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項菲儀大膽的行爲令琴容目瞪口呆,心中更是害怕得說不出話來,扯住她裙襬的手更加用力地扯了幾下,低聲提醒着她。
“啊!對……對不起,皇……皇上,臣妾,臣妾忽然頭腦發熱就……”一眨眼間,項菲儀一改方纔的大膽,擺出一副懦弱惶恐的模樣來,“撲通”一聲,雙膝跪下,一句話結結巴巴地說不全,顫抖的聲音彰顯着她內心的恐懼。
難道是錯覺?見到項菲儀這副示弱的模樣,和以往一樣令人心生厭惡,赫連炫以爲剛纔自己所看到的都是錯覺。
再仔細端詳跪在地上的項菲儀,眼神緊盯着她,不錯過任何一個暴露真相的細節。
微微顫抖的身體,惶恐不安的眼神,就連微張的脣,都是在發抖的,眼神中的恐懼不像是假裝。
無論哪一點,都沒看出有毛病。赫連炫開始懷疑自己。
項菲儀在心裡暗喜,要說演戲這回事,奧斯卡還欠她一座小金人呢!特工身負“特異功能”,有時爲了出任務,不得不學會僞裝,久而久之,變得比演員們都更加會演戲了。
“看你在這兒和你的陪嫁丫鬟過得很是愜意啊!想一直舒坦下去?”然,赫連炫不是一個好忽悠的人,冷宮的變化這麼明顯,這裡除卻項菲儀別無他人,很難不引起他的懷疑。
皇宮中的明爭暗鬥,每個人都戴着面具,早已對僞裝見怪不怪的赫連炫,可沒那麼容易就放鬆警戒。
只是這一趟來得還算值,赫連炫忽然覺得,眼前的項菲儀雖依然醜陋,但是變得卻有趣了許多。
他倒想看看,她還有什麼花樣。與過往大相徑庭的作爲,是不是過去的她一直在僞裝欺騙衆人?
“臣,臣妾不懂皇上在說什麼。”項菲儀誇張地大口大口喘氣,好像遭受到了極度令人恐懼的事情一般,眼神飄忽,緊張萬分。
心中冷笑了一聲,任她項菲儀僞裝再深,但和過往比起來,此時的她表現得過了點兒,雖看起來天衣無縫,可還是被赫連炫看出了破綻。
她想安安分分在冷宮定居,置身事外,讓他一人面對天下人的恥笑,而她安然自得?赫連炫可不是那麼大度的一個人,尤其是面對與自己憎恨的項國明有着血緣關係,無比醜陋的項菲儀,他更加沒有憐憫之心可言。
“不懂?那就不必懂了。反正,朕並不是徵求你的意見,而是命令你。”眉毛輕挑,赫連炫不理會項菲儀的裝瘋賣傻,在這件事情上,她沒有任何的話語權。
低頭不滿地撇了撇嘴,項菲儀兀自地翻了一個白眼來表達自己內心的不滿,以爲赫連炫看不見,其實全都落入了他的眼中。
微微一怔,如此俏皮搞怪的表情是以前從來沒有從項菲儀那張愁眉不展的苦瓜臉上看到的,雖說她非角色容貌,但不知爲何,赫連炫竟有那麼一丁點兒不排斥她的搞怪。
異樣的感覺在心底一閃而過,很快就被赫連炫忽略掉了,在項國明身上遭受的挫敗感,他要從項菲儀的身上討回點兒勝利者的榮耀。
專治皇權真是萬惡啊!項菲儀心裡感嘆,在這個時代,皇權至上,眼前人的一句話,就能讓她陷入萬劫不復,深陷黃泉路而不歸,儘管心有不甘,可她只能夠聽從安排。
沉默不語,項菲儀曉得自己做什麼反駁反抗都是無用功,乖乖認命纔是王道。
見她一副心不甘情不願卻仍舊要聽之任之的模樣,赫連炫因爲項國明而陰鬱的心情瞬間變得晴朗。
心底開了一朵燦爛的花,欺負完項菲儀後,赫連炫大搖大擺地領着李長喜回宮。
目送着他的背影離開的項菲儀,狠狠地瞪着他,咬牙切齒。
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好不容易有個地方清靜清靜,修養身心,偏偏這個赫連炫就是要讓她不得安生。
“娘娘!我們終於可以走了!”倒是琴容,一聽到赫連炫放她們出冷宮,喜出望外,咧着大大的笑容衝着項菲儀傻笑。
“要是可以,我寧願一輩子待在這兒!”和琴容積極樂觀的態度不同,項菲儀消極而悲觀地接了她的話。
“娘娘,爲什麼啊?這裡冷冷清清的,一點兒也不好。”面對項菲儀出乎意料的回答,琴容不解,回頭看了一眼雖稍加修飾但仍然破敗不堪的冷宮,實在是看不出有哪一點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