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地上鮮血橫流,那帶着銀色面具的男人,奮力和那隻老虎做出了殊死搏鬥。花白的戰鬥服上,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蘇小萌死死的的盯着他的一舉一動,渾身的每個細胞都在訴着着:“夠了!夠了!”
她完全不顧着公主的儀態,衝到季淳面前:“不要,不要再繼續了。虎也就不能出來的。”
那高高在上的男人不已爲人,反而一臉享受的看着眼前的場景:“剛纔容律跟我說了一番話,我覺得很有道理。既然這個傢伙下藥逞能,逞英雄!那他就應該有點兒真本事纔是。不然我我們的顏面豈不是都被他給踐踏了。”
“什麼?”蘇小萌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季淳,覺得很陌生:“您竟然你覺得他說得有道理?”
“沒錯。”
“您到底是怎麼了。怎麼被他忽悠的連一點兒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沒有了。”蘇小萌情急之下,也就脫口而出。
這話以出口一下子就激怒了季淳,他啪一聲拍在大腿上:“放肆!你說什麼,沒大沒小的。”
“我,我不是故意頂撞您的。只是這,這太不符合規矩了。”
季淳一臉漠然壓下了心頭的怒火:“規矩?什麼是規矩!我說的就是規矩。我告訴你,我說的就是規矩。”
“不講道理。”
“你要是覺得這麼說,心裡舒服的話,那你就這麼說吧!”
見季淳這麼堅持,蘇小萌也是無奈又心焦,她只能退而求其次:“那好!但是如果他拿下了虎也,您是不是會考慮把最高榮譽給他?”
這也是她唯一能給他爭取的了,別的她什麼都做不了。
季淳看着她,優雅的端起身旁的一杯紅酒,輕輕的抿了一口說:“可以啊!如果他真的能拿下虎也,那說明他是真的有本事!咱們國家,對勇士向來是重視的。這一點兒你不需要置疑。”
“那好!”
“不過,看着小子的架勢,我估計他是沒有機會了。光是流血,也能要了他的半條命。”
“那可不一定,他既然敢來,肯定有過人的本事。不是像容律一樣,是個懦夫不說,還是一個真小人。”
她眼底對容律的不耐煩,簡直清晰可見。
絕沒有任何置疑。
“怎麼,你就那麼厭煩容律?”
蘇小萌單手叉腰,頗無奈:“厭煩?我何止厭煩他啊!我簡直就他就是噁心到了極點。”
哼嗯!如果不是因爲看在那張臉的關係上,她也不會一而再的容忍他。
“其實你可以考慮考慮,容律還是錯的!起碼,他知根知底。這樣爸爸也放心!”
“放心什麼?我就算是單身一輩子,也覺不考慮那樣品性惡劣的男人。”蘇小萌一臉拒絕。
愛人是要看一輩子的!
想到要是一輩子對着那樣一個傢伙,對她蘇小萌來說何嘗不是一種煎熬。
“話別說得那麼死,我就覺得他很不錯!起碼他對你可是一心一意的。”
“這是當然,就他那樣的人,爲了達到目的,什麼事兒做不出來啊!”
看樣子,再說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季淳沉默了一會兒:“行了!你可是公主
殿下代表的是一個國家,這樣下去,會讓人恥笑的。還是乖乖的回去,好好看熱鬧。”
“我會的,我還就不相信了。”
“不相信什麼?”
“不相信,那樣一個男人,就真的命那麼脆弱,會死在會場!”蘇小萌說完轉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但是,那顆心早就爲會場上那個男人懸着了。
她正襟危坐,雙眼直勾勾的看着會場,雙拳緊緊的握着,心裡默唸一定要爭口氣,一定要!
她可不想看到眼前這個男人,魂歸會場。
“殿下,殿下你還好吧?”貼身僕人看蘇小萌的情況不對勁兒,忍不住上前來詢問。
“好!很好。對了,你去廣播,告訴會場上那個男人,只要他搏倒了虎,這次的最高榮譽就是他的。”
她這麼做,也就是想給他一點兒信心。
都說人類的潛力是無窮的,現在她能做的就是激發他內心的潛力。
“愣着幹什麼,去啊!”
“啊?是!”
她的貼身傭人去了,可是很久她都沒能聽到有什麼動靜。
她接二連三的找人又去了,可是還是沒有聽到聲音。那些人甚至都沒有一個回來的。
真特麼見鬼了!
蘇小萌按捺不住了自己的脾氣,還是決定前去看看,她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敢這麼折騰。就連她派去的人,都敢攔截。
等她匆匆的趕往播音室的時候,看到她派過去的人,都被捆在哪裡。
“唔,唔!”他們見了她,都發出了一聲聲的慘叫。
果然是這樣,蘇小萌趕緊扯掉了她們嘴上的破布:“是誰做的?”
“當然是我做的。”說話當頭,容律撩起簾子走了過來。他的眼神兒很陰森,陰森的毫無生氣一般。
蘇小萌撇了撇嘴角,打量着他:“我說我早就想到了,你相信嗎?”
“相信啊!怎麼會不相信,畢竟我覺得還是殿下了解我。”
“爲什麼要這麼做,竟然敢綁架我的人。”
容律一臉無辜,用大拇指摩擦了一下嘴角,擡眼:“沒什麼爲什麼,我就是覺得,咱們的事兒他們還沒有資格摻和!”
她憤怒不已,“你的意思,是想讓我親自來嘍?我不信,你也敢綁了我。”
“那是當然不敢,殿下請……”
蘇小萌趕緊收拾了播音室的設備,對着喇叭說道:“各位臣民!我是月國七公主安琪。因爲會場臨時發生了一些緊急狀況!大家不要着急,不要亂!還有場上的那位勇士,你聽好了,只要你打敗了你面前的那隻老虎,你就是勝利者!”
說完,她扣上了話筒,早已氣喘吁吁。
容律湊上前,掏出一張紙巾給她擦汗着:“知道,我爲什麼讓你弄這麼一出嗎?”
她瞪了他一眼,“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是想讓你的聲音給她送葬。不管他是誰,我想在他臨死的時候,能夠有這麼美麗的聲音,爲他送行,他應該也能瞑目了。”
言下之意,場地上的那個男人註定要死。
蘇小萌一怔,打掉他假惺惺的手:“我賭她一定不會死!”
“呵
!我知道殿下一向自信,但他可沒有那種幸運。”
“那咱們走着瞧。”她心裡有些莫名的慌亂,匆匆的趕回會場,等她趕到的時候。
現場一片歡騰,好像是在慶祝什麼。
她爬上高臺去看,果然看到那銀色面具的男人,此刻正拎着傷痕累累的兇獸的皮毛,站在那裡猶如一個真正的王者。
“他贏了,他贏了!”蘇小萌鬆了一口氣,這脣角的笑意美豔動人。
看來,她的賭注沒有錯,她看對的人也沒有讓她失望。
蘇小萌臉上展現着笑意,看向了季淳,此刻的季淳臉上也是一臉的鐵青色。
本想着,憑着虎也得本事,應該能要了這猖狂小子的命!可是現在,他才發現是自己錯了。
蘇小萌看着季淳,“現在可以宣佈了吧!他是當之無愧的勇士。”
季淳蹙眉,“你是害怕我說話不算話?”
她怎麼對這麼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子這麼感興趣,另眼相待?奇怪!
“沒有!”
季淳輕哼一聲:“哼!來人,準備封獎典禮。叫那小子上前來。”
“是!”
一聽要那男人上前,這是要解開他的身份,也是讓蘇小萌內心一陣好奇又不安起來。
那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男人,她現在越來好奇了。
只是,他受了那麼嚴重的傷,難道不該先治療一下。
但是她還是希望能夠讓他享受完這場該有的盛典,希望他能堅持下去吧。
果然,他看到那搖搖晃晃的血身,朝着高臺一步步的走了過來。
他越是靠近,蘇小萌心裡越是有些沒有底一般,這是怎麼一種感受。
她現在形容不出來!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她明明不是希望看到他的真面目嗎?
可是現在,看到他一點點的逼近,竟然往後情不自禁的後退着。
“……”那人沒有說話,而是不卑不亢的站在那裡,看着他們。
季淳發話說:“你到底是什麼人,原本你該是有罪的!不過,今日你能帶來這麼一場驚天動地的比賽,也算是彌補了你之前莽撞的作爲。”
“……”
“說話!把你臉上的面具去了。”季淳下達了最後的命令。不容任何人多說一個字。
所以說,高高在上的男人,終歸是不容踐踏的。
這便是威風了。
此刻的容祁也知道,這一場自然是無法避免,不過他終究還是得到了最高的榮譽,沒什麼比這個更重要的了。
“你還在愣什麼,摘掉你的面具,裝什麼神,弄什麼鬼!”季淳懂的聲調愈發的尖銳。
猶如一把在牆壁上滑動的尖刀,發出的聲音。
讓人心裡極其不舒服。
容祁點頭,纖長的手指,染血的手指輕輕的托起臉上銀質的面具。
當那面具慢慢的從臉頰上滑落,那張慘白又極其冷峻的臉龐,很快就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蘇小萌看到他的時候,肺腑裡的空氣,像是被瞬間抽乾了似的。
她的身子冷不防往後一個趔趄,差點兒支撐不住。
這太讓她震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