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將公司走上正軌,是他自己沒用。”
這是他昨天所說的話,按照他的意思來說,不應該是宋震華沒辦法將那家娛樂公司拉上正軌,而他沐律可以做到的意思麼?
怎麼會莫名其妙的扯上她?
宋羽翎想不清楚,對於沐律的思想,她向來都是不理解的,雖然能知道個大概,但是至於他的具體,目的始終都是模糊的。
或許,這便是她與他之間的區別,他在想什麼,沐律都能夠知道。而沐律在想什麼,她卻分毫不知,這個,也便註定了他們兩個之間的主動權是由誰掌握。
即便如此,就算是她能夠猜得到沐律的心思也不能怎麼樣,畢竟她完全沒有說話的權利。
就像今天,他在不經過自己的同意下,便將宋震華送給他的娛樂公司轉送給她。直到今天向彎對她這麼說,她才明白。
就算她不想要娛樂公司,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她不能拒絕,畢竟在沐律面前,她向來都是被動的。
但是沐律這樣做目的,宋羽翎真的猜不到。
一家已經虧欠了許多的資金的娛樂公司,按理說因爲快要面臨倒閉,他是認爲自己有能力將公司重新扶持上正軌,還是想借此來折騰自己,這兩者之間,宋羽翎更願意相信是後者。
向彎看着她打道:“沐律對你這麼好,是有什麼目的嗎?”
向彎並不清楚事情的經過,她只是與公司的大多數員工思想一致,畢竟一座娛樂公司,就這麼說送便送給她了,這外界傳聞中,沐律對於宋羽翎的寵愛,真的是無法令人忽視。
就像是後宮妃子得寵一般,現在宋羽翎的身份已經是無人能及,甚至是要比那個剛剛回國的沐律的青梅竹馬白雅謝還要來的重要。
這是很多女人對宋羽翎更加的嫉恨。
宋羽翎忽的反應過來,沐律之所以這麼做,是想將她推入輿論的風波,也可以稱作是變相的懲罰,來懲罰她昨天的越矩。
宋羽翎對上向彎的目光,她不禁輕嘆一聲道:“你是不知道,宋震華送給沐律的那家娛樂公司,實際上只是一個空殼子,完全是金絮其外,敗絮其內。沒有一點商界的利用價值。”
向彎聽她這麼說,也瞬間瞭然,她向來就是個聰明的人,與宋羽翎一樣,只需要一提點,便能恍然大悟,她此刻也明白,宋羽翎是在惆悵些什麼。
沐律將這樣一家公司扔給她相當於讓她來替宋震華擦屁股,這樣的將燙手山芋送出去,既沒有拂了宋震華的臉面,還能將自己脫身事外。
當然,他不知道的是,更重要的一點就是要懲罰昨天宋羽翎對他的不規律。
“那麼你打算怎麼做,真的將公司接過來?”
雖然那是一家小型的娛樂公司,但是如果她作爲董事長的話,憑着她的能力,也能夠闖出一番事業,但是,如果她真的這麼做的話,也便意味着鋒芒畢露,到時候宋震華肯定會有所疑心,而對她們將來的計劃產生不利。
但是如果不讓它繼續發展的話,那家娛樂公司已經欠下了不少的債務,不能將功補過,只能從自己的老本兒中掏出一部分來彌補那些漏洞,這樣對於宋羽翎來說,不僅僅是一個暫時損失,更是撿了一個長久吃白飯的公司。
這樣下去,不管她有多麼的富有,到最後都會被坐吃山空,這樣的公司如果不改變經營方式的話,只能面臨倒閉的下場,還會
將宋羽翎拖下水。
因此現在宋羽翎處於進退兩難的地步,既不能發揮自己的能力,將公司挽救回來,更不能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它墮落。
她咬着手指,擰起眉頭,表情十分的糾結,在目光見到向彎的時候忽的一亮,後者注意到她的神情,便知道她要將想法打到自己身上了。
實際上,向彎是不介意她利用自己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因爲宋羽翎對於她來說是一個不一樣的存在。
因此,她道:“如果我可以幫上什麼忙的話,你儘管說。”
宋羽翎卻開始猶豫了起來,雖然向彎自己堅定了思想,想要幫助她,但是如同她們昨天所講的一般,讓向彎首當衝鋒,讓別人誤以爲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在操控,而實際上,正是宋羽翎在幕後主使着這一切,這樣既能隱藏起她的行蹤,還能達到她們的目的,一舉兩得。
但是昨天之所以拒絕向彎的原因,便是這樣做未免太過危險,萬一她被有心人當做了目標的話,將會是宋羽翎一輩子都原諒不了自己的事情。
本來她確實想讓向彎來參與此次的事情,做一個名義上的老闆,而她自己則在幕後管理着這一切。
但是,這樣的做法不是和昨天他們所想的那般,大同小異嗎?還是會讓宋震華對向彎有異議,萬一被他上了心,從而對付向彎的話,發生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這樣的結果,更是宋羽翎不願意看到的。
“沒關係,這件事就由我來做吧。”
宋羽翎還是想拒絕,但是她也知道向彎的性子,昨天也是被她這樣堅定地給定下來,今天不出她所料,向彎萬分堅定,她又動搖不得半分她的思想,只能隨着她。
“或許我們可以重新找一個人來做名義上的老闆。”
宋羽翎還想力挽狂瀾,以此改變向彎的思想,但是卻是徒勞,向彎輕笑一聲,道:“你找別的人來,我們能放心嗎?”
她說的不無道理,宋羽翎所認識的人當中,也只有向彎可以放心地信任了,萬一找的那個人突然心生異議,將她們所做的一切全部告知宋震華,結果更是得不償失。
宋羽翎知道向彎心意已決,也只能道:“那麼目前先這樣吧,等到以後我想到一個更好的法子,再讓你全身而退。”
雖然她這麼說,但是兩人都已經知道,只要向彎站上了那個位置,就很難再退下來,即便是離開,也不會讓宋震華打消對她的疑慮。
也就是說無論如何向彎這個黑鍋是背定了。
宋羽翎輕嘆一聲,剛想說些什麼,忽的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她接通,聽到來自助理唐淇的聲音。
“大小姐,董事長喊您過去一趟。”
宋羽翎應了下來,接着掛斷電話之後對向彎道:“宋震華找我了,我先過去,你凡事小心一些。”
向彎點了點頭應下,兩個人分開之後,她回到了工作崗位上,而宋羽翎已經來到了宋震華的辦公室前。
敲了敲門,這一次並沒有像昨天一樣隔了許久才傳來回應,她敲門的聲音剛剛落下,便聽到一記看似威嚴的聲音:“進來。”
宋羽翎抿了抿脣,推門而入,對面的宋震華正坐在辦公桌上一副嚴肅的模樣,他道:“坐下說。”
雖然面前這個人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但是從小到大兩人的交流也不過爾爾,直到她與沐律在一起的時候,他對自己的關注纔多了一些,但是交流
依然少的可憐,因此,她對於眼前的這個男人,並沒有什麼多餘的情分可言。
“您找我。”
宋羽翎這麼說着,語氣淡淡,她坐在他辦公室的沙發上面,看着他,姿態淡然。
“你是用什麼法子讓沐律將娛樂公司送給你的?”
宋震華這麼問着,宋羽翎輕笑一聲,面上帶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她道:“父親問這個話,有些失了身份呢。”
宋震華聞言面色一變,他也算是縱橫商場幾十年的人,怎麼會連她話裡的這點意思都聽不懂。
宋羽翎的身份已經顯而易見,和沐律在一起,也不過是因爲那一份出衆的外表,能夠讓沐律對她這般的在意,還能有什麼法子?
宋震華抿了抿脣,將心中的疑惑壓下,他本來以爲,她會用一些非凡的手段,沒想到還是如此的低劣,看來是他多想了。
宋羽翎心中劃過一絲冷然,知道這個老狐狸對自己還不放心,因此前來試探,如果她方纔是不一樣的回答的話,恐怕她便不會對自己放心了。
“那麼父親您將那一份合同送給沐總裁了嗎?”
宋羽翎這麼問道,宋震華聞言面上又開始泛起一絲喜色,真是喜從天降,他的宋氏集團,如果能夠有沐律這麼一直照看的話,前途不可估量,而這一切都是眼前的這個女兒替自己得來的,他方纔那樣的質問,似乎是有些不太道德。
“送去了,估計不消幾日,我旗下的那家旅遊公司,便會躋身進入國內數一數二的旅遊公司了。”
他這麼說着,語氣中有着掩藏不住的欣喜和得意,宋羽翎在聽了之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但是後者並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那麼恭喜父親了。”
宋震華經她這麼一說,完全將她對於自己做出的貢獻想了起來,更加對她殷勤。
“這一切都是羽翎你的功勞啊。”
宋羽翎輕笑一聲,不可置否,她的原意本來就是想借着這話,讓他想起自己的貢獻,從而忘卻沐律送自己娛樂公司的事情,這件事如果細想起來的話,還是能很容易的想出紕漏。
出於對向彎的安全考慮,她還是讓宋震華越少關注這件事越好。
“對了,昨天被我辭掉的那個實習生好像是張氏集團的千金,我這麼做沒有事情吧?”
宋羽翎故意自己將這件事情主動說出來,先發制人的道理,她是懂得的,自己將自己的錯誤承擔了,那麼宋震華便會對她減輕警惕,而後來發生的一切事情,便不會懷疑到她的頭上。
她的料想從來不會出現太大的偏差,因此這兩天張晴必然會對宋氏集團發起攻擊,而到時候宋震華肯定會大怒反擊,她再從中做些手腳,讓兩人兩敗俱傷,那麼張氏集團,她便能很輕易的收入囊中。
當然這是後話,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宋震華不能將懷疑打到自己的身上,因此她需要做足了準備,這一番談話,正是在潛移默化着宋震華的思想。
果不其然,宋震華在聽了她的話之後,冷笑一聲道:“小小的一個張氏集團有什麼可害怕的,沒事兒,就算他真是不服,也不敢輕易的對我們宋氏怎麼樣,你不必擔心。”
宋震華的這句話,從外人聽來句句都帶着對於宋羽翎的寵溺,但是聽在宋羽翎耳朵裡卻泛起一陣噁心,如果不是她在沐律面前,將宋氏集團的利益推上最高點,那麼他還能夠對自己這般親切嗎?
(本章完)