜出去小孩子都要被你嚇哭了。”君立澤走在她前面喋喋不休的說着。
沈雨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蛋,的確摸起來有種黏膩感和粉塵的那種不舒服的感覺,“真的…很難看嗎?”
她記得陸景歌結婚的時候也是化了這麼濃的妝啊,她不知道什麼纔算好看,看着他們驚豔的眼神她就知道,大概那就是好看。可是她也看到自己的妝,和陸景歌比起來應該差不多吧!?爲什麼他會覺得難看呢?難道是自己沒有笑?
君立澤本來是自顧自的說着,突然被她接了一句話還沒反應過來,一轉過頭就叫她嘴角扯出一個弧度。笑的眉眼彎彎的,看起來多了一絲少女的感覺。整個人都變的溫和,不那麼拒人千里的冷淡感覺。
他其實在說謊,她的妝一點也不難看,反而很好看,只是他覺得她本來就帶着冷漠的面具再化了濃妝看起來酒更加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模糊感。加上她冷着臉,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精緻的陶瓷娃娃,美則以卻只是空洞的美麗軀殼。
但是她現在卻笑了,雖然她笑的一點也不好看,像是面癱病人做着恢復動作一樣不協調,可是他還是覺得她像冬季的雪融化了露出來本來的面容——美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