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已的仇,我要自已親手報,我自已會處理好的。”
“炙兒……”一聽項菲儀再一次的拒絕了自已的好意,北漠幽儲不由得皺起了眉,看着項菲儀,眼裡隱隱流露着受傷和不贊同。
項菲儀見着,卻是突然之間笑了:“當然,如果有需要,我是不會放着你這一員大將不用的,爹爹。”她甜甜的喚着,聽得北漠幽儲一愣。
反應過來,整個人那叫一個激動,望着項菲儀臉上的笑容,脣邊的笑容也不由自主的擴大,被這一聲爹爹喚得,北漠幽儲簡直都恨不得把整個心都掏出來送給項菲儀,把他所擁有的所有的好的東西全部都送給項菲儀。
“炙兒……”北漠幽儲看着項菲儀,整個人激動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原本他一直以爲項菲儀只不過是礙於赫連炫在場,而不得不喚他們一聲爹爹與孃親,可是這樣單獨聽着項菲儀喚一聲爹爹,這種滋味,真的是太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噗哧……”看着北漠幽儲因爲她那一聲爹爹而激得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樣子,項菲儀不由自主的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心裡僅存的未解開的鬱結在這一刻也解開了:“若是讓其他的人見到了爹爹這般模樣,只怕是要懷疑爹爹北漠鐵血王爺的美名了。”
“咳咳……”被項菲儀這樣略帶幾分取笑意味的話語說着,北漠幽儲頗有些窘迫的乾咳一聲,擡眼無奈又寵溺的看着項菲儀:“你外婆一直與我們說你有多鬼機靈,如今看來,還真是一點都不假,還敢取笑你爹爹我……”雖然是嗔怪的話語,可是那語氣裡,卻沒有半點的責怪意味可言。
項菲儀聽着北漠幽儲這看似怪責,實則是寵溺無比的話,朝着北漠幽儲俏皮的吐了吐舌頭,擡眼望了一下天空,已經快是亥時快過的時辰了,想起白日裡的事情,她轉過頭對着北漠幽儲道:“爹爹,時辰也不早了,該說的也都說清楚了,孃親那裡還在等着你的回覆吧?趕緊回去休息吧,可別讓孃親久等了,女子睡太晚可對身體不好哦。”
誰之一字落下,項菲儀飛身而上,手指曲成鉗狀,直逼最近一人的咽喉,一招便緊緊的鎖住,只要她手下稍微用一點力,便能讓那人當場死亡。
“與你約定好要來找你之人。”就在項菲儀幾乎快要下手的時候,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項菲儀略微一愣,鬆開了手中的人質,手袖一撫,直接撥燃了房中的蠟燭。
油燈一點燃,房中的景象便全部都顯露了出來,圍着的桌子旁邊,正是今日在酒樓裡遇到的夜,還有其他的三個人,而原本屬於她的牀榻之上,此刻卻躺下了白日裡被她傷到了魑,而這衆多人中,今項菲儀未曾意料到的是,那個曾經她與他在那個所謂的魑魅宮有過一面之緣的血衣也來了。
夜更是一眼便看到了站在桌子旁邊的項菲儀,白日裡見她時,她白色面紗遮面,看不出她的面容,卻未曾想到,待到晚上再來時,褪去面紗,這副臉蛋,卻是如此的傾國傾城。
只是爲什麼,這樣的眉眼,他總覺得有些熟悉?
心裡涌起的那一股子莫名的熟悉感覺讓夜忍不住的皺起了眉頭,而原本還在那裡因爲魑的事情而詛咒着項菲儀的面紗下是一張醜到不能見人的臉的魅一看着摘下面紗後的項菲儀,當下一雙眼睛就冒火了,自動的把對項菲儀的評價改成了‘蛇蠍美人’。
“姑娘這般大膽的將蠟燭點燃,就不怕被其他人看到你房中多出來的人?”爲了掩飾自已片刻的恍神,夜微偏過頭,看着項菲儀問。
項菲儀看着夜那模樣,微微有些不自然,心裡頭當下便知道了夜剛剛肯定是因爲她這張臉而恍了神,心下暗暗的碎了一句好色鬼之後,又起了捉弄夜的心思。
“怕什麼?怕你們毀了本姑娘的清譽?這裡不是還有一位姑娘麼?”她說着,一雙眼冰冷的掃了一眼旁邊的魅,那彷彿看到了魅面具底下的容貌的篤定的語氣,讓原本還不甘心的魅心下一驚。
她竟然能夠看出來她是女子?
她們四人有任務一同出現時,都是統一的裝着,統一的面具,而且她爲了掩藏她女性的特徵,特意的用白布束了胸,就連聲音,也特意的服下了血衣給她製作的變聲丸,她出任務多次,以這一身行頭行走江湖多年,除了她們的尊上,還未有任何人誤破她的真實身份,可是眼前這個女人,竟然有如此犀利的眼神?
“還是說,本姑娘要怕你們會騙着本姑娘在救了那個男人之後,爲了報仇,而直接殺了本姑娘?呵呵……”最後一句話說着,項菲儀似乎是想到了一句多麼好笑的笑話,又似乎是被自已所說的話給逗笑了一般,輕笑出聲。
而原本就不待見項菲儀,在見到了項菲儀面紗之下的臉之後出於女人根本的嫉妒心理更加的不待見項菲儀了的魅一聽着項菲儀這在嘲諷不屑他們的話,面具下的容顏臉色一變,那周身的殺氣瞬間涌現了出來。
“女人太過沖動,太過生氣會導致膚質變差,從而過早的衰老哦,到時候,可就更加沒有人要了。”平白的,她淺笑盈然的勾着脣角,語氣淡淡的扔了一句,讓一邊的魅差點就因爲她這一句話而直接暴走。
“還望姑娘大人大量,能夠快些去救治魑。”站在最末首的魎伸手製止住了衝動的魅,聽着項菲儀這語氣,接觸過這類人的他深知這類人的厲害層度,當下向前走出一步,朝着項菲儀一拱手,語氣恭敬的道。
“魑?”她尾音高挑,似是在疑惑這個魑是誰。
“就是今日被你打傷之人,也是現在躺在你牀榻之上之人。”聽着項菲儀這明明知道卻故意裝成這樣一副不明白的樣子,一邊的魅幾乎是咬着牙根,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句話。
“哦……”彷彿突然之間被點醒一般,項菲儀一臉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然而,卻沒有其他的下文,半絲不提要去救魑,會去救魑。
“姑娘,再拖廷,戲弄我們下去,只怕是對你而言也沒有什麼好處,不如趕緊將人治好,或許再見時,還是朋友。”夜也察覺到了項菲儀眼中的戲弄之色,脣邊勾起的弧度冷了下來,他看着眼前的女子,雖然不知道爲何會涌現出那樣莫名的熟悉感,但是他敢發誓,這是他多年來最有耐心的一次交談了,若是她還是不識趣的話,哪怕是他覺得她熟悉,他也會格殺勿論,就算是此刻他們所在的地方是將軍府,就算是此刻他們所在的地方還有這所謂的鳳嘯國一國之君住在這裡。
“嘖嘖……”然而,聽着夜這明顯的是在做最後的警告的一句話,放在平常人耳裡,就算不害怕也會起幾分警惕之心,而項菲儀卻是一屁股坐到了桌子旁邊的凳子上,一臉惋嘆的樣子搖着頭,嘖嘖出聲,似乎是在可惜着什麼。
“聽聞魑魅宮尊主與無鹽皇后有幾分私交,這將軍府乃是皇后娘娘的外公府邸,能夠住在這裡的人,好說歹說都是與皇后娘娘有幾分情誼的人,尊主大人竟然動不動的便是威脅,皇后娘娘聽了之後,真不知道該有多傷心啊。”說着,項菲儀裝模作樣的嘆息一聲,藉着喝茶的動作掩飾,一雙眼睛卻是在打量注意着站在前面的夜。
而項菲儀這一句話一出口,魅、魍、魎,血衣,甚至是就連夜的臉色也是隨之一變,看着項菲儀眼神瞬間冷了一下。
“你到底是何人?”他的語氣冷冽之中夾帶着濃重的殺意。
或許他的身份只要是稍微知道魑魅宮的一點事情的人都能夠猜得出來,但是,他與項菲儀之間的關係,卻是除了項菲儀之外,無第二個人知道的。
無第二個人知道……
突然之間涌現在腦海裡的一句話卻是讓夜瞬間驚醒,他一雙眼睛死死的鎖住眼前的女人,這一襲白衣,那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雖然與記憶之中的那個人大不相同,要是這樣傾城的容顏在他的腦海裡卻讓他莫名得覺得有些熟悉,最初開始的莫名吸引,還有那言行舉止之間的種種相似……
難道……
一個連他自已都覺得不可置信的想法浮現在腦海裡,讓夜瞪大了一雙眼睛,所有的冷戾之氣消失,他負在身後的手竟是在微微的顫抖。
“姑娘莫不是根本沒有辦法醫治好魑,所以纔會說出如此激言?”一邊一直未曾開口的血衣聽着項菲儀這話,眉頭微挑,臉色雖然平靜,可是那語氣裡的不以爲然卻是那般明顯。
先前魅他們把他召喚過來,讓他醫治魑的時候他就該想到,後脊骨寸寸移位,根本不能移動半分,只要稍微移動一下,稍有不甚就會直接死亡,雖然不知道眼前的女子施加了什麼方法,使得魑搬移兩次還安然無恙,但是想要治好魑,他都不敢冒險輕易嘗試,誇下海口說治好,她卻能治好?
然道要剔開皮肉,直接將那骨頭寸寸接好不成?當真是笑言。
項菲儀聞言斜眼看了一眼說話的血衣,見他眼帶不屑,似是在譏諷,項菲儀不由自主的笑了。
“不要以爲你沒有辦法做到的事情,別人就也沒有辦法做到。”
“自持甚高。”他冷哼,滿臉不以爲然。
“血衣!”聽着血衣那甚是不恭敬的話,一邊的夜一張臉沉下來,還沒有確認心中的想法呢,卻是頗有些不悅的冷喝出聲。
然而項菲儀卻是不以爲意,挑眉,微微點頭:“雖然我知道你這是激將法,但是呢,爲了讓你親眼目睹,並且讓你心服口服,讓你看清楚你所引以爲傲的醫術,毒術,還有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兩句話,那我勉強就中一次你的激將法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